兩層的小彆墅,一層是玄關、客廳、廚房、餐廳、衛生間、洗衣房、書房、儲物間,二層是起居室、自帶衛浴的主臥、兩個次臥、衛生間和大露台。
是的,臥室隻有三間。
定期有家政上門清潔,衛生良好,水電齊全,拎包入住即可。
神代清和稍稍交待幾句,讓織田作之助和睡得人事不知的安室透去主臥,方便照顧,太宰治去睡次臥,自己去了另一間次臥,準備洗澡睡覺。
人們常常有這樣的感覺,本來很困,感覺下一秒就要睡著,但洗了澡,突然又有了精神。
神代清和就是這樣的情況。
他看了眼時間,淩晨1點。
黑發的少年坐在床上,和每日睡前那般,習慣性地複盤了今天發生的事情,查漏補缺,總結經驗教訓。
唔。
美國紐約現在是中午,那句“午安”沒有說錯,隻是不知道貝爾摩德此時心情如何,今天的午覺還能不能睡得著……
——假設她睡午覺的話。
*
貝爾摩德睡不著。
她在回憶,回憶和川上清和相處的點點滴滴。
剛才被川上清和是男性這個消息震驚到,沒太留意就讓波本找機會掛了電話,現在打回去追問的話,肯定會被狠狠嘲笑的,她當然不會乾出這樣的事。
……本來是去調侃波本的。
心心念念的黑麥突然從不能自相殘殺的同僚變成可以隨意下手的FBI臥底,難道不是喜事?
至於時機選得不那麼好,也不算什麼大問題。
波本不是還會拒接嗎。
……沒想到對方爆了這麼一個雷。
貝爾摩德懷疑波本在騙她,但波本既然那樣信誓旦旦,還說和川上清和一起泡過溫泉……
等等。
他們怎麼會一起泡溫泉?
貝爾摩德走神兩秒,回到正事。
既然在溫泉裡遇到過,性彆自然不可能有假,波本也不是會在這種事情上說謊的人。
那麼……
在橫濱的那些日子,川上清和那形似少女的禮儀、微微隆起的胸部、以及所謂的青梅竹馬……
真是大手筆啊。
現在想來,太宰治那小鬼總盯著某個部位,真的隻是因為單純的好奇——
貝爾摩德氣極反笑。
因著黑衣組織的研究成果,她保持如今的容貌已有許多年,在地下世界也算是如魚得水,還從來沒有被這樣的把戲騙過。
在口中咀嚼了川上清和這個名字片刻,貝爾摩德上網找到相熟的日本關東的情報販子,和對方買了橫濱黑手黨的消息,看到關於川上清和的情報,目前還是黑發黑眼男女不明的狀態,感受到了微微的安慰。
好在她沒跟對方聊過更私密的女性話題,比如內衣什麼的。
報複的話……
橫濱是不可能去橫濱的,以後在彆的地方遇上再說,至於現在,隻能下午去做個SPA放鬆一下這樣子。
*
安室透醒來的時候,夕陽已快要落山。
金發的青年小心翼翼地動了動手和腳,驚喜《被迫臥底港口Mafia的日子裡》,牢記網址:m.1.地發現自己已恢複對身體的控製,但仍不敢大意,以老人般的動作緩緩坐起,拿起床頭櫃的手機查看半晌,回複了一些消息,又慢慢下了床,穿上床邊地板上明顯是給他留的拖鞋。
安室透的視線在寬敞的主臥裡梭巡一圈,洗漱過後,又站在窗邊打量了一下外麵的風景,這才推開了臥室的門。
吱呀。
門開的動靜讓起居室的紅發青年看了過來。
織田作之助:“你醒了。”
他問,“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安室透搖了搖頭。
金發黑皮的公安臥底想起在手機上看到的時間,不無感慨,“沒想到我能睡這麼久。”
整整16個小時啊!
現在都快到晚餐時間了。
“首領說,應該是以前積累的疲勞的反撲。”織田作之助說道,“你睡得太少了,住在酒店的時候,你很晚都在處理事務,住旅館的時候也是這樣吧?平常的睡眠時間根本就不夠。”
安室透有點不好意思,“抱歉,是不是影響到你了。”
“不是這個問題。”
織田作之助複述道,“首領覺得你得注意自己的身體,不能仗著年輕就亂來,醫生也說這樣下去會熬壞的……”
“醫生?!”
安室透微微緊繃,“有醫生看過我了?”
“嗯。”
織田作之助平靜道,“網絡問診,純文字。”
安室透:“……”
哦。
時代的發展真是一日千裡。
“餓了先吃點東西,是附近飯店打包的,還有鄰居送來的,味道都不錯。”
織田作之助說道,“鄰居家的小孩在樓下和首領和太宰玩,你可以洗個澡換身衣服再下樓。”
“……好。”
總感覺自己被當做病號照顧了。
安室透心情複雜地拆開標著“米花大飯店”的餐盒,發現裡麵的菜色都是他這些天表現出來的、比較喜歡的,心情更複雜。
真是讓人完全沒有興師問罪的底氣了呢。
而且……
太宰君的魚湯,很難說算不算事故,如果行程安排不被打亂的話,他們還在奈良的溫泉旅館,昨晚那種一團亂麻的情況根本不會出現。
沒錯。
安室透越想越覺得神代清和他們也沒做錯什麼,金發黑皮的公安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