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倦怎麼都沒想到,風水輪流轉,這麼快就轉到了自己身上。
他小心翼翼地將窗簾撥開一條小縫,隻見外麵安安靜靜,並沒有什麼異常。
一旁的陸景州指著路邊的一台車,說道:“那台車是今早過來的,我看了監控,這車停下後,上麵的人就沒下來過,除了狗仔還能是誰?”
接著,他又指向一小叢灌木:“看到了嗎?那後麵至少藏著三個大漢!”
“那裡頭露出了一點布料,左邊那個角,剛剛反光那一下,應該是鏡頭,這家感覺不太專業啊,應該是個新人……”
沈知倦眼睛都快看瞎了,才勉強看到一點點不明顯的迷彩布料。
他驚歎道:“你到底是怎麼修煉出的這般火眼金睛?”
陸景州蕭索地歎了口氣:“都是我的血淚,一步步堆成的啊……”
沈知倦:“……”
事已至此,陸景州也不著急了,他翹著腿坐在沙發上:“反正你現在是出不去了,你一露麵,不出一個小時,全網就都知道你是我的緋聞對象了!”
沈知倦皺眉:“至於嗎?到時候我說我是你的朋友不就行了?”
陸景州搖搖頭:“眾所周知,我沒有朋友。”
沈知倦:“那我說,我是你的助理?”
陸景州:“眾所周知,我這個人喜歡清靜,從不讓助理來我家的。”
他接著又補充了一句,“而且稍微一查就知道你不是,到時候更加解釋不清楚了。”
沈知倦:“……”
親,立人設害死人啊!
沈知倦又想了很多辦法,比如讓陸景州先走,把狗仔都引走,他再偷偷摸摸離開,但很快就被陸景州否決了,畢竟狗仔也不傻,就算大部分跟著他走了,總有那麼幾個會留下來蹲守的,結果還是一樣。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沈知倦也鬱悶了:“算了,我讓酆暮來接我。”
陸景州身子一歪,差點就給他跪下了:“哥!你是我親哥!你這是讓我去死啊!”
沈知倦:“酆暮又沒那麼凶殘……”
“你是情人眼裡出西施,濾鏡可能有八百米。”陸景州可憐巴巴道,“我算是違反天條下來的,這次回去就要領罰下凡曆劫了,您老人家行行好,我真的不想進畜生道……”
沈知倦:“……”
他無奈道,“那你說怎麼辦?”
陸景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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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陸景州彆墅外麵,不少狗仔都架著長|槍短|炮,死死地盯著彆墅大門,這可是陸景州的緋聞啊!這要拍到了,自此就揚名全網了。
一名資深狗仔領著剛入職的小菜鳥,找到了一個絕佳的拍攝地,他指點著小菜鳥:“你彆管陸景州,就盯好了他這屋子裡出來的另一個人,肯定就是他的緋聞對象!”
小菜鳥猶豫道:“哥,你怎麼就這麼肯定?”
資深狗仔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說道:“f社都這麼說了,基本上就是真的。”
小菜鳥自從入行後,就一直聽前輩們說起這個f社,忍不住問:“哥,f社真有這麼神嗎?”
資深狗仔歎了口氣:“我也不想承認,但確實很神,我都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挖到那些內幕的,而且講述事情經過,感覺就跟在人家房裡安了竊聽器一樣。”
小菜鳥瞪大眼睛:“那您認識這f社的狗仔嗎?”
資深狗仔嗤笑:“我要能認識他們,我還在這混?這消息爆出去我直接就能退休了好嗎?——行了,彆問東問西了,好好盯著。”
就在這時,一個裹得嚴嚴實實的身影從他旁邊走過去。
資深狗仔動了動鼻子:“好香啊!”
小菜鳥小聲道:“是玫瑰香。”
資深狗仔看了一眼剛剛走過去的那人,他蹲下|身,也在擺弄相機,頭上戴著一頂棒球帽,露出下方的一點點紅發,戴著口罩,露出一雙漂亮的杏眼,雖然穿著肥大的衣服,卻也能看得出他身材纖細,那玫瑰花香就是從他身上傳來的。
資深狗仔皺起眉頭,暗暗嗤聲:都做狗仔了,還噴香水這麼騷包。
就在他對這位同行品頭論足的時候,小菜鳥忽然激動起來:“哥,來了來了!”
資深狗仔精神一振,卻發現他說的並不是有人從陸景州的彆墅出來,而是一個優雅漂亮的女人從道路的那頭走來,徑直往陸景州的彆墅走去。
他愣了:“這誰啊?f社不是說陸景州的對象是個男的嗎……”
花神神情鬱鬱地往陸景州彆墅走去,酆暮就算了,陸吾是哪根蔥,也敢占據著知倦。
她靠著沿途花草提供的信息,直接就找上了門。
房子裡的陸景州都呆了,但看著花神臉上的殺氣,也隻能打開了門。
於是,一個連的狗仔,眼睜睜看著這個不明身份的漂亮女人直接走進了陸景州家的彆墅,紛紛迷惑了。
不是說陸景州的緋聞對象在他家嗎?這又是哪個?
花神走進來,陸景州都快要給她跪了。
他都不敢想象,武羅要是知道後,會氣成什麼樣。
不對,武羅此刻應該已經在提刀趕來殺他的路上了。
這樣一群人碰到一起……
陸景州捂住脖子,感覺自己無法呼吸了。
花神看著沈知倦,臉上的表情這才緩和下來:“不是說了,這幾天要陪我查花期的問題嗎?”
沈知倦:“……”
你們這樣,搞得我真的很像個渣男。
花神要帶著沈知倦離開。
陸景州隻能卑微懇求:“先等等,你們這樣出去,我可就說不清了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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