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家因為能夠溝通感應雨師的關係, 不僅在洄涴市,在整個玄學界,地位也很特殊。
再說, 雨水一事又和所有人的生活息息相關, 雖說一年的雨量是定量, 但何時下,下多少,卻是由雨師控製的,因此, 大部分人都不願得罪商家人。
在這種環境下, 商父早就習慣了高高在上, 所有人都捧著的生活。
商君是他唯一的兒子,又自小天賦出眾, 他們夫妻倆對他便格外溺愛。
知道商君惹了人, 他們也不責怪兒子, 反倒是覺得沈知倦和師道長太小題大做, 傷了他們的臉麵。
而且, 商父之前也聽人說起過沈知倦。
據說他之前隻是凡人, 也不知怎麼得到了孟婆印,不過這孟婆印隻是讓他免疫鬼怪,讓鬼差給他兩分麵子罷了。
從前也不是沒有過這種誤打誤撞得了寶物的凡人, 但他們無法修煉, 沒有靈力, 最終被寶物反噬而死。
商父自然以為沈知倦也是同樣的經曆。
況且, 連整個江城玄學界之首的師道長, 尚且要對他們家恭恭敬敬, 他有什麼資格在他們商家的地盤上囂張?
他故意遲到, 就是要壓一壓沈知倦的氣焰。
可他沒想到,沈知倦根本不吃他這一套,他居然更囂張了。
商父聽到沈知倦的話後,差點氣暈過去:“你你你……你好大的膽子!”
沈知倦居然還笑眯眯地回道:“謝謝誇獎,我也這麼覺得。”
商父:“……!”
師道長在一旁看得也是心驚膽戰的。
他自然也很生氣商父的做法,但沈知倦真的跟他對上了,他又開始擔心了,這畢竟是洄涴市,是商家的大本營,萬一商父被氣狠了,不講武德怎麼辦?
隻有李星然兢兢業業地抓著GoPro,記錄著老板的“打臉素材”。
商父被沈知倦懟了幾輪,手指哆嗦著,氣得心臟病都快犯了。
商君扶著父親,怨毒地咒罵沈知倦。
沈知倦挑起眉:“大膽,怎麼跟你爹說話的呢?”
商君:“!!!”
商君的手指也開始抖了。
沈知倦擔憂地說道:“怎麼抖成這樣啊,年紀輕輕的這麼虛嗎?看這樣子,我老了估計是指望不上你了……”
他又看向商父,誠懇建議,“老哥,來得及的話,和尊夫人再要一個吧……哎呀,你也抖得這麼厲害啊,不會是家族遺傳性帕金森吧?”
商君&商父:“!!!”
懟又懟不過,罵又罵不贏。
兩人嘴唇哆嗦了半天,最後也隻能留下兩句狠話,就灰溜溜地跑了。
沈知倦看著他們的背影,還要關切地喊道:“慢點跑,彆摔著了。”
兩人打了個趔趄,跑得更快了。
沈知倦意猶未儘道:“這麼弱雞的戰鬥力,是怎麼好意思學彆人耍下馬威的?”
師道長:“……”
再次對沈道友肅然起敬,並且以後還要江城玄學界加一條規矩——不要惹沈知倦。不然氣死這種死法也太丟臉了。
雖然懟走了商家父子,但看他們這個樣子,顯然是不想履行賭約了。
他們要真的鐵了心的不想履行,沈知倦還真沒什麼辦法,隻當是來洄涴市旅遊了,就是辛苦師道長陪他們跑這一趟了。
師道長搖搖頭:“這本就是我們回真觀和商君的恩怨,你是在幫我們,這聲辛苦應當是我跟你說才是。”
他看著商家大宅無處不顯示的奢華,淡淡地說道,“這件事是商家人做錯了,這些年他們被捧得太高了,倒真把這一切當成理所當然了,我這次回去後,會以江城玄
學界的名義邀請各地玄學界的大佬們,共同商討此事。”
沈知倦內心嘖嘖歎息。
他還隻是懟懟人,看看人家師道長,不聲不響就要斷了商家的路,所以說,千萬不要惹老實人,老實人一般不發火,一發火都是要命的。
但是,能把師道長這種老好人氣成這樣,不得不說,商家父子也是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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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父走後,越想越氣,他這輩子還沒這麼憋屈過。
家裡傭人小心翼翼給他上了茶,他心煩氣躁地去拿,卻被杯沿燙了一下,氣得一把掀翻杯子,把傭人狠狠罵了一頓。
可是罵完傭人,他心情還是很不好,決定出去散散心。
可是他剛走出家沒多久,就看到迎麵走來一隻黑色小貓。
商父最討厭這種小動物,當即便厭惡地一腳朝小貓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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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那小貓看著呆呆的,動作卻很矯健,輕鬆地躲了過去。
商父啐了一口:“小畜生!”
他卻沒發現,就在小貓躲過去的那瞬間,一道紅光悄無聲息地沒入他的身體。
於是,沒多久,商家人就發現他竟然有回來了,還吩咐管家去把沈知倦他們攔住,不許他們離開商家。
管家有些遲疑道:“先生,這不好吧,那位師道長……”
商父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按我說的去做就是,有什麼事我擔著。”
管家雖然還是覺得這樣做不好。
但商父一力堅持,甚至以勢壓人,管家也沒辦法,隻能一邊讓人去攔沈知倦他們,一邊讓人去通知家主。
因此,當沈知倦他們離開商家的時候,竟然發現他們被商家的保鏢攔住了。
師道長再好的脾氣也繃不住了,冷聲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保鏢們拿錢做事,自然是問不出什麼的,隻說讓他們回到房間。
三人拿這些人高馬大的保鏢沒辦法,隻能半強迫地回到了商家。
可是回到商家後,他們三人竟然還被分開,一人一間房被關了起來。
師道長氣得跳腳:“光天化日!法治社會!他們竟然綁架軟禁我們!我回去之後,一定會讓這些敗類在玄學界無立足之地!!”
沈知倦的聲音幽幽傳來:“現在的問題是,他們會不會讓我們回去。”
師道長的怒罵戛然而止。
另一間房的李星然害怕地說道:“不至於吧,他們連我們的手機都沒收走,難道不怕我們報警嗎?”
沈知倦故作輕鬆道:“開個玩笑而已,誰會因為一點口角就殺人啊。”
李星然小小聲:“社會新聞上很多這種例子的……”
沈知倦:“……”
這時候,反倒是師道長安慰他們:“我已經給觀裡還有江城警局都打了電話,他們很快就會來救我們的,我想,商家也不至於這麼喪心病狂。”
沈知倦歎了口氣,有點後悔:“都怪我,害你們受了牽連。”
李星然難得見意氣風發的老板這麼自責和低落,忍不住道:“老板,這也不怪你,誰能想到他們那麼玻璃心啊。”
“是啊。”師道長也說,“再說,也未必是因為這個原因,你不要想太多。”
沈知倦抿了抿唇。
他懟人,無論什麼結果都可以坦然接受,但讓師道長和李星然無辜被卷入其中,卻讓他無法忍受。
他摩挲著手機,麵無表情,但心裡的火卻是已經燒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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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商家不遠處的山裡,一隻黑色小貓靈巧地穿過樹叢,最終停在了一棵巨大的合歡樹下。
小貓搖身一變,變作了黑焰的模
樣。
他抬起頭說道:“憐姐,我已經控製了商家的人,把那沈知倦給留住了。”
合歡樹沙沙響動,隨後傳來一把嬌柔慵懶的聲音:“總算你這次沒有搞砸。”
隨後,一道青色的曼妙身影出現在了樹上,正是那合歡妖,嬰憐。
之前他們利用龍女對江城人的恨意,慫恿她用太素觴偷雨,想要在江城製造一場大災。
誰知又被沈知倦給破壞了。
而且龍女也被他說服,竟把他們都交代了出來。
好在嬰憐警醒,及時發現了不對勁,早早地逃了,但也因為太倉促,導致她本體受傷,原本差一點點就能到妖皇的境界,又離得更遠了。
嬰憐恨得咬牙切齒。
下定決心,要把沈知倦狠狠折磨一番,再讓他魂飛魄散。
奈何在江城有一堆鬼差護著沈知倦,沒法動他,隻能跟著他一路來到洄涴市。
黑焰不解道:“我們直接把他打得魂飛魄散不就好了嗎?為什麼還要這麼麻煩?”
“你懂什麼?”嬰憐翻了個白眼,“龍女廢了,江城也沒亂,我們還差點暴|露被抓,出了這麼大紕漏,我們怎麼跟主人交差!”
“光把沈知倦殺了泄憤有什麼用,但如果他死在了商家的地盤上,江城玄學界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到時我們再添把柴加把火,讓整個玄學界都內鬥起來,也算是將功贖罪。”
黑焰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嬰憐:“……算了,以你的智商肯定是聽不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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