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你不能這樣!明明我們雙方都有錯,憑什麼隻罰我不罰他?!宗闕,你這是公報私仇!我不服!”宗奕叫嚷著, 拚命想要掙紮,卻還是被帶到了處罰室內, 鞭子毫不猶豫的落下。
一鞭下去, 他直接臉色扭曲漲紅, 聲音卻被隔絕了起來。
蘇雲宴看著那其中的處罰,卻並不覺得痛快, 因為這樣的事在宗闕的眼裡明顯是可以平靜處理的事情,而在他這裡卻讓他情緒失控, 甚至用自己的命運去賠,他還是不夠冷靜。
宗闕的製止並不是在救宗奕, 而是在救他。
處罰不斷執行,處於處罰室中的人已經從一開始的叫嚷變成了求饒, 隨後變成了有氣無力。
其他結群者一一被處罰。
宗闕看向了蘇雲宴, 蘇雲宴對上他的目光下意識立正, 他想要對視, 卻發現對上那樣的目光, 好像渾身都被看透了一樣,讓自己看起來幼稚,衝動,不夠成熟。
“他的處罰。”宗闕看著對方身上的傷道。
看起來很嚴重, 但是因為防衛到位,這些隻是皮外傷,並沒有傷到筋骨,而宗奕的傷看起來不嚴重, 寸寸都是要害,需要養很長一段時間。
“他的情況屬於正當防衛,但後續還是有口舌之爭,想要動手,記過處分,扣留畢業證,後續表現良好可以撤銷。”指導員說道。
這項處罰一出,葉司嶼想要說話,卻被蘇雲宴截住了話頭:“是。”
這種小事原本不需要宗少將親自過來處理,對方出現的時候他多少以為對方會護著宗奕,但沒有,對方的出現是為了讓學校秉公處置,從此那些被宗奕造謠出來的徇私言論都可以不攻自破。
簡單,有效,那些話語根本不足以讓他動容半分。
他們的年歲相差不大,可他跟對方的差距卻很大。
宗闕看著麵前的青年,年輕人有衝勁並不是壞事,但在戰場上衝動不行,因為那裡是真正的生死局,一次衝動就可能導致無數人的死亡。
這是一把鋒銳的刀,但還需要打磨。
“你不能再以考核方式加入第四軍團。”宗闕說道。
“是。”蘇雲宴的手指驀然繃緊。
這是他覺得最糟糕的地方,明明已經忍了很久了,卻在最後一程出現了失誤。
“但可以作為一名士兵,去前線。”宗闕說道。
那裡是最危險的地帶,也是最能交托生死的地方。
蘇雲宴看向了他,腰背挺直了:“是!”
宗闕收回了視線,在宗奕渾身脫力被帶出來時帶著人離開了這裡。
他的身影消失,葉司嶼按住了蘇雲宴的肩膀問道:“你真打算去前線?”
他是這一屆最優秀的畢業生之一,這樣的資質一旦進入軍方,隻需要稍加曆練手下就能帶兵,可現在卻需要從最底層爬起。
“隻要進了軍方,總會上前線,早晚而已。”蘇雲宴心神已鬆。
士兵在前線衝鋒,將領也不是一味躲在身後的,排兵部署,調遣各方,每一個士兵的性命都壓在他們的肩頭,太空中大範圍作戰,他們更是主力和指引。
他不畏懼磨礪,他畏懼沒有機會。
“我跟你一起去。”葉司嶼說道。
蘇雲宴看向了他,打量了半晌道:“你確實應該跟我一起去。”
這家夥同樣沒有真正見識過戰場的殘酷,才磨練不出那樣的氣勢和冷靜。
“少將,他要怎麼處理?”抬著宗奕的副官問道。
“送回宗家。”宗闕頭也不回的上了飛行器。
“是。”副官應道。
學校的軍鞭是附帶電刑的,血葫蘆一樣的人被抬出來,送回去,整個宗家都陷入了一片混亂的地步。
宗父的通訊撥了過來,聲音中壓著憤怒:“宗闕,你還真是大義滅親啊,就算他跟你是異母所生,那也是你的親弟弟,這麼一打,再退學,他的前程全毀了!”
通訊中夾雜著婦人的哭聲和謾罵聲,背景音一片嘈雜。
“父親,你知道宗家為什麼會沒落嗎?”宗闕問道。
宗父瞬間啞口:“你想說什麼?”
“教導不嚴,反累家族,這樣的人出現在戰場上是對士兵的不負責。”宗闕沉聲道,“如果您覺得處理不妥當,可以向軍事法庭提起申訴,或者斷絕我與宗家的關係。”
宗父那邊消弭了聲音,半晌後道:“也不用做到這一步。”
“希望不會再有下一次。”宗闕說道。
宗父沉了一口氣道:“明白了。”
通訊掛斷,宗闕發出了另外一條消息:[下班後我去接你。]
杜嶽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