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特殊部門創建以來,包括軍隊士兵,啟動自毀程序超過千次不止……”
他在說這番話時,聲音不自覺低下來,畢竟如果不是沒有辦法,誰也不願意這麼做。
三人一下子沉默了,謝繁青突然就覺得,其實最痛苦的並不是說出口令坦然赴死的學員士兵,而是隱在幕後執行摧毀程序的人,
不僅僅要親手了結一條條鮮活的生命,且那些人可能都是為國儘忠的英雄,更可能其中還有他們的戰友。
柚柚想到了此前白柔派來殺他們一家的那個保安,後來再審訊到關鍵時,人突然就死了。
現在想來,應該和這個情況類似,不同的是,那背後的人可以違背宿主的意願直接讓人腦死亡。
這實在不是什麼讓人愉快的話題,
薑柏岩看了一會兒,站起身進了書房,拿來了一遝紙,這是他讓人調查到的封老爺子的生平,
芒果乖乖的點頭,“誰也不說。”
柚柚愣了一瞬,遲疑著問:“…你是說裝著衍的那個透明器皿?”
楚修隻當她小孩子好奇,耐心解釋道:“據資料上記載,大約30多年前,探險隊在我國西南部大山裡發現了一個小村落,這村落裡的人文化落後,跟野人差不多。這也算正常,畢竟與世隔絕。
從裡麵抽出一張封老爺子年輕時候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穿著西裝,笑容和煦。
薑柏岩放下平板,“具體還要等判決,不過偷渡文物是大罪,且涉及金額巨大,常家家主一個死刑跑不了。”
說話間,楚修已經發過來了一張照片。
不對啊,這上麵的男人根本不是封老爺子!她問芒果:“這照片哪來的?”
“不過,不能告訴任何人你接觸石雕後的反應。還有芒果也是。”
芒果指了指門口的垃圾桶。
目送著芒果回了北院,柚柚呆站了會兒,
薑柏岩歎口氣,“倒不是封家有多厲害,隻是霍家三爺說,就像當初的季家。”
柚柚眨了眨眼,這句“交際手段了得”就用的很微妙了。且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那麼大個地下室擺在那,常望舒怎麼可能不知情?不過淩叔叔已經知道了常望舒身上的異常,隻要網上報,總能查清楚是怎麼回事,到時候她肯定就跑不了了。
柚柚手指一緊,還真是!“那……石頭長什麼樣子?”
他身旁站著的女人穿一身格子裙,五官秀美,低頭抿著唇笑的羞澀,配著身後一大片黃色的油菜花,那份獨屬於戀人之間的甜蜜似乎都能衝出照片。
吳媽應了一聲,轉頭就把東西全都丟進了垃圾桶。
她打算先回去跟爸爸媽媽商量一下。
晚上回家,和爸爸媽媽說了這事,薑柏岩沉吟著道:“打電話問問淩隊吧!問問他這東西要怎麼處置。”
去上課的路上,她打電話給了楚修師兄。
官方派醫療隊專門去那小村落調查,更奇怪的是,在那村落裡待久了,有人感覺頭暈犯惡心,而有人卻又覺得神清目明,總之處處透著詭異。最後是裴之衍在村落中間的土坑裡挖到了好幾塊奇怪石頭。
出了實驗室,謝繁青回了計算機係,柚柚也打算去上課了,轉頭看像芒果,“你要去北院嗎?”
芒果點了點頭,看了看走遠的楚修,猶豫一下,小聲道:“剛才我看到了,裡麵有紫色的光,好亮好亮!”
視頻裡,楚修放下整理到一半的文件,笑著問:“怎麼了?”
石頭裡含有一種新型能源,它的腐蝕性非常強,不管是人還是動物接觸久了,腦部神經都會遭到嚴重損傷最後變成傻子。”
“師兄你不忙吧,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柚柚扯住秋千架,“什麼照片啊,我爸爸最不喜歡照相了!”
“外觀初看為紫色,夾雜著灰褐色,總之看起來就跟普通岩石差不多。”
她雖然反應慢,但不傻,當時她看出來現場隻有自己一個人能看到器皿裡的光,她隱隱約約明白,她不能把這事當眾說出來。
這時她腦中忽然想到一個詞——懷璧其罪。
不說淩寒酥這人性格正直,且他們父女倆都對他有救命之恩,淩寒酥起碼不會坑他們。
有人出麵為她做保,在昨天晚上,常望舒就已經回家了,並且第一時間找律師要和封瑜離婚。”
季晚晚嗤笑,這是想要告訴薑柏岩,他一直沒有忘記婆婆。
……
“沒什麼事,小師妹要問我什麼?”
芒果慢吞吞的點頭:“最裡麵那間實驗室……和家裡的石頭一樣……”
“扔了吧!以後但凡是封家人送東西過來一律扔出去。”薑柏岩頭也不抬的說。
對著女兒一雙澄澈清亮的大眼睛,柚柚氣得連糖都不想吃了,“封家就這麼厲害!”
照片明顯有些年頭了,其上是一對長相出眾的男女,青年穿著一件廉價的襯衫,卻挺拔如鬆的站著,眉眼飛揚,正對著鏡頭傻笑,爸爸與他長得至少有七八分相似。
柚柚:“就是我對那個稀有能源衍挺好奇的,它是怎麼被發現的啊,屬於哪一類能源,是從什麼東西上提取的?”
這什麼新能源外界一點消息都沒有,他們對這東西一點都不了解,女兒身上又有奇遇,萬一被彆有用心之人知道了,那柚柚將會很危險!柚柚乖巧的點點小腦袋,“嗯嗯,我也是這麼想的。”
吃完飯,柚柚就打電話給了淩寒酥,接電話的是他助理,說淩隊眼下正在開會,答應等結束後會告訴他。
柚柚一看,徹底確信了。
柚柚呆住了,芒果的意思是,那個被命名衍的稀有能源,和她昨天找到的那兩個石雕一樣!她定了定神,嚴肅的說:“芒果,這件事暫時不要告訴彆人。”
柚柚總算氣順了些,“那…封瑜呢?他殺人的證據可是明明白白,又已經是成年人了,總該能順利接受法律製裁了吧!”
薑柏岩沒什麼表情的說:“不管警方怎麼審訊,她都咬死了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且的確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她有參與過,最重要的是,她交際手段了得,認識許多有身份的人,
本來誰也沒把這小插曲放在心上,結果柚柚寫完作業,溜達到院子裡蕩秋千,正玩的興起呢!芒果拿著一張照片,遲疑的遞過來:“…薑叔叔的照片,怎麼扔了?”
既然想了解的都已經知道了,幾人就不再多待。
季晚晚把兩張照片放在一起細細比對,發現兩人完全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唯一不同的是眼神,一個和煦內斂,一個張揚肆意。但不熟悉的人,一定分不出。
這點他也想不通,按理說封家這一輩裡沒有當官或從軍的傑出子弟,距離封家那位驚才絕豔的祖輩去世已經過了幾十年,封家之後進入衙門的子弟都不算太出色,再多人情這幾十年下來也該消耗的差不多了才對。
“那……常望舒呢?”
與謝繁青不同,她來特殊部門的時間滿打滿算不超過一個月,對於特殊部門她是很有好感沒錯,但遠沒有到特彆信任的地步。
柚柚反應過來,是之前封家送來的東西,思及此,她跳下秋千,噔噔跑到了爸爸媽媽的房間。
柚柚堅定的搖頭,“雖然他和封老爺子長得非常像,但我絕不會看錯。”
可那村落裡的人個個眼神呆滯,整天癡癡傻傻的,官方給這些人做了檢查,奇怪的是,這些人竟然不是天生癡傻,而是腦部神經遭到了嚴重刺激。
柚柚關掉光幕,好奇問爸爸:“常家那邊事情怎麼處置的。”
柚柚剛要衝口而出“誰說的,我昨天就找到了呢”,險險忍住了。
薑柏岩趁季晚晚不再悄悄給女兒抓了把糖,笑著安撫道:“彆氣彆氣,這世上坐牢並不是最大的懲罰!”
是親父子又如何?錯了就是錯了,即便有血緣關係,該討的公道也得討。
見女兒感興趣,薑柏岩也不瞞他,“至於封榮熙,被送去少管所。”
說話間已經從芒果手裡拿過了照片,定睛一看,不由愣了下。
楚修:“小師妹你看看就行了,這石頭很特殊,據說裡麵的能源可以相互感應……總之現在不可能再找到這種石頭了!”
聽完女兒的話,薑柏岩原本滿不在乎的神色一下子變了,緊緊盯著照片上的男人,“你沒看錯?”
正思量間,吳媽進來道:“先生,又有人送東西過來了,他們自稱是封家人。”
看著照片,柚柚的第一想法是,哦,看來這就是奶奶和封老爺子了,至於叫爺爺啥的……哼!自己沒連名帶姓叫他就已經很客氣了!隨即反應過來,緊盯著照片,
季晚晚和薑柏岩白天都有工作,兩人便商量著請了個住家保姆。
柚柚猜測,“他們是雙胞胎?”
柚柚已經把封家送來的東西全都拿了過來,打開包裹,裡麵有一遝信件,還有一些零零散散陳舊的小物件,都是女子用的。
……
薑柏岩臉色是從未有過的難看,“不是。”
“封老爺子的父親和他大哥,也就是風家那位驚才絕豔的祖輩是雙胞胎兄弟,兩人據說長得非常像,連親近的人有時候都分不清。”
柚柚和季晚晚聽明白了,“爸爸的意思是,他們兩人是堂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