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臨就這麼死了,消息傳到季家,
白柔得到消息,強壓住內心的激蕩,低頭就開始抹眼淚,季淮眼眶微紅,呆呆地站著。
隻有季錚最接受不了,扯著警察的袖子,淚如雨下地問“為什麼”。
警官安撫的拍拍他的肩膀,仔細說明了事發經過,無非是有人醉駕,而季臨運氣不好,被結結實實撞了個正著。
而據查,肇事者是個孤兒,現也已經死了。
加之季臨的身份,這怎麼看怎麼透著陰謀的味道,奈何雙方都已死無對證,肇事者生前更沒收到大額轉賬等,而據走訪調查,肇事者平時的確喜歡酗酒,總之這件事就這麼不了了之了,白柔出麵給季臨辦了身後事,一切事了,她的狐狸尾巴也終於露出來了。
季臨沒有父母子女,他和季昌平也解除了收養關係,不過他手裡的股份本來就是從白柔手裡轉過去的,他在生前又待白柔這個姐姐極好,所以白柔是很容易能把公司股份都拿回來的。
季淮撇了她一眼:“我不是陸浩辰,彆在我麵前裝這副惡心樣子,你當初既然能拿出那份親子鑒定,說明你不可能不知道爸爸親生女兒的下落。”
這時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是這個蠢貨和季晚晚裡應外合……又或者,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這女人的掌控之中。
他彎腰俯身,語氣帶著循循善誘:“我隻想知道這一件事,隻要你告訴了我,我保證從此走得遠遠的,再不出現在你麵前。”
他仰頭低低的笑,笑的肩膀都在顫抖,虧他自詡聰明,其實又比季錚這個蠢貨強多少?季晚晚的神色始終很平靜,平靜的看著客廳裡三人或驚恐或諷刺的臉。她走進幾步,看著季淮,不帶情緒的說:“你先天不足,且家族有遺傳性心臟病,從小身體弱,長大後雖然好了許多,但給你治療的中醫再三交代你,不能經常劇烈運動。
正當白柔和陸浩辰難掩喜色準備找律師去公證時,季淮留下白柔在客廳,慢悠悠的甩出一份錄像,正是白柔那晚在房間發短信讓人假裝醉酒開車謀殺季臨和季晚晚的錄像。
至於你,錯誤已經鑄成,你以為這會子巴巴跑去巴結這個女人,就能抵消這5年來對她和那孩子的傷害!真是個天真的蠢貨!”
在他的威逼利誘下,季晚晚隻得咬牙妥協,拋棄了女兒,受千夫所指,隻能跟著他,每日小心翼翼的討好著他……
他對著記憶裡那熟悉的身影高傲的說:“隻要你公開發文說為了錢拋下薑柏岩和你女兒跟我在一起,並和我離開海城去國外領證,我就把爸爸親生女兒的下落告訴你,另外,想來你也不願爸爸多年打拚下來的基業毀在我手裡吧!想要創業很難,但想毀掉一份家業,卻是容易的很呢?”
季淮放下茶杯,絲毫沒有生氣,隻笑著搖了搖頭:“姐姐想多了,我對季家的財產從來不感興趣。你隻要告訴我一件事,我立馬把這份錄像銷毀,從此搬離季家。”
白柔臉色一變,咬著唇沒吭聲。
季淮端坐在沙發上,愜意的抿了口茶:“隻要我把這份證據交給警察,姐姐你一個死罪怕是跑不了了吧!”
可惜,她忘了一句話,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隻見大門口,季晚晚帶著兩名警察,不知已站了多久,身側跟著怒瞪著他的季錚。
她又上前幾步,語氣依舊沒什麼情緒:“你那時還小,青春期的男孩子有些叛逆很正常,即使你那時開始恨我,我雖然難過但也能理解你。
白柔見他來真的,一下急了,抬手扯住他的袖子:“等等……”
季淮眯了眯眼……
和可能被判死刑相比,這題意實在太誘人,白柔最終沒忍住問:“什麼事?”
季淮顯然不信,冷笑著站起身:“看來姐姐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他收起那份手機錄像:“既然不願意現在說,那就去警局說吧!至於我,自有辦法把自己給摘出來。”
聽他這話,一向衝動的季錚再也忍不住,衝上去就給了他兩拳:“畜生,人渣,你明知道…為什麼不阻止…那可是我們的大哥啊!”
聽完白柔的講述,季淮沒有遵守諾言,還是將人送去了警局。他以季昌平養子的身份,幾乎拿到了季家所有的財產,握著這些東西和從白柔那裡獲取的秘密,去找了季晚晚。
有警察上前將人拉開,季淮擦了擦嘴角的血,已經到了這一步,他似乎也沒有什麼好再裝的了,扯唇冷笑一聲:“嗬!你當他是大哥,他可沒當我們是兄弟!他心裡隻有他自己。
白柔:“…不是我不想說,是我真的不知道…那份親子鑒定是彆人給我的……”
季淮不耐煩的轉頭,看見來人,瞳孔猛的一縮,“你們…你早知道了…”
原來早在白柔回季家之前,她的房間就被放入了高配置的隱形攝像頭,把白柔的麵部表情以及手機內容拍得清清楚楚。
“砰”地一聲,房門猛然被推開的聲音,打破了他的臆想。
“告訴我,爸爸的親生女兒在哪,叫什麼名字?”
他們在明,她在暗,她太了解他們了,利用他們人性的劣根性,用了不到一個月時間,將他們一個個逐一瓦解。
看著這明晃晃的錄像,白柔簡直氣的想吐血,為什麼?原以為十分輕鬆就能哄住的季家三兄弟,怎麼一個比一個心狠手辣,都在利用她!可形勢比人強,幾番拉扯下,她還是咬著牙恨恨道:“你不就是想要得到季家的所有財產嗎?嗬!你明明提前知道了我要殺季臨,可為了你自己的利益,你假裝不知,放任季臨出意外。到了法庭上,我不好過,你也討不了好!”
這些你心裡不知道嗎?你卻偏偏要和我擰著來,去參加偶像練習生。打斷你一雙腿總比沒了性命好!至於那個叫小芸的女孩子,她是白柔找來的。你其實也並不真的喜歡她,隻是拿她故意和我置氣!”
可我斷沒想到,你為了報複我,到處造謠,汙蔑我的名聲。”
季淮顯然不信,或者說不願意相信,然而對上這雙平靜無波的桃花眸,他再次清晰認識到,對於從前種種,關心也好恨也好,季晚晚是真的放下了,他心裡悶痛得幾欲爆炸,口中嗤了聲:
“成王敗寇,隨你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