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0五章 急病(1 / 1)

丹鳳朝陽 衛風 1608 字 12天前

第三0五章 急病“見著三哥的兒子了麼?”“見了,生得挺齊整的孩子,看著也壯實。”潮生說:“瞅著不象昌王爺,應該是隨孩子的娘吧。”這個孩子的娘,指的當然不是昌王妃。等乳娘把阿永帶走了,四皇子把潮生攬住——又瘦了。“你前些日子中暑了?”“也不算中暑,就是天氣太熱,沒胃口吃東西,精神差點兒。又是誰的耳報神?這麼會兒功夫就在你這兒告我一狀?”四皇子笑了,輕聲說:“想我沒有?”潮生一笑,側過臉。四皇子的唇輕輕印在她腮邊。久彆重逢,夫妻倆卻都沒有精力親熱,光說話就說了半宿,後來什麼時候睡著的也不知道。第二天早上四皇子醒時天還沒有亮。這些日子他睡得總是不多,一天隻睡兩、三個時辰。說去是避暑,結果倒比在京裡的時候還忙,睡不實。這會兒回來了,能放心睡了,偏偏又睡不著。身邊潮生還沒醒,臉紅撲撲的,四皇子坐在那兒看了她好一會兒,隻覺得怎麼都看不夠,鼻尖晶瑩的象是玉雕出來一樣,眉毛秀氣而服貼,唇是紅紅的——臉頰粉嫩,就象五月裡初開的薔薇花一樣。四皇子俯下頭,唇在她的唇上輕輕觸了一下。溫熱的……不對,四皇子的手在潮生額上一按,燙熱,再一摸身上,也是一樣,熱得厲害,卻沒有汗意。被他這麼折騰潮生都沒有醒。“潮生?潮生?”他喚了兩聲,又晃她,潮生還是沒反應。四皇子忙披上衣裳叫人,太醫沒來的這會功夫,四皇子已經急得不行,催了好幾次。太醫把脈開方的功夫,齊管事進來回事,低聲說:“王妃前些日子也發過一回熱,喝了一回藥燒就退了,王妃也沒上心。”“上回是哪位太醫看的?”“是孟太醫。”“上回的醫案和方子拿來我看。”這會兒功夫曾太醫從屋裡退了出來,隻問:“這燒是幾時起的?”四皇子想了想,快四更的時候他才迷迷糊糊睡著,那會兒潮生還沒事。“該是五更前後吧。”齊太醫點了下頭,開了方子讓人去煎藥。潮生迷迷糊糊的燒的人事不知,灌藥倒也順利。齊太醫輕聲說:“王妃身子不如以前康健,這些日子又多思慮,少飲食,加上時氣不好——這病不妨事,隻是往後得注意保養。”四皇子點了點頭:“曾太醫請書房坐,我還有事請教。”喂了藥之後,過了多半個時辰,熱漸漸退了。芳園小聲說:“這藥見效倒快。”潮生喉嚨裡含糊的****了一聲,芳園忙湊跟前:“王妃醒了?”潮生其實心裡隱隱約約的都明白,可是身子沉得不受自己控製。芳園跟她說話,她隻嗯了一聲。“您要不要喝水?”潮生頭微微點了一下。芳景忙倒了一盞白水端了過來,芳園扶著潮生坐起,芳景給她喂水,潮生喝了一小口,喉嚨乾澀生疼,忍不住咳嗽了兩聲。“您慢些。”喝了半盞水,芳園又扶她躺下,將被子給她蓋好,放下帳子。這會兒院子裡上上下下也都知道王妃病了。阿永也已經懂得了生病的意思,直直的要往屋裡衝,其他人急忙攔著,不敢讓他進去。四皇子從身後走過來,手輕輕放在阿永頭上:“想進去看你娘?”阿永用力點了點頭。四皇子說:“你娘病了,你不要吵著她,看一眼就出來。”他拉著阿永的手進了屋,阿永趴在床沿上,潮生聽著動靜,側過頭來。阿永小聲喊:“娘。”潮生朝他笑了笑,這笑顯得很虛弱無力。阿永在懷裡摸了摸,把他鐘愛的布老虎拿了出來,放在潮生枕頭邊。“出去玩吧……去吧。”四皇子替她把鬢邊的頭發理了一下,輕聲說:“身上覺得怎麼樣?”“沒事兒,就是沒力氣。”潮生的聲音虛軟:“可能晚上著了涼。”不是那麼簡單。四皇子心裡明白,那一場難產,讓潮生到現在都沒有徹底恢複過來,身子不如以前康健。再加上剛才曾太醫說的種種緣故……“你去忙吧,我沒事兒的。把阿永也帶出去,這屋裡都是藥氣。”潮生精神不濟,說了幾句話,眼皮沉得直往下墜。四皇子把阿永抱開,牽著他手送他去李先生處。“你娘沒什麼事,你好好讀書,可彆分心。”阿永回頭看了一眼,很不放心的樣子。“去吧。”四皇子讓人遞了話告假,過了午,潮生隻喝了幾口湯,沒有胃口吃東西,半睡半醒的,一直躺著沒起身,四皇子就陪著她,哪兒也沒去。縱然潮生催他,他也隻是答應著,人卻不動。齊管事讓人遞話進來,潮生隱約聽見他們說生病、報信兒之類的話,然後四皇子就出去了。她心裡有些惦念,喚人進來。芳園輕聲問:“王妃有什麼吩咐?”“剛才外麵來人說什麼?”芳園也沒有聽真切,搖頭說:“奴婢不知。”“你去前頭問問,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芳園應了一聲,打發人去了,過了一會兒小丫鬟進來回話,芳園沒讓她先進屋,而是在外麵問過,又進來跟潮生回話。“您彆擔心,沒什麼事,是莊子上來的人,說是莊子上有人病了。”“是什麼人?”尋常的莊丁仆役病了,可用不著往府裡稟報。芳園說:“是以前府裡打發出去的丫鬟,春墨。”“春墨?她病了?”要是尋常的頭疼腦熱,就不會稟報府裡了。潮生問:“病得重嗎?報信兒的人怎麼說的?”芳園點點頭,臉色不太好看:“好象病的不輕。得的什麼病,倒是沒聽真切,估計報信兒的也不清楚。反正……是急病。”真巧,倒都趕到一塊兒了。她病,春墨那邊也病了。“還說什麼了?”“沒打聽著彆的,莊子上也能請到郎中,可能是打發人來府裡討些藥吧。八成是莊上的管事怕人萬一病得重了不好交代,所以就先來稟告一聲。”潮生閉了一下眼,低聲說:“要用什麼藥,就讓齊管事和李姑姑看著辦吧。”“知道,您快彆勞神了,快歇著吧。”潮生的病並沒有大礙,隻是身子還虛,雖然沒有再發燒,四皇子也沒敢讓她下床。潮生問起春墨,四皇子不想多說此事,隻說:“她的病來得很急,也請了郎中看了。莊子上的人說,怕病過了人,所以報備一聲,把她單遷到一處住著。”“是麼?”潮生問:“是什麼病?”“這倒沒有說,但是聽那意思……很象去年蔓延的疫症。”疫症!潮生心一沉。疫症不是早已經遏止了麼?對了,春墨定過親的那個男人,也是染疫症死的。果然,第三天潮生能下床的時候,莊子上又來人稟報,說春墨死了。雖然她一直待在莊子上,可是她的編製還掛在府裡,算府裡的人。因為是急病死的,怕真是什麼疫症,所以屍身不能正常的安葬,送去燒化了。這事兒沒有引起旁人多少注意,潮生也因為自己病了一聲,無暇關注。事實上,那天來報信的人說的,並不是春墨生病,而是春墨和幾個姑子交好,偷偷了弄了些見不得人的把戲。莊子上有人發現了些蹊蹺之處,然後發現她咒魘的不是旁人,正是他們的主子,誠王府的王妃。莊子上每隔一日都有人進城,潮生莫名的發了高熱得了急病的事情一傳回莊裡,就有人坐不住了。這邊這丫頭弄些個鬼把戲,那邊王妃就給咒得病了!這還了得!而且春墨不對勁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從去年她定了親的男人病死,她就一直神神叨叨的,說命該如此之類的,又常和一些姑子們往來。這人連忙將事情報給管事,管事的不敢耽擱,再報給莊頭。莊頭嚇了一跳,這事兒可不是小事。他是經得多見得廣的人,知道這事兒有多嚴重。兵分兩路,一邊馬上把春墨拘起來,連她搗鼓得那些東西也一樣不差的看好了。一邊馬上派人去報信兒。潮生被瞞得嚴嚴實實的,一點兒都不知道外麵和莊子上的動靜。在這個時候,人們總相信鎮魘有著可怕的力量。一旦爆出來誠王府的丫鬟詛咒鎮魘王妃,這件事兒的破壞力會遠遠超乎人們的預想。四皇子一麵嚴令此事不得聲張,然後火速將春墨,還有收了她銀子的那幾個姑子全部處置了,一點痕跡破綻都不能留下。去年這時候京城內外鬨疫症鬨得人心惶惶的,現在一提起來還聞之色變。春墨得了急症,所以死了之後送去火化了,並沒有人覺得這事兒有什麼不對,要是真是疫症,再傳染開了,那可不得了。不但她的人,連她穿過的衣裳,用過的東西,都送去燒了,一點兒都沒剩。她住過的屋子,裡頭東西也都清過了,房門也掛了把鎖——其實不掛鎖也一樣,人們早就讓疫症二字嚇破膽了,誰敢住得過病的人的地方?打著逼著都不會去的。不光如此,連和她說過話的人,連著好些天都惴惴不安的,生怕自己被過了病氣。等再過些日子,發現自己並沒什麼異狀,才漸漸放下心來,這些都是後話了。————————————————————表弟要結,我們這裡的風俗頭天就得過去,再說大橙子還要滾床……晚上連飯都沒吃上,明天還得煎熬一天。明明是辦喜事,可是為什麼這麼累這麼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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