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二零年。西藏高原。我駕駛垂直起落機降落到中心的停機坪時,坪上已停了數十架各式各樣的飛機,機上都漆上標誌,顯示它們屬於不同的新聞和傳訊機構。我歎了一口氣,心知肚明發生了什麼事。剛踏出艙門,美麗的莎菲博士迎了上來,神色凝重地道:“阿爸!他們都在會客廳內,你要小心點。”我苦笑道:“我早接到老頭子的電話,他警告我隻要有一句錯話,可能導致‘超級電腦計劃’立時腰斬,你說,我敢不小心嗎?”“老頭子”是我們對“世界民主國聯盟”最高統帥範能先生的昵稱。莎菲蹙起一對秀眉,在超腦計劃中,她是負責“教導”超腦對人類感情的掌握,所以對超腦特彆有種微妙的感情。在建造九_九_藏_書_網電腦的阿爸。會客廳內人頭湧湧,我在幾個警衛的護送下步進廳裡,廳內的嘈吵聲像關了收音機般刹那間熄滅,由鎂光燈的閃爍聲代替。中心警衛森嚴,因為超級電腦牽涉到整個人類的前途,而更使我們步步為營的是,有一批“自然主義者”對這計劃深痛惡絕,認為會把人類帶進被機械控製的命運。今次眼前這群記者的意外采訪,似乎正加強了他們這設想的真確性。我來到布滿了傳聲器的台前,鎮定地坐了下來,這似乎是我唯一還能做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