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合我同事的推理以及我自己的思考所得出的結診,真相恐怕大致是這樣的——第一天的晚上,田村把毒藥摻到了晚餐裡。他自告奮勇地幫忙從廚房搬盤子,是計劃在真由子的盤子裡下毒,借此儘快殺掉真由子。而他所選擇的投毒的菜,應該就是那道香草烤雞。也有可能是他所準備的毒藥氣味比較刺鼻,因此他九九藏書網挑中了香味比較濃烈的菜肴。然而直到晚餐結束,真由子都沒有死。不但沒有倒在地上,連半點痛苦的樣子都沒有。看到這一九九藏書網切,他自然非常震驚。他一定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下了毒了,為什麼她卻死不了呢?真由子沒死的原因很簡單,因為那盤雞肉實際上是我幫她吃掉的。她不喜歡吃香草烤雞,所以把餐盤讓給了我,而我則低調地吃完了所有的雞肉。一個很大的可能性是下毒的由村乾夫本人擔心老盯著看會讓人生疑,所以並沒有一直注意真由子用餐的情景。不用說,我自然不會被毒死。至手田村千夫接下去是怎麼想的——一我還暴隻能憑想象,他一定會對毒藥的藥性產生懷疑,他應該會想:“這真的是毒藥嗎?”接下來他會怎麼辦?以身試毒。翌日清晨,他一睜開眼睛就去了一樓的廚房,將毒藥混入己經打開的紅酒裡喝了下去,於是死了。這是理所當然的,他那可是毒藥。因此也可以說,田村千夫的死歸根結底還是要怪到我身上。但是,既然他的調查報告寫的是“可”,那麼就算沒有我,他也一定會因為彆的原因而死。我打開彆墅的大門,走到外麵。暴風己停歇,四周一片靜寂。雖然天空依舊被雲層覆蓋,但雪卻已經小了不少。眼前一望先際的雪景,看上去像是一條白床單。地麵有了陶瓷般的圓潤。或許是因為有風吹過,白樺樹枝椏上的積雪悠然飄落,像沙漏優雅地刻寫著時間流逝一般,靜靜地溶入地麵。我癡癡地凝望著這宛如雪花們在竊竊私語的動作,不由得出聲讚歎:“真美啊!”這一次雖然沒能儘情欣賞音樂,但能見到如斯美景,也未嘗不是一種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