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1)

UFO大道 島田莊司 3285 字 3天前

女孩要趕緊回家了,於是我們和鬆島惠在咖啡館門前道了彆。我們問了她的住處,決定日後把錄像帶寄還給她,或是親自送去。正巧我此時手裡有隻裝書的紙袋,便把錄像帶裝進袋中,拿在手裡。抬眼一瞧,隻見女孩匆忙向我們深施一禮,隨後跑向天神大道,在馬車道朝關內站的方向拐去。對她而言,這場獨自一人的大冒險之旅就此結束。再晚些回家的話,家人或許該擔心了吧。如此想來,我們還是應該答應她的請求。禦手洗似乎改變了主意,順著天神大道朝與當初相反的方向邁步走去。我們穿過馬車道,向大岡川而行。他若有所思,一路上沉默不語。當我們來到大岡川,走上辨天橋時,禦手洗驀然駐足,向水麵望了片刻,隨後繼續前行。我伺機問他:“那孩子說的話,你是怎麼看的?”禦手洗徑自望著前方,說道:“如果樂婆婆被送進敬老院,自己也有責任——所以那孩子才要拚命阻攔。”“老人明明不癡呆,卻執意要送敬老院,做兒子的真過分。不知道婆婆的孩子是兒子還是女兒。”“可她不是說看到了外星人嗎?癡呆與否,見了麵才能知曉。而且站在樂婆婆子女的立場上,即使母親有什麼事,自己住得遠,隻怕無暇顧及。所以想在事態嚴重前,把婆婆送進醫生或護工能夠在旁照料的機構——子女應該編這種理由吧。”“你說得不無道理,可婆婆本人不願意呀。”“實情也可能是子女隻想霸占婆婆的房子,或是覬覦那房子的賣房款。如果理由是手頭拮據,沒法踏實生活的話,那麼這種冠冕堂皇的故事想要多少就能編出多少。不僅是納粹德國和北朝鮮,所有人都把各種價值觀東拚西湊、相互組合,對自己遊說,讓自己活得心安理得。至於道德什麼的,可有可無。”“嗯。可是……確實是這樣。婆婆竟說看到了UFO和外星人。”“你不是相信有UFO嗎?”禦手洗看著我說。“相信是相信,可婆婆居然說外星人在極樂寺打仗……”“你相信UFO,卻不信外星人打仗?”“你說得也對,可UFO或許是和平使者也說不定……”“電影裡是這樣。”我們最近一起看過一部風靡世界的電影《第三類接觸》。“我可沒說UFO一定是為和平而來的……”我反駁道。“總之呢,石岡君,現在我們還一無所知。沒有材料,光憑推測編故事是很愚蠢的。如果對自己的經驗多少有些自信的話,就會故步白封,妄下結論,根據結論籌備材料。一旦出錯,便為顧全自己的麵子而固執己見。過去那些犯罪調查中的冤假錯案,多半都是這麼造成的。沒有收集到所需材料,就不要亂編故事,這才是得出正確結論的要領。說正事吧,咱們到那個車站坐電車吧。”“什麼,電車?你要去哪兒?”“當然是極樂寺了。現在或許太晚了,可要收集材料,隻能儘快到現場周邊去。”說完,禦手洗毫不猶豫地穿過人行橫道,向櫻木町站走去。幸運的是,我們今天出來得很早,所以趕到鐮倉站時依舊豔陽高照。當我們坐上“江之電”列車,行進到由比濱、長穀時,窗外的太陽漸漸西斜。列車很空,車外的清風透過各處打開的窗戶吹進車廂,沁人心脾。“你剛才提到了北朝鮮的正義吧?那是怎麼回事?”我問道。“在韓國,即使進駐韓國的日本企業對工作態度不認真的當地員工進行謹慎勸告,最後辭退,隻要員工當中有人提到‘日帝三十六年’(指一九一零年日本吞並朝鮮半島至一九四五年日本戰敗、朝鮮半島獲得解放的三十六年間。),那麼正義會即刻站在他們一方。一旦媒體展開討論,列舉半島殖民地化的原委,以及日治時代日本的暴行,那麼工作態度什麼的就無關緊要了。“北邊則更嚴重,即便他們擊落N2火箭,也可以此為借口。北朝鮮的列車隻比這列‘江之電’強一點兒。所以有人從日本回去後,在宴會上喝得酩酊大醉,不小心說出了‘日本有高度發達的新乾線列車,朝鮮的列車技術太落後了’這種話。此人當即被警察逮捕,打成政治犯關進了監獄。”“政治犯?!”“親屬也受到牽連,遭到逮捕,在監獄中每天遭受嚴刑拷打,進行強烈的道德觀思想改造。最近聽我一個朝鮮朋友講,那人最後在監獄裡被折磨死了。”“為什麼要這麼殘忍?”“因為當局認為此人罔顧儒家之禮,用無中生有的列車謊言羞辱金日成主席,讚美腐朽的商業主義日本。”“且慢,新乾線可不是謊言,是真實存在的!而且列車的性能也是客觀事實不是嗎?”“北朝鮮全體國民沒有確定,就無法證明這不是謊言。”“北邊國家的進步就需要敢講真話的人啊。北朝鮮真是過分,無論怎麼講,日本就是比他們先進呀。”聽了我的話,禦手洗一陣冷笑,對我說:“你看那個怎麼樣,石岡君?”“哪、哪個?”“你看看窗外,這趟列車正在飛快地掠過各家門前吧?”“啊,是啊。”“你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嗎?”聽了禦手洗的問題,我凝視窗外。誠然,拉開窗子伸手一抓,仿佛就能順走晾在庭院的衣物。“我不清楚,可能因為土地稀少吧。”我回答道。“這班列車開通於明治三十五年(一九零二年),其實當時有更適於電車行駛的土地。真正的原因,是當時的人力車夫義憤填膺。要知道,人力車可是當時的主要交通手段。對他們而言,列車的開通無異於奪去了他們賴以生存的飯碗。他們怒稱靠電力跑的車是妄想,是異想天開,愚蠢至極,非常危險,是給有錢人坐的,有靠雙腳跑動的人力車還不滿足嗎——你看,這不和北邊一樣嗎?”我不禁歎了口氣。禦手洗繼續說:“所以車夫們拚命抵製。他們生活貧困。這場抵製運動化作感動的浪潮,席卷湘南。工人紛紛含淚罷工,致使工程無法進行。許多市民也感同身受,一同哭泣。鐵路方無奈,隻得在發起人和股東的協助下租借住宅土地,在上麵鋪設鐵路。就這樣,‘江之電’列車行駛在了居民區的正當中。”“啊,還有這回事哪?”“因此,鐵路方每天都向乘客呼籲,請勿向沿線民宅內窺視。這就是道德的真麵目啊,石岡君。在貧窮的集體主義國家,淚水點綴的利己主義熔岩會從禁令罰規的裂縫中噴湧而出,從而延誤國家的百年大計。而這感動的眼淚,往往是戰爭的真麵目。所以石岡君,我們必須保持中立,不要受任何影響。”禦手洗說道。不久,列車到達極樂寺站。狹小的車站內,工作人員獨自站在檢票口,接過我們的車票。車站前似乎有條水渠,細細的水流從中流過。我們左拐,沿水邊前行。前麵有道攔水用的水閘,上麵安著把手,還有一座石頭堆成的拱橋。水閘業已損壞,把手鏽跡斑斑。左轉過橋,我們來到一處地勢略高的高地,可以俯視極樂寺站的狹窄站台和單軌鐵路。與車站後麵相連的,便是極樂寺。鬆島惠曾說樂婆婆家和她家都在極樂三丁目。光聽名字,這地址仿佛並不屬於這個世界。剛剛過橋時,附近設有這一帶的地圖,上麵清楚地寫著街名和門牌號碼等信息,故不必向人問路。直行五分鐘左右,我們估計快到了,便向右拐,眼前是一片山地。徑直登上緩緩的坡道後,眼前有棟日式風格的平房,門牌上寫著“小平”二字。庭院和馬路問雖有道矮樹籬笆,但正如小惠所言,十分稀疏。隻要有意,可以從馬路上將狹窄的庭院窺視得一清二楚。與庭院相對的,是一條裝有一排玻璃拉門的簷廊,裡麵拉著白窗簾。這一帶住宅區的馬路右邊是山地,左邊則是鱗次櫛比的民房。每家每戶都有圍牆,有的是水泥牆,有的是竹籬笆。唯有小平家的是簡樸的矮樹籬笆,可以窺視到院內。或許是疏於修整的緣故吧。看來我們找對了路。因為我們現在所站的這條路,是號稱UFO和外星人多次通過的“UFO大道”。我轉過頭,向四周快速地張望了一圈。周圍一片綠色,讓人感覺仿佛來到了鄉下。道路比想象的窄,山坡離房前近在咫尺。坡上長滿了樹木和雜草。馬路則是水泥鋪就的。“哎呀。”禦手洗剛要通過小平家的門柱,忽然駐足驚呼一聲。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發現馬路上有一個黑白兩色的花圈。太陽尚未落山,所以看得很清楚。“有喪事嗎?”說完,禦手洗朝花圈走了幾步。那座房子在小平家隔壁的隔壁,也是平房,圍牆卻是堅固的水泥牆。走近一瞧,還有一個花圈,立在門柱的內側。無論怎麼看,這都明顯是場簡樸的葬禮。院內隻有花圈,不見人影。“真是場寂靜的葬禮啊。”禦手洗說道,“現在舉行葬禮,說明人是兩三天前去世的吧?如果是前天,那就是樂婆婆看到外星人打仗的日子啊,難道死者是被外星人殺的?”“沒錯沒錯!”我極力讚同,因為我剛剛也是這麼想的。“這個先不管了,還是找樂婆婆要緊。”禦手洗說,“再不快點兒,太陽可就下山了。”於是我們徑直走過小平家的門柱,一把拉開玄關的玻璃門,朝裡麵喊了聲“有人嗎”。話音剛落,隻聽屋內有人小聲回應了一句“來啦”。立等片刻,一位戴眼鏡的矮小婆婆腳步緩慢地走到門口。此時已是傍晚,玄關昏暗,婆婆打開電燈,屋內頓時明亮起來。不單是對方身穿的和服,就連套在外麵的棉坎肩上的黑色格紋,以及黑發中混雜的絲絲銀發,都看得一清二楚。“您是小平樂婆婆吧?”禦手洗精神抖擻地問道。可能是料到對方耳背,他的嗓音略高。“不錯,正是!”樂婆婆答道,擺出稍顯仰視的表情和姿勢看著禦手洗。這是因為婆婆彎著腰,身材矮小的緣故。她表情雖顯驚訝,臉上卻泛著微笑。此時我覺得這位婆婆性格開朗,對她頓生好感。“我叫禦手洗,這位是石岡君。實不相瞞,今天您的友人鬆島惠小朋友找到我們,說您經常看到UFO和外星人,最近甚至還目睹了它們打仗。”“啊,哈哈。”聽完禦手洗的話,樂婆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繼續說道:“小惠居然求您幫忙,哈哈,真是不好意思啊。”“沒關係,聽說您還上了電視。”“啊,對,沒錯。電視台的人突然找上門來……”“所以小惠說想讓我們證明您說的是事實,否則您會被送進敬老院。這是真的嗎?”“啊,是的,唉……”“於是我們接受了她的委托。”“啊,是嗎?哎呀,實在抱歉,真對不起。您是從哪兒來的?”“橫濱的關內。小惠今天去了那兒。”“哦,是這樣啊。”樂婆婆凝視著禦手洗說道。這位婆婆的言行舉止慢條斯理,臉上始終洋溢著微笑。她從未對禦手洗這種奇怪的解釋抱以任何疑問,這種豁達之心也贏得了我的好感。“一大早,您是在那邊的簷廊看到了坐著外星人的UFO吧?”“沒錯,就是跟那兒看見的。我起得早,經常天沒亮就坐在簷廊那兒喝茶。夏天還會拉開玻璃門,不過這會兒還不能開。”“因為黎明那會兒很冷嘛。您看見外星人在您家前麵打了起來,對嗎?”“對,是的。二位請坐,我去沏茶,再把坐墊拿來……”說完,樂婆婆轉身就要朝屋裡走去。“小平婆婆,請留步。”禦手洗抬起右手,攔住了婆婆。“咱們待會兒再聊,我想趁太陽落山前看看戰場。不好意思,能麻煩您一起出去,告訴我們具體位置嗎?”“啊,好的。”說完,樂婆婆緩緩彎下腰,坐在橫框(日式房間門口處的木橫擋。)上,隨後穿上木屐走到了外麵。我們先一步來到街道,等著婆婆。“就在那邊!”樂婆婆舉起右手,指著右前方的斜坡上麵說道。禦手洗抬頭望去,又回身瞅了瞅小平家的圍牆,還有透過間隙可見的房屋簷廊和玻璃門等。“不錯,從簷廊的確可以看到那兒。聽說外星人手持激光槍?”“對,它們開了槍。那會幾天還很黑,隻看到那裡‘嗖嗖’地冒著光,火花‘啪啪’飛散。”“火花?出現了好幾次嗎?”“對,好幾次呢。”“那兒周圍倒著很多樹。這些樹也是那時倒的嗎?”“沒錯,因為之前還都好好的,一棵也沒倒。”“看來戰爭規模不小呀。發出聲音了嗎?”“聲音倒是有,而且還有人聲……”“人聲?”“嗯,對,是有人聲,還有慘叫般的叫聲,可大了。”“叫聲是外星人發出的嗎?”“嗯,是它們發的。所以我才認為是在打仗。還有很大的慘叫聲呢,就跟‘呃啊’似的。”“小平婆婆,恕我失禮,請問您的耳朵背嗎?”“嗯,有點背。”“即使耳背也能聽清嗎?”“是的,因為黎明那會兒周圍非常安靜。”“聽說還有煙霧。”“那裡白茫茫一片,這座山都看不見。”“嗯,沒有聲音,隻有煙……我這就上去看看。小平婆婆,請到這邊的坡上來。電視台的人也上了這條坡嗎?”“嗯,上了,之後警方的人也上去了。”“警方?!”禦手洗驚訝地看著樂婆婆,問道,“警察也來了?”“對,來了。”樂婆婆非常平靜地答道。“是和電視台的人一起來的嗎?”“不不,不是一起。警察是昨天來的。”“警察為何會來?也是為了外星人嗎?”“是的。不過我倒覺得是為小寺的事來的。”樂婆婆說著,指了指暗淡的花圈。“葬禮是為小寺辦的嗎?”禦手洗問。“沒錯。不過他死得有些蹊蹺。”“蹊蹺?莫非和這場戰爭有關?”“是的。”“……我明白了,具體情況待會兒再問您吧,我們得趁著天亮趕緊調查了。石岡君,你也過來。小平婆婆,您就待在那兒吧。”說完,禦手洗走進草地,開始爬坡,地上的草沙沙作響。我怕把鞋弄臟,實在不願前行。倘若外星人真在這裡打過仗,地麵豈不是會被未知的毒素和細菌汙染嗎?“禦手洗,我也要來嗎?”“你也來!”禦手洗不容分說。無奈之下,我也隻好踏進草地,惴惴不安地登上斜坡。路況很差,小樹枝紮著腳踝,異常難行。“就是這裡嗎?”一眨眼的工夫,禦手洗便爬到高處,從樹叢間對坡下的樂婆婆大聲問道。“對,就是那兒。”樂婆婆也大聲回應道。“這裡有個大洞。石岡君,你快過來看看。”禦手洗對我說。於是我撥開雜草,一邊躲避樹權,一邊向那裡走去。“樹倒了一片,而且腳下還有這麼大的洞。”走近一瞧,果真如禦手洗所言。洞的形狀並非完全的圓形,直徑卻有一米多長,深近兩米,分散各處。“真有洞啊。是不是樹坑?”我對禦手洗說。“看著像。不過這些洞比樹坑深得多,麵積也廣。”“沒事吧?會不會有危險?”“危險?什麼危險?”禦手洗問。“土壤被汙染的危險呀。”“不會,沒事的。”禦手洗斷言道。“你怎麼知道?”“嗯,這個嘛,我就是知道。”語畢,禦手洗蹲下身,開始仔細端詳地麵。他伸手抓起一把土,覺得不夠,又從內兜裡掏出一支圓珠筆戳了戳土。我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懼,稍稍躲遠了些。須臾,禦手洗站起身,對我說:“不太對勁呀。”說完,他拂去圓珠筆上的土,把筆放回內兜,又“啪啪”地撣掉手上的土。“什麼?”我不解地問。“洞有一、二、三、四……四個。深淺不一,其中兩個洞位於大石頭旁邊。其他地方好像沒有。地上到處是鞋印,斜坡上也是數不勝數。也不知哪些鞋印是外星人的……似乎各色人等都上來過。看來還是該在戰爭剛剛結束時來呀。”“什麼不太對勁?”“什麼也沒有。”“啊?”“這裡什麼也沒有。我覺得這很不對勁,地上連一張紙屑都沒有。外星人用的不是槍,所以我也沒指望能撿到彈夾和子彈,可這兒也太乾淨了吧。戰爭過後,現場往往會遺留各種物品。隻要收集到一起逐一分析,就能查明是何種部隊來到這裡、乾了什麼、花了多少時間。”“是嗎?那這些東西為何沒有呢?”“因為都被撿走了唄。”禦手洗不假思索地說。“誰撿的?!”“我哪兒知道?”“是不是外星人?真是它們撿走的嗎?”我不禁問道,難道外星人還會打掃戰場?“挖了這樣的洞,地下應該會有一兩隻蟲子吧?可連蟲子也沒有。看來所有東西確實都被細心地撿走了。為什麼呢?”“我看不是被撿走,而是被銷毀了吧?用外星人的武器。”“是嗎?”“是啊,所以這裡很危險,土壤說不定已被汙染了。”“……到底為何要挖這些洞呢?是大樹倒下造成的?不對!若是這樣,洞的麵積應該更大才對。有兩個洞是樹坑,剩下兩個洞都跟樹毫無關係。”禦手洗說。“這些洞不是挖的,而是用炸彈炸出來的!”我說道,禦手洗卻對我的話不理不睬,兀自說:“……大樹倒了兩棵,矮樹……倒了五棵左右。這些樹為何會倒呢?”“會不會是被激光槍打的……”“嗯,我也這麼想過,所以仔細查了一番,可四周毫無燒焦的痕跡。煙霧或許是這麼造成的,但現場為何沒有樹木燒焦、物體燃燒的跡象呢?”“啊,也是……”說著,我也在附近仔細調查了一遍。周圍確實沒有能說明著火的跡象。“那爆炸呢?安裝炸藥、炮彈落下什麼的……”我說道。“小平婆婆,你聽到過爆炸聲嗎?”禦手洗在旁邊大聲問道。“沒聽到。”樂婆婆回答說。“不是爆炸。如果中彈,地麵應該會形成研缽狀的坑。這些洞的形狀和地雷坑也不一樣。”“是嗎?看來這果然是外星人存在的證據啊!”“要是外星人乾的,地球上的偵探可不是對手呀。”“肯定不是對手!所以咱還是回去吧,太危險了。要是之後生了病,那種原因不明的病……”“把樹弄倒,會不會是要拿走樹梢上的東西呢?不對!”禦手洗走到樹梢處站定腳步,仔細觀察樹枝。“所有樹枝均無切斷和折斷的痕跡,樹梢和樹根也沒有附著東西,甚至連附著的痕跡都沒有。”禦手洗抬起按著倒地樹木枝丫的手,叉著腰佇立原地。外星人戰場的樣子似乎與他預想的大相徑庭。如今他也是一頭霧水。“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禦手洗嘀咕著。“唉,這裡畢竟是外星人的戰場嘛。”我對他說。“嗯,說得也是。”他回過神說道,“總之這裡多待無益,咱們還是下去聽樂婆婆細細道來吧。”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