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求訂閱求月票!※※※※就在嬴衝的馬車擠開圍觀人群,狼狽離去的時候,在京兆府衙內,一處四層高樓之上,王籍手捧著酒杯,饒有興致的的看著遠處那一幕。“我這些年雖不在京城,卻也聽說過這所謂鹹陽四惡,是何等的威風霸道。能讓那位如此狼狽的,恐怕這滿鹹陽城內,章叔你還是第一位。”“四個廢人,再威風也是有限。真正前程遠大的,有幾個會似他們那樣?”王煥章年近五旬,麵貌生得瘦削儒雅,話音卻軒昂洪朗:“嬴神通身前樹敵太多,此子哪怕掌握摘星神甲,也不過是一個孤家寡人。沒有武陽嬴氏為依靠,想要收拾他,可謂輕而易舉。不過籍兒,我真不覺你欲與武威郡王府聯姻之念是個好主意。惹怒陛下是其一,眾矢之的是其二,尤其那葉宏博,野心勃勃,非是善類!”“章叔之意,我明白的。”王籍神情複雜,語音苦澀:“可人都有執念,有心魔。有些得不到的東西,卻非要得到不可。侄兒我始終放不下,如之奈何?以前自認沒有可能也就罷了,可如今淩雪她已與皇家無緣,那麼這機會我王籍無論如何都不會輕易放棄。”“我倒真沒看出來,我王家千裡駒,竟是一位癡情種子。”王煥章聞言冷諷,而後意興蕭索道:“那就隨你心意便是,聯姻雙河葉閥雖有些麻煩,可我們襄陽王也不是應付不過來。”“聽起來,章叔倒似是認定侄兒能夠如願以償,可這事八字還沒有一撇呢。”王籍搖著頭一聲失笑,而後神情凝重道:“想要逼那嬴衝低頭。怕是不易。幾年前我曾與他以幻術試演兵法,知道他性情百折不饒,擅於抓捕戰機。這次必定不會甘心坐以待斃,所以章叔這邊,還需防範些才好,。”王煥章卻不在意。眼內滿是嘲諷之意:“確實聽說過此子兵法出眾,可終究是紙上談兵,且這也非是直來直去的沙場征戰。他如今眾叛親離,左右無緣,哪怕智慧通天又能怎樣?”又道:“武陽嬴氏與弘農王家,不會輕易放過他。這次朝中彈劾隻是開始,接下來必有無數的黑手。我聽說此人與他那兩個義兄義姐情同手足,一旦嬴宣娘嬴完我陷入絕境,就不得不與你妥協。主動退婚。這豈非是你料定之事?為何事到臨頭,反而患得患失,不放心了?”“隻是有些不安!”王籍輕啜著杯中之酒,毫不掩飾自己現在的心緒:“我印象中的嬴衝師弟,一向都是謀定而後動。很難想象他會出於衝動,就與武陽嬴氏恩斷義絕。這次前來京兆府,按他這幾年展露的脾氣,也早該發作了才是。他現在是當朝安國公。也有這個資格。。”“一個紈絝子而言,小時了了。大未必佳!籍兒你未免太高看他了。”王煥章搖著頭,仍舊是打心裡瞧不起嬴衝。“今日他沒當場鬨將起來,隻能說是此子還有幾分聰明。”王籍不禁眉頭微凝,想到王煥章這樣的態度,實在有些不妥。可正當他準備說話,加以勸誡時。窗外忽然傳入撲棱的響聲。隨後片刻,就有一枚信鴿飛入到了樓內。王煥章信手將那信鴿攜帶的竹筒解下,看了裡麵紙條的內容一眼後,就顯出了意外之色。“你看看,那位嬴氏家主。出手還真不是一般的狠辣。”狠辣?王籍也接過那紙條看了一眼,隨後亦眼現驚意。安國公封地解縣庫房與糧倉失火,共計二百二十七萬石精糧被焚,損失錢糧總計三十萬金——驚異之後,王籍就已恢複了平靜,想到好一手釜底抽薪!這一次大火,將使嬴定數年辛苦經營,為安國府積累的財富全數付諸流水。不對,該說是流入到武陽贏氏的腰包才對。王籍敢跟人打賭,這次安國公封地失火的糧倉,其中大半皆已空空如也。※※※※宛州武陽,解縣城內,楊業雙目赤紅,看著遠處燃起的大火。他醉意朦朧,可仍是強打精神,駕馭著自己的神甲‘寒虎’,往那糧倉的方向飛馳而去。他沒想到,會出這樣的紕漏。隻是因一時心情不暢,與幾位朋友喝酒醉了一場,再醒來時,就看到了大火滔天的解縣城。儘管那糧倉,並非屬於他管轄,可這也大大不該。若他沒有喝醉,能夠早一步反應過來,糧倉火勢斷不至於肆掠至此!那裡麵可是整整二百二十七萬石精糧,安國府四年的積蓄!除此之外,還有絲綢布帛之類的物資,價值不可估量。今日焚毀,不但老安西伯四年心血都將白費,整個解縣以及周圍諸城,也都將陷入到糧荒境地。而麾下的一鎮安國部曲,也有斷炊斷薪之患。“楊兄何往?“一個突兀的聲音,傳入到了楊業耳內。同時有一個同樣穿著神階墨甲的身影,從前方巷中走出,攔在了他的麵前。“王侁?這這是做什麼,要攔我之路?”楊業眉頭微皺,認得眼前的墨甲,正是安國公府第二鎮鎮將王侁的‘烈鴉’。本是同僚,可楊業卻能感應到,對麵此人所攜的淡淡殺意。“自然是要阻楊兄前去救火!一旦楊兄這具墨甲的的冰封千裡使出來,隻怕這場大火,瞬息可滅。”王侁說到這裡時,又嘖嘖讚歎了起來:“便是一瓶秘製迷心散都灌不倒你,楊兄的體質當真驚人。”“是你們?”楊業已明白,今日為何醉酒的真相,這使他目眥欲裂,怒恨不已。不過當他再說話時,語氣卻意外的平靜:“為何如此?武陽嬴氏待你不薄?”“為何?”王侁嘲諷的一笑:“楊兄大概還不知道?三天前鹹陽城內繼承神甲的是世子嬴衝,而非嬴非公子。還有今日,莫非楊業兄以為隻憑我王侁一己之力,就做下如此大事。”看著遠處的火焰,楊業心急如焚。可他卻隱隱已預感,今日隻怕是已到不了那糧倉火場。前方不遠處,已有數道小天位級彆氣息,陸續現出了身影。隱隱與王侁呼應,封鎖了前道去路。不過更使楊業震驚失神的,還是王侁之言。“武陽嬴氏?這怎麼可能?”他已明白,這次動手焚燒解縣庫房糧倉的,竟然是與安國公府同出一脈的武陽嬴!“有何不可能的?”王侁聲音淡然,又透著幾分無奈:“繼承安國公爵位與摘星神甲的是世子嬴衝,那家夥更放出狂言,要與武陽嬴氏決裂,自立安國嬴。你說他平時混賬也就罷了,我等還能得過且過。可這自立宗族是何等之狂妄,他居然也能做得出來。那武陽嬴氏上下,又豈能不怒不惱?”楊業心中波瀾起伏,最終又歸於平靜:“可你我二人,皆為安國府家將!王侁你這是要做背主之賊?”他們效力的,終究是安國公府,而非是武陽嬴氏!平時的俸祿,也是從安國公府中直去,而非其他。“哪裡有楊兄說的那麼嚴重?本將今日,隻是奉安國府長史之命,攔截彆有用心之徒罷了。”王侁失笑,滿不在乎:“這所謂背主之賊?從何談起?”楊業默然無語,這時他才想起。這安國公雖已由嬴衝繼承,可這安國公府的一應屬官,都還有大半掌握在武陽嬴氏的手中。所以今日王侁一切作為,都可算是奉命而行,光明正大。“倒是楊業你,難道就不覺不甘?”這時王侁又反問道:“真要在這安國公府,繼續跟著那個紈絝,然後虛耗光陰,一起爛下去?”聽得此言,楊業握槍的手,頓時一緊,聲音也更陰冷了幾分:“我楊業食人俸祿,忠人之事。做何抉擇,與你王侁無關!”王侁聞言卻是一笑,他已聽出了楊業話中不自然處,顯然這位的心緒,並不像是他表麵那麼平靜。“不知楊兄可聽說過一句話?自古美人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我王侁雖非美人,卻自忖若有機遇,定能入當時名將一流。當年入安國府為家將,就是為跟隨故安國公建功立業,搏個封妻蔭子。可如今,我王侁一身的本事,卻隻能呆在這旮旯之地虛耗歲月。這樣的心情,楊業你應當懂得得?”楊業再次啞然,王侁說的話,他如何能不明白?甚至他自己也是這般想的,常為此鬱恨不已,今日買醉,就是因此而心境難暢。“似你我這樣的庶民子弟,在武道上能出頭已是不易。要想再進一步,蔭及子孫,那就隻有借助權貴世族提攜。可若不遇明主,你我哪怕有一身的本事,也沒處施展。”說到此處時,王侁的臉上已現出自信的笑意:“左領軍大人他對你楊業之才十分愛重,所以這次特讓我代傳一句。你楊業若肯脫離安國府,轉為武陽嬴氏效力。那麼隻需三年,他必定會保舉你入朝,任職三品武官實職!所謂良禽擇木而棲,四年前我們已經選錯了一次,於是蹉跎四載。可如今卻還有一次選擇的機會,不知楊兄意下如何?”楊業的心跳陡然加速,三品武官實職,那至少也是一方鎮守使,掌握一師之眾!能任職三品,也就等於是一隻腳,踏入到世家門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