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魂牌已碎,看來已遭不測!”在終南之巔,雲深未知之所,一座寬闊恢宏的殿堂內。一位白衣公子,正端坐於殿堂深處,尊位之上。此時他神情冷漠的將一麵淡紫顏色,巴掌大小,書有‘黑水神君靈拘於此’字樣的木牌,投入到一旁的火盆之內。而此時若葉淩雪在此,必會大吃一驚。所謂的‘魂牌’,乃是道門練氣士,以練氣之法操控他人性命元神的邪術。可如今不單那火盆之中,有著還未燃儘的百骨魂牌,在這大堂左右石壁之上,更是掛滿了同樣材質的紫色木牌。密密麻麻,總計達五百之數,上麵書寫著的人名,可使任何見到之人,都觸目驚心。“黑水已死!”在那尊位之下,堂中左側處有一位年紀四旬左右的黑衣羽士端坐,此刻這位是滿臉的不可思議:“可是那管權,又出手了?”“百骨神庭兩處門戶俱被九玄神君堵截,唯一能出入水府的密道,亦非管權能知。”白衣公子寥寥幾句,就已否決了黑衣羽士的猜測,接著又若有所思道:“今次之事,十分蹊蹺。”“確實蹊蹺,然而最使人頭疼的,還是眼下。黑水身死,四年前那樁兵部槽船劫案,怕是瞞不住了。如今燕京那邊已有警覺,我等再無可能拖延。就不知到底是何人出手?難道是那安國公世子嬴衝?”黑衣羽士苦笑,想也知道這不太可能。嬴衝年僅十四,哪怕武脈完好,現今也最多是八階武君之境,哪裡能奈何得了身為‘中天位’的黑水神君?哪怕是借助水府禁法,也無此可能。水府外有九玄牽製,而黑水手中,更握有‘周天神機盤’這等破陣利器,豈會畏懼府內禁陣?“依我之間,我等怕是被人算計了。要麼是那安國公世子又或管權身邊,另有高人潛伏;要麼是有人彆有用心,事前就已有了布置。”也就是說,很可能是有人蓄意,要將這樁兵部槽船劫案掀開。“不無可能。”白衣公子神情平靜無波:“那麼依你之見,此時該作何處置?”“隻能壯士斷腕!”黑衣羽士語音決然,毫未有絲毫猶豫:“那黑水神君死於百骨神庭,我等不知他是被何人所殺,死前又經曆了什麼,又是否被人逼問,甚至被人以秘法搜魂也不無可能。好在黑水本身接觸不多,隻需果斷一些,就可將一切線索斬斷。隻是如此一來,怕是要引起那位陛下警覺。以我等在大秦國中的勢力,仍不足以與他抗衡。”“這是難免之事,四年之前他就心有防範。”白衣公子手指輕敲著桌案,笑容冰冷:“就如你之言辦吧,儘量手腳乾淨一些,不要留下後患。”黑衣羽士心中一凜,這公子既然說要乾淨些。那也就意味著,那與黑水神君有關的數十人性命難保。而此時白衣公子又沉吟著道:“還有那位安國公世子,儘早讓人送他去見贏神通,不能讓此子再活下去。”“公子要殺嬴衝?”黑衣羽士頓覺意外,立時出言勸諫:“那嬴衝深受天聖帝愛重,且如今正是風尖浪口,一旦槽船劫案爆發,那繡衣衛與刑部必定偵騎四處。若再加上一個安國公世子遇刺身亡,隻怕天聖帝會發瘋。屬下恐此舉,會壞我等大計!一不小心,漏了蛛絲馬跡,就可能滿盤皆輸。且此子如今已是廢人一個,是死是活,其實都已無關緊要。”白衣公子聞言卻搖了搖頭,眼神依然淩厲如故:“他如今確是廢人不錯,可卻讓我很不安。本座一定要殺他,你待如何?”無需其他理由,僅僅隻讓他心神不寧這一條,就可成為此子的死因。那黑衣羽士氣息略窒,啞然半晌,最終還是選擇了屈服,沉思著道:“我儘早安排,可要使刺殺之事不留手尾,我們能夠動用的人手不多,最合適的人選,是胡遠山。此人是小天位境界,實力足夠,且是大秦通緝的逃犯——”“不行!這胡遠山的實力太弱,至少需兩至三位中天位境出手,本座才能放心。”麵對黑衣羽士那錯愕質疑的神情,白衣公子冷笑:“百骨折戟,黑水身死,既然那嬴衝能在他們二人手中安然無恙。本座憑什麼能信這胡遠山,可以取嬴衝性命?”黑衣羽士不由再次啞然。不能不說,這位尊上之言,確有他的道理。雖說他仍感覺此時荒唐,有些小題大做。隻為這一個武脈被廢,被家族視為棄子的小人物,就動用三位中天境,可稱是似牛刀殺雞。可他眼前這位公子,在大秦已獨掌大權已久,既已有了決斷,就絕無置喙的餘地。他與其想著去抵製抗拒,倒不如先順其心意,事後才能儘量將此事的手尾處理妥當,把影響降至最低。也就在這時,的他又聽尊位之上,那位白衣公子言道:“近日不是有匈奴使節前往鹹陽?我記得北海四真,如今就隨在那位左賢王的身邊。這件事,就讓他們去辦。”黑衣羽士頓時身軀微震,先是不滿,可隨即又轉為平心靜氣。想到這還真是一箭雙雕之法,且是出乎意料的妥當。※※※※嬴衝做了一個美夢,一個讓他不願醒來的美夢。夢中的自己似如野獸,在一位少女身上奮力騎策著。他先是惹得女孩哭泣不止,然後又不斷的將她送上雲巔。直至少女力不能支,漸漸昏迷,嬴衝不記得後麵自己做了什麼,隻覺少女那完美潔白的**,每一寸都使他瘋狂,而那喘息嬌吟,無不使他興奮迷醉。隻知沉迷於馳騁衝刺之時的快感,忘了所有一切。再當他蘇醒之時,發現自己已好端端的呆在船艙裡。腦後有些隱疼,伸手去摸的時候,感覺那裡有一個包。嬴衝一陣怔怔發呆,這夢裡的感覺太過真實,真實到他難以相信這是夢境。應該是真的,自己不知為何****大熾,做出了獸行,淫*辱了夢中的那位少女。至於自己腦後的疼痛,不出意外,應當是他最後被人悶棍敲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