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跟我走…”他的聲音僵硬仿佛許久未說過話的人一樣,讓淚紅雨一怔,她還未反映過來,這白衣人已經一把攬住了她的腰,快速向門口退去。而此時,西寧王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宮熹與淩羅,而白衣人的忽然覺醒讓他一下子沒有反映過來,直到白衣人向門口飄了過去,他行動極快,快得不可思議,甚至於比他原來被琴聲控製殺人時還快,倏忽之間,他就到了門口…而牆邊原本倚著的米世仁則深深的望了淚紅雨一眼,喃喃的道:“我儘然幫助了他…”他想起與普羅打到中途的時候,他感覺,兩人武功相差不多,最終,普羅有意無意的引著自己比拚內力,自己幾乎不能力敵,可是,他還是小看了這位普羅王子,在與自己比拚內力的時候,他開口問自己:“如今形勢,西寧王必逼小雨嫁給這位皇上,你願意麼?”想到聽了這句話,他的心湧起無邊的恨意,因為西寧王的籌謀,皇上身亡,而他麵臨的,將是一無所有。作為一個久處權利場的精英,米世仁隻猶豫了一下,便道:“你要我做什麼?”他甚至沒問,自己能得到什麼好處,因為,所有的好處都比不上讓西寧王計劃失敗,而唯一能讓他失敗的人,就是眼前這位異國王子。他看到了普羅眼中地篤定。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講的,就是他。於是,他假裝被擊得昏倒,在適當的時機。拔開了普羅給自己的這個小小的瓷瓶。如今,白衣人帶著淚紅雨從門口飛了出去,沒有人能阻止得了他,因為,白衣人身上的力量仿佛是不屬於這個世界地。雖然他沒有與之交手,但是,看到白衣人那不可思議的暴發力,他知道,就連自己與宮熹朕手,可能都不是他的對手。這白衣人,就像一具不知痛的鐵鑄身軀,不知疲倦,永遠運轉。果然,門外傳來侍衛們攔阻的聲音,可是,幾聲慘叫之後,那聲音就無聲無息了…米世仁撫著胸。站起身來,悄悄地離去…廳內的人沒一個人注意到他。每一個人,都被白衣人的忽然發難吸引住,西寧王利喝調兵攔阻,而宮熹與淩羅仿佛不受這場劇變的影響,兩人勿自情意綿綿的和奏著。小世子齊臨淵深思的望著兩人。臉有疑色。但是,最終。他還是什麼都沒有說。一曲終了,宮熹懶洋洋地笑了笑,他的笑容自是又讓淩羅心中起了無數漣漪,他道:“我要走了,你來麼?”說完,也不管她答不答話,甚至沒看站在旁邊的齊臨淵,身形連變,向門口衝了過去。可是,淩羅胸中卻劇震,她所盼望的一切,就在眼前,她能說,我不願意麼?這個時候,不管她與西寧王達成了什麼協議,她會放棄麼?西寧王眼睜睜的看到淩羅臨到頭來倒戈相向,還看到她幾聲呼哨,招喚了好幾名隱在暗處的變屍人,而這些變屍人原本是用為對付宮熹可能的屬下的,可是,宮熹卻根本沒帶屬下過來。想不到,調轉頭來,她反而讓他們對付了自己。這一切如果讓淚紅雨看到,她必定長歎一聲,頗有些先見之明地道:“都說了,這是致命的溫柔,你又不相信…”宮熹沒帶一個屬下,不但全身而退,一句話就讓米世仁幫助了自己,又一句話,讓淩羅反了西寧王,而一曲笛音,一曲沒有任何古怪之處地笛音讓白衣人恢複了神誌,帶走了淚紅雨。事後,西寧王想起這天發生的一切,隻說了一句:“幸好,這位普羅王子不是中原人…”當上皇上的齊臨淵,那個時候已經恢複了體型,整個人沉靜內斂,聽了父親的話,他僅僅是笑了笑,心底卻同意,的確,如果不是他無意於中原,自己又怎麼能順利地登上這個位置?淚紅雨被白衣人挾持著向未知處奔去,她隻感覺耳邊風聲陣陣,身體上下起伏,一開始地時候,在人家屋脊上飛奔,接下來,在樹枝之間彈跳,他行動極快,讓不懂武功的淚紅雨顛簸得頭昏眼花,臉色蒼白。她一路上大聲地問了無數遍:“你帶我去哪裡?”總是換來平板板的一句:“自然是帶你去該去的地方…”她繼續挈而不舍的問:“到底是去哪裡…”語氣更加平板無波:“一個地方…”淚紅雨感覺自己要抓狂了,滿腹的疑問,滿腔的話語,不知從何說起。而且,這一路走來,大半天了,白衣人仿佛體力從未弱過,也沒有停下來吃東西的意思,淚紅雨一想起吃東西,肚子不由咕咕叫了兩聲,聞到身邊這狂人的血腥之氣,心中大驚,心想,他不是想吃了我的心臟吧?他終於停了下來,放下淚紅雨。這是一個小樹林,林中樹林不多,地上青草茵茵,淚紅雨心驚膽顫的望著這白衣人,陽光透過樹葉照在白衣人臉上,把他照得極為英俊,而且優雅無比。這個時候的他,沒有以前那種被琴聲控製時的呆氣,卻比普通人木納,他望向淚紅雨,道:“你餓了嗎?”淚紅雨警惕的搖了搖頭,然後點了點頭…白衣人疑惑的道:“你是餓還是不餓?”淚紅雨發現,他腦子還不太靈,雖然恢複了一點正常,可是,目光依然有些呆滯,可是,他望著自己的時候,眼中卻沒有惡意,反而,好像,帶著一個敬畏…不錯,就是敬畏,在很多人的眼中,她都看到過這種敬畏,西寧王的屬下望向西寧王的時候,小山村的人望向宮熹的時候。可是,絕對沒有人可能敬畏自己,可是,她從這殺人不眨眼的白衣人眼中卻看到了那種敬畏。雖然一閃而過,但是,她看得很清楚,那是一種敬畏的目光。她想,自己以前從來沒有見到過他,可是他為何會用這種目光望著自己?她想起初見麵時,他放過了自己,那個時候,很顯然,他的神誌還不清楚,僅僅憑著本能,他就放過了自己,為什麼?他是自己的熟人麼?她試探的道:“我的確餓了,弄點東西給我吃!”她的話語之中帶著一種命令的語調,心想,下一秒鐘,他是不是會把利爪伸向我的胸前,直接把自己血淋淋的心臟挖將出來?讓她奇怪的是,他居然一不由自主的並了雙腳,站得筆直,道:“尊命…”他沒有理她會不會逃路,直接向樹林飛奔了過去,而淚紅雨被這一幕震得沒有想到逃跑的事兒,心中百轉千回,為何,他這麼聽自己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