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成王敗寇,這大胖子還掐過自己的脖子,不知怎雨眼見他身亡,卻還是忍不住心傷,仿佛觸動了她心底某個角落隱的感情,她隱隱感覺,隻怕她與這位齊弘淵是同一類人,都是被人控製,而不能控製自己命運的人,她不明白,自己為何如此想,但是忽然間,看見滿地的鮮血,她的腦中就浮現出這種想法,不由自主的,臉上帶了哀淒。隻可惜,這種哀淒沒維持多久,因為,夫子在旁邊說話了,他現在雖然刮掉了大胡子,玉樹臨風,俊美得不似人,但說起話來,依舊氣死頭牛:“小雨,你怎麼啦,不高興了…”聽到這話的時候,淚紅雨頗為感動,感覺世上還好有這麼一位親人,她簡直想撲入夫子的懷裡憂鬱嬌弱一番。夫子斜了斜眼,繼續道:“瞧瞧你,一張臉拉得比驢還長,還好你去掉了那隻惡心,要不然,我還真以為你一張驢臉上叮了個蒼蠅呢,讓人一見就想拍上一巴掌…”淚紅雨頓時忘記了哀愁憂鬱,對夫子怒目而瞪,心想,這老痞子為何越來越痞了,恨不能一掌劈了他那張喋喋不休的嘴!夫子繼續道:“好了,彆繃著張驢臉了,你彆忘了,我們還未脫險呢,他們對付了那兩人,接下來,對付的就是我們了!”淚紅雨這才轉過身去,一眼都不想再望夫子,她沒有發現,當她轉過身的時候,夫子暗暗歎了口氣,那戲謔的神色消失的無影無蹤,望著她的背影。眼中憂鬱之色是那麼濃,她,漸漸記起來了吧?可是,有的時候,記起所有地事,並不代表一個大團圓的結局,至少,對他就不是。淚紅雨頭也不回。道:“你把米世仁怎麼啦?”又是那種漫不經心的嗓門:“他怎麼會是我的對手,你沒看到。他現在的情況?”淚紅雨轉頭望過去,的確,米世仁倚在牆邊,現在還生死不明。這個時候,琴聲已止,那白衣人取了齊弘淵的心臟,轉過身來,一步步的向兩人走來,這個時候,沒有人控製他。他憑地是自己狩獵的本能,向淚紅雨與宮熹走過來。手持黑色袋子,袋子上地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地板上,淚紅雨忽然間發現一個奇怪的現像,她發現,雖然這位白衣人剛剛做了挖心的工作,可是,他的雙手竟一點血跡都沒有。潔白如玉,而且,身上沒有沾上一點血跡,就仿佛他剛剛沐浴過一樣,如果不是黑色袋子上滴下來的血滴,沒有人會以為,他剛剛進行過一場屠殺。他的眼已經恢複正常顏色,他臉色平靜,向兩人走來。淚紅雨心想,他會不會像上次一樣又放過自己?宮熹在一旁道:“既便有人操縱。他也不會傷害你的…”淚紅雨感覺這夫子的確是自己肚子裡的蟲,這樣都被他猜到自己所想。她疑惑道:“為什麼,為何你會認為他不會傷害我?他不會傷害我,那麼…他會傷害你嗎?”宮熹淡淡地道:“你說呢?這世上。除了你。誰對他來說,都是食物…”他放低聲音。“小雨,你這麼問,是不是代表你關心夫子?想幫夫子求情,讓白衣人對夫子手下留情?”淚紅雨呲了一聲,沒有理他,卻試探的對越走越近的白衣人道:“喂,打住,不準過來…”白衣人依舊向前,如木偶一般。這個時候,站在一邊觀戰的西寧王終於走了過來,哈哈一笑:“雨姑娘,彆叫了,他不會聽任何人的命令的,當然,除了我之外,其實,我這個人很好講話的,冥王幫了我,我當然不會虧待他,我自會論功行賞,你不用害怕…”淚紅雨心想,哼,你會論功行賞?是估摸著原先想把我們淩遲處死,這次賣個人情,留個全屍給我們吧?西寧王道:“淚姑娘,其實,小兒對你非常傾慕,每日念念不忘,如今小兒既將登上大隊,也需要充實後宮,這樣吧,以你這樣的身份,皇後是沒辦法做地,但是,一個貴妃的稱號,小兒還是願意給的,你也不用多謝我,隻要你好好的輔佐小兒,自有你一番榮華富貴…”淚紅雨聽了,心中暗暗叫好,這世上,比自己臉皮厚的人真是很多很多,尤其是像西寧王這種不但臉皮超厚,而且卑鄙到極點了的人。淚紅雨羞羞答答的一笑,把潔白的小手掩住了俏嘴,(每當這個時候,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又想裝了…),她撲扇著一雙大眼睛,把睫毛扇得如蝴蝶飛舞:“王爺,您的恩寵,我自是十分願意地,王爺,你們真是好傳統,我先是被您搶了回去,做了一段時間您的人,一不小心,又被您給了您兒子,莫非,您不知道誰是自己的老父,就要把這傳統一直的繼承下去?”西寧王大怒,這件事,一直是他心中地一根刺,稍微一撥,就痛轍入骨,原來,王府生活靡亂,他地爺爺私生活極為腐亂,自己後宮美女無數,還打起了兒子媳婦的主意,一女侍兩夫,還是父子,可想而知,這生下來地,是兒子還是孫子,有誰能搞得清楚,而且,這件事,成了整個大齊上層貴族的笑柄,大齊不比番外之人,對禮教防守還是極為嚴格的。西寧王心中暗恨,如果不是自己的兒子堅持要娶她為妻,而且,以此為條件,才願意登上皇位,他又怎麼會妥協?他知道她的性格,是個油鹽不進的性子,唯一能威脅到她的,恐怕隻有她身邊的這位夫子了。隻可惜,他與宮熹也達成了協議…他兩相權衡,對他來說,事情已發展到這樣的地步,已經容不得出絲毫的差錯了,現在的情況,隻有安慰好了自己的兒子,讓他登上皇位,才能把這出戲繼續演下去!如果說要對一方毀約,那麼,也隻有對不起宮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