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什麼反映,還是呆呆的望著自己,忽記起他耳中一氣之下,扯下了他耳中的布條,問道:“你到底想乾什麼?”本來有布條堵著,齊臨淵倒能保持一點清醒,現在扯下了布條,齊臨淵隻感到腦中嗡的一聲,隻有那溫柔得滴出水來的聲音在他耳邊回響,淚紅雨的紅唇閃著粉紅色的光,仿佛櫻桃一般,讓自己前去品嘗…“啪”的一聲,震天動地的耳光之聲響徹雲霄,齊臨淵猛然驚醒,那歌謠聲已然停止,他向前望去,卻見淚紅雨怒目圓瞪,望著自己,而他的麵頰,如火燒一般的痛,他冷道:“你想怎樣?”淚紅雨氣急,道:“好小子,你給我記住,等過了這場,我再找你算帳…”心想,非要讓他再給鱷魚咬不可,這次不咬屁股了,咬嘴,居然…居然敢親我的嘴!齊臨淵冷冷的道:“我就等著,看你有什麼花樣…”他這話說得有點兒理不直,氣不壯,隱隱感覺發生了什麼事,可是,為何自己一點都不記得了呢?淚紅雨冷哼一聲,見歌聲停止,再也不想與這個小色鬼蹲在一處,向場內跑去,來到宮熹的身邊。宮熹微微喘著氣,含笑望著畫眉,不動聲色的把淚紅雨推向自己身後,雖未出聲,淚紅雨卻感覺到了他這難得的關懷,想想剛剛被小色鬼占了便宜,不由得鼻子酸了起來,心想,如果夫子能幫自己出頭…那可是十年難得一見的行為…,她心思幾轉,便又泄了氣。宮熹卻轉過頭來,皺眉望著她,眼中閃過不易察覺的關懷:“小雨,你怎麼啦?”淚紅雨這才眼淚巴搭巴搭的往下直流,邊落淚邊道:“夫子。…”她想把自己被那小色鬼偷親了的事告訴夫子,卻想到,自己被西寧王捉了去,夫子連問都沒問一聲,也不關心我在西寧王府情況怎麼樣,又怎麼會理這樣的小事?說不定還嘲笑我連個比自己小的小鬼都搞不定呢!想著,委屈之極,告狀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隻顧著流淚。見她的樣子,宮熹撫了撫胡須,淡淡的道:“小雨,彆鬨了。等我處理完這件事先…”淚紅雨聽了這話,更感覺委屈不已,心想,夫子果然一點都不關心自己。不知怎麼地,一種從未有的失落與失望填塞了她整個胸膛…畫眉在對麵看了,雖然生性陰冷,但看到淚紅雨落淚。心中不由隱隱煩躁,他自己也不知道這股煩燥從何而來,他一聲冷笑。道:“冥王。看來你的聲韻不過如此。你雖與西寧王聯手的布置了這一切,可最終一個最大的疏忽。就是忘記了本王,就算你殺死本王所有的手下,也不能動本王絲毫!”他的聲音中有難以壓抑的怒意,一刻之前來悠閒無比地神態消失無蹤,連宮熹都感覺奇怪,以他的心計,他的手下一個個的死在麵前,眉頭都未動一下,卻為何一下子變得如此易怒?宮熹笑道:“八千歲,你以假扮西風,深入西寧王府,不就是為了我與福王之子?如今我已站在你地麵前,你卻能如何?”畫眉神色未動,道:“多謝你還稱我一聲八千歲,你既稱我為八千歲,就知道,今天這個局麵,已成難了之勢,你策算無遺,早已知道我是假扮的西風,才讓那現稱做村婦淩花的紫妃娘娘故意在聽雨軒現身,一步步引我入蠱,讓我調動了所有的親信來圍剿你們,或許,連你地徒兒都是你的棋子,你忍心讓她一人來到藤屋之處,讓我捉拿,再借她的手,將我拖延,讓你們從從容容的調動軍隊,把我地人馬一網打儘…”他輕拍手掌,“本王從未想過,我會敗在你的手上,而且敗得如此之慘…”他談到自己慘敗的時候,神態還是那麼悠閒,以前那一閃而過地怒意無影無蹤,仿佛談地,隻不過是鄰居那裡飲茶,在河邊釣魚。淚紅雨甚至感覺,他不是在談自己這場慘敗,隻不過是在談一隻手上拿地杯子不小心跌在了地上。聽了他的話,她才知道,原來,這一切地布局,在聽雨軒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她越想越驚,既然在聽雨軒就已開始,是不是代表著自己被西寧王搶入王府,也不是偶然為之?而這莫名的所謂的福王雙生子的秘密,是真有其事,還是根本就是宮熹故布疑陣編出來的?她側頭看著宮熹,這個從小到大都呆在自己身邊的夫子,到底是什麼人?淚紅雨越來越看不明白,在人家的嘴裡,他是一個奇才,甚至於八千歲,言語之中都露出讚賞之意,可在她的心中,她寧願宮熹還是那位對自己動輒嬉笑怒罵,閒時指手劃腳的夫子。她用疑惑的目光望著他,卻想不到他回過頭來,望了她一眼,那眼光複雜之極,似安撫,又似解釋,但淚紅雨已把眼光垂下,默默的望著腳下的那一抹青草,如今的她,真感覺自己如腳下的青草一般。久未出聲的西寧王終於開口,他笑道:“看來,八千歲聰明絕頂,居然一下子猜中了關鍵所在…”淚紅雨年紀雖小,可聽在耳內,心底忽一片冰涼,原來,真隻是一個局,而這個局,也包括了自己。畫眉道:“可本王卻不明白,你從何時開始,就已知道了我的身份?”宮熹笑而不答,道:“不必多說,把你最後的招數使出來吧!”畫眉看著眼前的男子,長須飄動,鳳眼微眯,卻帶著那種把一切掌握在手的篤定,他知道,眼前這位是自己最大的對手,他之所以不能全部控製整個朝堂,就是有這麼一股暗中的勢力隱隱的阻止自己,他用儘了方法,打探許久,才知道眼前這人的一點消息,但是,光隻是那一點消息,都讓他震驚不已,他想不出,眼前這位宮熹隱身於鄉野,卻為何能遠控朝堂,甚至於軍隊?自己親身曆險,受皮肉之苦,卻還是被他揭穿了真麵目,想到這裡,他悚然一驚,難道,這位宮熹已與當今皇上取得聯係,所以,他才會揭穿了身份,他越想越驚,看著眼前這位懶洋洋的男子,一把極厚極濃的胡須擋住了他大半個臉,也擋住了他的真實麵目,沒有人知道他到底長得怎麼樣,就像沒有知道他到底有多大能量一樣。畫眉輕笑一聲:“冥王,人人都稱你為冥王,但我卻不知道你到底是哪一個王。如果有幸,我真想看看你的真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