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老夫子已經成了她生活中的一部分,一時半刻也惜她自己還不知道。淚紅雨想起了老夫子,就記起老夫子所講的西寧王會帶兵踏平這裡的話,不由得又擔心起來,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烤雞,問道:“畫眉,你說,西寧王真會這麼做嗎?”畫眉抬眼望過去,見她美目含愁,眼中如蒙了一層煙霧,雖拿著半邊雞肉,在火光的照耀之下,卻也美得如仙人,他的心弦不由自主被撥動,如果她不糟蹋自己這幅容貌,這世上,的確沒有比她更美的女子,難怪西寧王采取如此的手段將她搶去。畫眉一聽她的話,就知道她問的是什麼,他道:“彆擔心,老夫子會有辦法的。”淚紅雨聽了,仿佛吃了一隻蒼蠅一般,皺著眉頭道:“他自己,也是我當了村頭兒才救了出來,他會有什麼好辦法?”畫眉道:“老夫子的本事,遠不止你表麵上看到的,這一次的失手,也許是他故意的,也許有其它的目地,並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淚紅雨想不到畫眉也幫著老夫子說話,對畫眉的好感無影無蹤,氣道:“有什麼目地,我隻知道,他不但沒有救出你,還被西寧王捉住,到最後,還不是一樣要我來救?”畫眉望她一眼,忽然道:“看來,老夫子在你的心中的確不同凡想。”淚紅雨聽了這話,差點跳了起來。大叫:“什麼叫不同凡想?那個死夫子,自我記事起,他就從來沒給我做一頓飯,你還說他不同凡想?”畫眉輕歎一口氣,心想,這兩人人前人後都不似師徒,倒似鬥雞一般,在聽雨軒的時候。他耳中聽到地。不一樣是宮熹對這個徒兒的埋怨與擔憂?他忽然間心生羨慕。他們兩人的這種密切的如親人般的關係,他從來都沒有感受過,他默默的撥動柴火,不知怎麼的心中隱隱有些失落,他望著淚紅雨嘟著紅色的嘴唇恨恨地吃著烤雞地樣子,心想,如果你知道老夫子是什麼樣地人。那麼,你就會認為這不同凡想幾個字,安在他的身上,的確是恰如其分的。正在這時,火苗忽然顫動起來,如有微風吹過,忽地拉長,火舌舔得木架上的烤雞被燒得吱吱作響。發出陣陣焦味。畫眉臉上忽現凝重之色,道:“有人來了!”淚紅雨剛剛好吃完烤雞,見他臉色凝重。自己也感覺到了周圍的空氣忽然之間有些不平尋常的波動,仿佛所有地鳥叫蟲叫忽然之間停止了一般,隻聽見樹葉沙沙作響,蟲兒在靜靜的鳴叫,這個山穀,仿佛隻有本村的人才會來到,又怎麼可能有外人來這裡?正在這時,一隻小狗從她身後跑了出來,直向樹林中衝了過去,卻正是老夫子宮熹的金毛虎王,她回頭一看,卻見宮熹就站在她的身後,臉色凝重的往樹林中看。畫眉站起身來,道:“看來,他派來的人馬,提前來到了。”宮熹道:“不錯,他來得的確快。”畫眉靜靜地道:“也不枉我們等了這麼久。”宮熹道:“隻要他來了,你地任務也就算完成一半了,也不枉要你辦事的人對你的期望。”畫眉點了點頭道:“我出來這麼久,辦完這件事,也該回去了,他地身邊,不能少人,而現在,他身邊幾乎沒有可信任的人了…”宮熹點了點頭,兩人同時望向遠方,那小狗跑遠的黑暗儘頭。淚紅雨聽了他們的話,丈二摸不著頭腦,他們兩人站在火堆旁,一個略為瘦削高挑,一個身材高大魁梧,淚紅雨忽然發現,從背後看去,宮熹夫子卻也俊逸非凡,如山中之鬆,淚紅雨不明白自己為何忽然對宮熹老夫子也有了這種感覺,在她的心目之中,宮熹在外貌之上可比畫眉差多了,首先那滿麵的大胡子,給人的感覺就是蒼老兼邋遢。而她更不明白的是他們倆人所講的話,讓她有了陰謀的感覺,就仿佛兩人布了一個大大的陷阱正等著人落入一般,而這個陷阱自己卻完全不知道。淚紅雨好奇心起,轉眼忘了他們兩人之間對於村頭兒的爭執,道:“夫子,你們在等誰?”宮熹一向是沒有好臉色給她看的,望了她一眼,道:“徒兒,不關你的事彆多問,等下你隻看著好了。”對於宮熹的口吻,她已習以為常,自動過濾掉自己不喜歡聽的,繼續道:“夫子,你有事瞞著我哦!”宮熹手撫胡須,斜眼望她:“是嗎?做夫子的要事事向陡兒彙報嗎?”淚紅雨從小已被他鍛煉出百折不撓的勁頭,對他的冷言冷麵視若不見,頭腦中亮光一閃,學著他的樣子,也斜眼回望了過去,道:“夫子,你可彆讓我猜著,你失陷聽雨軒,是故意的?”宮熹道:“這不是趁機讓你做了這麼長時間的村頭兒,過了過癮嗎?”見自己所猜可能為實,淚紅雨沮喪起來,感覺自己花了老大的力氣,才把老夫子一眾人從聽雨軒中救了出來,對自己的本事稍微有了一點沾沾自喜,可以在老夫子的麵前表現一番,卻原來是白忙一場,自己隻不過是老夫子手上一顆棋子?畫眉看見她麵上的神色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安慰道:“你的調度計劃我們都很佩服呢,你不知道,夫子還在我麵前不停的誇獎你!”淚紅雨望向夫子,夫子沉默不語,勿自摸著他那胡須,沒有對畫眉的話表示讚同,她更加的沮喪,想要轉身而去,不願再見到可恨的老夫子,宮熹這時才道:“恩,的確不錯,不過,我們現在要應付更大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