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1)

生死博弈 張啟元 6497 字 22小時前

夜,已經十點四十分了,坐落在乾江邊的蒙娜麗莎賓館倒像是一個剛剛起床的小夥子,揉揉朦朧的眼睛,開始了精神抖擻新一天。賓館四周,輪廓燈、射燈齊放,整個建築遠看就是一座象牙雕塑。顯示了主人在新陽的地位。特彆是頂樓,霓紅燈裝飾的“蒙娜麗莎”幾個大字,臃容華貴、色彩斑斕,依次閃爍,在江岸上特彆耀眼,甚至在夜幕的江麵上也吸人眼球。賓館正麵左側牆麵上是一幅美女出浴彩噴,泛光燈照射下,美女的服飾少得不能再少了,極其撩人。下麵是追光燈顯現的“蒙娜裡莎洗浴中心”。這原本是陵溪軍工企業6244廠轉運站,兩年前,這個廠三十四名離休乾部率領一百多名退休乾部,在停發了十四個月工資後,集體到省政府上訪,在省政府大門堵了六小時,候省長直接把電話打給柳王明,要他親自來省政府把人領回去,並把事情處理好,報告結果。柳王明在電話裡向省長立下軍令狀:三天內把事情處理好,並保證不再因這個問題乾擾省政府的工作。他把老同誌接到新陽辦事處,好吃好喝地款待他們,好言相勸,滿口答應了老同誌所有合理、不合理要求,還把老同誌上訪的旅差費也給報銷了。信訪局長叫苦不迭,多次提醒柳王明:滿足了老同誌不合理要求,會引起一係列後遺症。“水打轉空白的腳色。你想想,這些年我們娘倆是怎麼過的。”黎穎七,柳王明嚴肅批評信訪局長,說他對老同誌沒感情,對人民群眾的疾苦漠不關心。“再說,你不答應,你能把這些老人家一個個背回去?”柳王明才不管他後遺症還是“前遺症”,反正省長交待的問題處理好了,省長才會高興。省長當麵交待的事沒處理好,你還想不想當這個市長。所以,把事情平息下來,是第一位的事,其他一切都是次要的。他還讓信訪局長陪著老同誌在省城看了兩天“改革建設的大好形勢”。老同誌興高采烈,省長也非常高興,幾次大會上表揚柳王明重視穩定工作,處理問題果斷。柳王明把老乾部領回來後,苦思冥想,沒有招。那天,章致遠在他麵前一晃,啟發了他的思路。“老弟,‘金元寶’就在你麵前,看你識不識貨。”“老板,你又發現了‘金礦’?”“你不是一直想在江邊弄一塊土地嗎?”“是啊,哪有哇?”於是,柳王明把老乾部上訪,6244廠籌集不到資金的情況告訴了章致遠,要他把這個轉運站“盤”下來。“這麼好的地方,人家不乾,老板。”“隻要你看中了這個地方,其它就不要管。”於是,柳王明加緊向廠裡施壓,要他們解決問題。“這件事我已經在候省長麵前表過態,一星期處理好。老同誌也都知道。到時解決不了,你們當麵向候省長彙報喔。”他一邊逼6244廠領導籌措資金,一邊表示幫助廠裡想辦法。他當廠領導的麵,找來了新陽欣達公司的董事長章誌遠,要他借款四百萬給6244廠,補發老乾部發工資。對於章致遠來說,這叫“瞌睡遇上了枕頭”,求之不得。6244廠領導早已是焦頭爛額,上有柳王明施壓,下有老乾部緊逼。為解燃眉之急,不得不“飲鳩止渴”,明明是一劑“三步倒”也得咽下。於是,在柳王明的撮合下,就同章致遠簽下了借款四百萬,半年內歸還的協議,並辦理了公證手續。拿到協議後,章誌遠笑嘻嘻地給柳王明打電話說,老板,謝謝你,我們已經賺了七百萬,項目竣工後,我保證你每年坐收一百萬以上的利潤。第三天,6224廠的危機順利解決,柳王明向省長發了明傳電報,並讓新陽日報頭版報道民營企業家:“富而思源報效桑梓,濟國企難慷慨解囊——記我市民營企業家章誌遠幫6244廠解困的事跡”自然,6244廠不可能在半年內還清400萬的借款。於是柳王明出麵,把新陽轉運站以570萬的價格轉讓給欣達公司。柳王明和章誌遠心裡都明白,轉運站光是院內十幾畝空地和臨街麵可供開發的商業門麵的價值也遠不隻六百萬。欣達公司算是白檢了一棟十二層的樓房,還獲得了院內十幾畝地的住宅開發權,至少可建七萬平米的商品房。得到這棟樓房隻是章誌遠的目標一部分,他還有一個目標,是賓館對麵江中的桃花島。那是一個不足一平方公裡的衝積州,四麵環水,植物茂盛。把它建成一個娛樂中心,把轉運站改成賓館,作為岸上的大本營。娛樂中心放開經營,無論黃色、灰色都沒人能管得著。客人不論嫖賭逍遙,也不像在岸上那樣心神不定。兩年的努力,桃花島已經初具規模。今晚,桃花島有重要客人。柳王明親自打電話給章誌遠,叫他騰出一棟彆墅,他要用兩天。安排好夥食就行,其他不要管。彆墅裡隻要一個服務員,一個廚師就行。不要任何人陪同。此時,章誌遠正畢恭畢敬地站在蒙娜麗莎賓館大廳裡恭候。十點四十七分,一輛掛公安“專段牌照”的本田駛車,駛進了賓館門口停下,章誌遠忙幫著拉開後門,柳王明正同老餘說話。“你早點回去,我今天躲到這裡看看文件,除非省領導找我,其它電話一律不要轉給我。明天下午三點來這裡接我。”本田走了。章誌遠湊過來,接過柳王明手中公文包,“老板,是先在這裡休息一下,還是現在就過江?”“快艇準備好了嗎?”“在江邊待命。”柳王明看看表,“就不休息了,走。”“我送你過去。”“不必了。你在這裡等等王主任。”章誌遠把柳王明送上了江邊的快艇,回大廳裡等候王道廣。十一點整,一輛奔馳300緩緩駛近賓館門口,王道廣從車前坐下車後,敏捷地拉開了後門,一個皮膚白晢、身材修長的少婦從容下車,她約莫三十幾歲,一頭披肩長發。白色薄羊毛緊身無袖衫,半高領。渾圓豐滿的膀子,高聳的乳房隨著她緩緩挪動的步子,有節奏的上下顫動。下身配黑色的一步裙,胳膊挽了個紫紅色的手包。章誌遠迎過去,一股清香撲麵而來。憑長期糾纏在女人堆裡的經驗,他聞得出這是正宗法國ne化妝品係列。女人還沒開口,從她的氣質和舉止就看得出不是一般客人。王道廣沒有給章致遠介紹,而是問他快艇到了沒有,章誌遠說正在岸邊等。“怎麼樣?我看時間也不早了,就過江吧?”王道廣向緊隨身後的女人說。女人沒有說話,隻是點點頭。然後側過身,對站在身後的司機說了兩句英語,就跟著王道廣向江邊走去。江風習習,江麵波光粼粼。江對麵桃花島,經過章誌遠兩年的打造,遠看像一艘劈波航行的江輪,燈光閃爍,樹枝搖弋,散落在樹木叢中的棟棟彆墅若隱若現。借著風力,不時送來悠揚悅耳的音樂。好一處歌舞升平的“世外桃源”。桃花島建有六棟彆墅,一棟綜合樓,容娛樂、健身、休閒於一體。KTV包房、桑拿、室內高爾夫、自動麻將桌、遊泳池等等。服務員都是外省人。章誌遠說,新陽本地的一個也不要。女孩清一色外省人,高中以上文化,個頭不低於一米七,不超過25歲。她們白天在客房餐廳服務,晚上自己安排。同人民幣無仇的,可應客人需要提供各種服務。章致遠說,在這裡做愛,不管你橫著還是豎著,坐姿還是站姿,不管你在屋裡屋外,隻要你身體好,不搞倒房子就行。四周是水,沒有警察。鑒於田文革玩女人險些被逮著的教訓,柳王明在全市中層乾部大會上,大講“要保護和鼓勵民營企業發展”問題。宣布了一批由紀委、公安、工商、稅務幾家共同保護的重點民營企業,“除非這些企業請你們去解決問題,否則你們不能上門。裡麵發了案子,由他們報警,你們再去查。”欣達公司“蒙娜麗莎賓館”名列榜首。而且是由這幾家派乾部敲鑼打鼓送去了“重點保護企業”銅牌,署上四個單位的名。柳王明住進了正對市區的“一號彆墅”,這是按他的愛好設計的。裝潢、家具、潔具都是按他的要求采購的。剛剛在紅外線桑拿房裡坐了半小時,出了一身“老”汗,又到衝浪池裡泡了一會,一身疲憊早就煙消雲散,紫色的皮膚微微泛紅。他穿上睡衣,在套房裡散步,等待肖蕭到來。八年了,工作稍從容一點,他常常想著母女倆,他很內疚、自責,他罵自己不是個男人。好漢做事好漢當,自己想愛的女人不敢愛,親生的女兒不敢認,還算個男人嗎?為什麼?不就是因為頭上一頂烏紗帽嗎?因為這,他真羨慕西方國家的自由,那才真是尊重人權。怪不得老美常常拿中國的人權說事。樓下院門有開鎖聲音,一定是肖蕭到了。腳步聲由遠而近,到了廳堂,到了樓梯,到了套房的門口,停住了。他拉開門,肖蕭站在門口。柳王明幾乎是把她拖了進來,倆人什麼也沒說就抱在一起。好一陣,肖蕭在他肩頭開始哽咽,繼而抽泣。“肖蕭,總算是見到你了,該高興才是。”柳王明一手摟住肖蕭的腰,一手在她的背上撫摸著。肖蕭哭得更厲害。“好了,好了,讓我好好看看你。”柳王明雙手端著肖蕭的臉,幫她擦乾掛在臉上的淚。足足端詳了兩分鐘,再俯下臉,深情的從肖蕭的額頭開始吻遍了她臉上的每一個地方。最後是對著肖蕭的雙唇,把她的舌頭用力地吸在自己的嘴裡,直到肖蕭喘著粗氣才鬆開來。“肖蕭,我給你放好了水,你先洗洗。”“我不。”肖蕭撒嬌。“洗刷的東西我都讓他們準備好了,聽話,嗬。”“我來新陽四天了,你都躲著我,什麼意思?”肖蕭眼眶又淚水打轉。“你從電視上看得到,我這幾天排得滿滿的,剛才離開辦公室還處理了一大堆文件。”“你讓那個姓湯的民政局長和我談什麼項目,那個凶神惡煞的樣子,見到就難受。”“這事你放心,我都給你安排好了。新來的局長等人大常委會通過後馬上就到任,是我一個哥們。你不需要再同姓湯的打交道了。”柳王明邊說邊把肖蕭拉到床邊,幫她放下手包,要去拉開肖蕭後領的拉鏈,她扳開了他的手。“彆這樣,肖蕭,我們這麼多年沒見,你天天讓我牽腸掛肚,知道嗎?”他說的是心裡話。他的身邊不缺少女人,他同她們上床做愛。柳王明自己也鬨不明白,他的父母在製造他的時候,不知在他體內加了些什麼基因。反正他對女人的需求永遠是那麼強烈,永遠是那樣的饑渴。隔了三天不見女人,那根“東西”就頂天立地,發狠發燙。他曾聽說一對三十多歲的夫妻,一個月才有一次性生活,感到十分吃驚。柳王明可以沒有彆的,但不能沒有女人。自從二十年前大隊書記用權力霸占了他的女人之後,他睜著眼睛在床上苦思冥想了三天,悟出了一個道理:要得到女人,先要得到權力。十幾年的官場生涯,又使他越來越感到:獲得權力,還少不了金錢。女人、權力、金錢,是一個生物鏈,是個金三角。這個金三角,支撐了他的全部人生。柳王明對女人的理解,有如他對金錢和權力的理解一樣深刻。女人的作用簡直妙不可言,男人能摧毀世界,而世界上唯一能摧毀男人的武器,就是女人。所以,他同他的女人們做愛,有生體上的需要,有精神上的刺激,有的是政治和工作的需要。說實在的,項靈、穆曉明當然不值一提,就是何菊芬、黎穎和肖蕭比較,真正值得愛的,最讓他動情動心的女人,還是肖蕭。這是一個常常讓他夢牽魂繞、撕心裂肺的女人。“你柳王明我還不知道?笑話!我不過是一個為黎穎填補空白的角色。你想想,這些年我們娘倆是怎麼過的。”肖蕭眼淚又奪框而出。“我不也是沒有辦法嗎,可我的心一直都在你們娘倆身上。你知道我是最喜歡女兒的。”“你當時騙我說,新加坡是個好地方。好什麼?那個鬼地方,比中國還封建,一個男人強吻了女人也要受鞭刑。後來我才想明白,你讓我去那兒,對你來說更安全。你讓我乾乾淨淨地等你一輩子。”“好啦好啦,我們見麵一次不容易,先不談這些,讓我來給你脫,我來幫你洗洗好嗎?”說著,手又繞到肖蕭的背後,幫她拉開了羊毛衫的拉練,又把她推倒在床上。肖蕭用手捂著眼睛,任柳王明幫她脫去上衣,退下裙子,解開乳罩和褲頭,肖蕭曲線流暢、豐滿潔白的胴體,展示在柳王明的眼前,他有些沉不住氣,低頭就吻肖蕭,肖蕭急忙用手捂住那個三角地帶。“不行,還沒洗。”“讓我給你洗,彆動,嗬。”柳王明小心捧著肖蕭就往衛生間裡抱,直放到浴缸裡。然後自己返回臥室,脫去睡衣,赤條條的跑到浴缸邊幫肖蕭搓洗。沒幾下,柳王明忍不住了,自己也往浴缸裡跳。他把胳膊伸過去,讓肖蕭枕著,一隻手在她的身體上上下下撫摸著。倆人斜躺在浴缸裡,把浴盆裡幾個噴頭開到最大,嘩嘩地噴出水花,兩簇黑黑的“水草”隨浪漂動,柳王明已經按奈不住,全身血液在快速流動,下麵那“東西”在水中跳動。他拖過肖蕭的手,讓她握住它。可肖蕭的手太小,隻握住了三分之二。肖蕭猛地側過身子,一隻腳纏住柳王明的身子。柳王明緊緊摟住她,自己的身子緊壓著她的兩隻乳房,滾燙的舌頭伸到了肖蕭嘴裡,肖蕭用力吸允著——柳王明欲火攻心,他一個翻身,把肖蕭壓在身下,然後借著水的浮力,一手托起肖蕭的臀部,讓她向上挺起,彆開她的雙腿,肖蕭眼睛緊閉,大吸了一口氣。一對激情奔放的男女在水中顛“龍”倒“鳳”,濺起了“嘩嘩”水聲。肖蕭開始急促地喘氣,柳王明和她多年沒見麵。今晚他要慢慢的、長時間的享受和她苟合的愉快,以釋放多年的思戀。他克製自己的激動,停止了折騰,但肖蕭還沒有緩過神,身體還在水中不停地扭動。柳王明挎在她身上,欣賞這勾魂攝魄的女人。肖蕭雖然也三十六歲的人了,但她對於柳王明的吸引力和十年前沒有什麼不同。要說區彆,隻是比過去更加豐滿,曲線更加明顯。天真活潑的臉上平添了許多憂傷。尤其是那雙丹鳳眼,似乎滿是哀怨,滿是鬱悶。柳王明完全能夠理解,他隻有用更多的溫存來彌補自己良心上的愧疚。“肖蕭,我們上床去吧?”“不,我還要。”“放心吧,今晚我一定不會虧了你。來,我來給你擦乾淨。”柳王明把肖蕭擦乾淨後,抱到床上。整整兩個多小時,柳王明使出了自己的所有手段,變換著各種體位,瘋狂恣意享受肖蕭的美色和肉體,他以近似變態的性行為把個肖蕭折騰得筋疲力儘。完事後,她一會就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肖蕭,你來了,我們的女兒在那兒行嗎,她能管好自己嗎?”兩個人酣暢淋漓之後,柳王明仰躺著。他想起了一直沒見過麵的女兒。“她現在就讀一所英語學校,是住校生。星期天表妹會接她去跟姨媽學鋼琴。同表哥和表姐的兩個孩子一起玩,他們很開心。我帶來了你女兒去年聖誕節演出的劇照。”說到女兒,肖蕭有一種難以掩飾的開心。她爬起來,去取床頭櫃上的手包,找出一張女孩彈奏鋼琴的照片,遞給柳王明。照片上的女孩,紮著一雙羊角小辮,耳貼近琴健,一雙小手撫在鍵盤上,眯著一雙眼睛,聚精會神、如醉如癡的樣子,十分可愛。柳王明盯著照片出神,肖蕭盯著柳王明出神。“肖夏象我,你看這眉毛,這小鼻梁。”“不像你。人家說孩子在娘肚子裡,娘想誰,孩子就像誰。”肖蕭說。“肖蕭,你就那麼恨我嗎。”“愛恨交加,愛第一,恨第二。”“我不也是沒有辦法嗎。”“你們男人大都這樣,自古以來,吃虧的都是女人。”肖蕭說著,側過身子,撅起屁股,背對著柳王明。柳王明也跟著側過來,一隻手從她腋下伸過來,握著肖蕭的乳房。“肖蕭,這輩子我是對不住你,讓你為我吃這麼多苦。你放心,在未來的日子裡,我會加倍償還你。”肖蕭猛地翻身坐起來,眼冒著火光對著柳王明,“你還,你還,還我十幾年的青春呀,還我一個完整的家呀,還我女兒一個父親呀。”“肖蕭,看你,這麼大的火氣,躺下,啊。”柳王明摸摸她的臉,讓她靠著自己重新躺下。“我的意思是說,女兒現在也慢慢長大了,你可以常常以外商的身份來新陽,我們可以常常見麵。我又調離了原單位,在新陽這裡沒人知道我們的過去。”“新陽人不知道,可你家那個母老虎能不知道?”“你現在是新陽引進的外商,是市政府要保護的對象,再說十多年前,她也沒在床上逮著咱,不過懷疑而已。”“都是因為你!那天我說了不能來,你偏要,給她留下了疑點。”“好啦好啦,不說這些不愉快的事。空調溫度低了些,肖蕭,蓋蓋身子吧。”柳王明把被子給她拉過來,搭在肚子上。“那個項目的事,我昨天還給鎮黨委書記打過電話,要他們抓緊辦。我算過賬,六千元一畝征下來,弄它一千畝,平均一畝就是四百多個墓穴,一個墓穴平均價格一萬三,多少錢。算算。新陽城區四十七萬人口,每年死亡千分之四,要賣出近兩千個墓穴。”肖蕭爬在柳王明的胸口,認真聽他算賬。“你第一年拿出兩千萬整理墓區,建火葬廠、悼念堂、停車場等開支,就可以收回成本。”肖蕭點點頭。“還有,悼念堂可以按時間收費,停車費、香火費收入、賣花圈、小商品銷售等等。第二年開始就是純利潤了。你今後的日子有花不完的錢,比誰都會過得好!”“你答應過要把市區的老公墓區封掉,這事不能拖。”肖蕭說。“你放心,新墓區開始,就關老墓區。不僅僅是關,我還要讓他們把墳墓遷到官山去。”“好,說話算數哦?”“當然。為了你,也是為了我們的女兒。不過你一定要找個能乾的人經營,稍稍動點腦筋,死人的錢是最好賺的。中國的兒女對活著的長輩孝敬的不多,隻有在長輩死的時候才大大方方,出手闊綽。讓死了的長輩為活著子孫們‘壯’臉。”“還有,今後你不能讓你的經理找我,我隻和你單線聯係。民政部門我會安排好,物價部門對你這裡收費放開。”“那我隨時找你?我一人在這裡,沒有一個熟人,項目剛剛開始,事情多著呢。”肖蕭麵有難色。“你彆‘傻帽’,公司不是已經登記注冊了嗎。要趕快聘幾個人,學曆高一點,還要懂點外語。要像一個外企的樣子,懂麼?”說著,柳王明又把她緊緊摟著,讓她一對圓滾滾的乳房緊貼著自己的胸口。“肖蕭,我說過,以前是我對不住你,這以後,我一定好好彌補。好嗎?”“嗯。”肖蕭枕在他肩上點點頭。柳王明這些話,的確發自肺腑。肖蕭是他婚外的第一個女人,他真心痛愛著她。柳王明轉業回鄉那年,正逢農村全麵推行聯產承包責任製的時候,農村需要大量的乾部。組織部一紙調令,把他送到了鄉鎮。黎穎得到這個消息後,痛哭流淚。誓死不跟柳王明到鄉裡去,她說自己不能一下從京城降到鄉裡,柳王明不離開鄉裡,她就不離開北京。再說兒子還小,在北京有全托保育院,到了鄉裡孩子交給誰帶?柳王明也沒轍,隻好忍受妻離子散之苦。當了半年多的鄉黨委書記後,縣裡開始機構改革,正逢乾部“四化”鬨得最厲害的時候,柳王明琢磨,自己藏書網論年齡三十多歲,在部隊首長身邊鍛煉多年,徹頭徹尾革命化。開過車,當過部隊汽車連長,不算專業化?唯獨沒有張大學文憑。離“四化”僅差“一化”,太可惜。他想起了首長在中南海後麵一棟小四合院接見時說過的話:“有事就來找我”。那年春節前夕,柳王明提著一簍柑橘,兩隻鹹醃的野兔,在“硬坐車”箱裡顛簸了二十多個小時後到達了北京,汙頭垢臉地進了家門。他想和黎穎一起過個年,好好同她談談,再趁機找找首長。兩天後才跟首長的秘書通上了話。秘書非常客氣,馬上向首長報告,然後叫柳王明告訴住地位置,不要走動,他馬上派車接他。等首長晚上的外事活動完後就接見他。晚上十一點才見到首長,問了他一些農村的情況,中央第三個“一號文件”後農村出現的變化,農民增收情況。讓柳王明吃驚的是,首長對農村的情況了如指掌。“小柳哇,你到鄉裡工作很好,是個鍛煉。要把部隊的好傳統帶到農村去,為老百姓紮紮實實辦幾件好事,農村需要人才呀。”“首長,我本來就是農民,我對農民有感情,是真想為農村、農民辦點好事。就是家裡有些困難。愛人是北京人,不願跟我去鄉裡工作,還一直在北京。”“哦?那很不方便嘛,有什麼想法?說說。”“縣裡正在機構改革,要選拔一些年輕乾部到縣級崗位上工作。我想這是個好機會,要是能行,我愛人會同意跟我到縣裡工作。首長不知好不好同省裡——。”柳王明還有些不好意思說下去。“嗯,這倒是個思路。好吧,你回去好好乾,把工作乾好。讓組織來考慮這些事,嗬。”“首長,我這次是特意來向你拜年的,帶了一點土產品放在警衛室,請你嘗嘗,不成敬意。”“小鬼,來我這裡還帶東西,見外了不是?下次可不行嗬。”“首長,你太忙,要保重身體,注意休息。我走了,不多打攪了。”柳王明彎著腰,握著首長寬厚、肉乎乎的大手,告辭了。在家裡住了七天,同黎穎吵了兩架。為了他,黎穎同父母反目,爸爸不認這個獨生女。一個女人拖著一個孩子,跑幼兒園,跑醫院,跑單位,跑菜場,容易嗎?“你活該,北京有什麼好的?”柳王明也來了氣。“你怎麼說話的?我是活該,瞎了眼,找了你這個男人。你當初要不死纏著我,我會這樣嗎?”。柳王明也撐滿了一肚子氣,回到了鄉裡。正月十六,他召開了鄉村兩級乾部大會,部署穩定農村政策,完善聯產承包責任製,大上社隊企業的工作。他認為,農村大包乾後,農業穩住了,糧倉滿了。農民現在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是要口袋裡也滿起來。要大力發展社隊企業,既解決農民收入,又轉移了農村剩餘勞力。開完會後,柳王明跑到縣裡向縣委書記彙報,沒想到書記大腿一拍,老柳哇,你解決了我想了很久的一個疑難問題,好。不出幾天,地區來了一個什麼工作組,讓柳王明彙報發展社隊企業的想法。工作組還找了一些鄉乾部談情況。一個多月後,縣委組織部通知,地委領導要找他談話。柳王明成了縣政府分管農業的副縣長候選人。一時沒有宿舍,隻好住在縣政府招待所。他的樓下,住著剛剛大學畢業分配在縣委宣傳部的乾部肖蕭。第一次接觸肖蕭,是她陪同省報一位記者采訪柳王明,要他談談機構改革後新班子如何以一個嶄新的麵貌,推進農業的發展,向農民交一份滿意的答卷。柳王明以他在鄉裡工作的經驗,談了他的一些想法,記者感覺很好,也贏得了肖蕭的好感。此後,由於住在一起,常常見麵,都單身一人,肖蕭出於尊重領導,也常幫著笨手笨腳的柳王明洗洗衣服,來柳王明宿舍裡坐坐。一來二去,兩人常談得很投緣。柳王明給老黎開車和當汽車連長的時候,車上常常放著一摞小人書,等首長的時候,常常拿出來翻翻,獲益不少。他從小人書中知道有《三國演義》,有《紅樓夢》,或許是腦袋裡裝的東西少,這些故事看過後就不易忘記。在同肖蕭的接觸中,柳王明給她講故事,讓肖蕭佩服得不得了。肖蕭是學新聞的,儘管看過很多文學名著,但她覺得不如柳王明有學問。柳王明同她講《三國》故事,講《紅樓夢》中的愛情,講農業的發展,講農村碰到的習俗,常常讓肖蕭讚歎不已。柳王明也因姑娘青春勃發而燥熱難耐。這個年齡的男人,夫妻長期分居,性饑餓時時困擾著,滿身散發著男人的陽剛之氣。肖蕭二十歲出頭,身材渾圓,渾身散發著誘人的青春活力,在他麵前晃來晃去,常常讓他不停的咽口水。以他的判斷,肖蕭對他也有不壞的印象。那天晚上九點多鐘,柳王明開完政府常務會回來,坐在小板凳上,把浸泡在臉盆裡的衣服拿出來搓洗,這時肖蕭推門進來了。“喲,挺勤快的一個縣長,這麼晚還在洗呐。”肖蕭說。“這不正好嗎,來了個幫忙的。”肖蕭看來也剛洗過澡,長長的頭發披在肩上,還發出一股洗發膏的清香。穿著繃得緊緊的喇叭褲,上身一件低胸圓領衫。“你剝削勞動力不行,你們不是剛學習過嗎,社會主義經濟是有計劃的商品經濟嗎?幫你洗可以,付費。”肖蕭一隻手扣在背後,另一隻手掌心朝天,伸向柳王明。“來,丫頭,錢好說。”肖蕭彎下腰,湊到柳王明的跟前。就在她彎下腰的一刹那,柳王明的目光從她的領口往下,看到了那簡直要掙出粉紅乳罩的兩隻白嫩嫩乳房。柳王明像是觸了電,眼睛呆呆的幾秒鐘不轉動。“你怎麼啦?柳縣長,發什麼呆?”“哦,哦,還不是你。”“我怎麼啦?”柳王明順手在肖蕭的乳頭上敲了一下。肖蕭“耶”的一聲,一臉緋紅地看了柳王明一眼。低頭不語地搓起衣服來。她也有些心不在焉了。那天,肖蕭和柳王明兩人的話明顯少了一些,有時兩人甚至答非所問。洗完了衣服,肖蕭說時間不早了,要下樓去。出門時朝柳王明一笑,臉上泛起一朵紅暈。柳王明很興奮。他還在品味無名指接觸她乳頭的震動,自己心頭也在震動。投石問路,使他萌生出很多遐想。那天晚上他失眠了,翻來覆去睡不著,床板吱吱的響,身下那東西硬得簡直可以把床邊的牆壁戳穿。實在忍不住,側著身子,他一手摟搓著兩個睾丸,一手用勁握著滾燙的東西,三下五下,白嘩嘩的東西,噴射到床前一米多遠的地上。這天晚上,柳王明下定決心,一定要把它插到肖蕭的體內。那是“五一”節的下午,招待所的員工全部組織出去春遊了,柳王明沒出門。他敲開了肖蕭的房門,肖蕭穿著睡衣,像剛從被子裡爬出來。柳王明順勢坐到她的床上,抱住她就吻。“不,不,柳縣長,這不好。”肖蕭用手擋著柳王明伸過來的嘴。“肖蕭,我真受不了了。讓我親親吧”說著就像一堵牆似的朝肖蕭壓過去,她還來不及掙紮,柳王明就把她壓在身下,用舌頭把她的嘴巴堵得嚴嚴實實。然後迅速脫去自己的衣服,硬硬的“東西”在肖蕭大腿、肚臍上亂捅。這才想到她的衣褲還在身上,於是三下五除二,扒青蛙皮似地扯下了肖蕭的褲子,白得象瓷器的身子,全裸在柳王明的眼前。他心律突然加快,心好象要從胸口跳出來似的,口裡喘著粗氣。一巴掌就把肖蕭的私處扣得緊緊的,然後用勁摟搓。一會就感覺指縫裡有熱流在移動。這時肖蕭緊閉著眼,身子不停地扭動。任憑柳王明的舌頭在口腔裡卷動,任憑他的手在兩腿間和胸脯撫摸,一會她感到有東西把身下那個地方給堵住了,體內開始膨脹,滾過一陣熱流。然後是有一陣針刺似的疼痛,發脹。感覺一直擴充到全身的每一根神經,一種平生從未有過的感覺向她襲來,是舒服,是難受,也說不清楚。然後是柳王明“唉唉”地“哼”叫,她又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湧動著熱哄哄的暖流。有了那一次之後,肖蕭在公開場合見了柳王明,常常臉上泛起一陣旁人不易察覺的紅暈。但一到晚上,隻要是柳王明房間沒人,她就主動來他這裡,耳鬢廝磨後,一陣雲雨,然後爬在柳王明的胸口睡上幾個小時,淩晨五點前後輕輕的下樓回到自己的房間。快三個月的時間,柳王明和肖蕭在招待所神不知鬼不覺地度蜜月。兩個人也許是陶醉在眼前蜜月的幸福之中,都沒來得及想今後怎麼辦。有一天做愛後,肖蕭汗淋淋地爬到柳王明身上,甜甜地對他說,“我現在離不開你了,怎麼辦?”“我也離不開你呀,丫頭。”“那你要娶我囉?”“——”柳王明一時不知怎麼回答她。“這是件大事,我們得花時間認真考慮才對,你說呢?”肖蕭有些掃興。目光離開柳王明的視線,向著牆壁。“肖蕭,你沒聽過流行歌裡有這麼一句詞,‘不在乎朝朝暮暮,而在乎曾經擁有’。對嗎?”“你不必找理由了,說到實質問題,你就往後縮,你怕我要同你結婚,對嗎。”“不是怕,我畢竟有家有孩子,我年紀比你大,我娶了你,你不是虧了嗎?”這是說給肖蕭聽的,讓她覺得舒服。說實話,同肖蕭這樣的女孩結婚,當然是幸福的。柳王明需要女人,可眼下更需要權力。何況把肖蕭變成老婆,不是那麼簡單。尤其是對於企圖在政治上有所作為的柳王明來說,那可能成本太高。自己在仕途上剛剛起步,副縣長還是個“候選人”,還得今年十月份開人代會正式當選後才能算數。現在正是骨節眼上。在選舉之前,所有候選人都在拚命表現自己,拚命地“做秀”,在人民群眾和人民代表中樹個好形象。同肖蕭的事要是讓人知道了,傳出去了,那這個副縣長“候選人”還能“候選”嗎?那不正是其他候選人所希望的!所以,肖蕭前幾天的話倒是提醒了他,必須克製自己,克製情感,保持清醒頭腦。況且他能這樣順利進縣政府班子,完全是首長“打招呼”的原因。首長的招呼可以讓他當縣長,也可以讓他當市長、省長。他必須把握好自己,不能因女人毀了自己的前程,而隻要自己有理想的前程,就不愁沒有女人。還有,黎穎正辦理調動手續,馬上要調來縣裡工作,一旦“東窗事發”,有好果子吃嗎?肖蕭倒是提醒了他。“那要是我願意吃這個虧呢?”肖蕭有些倔犟地對著柳王明問。“傻丫頭,我愛你就不能虧了你,對自己心愛的人負責才是無私的愛,懂嗎?”說完又緊緊地摟住她,不停地在她的額頭、兩頰、眼眶狂吻。幾天以後,柳王明找來了政府辦公室主任,要求找一間機關的宿舍住。說這樣長期住招待所影響不好,加上招待所來客多,見了麵都熟,熟人就要陪,不陪又不禮貌。不了解情況的人還說我柳王明整天陪客,吃吃喝喝。辦公室主任說,縣長工作忙,一個人住在集體宿舍,沒人搞衛生,送開水,還要自己洗衣服,吃飯也不好解決。就不要搬了,等家屬來了再考慮安排宿舍的事,看看如何?柳王明說不行,這事就這麼定了,不必再議。讓辦公室尊重他個人的意見。柳王明搬家是辦公室的同誌操辦的,後來他給肖蕭打電話。“肖蕭,辦公室給我安排了個宿舍,我已經搬了,有空到我這裡看看。”“你在哪裡?我這兩天到你那裡敲門,都沒反映。你怎麼啦?”“這樣吧,這幾天我要下鄉檢查鄉鎮企業情況,回來後我再同你聯係,好嗎?”“好的,我等你。想你,知道嗎?”肖蕭的話情意綿綿,勾魂攝魄。就這樣,柳王明有十多天同肖蕭沒見麵。但接到了黎穎的電話,說要來縣裡,調動手續已經辦好了。她要看看縣裡的設計室是個什麼樣子。柳王明忙著鄉鎮企業生產檢查,也就沒顧上那麼多。那天他吃過晚飯剛剛回宿舍,肖蕭說要來看看他的新住址,柳王明自己開車去接了她。自然,熱戀中的男女見了麵就摟在一起,肖蕭提醒柳王明,“現在不能,我身上還沒完全乾淨,不行。”“我才不管呢,我要,我要。”摟住肖蕭就往床上按。肖蕭雖然是說“不要”,但看見柳王明的褲子被頂得老高,也就情不自禁,照樣雲雨一番。這天下午,黎穎說她到了省城,要他到火車站接她。他說下午縣政府開常務會,不能去,隻能叫司機去接。等黎穎在房間見到他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鐘。第二天早上,黎穎疊被子的時候,發現床上的情況,柳王明還蒙在鼓裡。“我不在身邊,你一個人也不會照顧自己,你那裡不舒服告訴我。”“沒呀,我很好。”“你好像受過傷對嗎?我看看,是怎麼回事?”“沒呀。”“那你看看這。”黎穎翻開被子,指著床單中間的一小灘血跡給柳王明看,“這是怎麼回事?”“哦,那天我去一個鄉采石場檢查工作,不小心讓石頭碰了,我沒在意,也沒有包紮,人很疲勞,回來就睡了。不小心就弄臟了被子。我又不願意洗。正好,你來了,拆下來洗洗,怎樣?”柳王明的說法根本就不可能解釋清楚,黎穎頓生疑點,腳上的傷口流血怎麼會在臀部地方留下血跡。也看不出像女人身上的,她隻好記著而已。第二天晚上,黎穎沒有急於睡,她坐在床上看電視,不停地選台。柳王明支持不住了,一下子就進入了夢鄉。黎穎趁機輕輕拉開被子一角,柳王明腿根以下所有地方,怎麼也看不出足可以染血漬在被單上的傷痕,這一下,她心裡打翻了“五味瓶”,胸腔熱血往頭上湧。顯然,柳王明顯然說了假話,證實了黎穎的懷疑和判斷。但又缺少確鑿的證據。後來兩人更加大膽妄為地幽會,他們的關係使黎穎有所耳聞,柳王明甚至以下鄉和外出開會的機會帶著肖蕭一起過夜。一些好心的朋友很隱晦的提醒她,要關心柳王明的業餘生活。後來,她終於發現了柳王明的秘密,那個讓柳王明神魂顛倒的女人叫肖蕭,夫妻之間終於爆發了戰爭。但柳王明死活不認賬,他說黎穎是無中生有,是胡攪蠻纏。當然,她也沒拿住他們在床上的證據。這一段時間,柳王明陷入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危機。肖蕭在兩個月之後的一天來到了他的辦公室,告訴他,自己懷了他的孩子,柳王明嚇了一跳。“肖蕭,趕快采取措施呀。”“什麼措施?”肖蕭兩眼已經水汪汪的了。“我已經去過三次省醫院,專家都會過診,說我的情況不能做人工流產。”“為什麼?”“我有先天性風濕病,心臟不好。流產和引產同生下來的風險是一樣的。”“有風險也得做哇,越大越麻煩,懂嗎?”“你著急了吧。我下了決心,既然流產和生下來的風險同等,我乾嗎不把孩子生下來呢?”“肖蕭,這種事你可不能耍小孩子脾氣喲。”柳王明急也急不得,慢也慢不得。現在離縣“人代會”開幕還有兩個月,這事傳出去了還得了嗎?弄個情人還不說,還懷上了私生子,那就熱鬨了。搞不好這輩子“官運”就到此為止了,那還行?他要儘力按住她,得想個萬全之策,千萬不能讓她胡來。“肖蕭,這樣吧,現在我馬上要到縣委那邊去彙報工作,你先回去。讓我考慮一下再說好嗎?”柳王明真有些緊張。一個意外的消息給了他很大的啟發。省公安廳的戰友郭衛東打電話找他,聽說他在縣裡當副縣長,過兩天有個外事任務要到縣裡來,正好看看多年不見的老戰友。原來郭衛東當時在省廳出入境管理處當副處長,陪同外交部一批東南亞的駐華參讚來省裡考察,要看看縣裡一個著名的風景點。“哥們,你管出入境正好,我有一件事你得幫幫我。”“怎麼,你要出國?”“我們縣委宣傳部有一個乾部,想到新加坡探親,不知道手續怎麼辦,這件事你幫我張想想辦法吧。”“一句話,叫她來吧。”柳王明聽她說過,她有個姑姑在新加坡國立大學教書。何不動員肖蕭去新加坡,以探親的名義在那裡把孩子生下來?他告訴肖蕭,同黎穎離婚的事他也在考慮。但這得有個過程。你到那裡看看,如果覺得好,也可以申請長期居住,在外麵工作幾年後,我這邊離婚的事也許辦得差不多,到時再結婚也來得及。沒想到同肖蕭一說,她還真動心了。肖蕭的姑姑在她大學畢業之前曾動員過她到那邊去讀研究生,肖蕭當時想在國內工作一段時間再看。現在事已至此,一個姑娘家在縣委院子裡生下一個私生子,那還有臉出門嗎?雖說她萬般不願離開柳王明,但又找不到更好的辦法。而且柳王明的老婆又馬上要調縣裡工作。柳王明就這樣苦口婆心,真真假假,軟磨硬勸。兩個多月的功夫,把肖蕭勸上了飛往新加坡的航班,自己也高票當選了副縣長。柳王明政治上的一場危機就這樣煙消雲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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