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馬繼援逃到青海老家失聲痛哭(1 / 1)

聚焦1949 楊東雄 1602 字 16小時前

蘭州勝利解放正如毛澤東曾說過的,以後我們大軍就會走路接收彆的城市了。馬步芳父子苦心經營的西北徹底完蛋了。馬繼援後來逃到了老家青海。這時馬鴻逵正在家裡與那個秘書跳舞,自從他前幾天正式將這個小女子納為姨太太後,他對戰事已不太關心,將軍中一切大權交給了兒子和盧忠良,自己成天與風流女子享樂,並且裝出一副隨時都要隱退的樣子。副官急忙推開門,望著他說:“報告老長官,解放大軍已進了蘭州城。”馬鴻逵深感驚訝:“你說什麼?沒有聽錯?”“沒有,馬步芳父子已經跑了,蘭州已被彭德懷占領了。”“沒有想到,才一天功夫,彭德懷就將馬步芳父子給放倒了呀!真是天意啊,子香這個西北軍政長官屁股還沒有坐熱哩,就完蛋了,大快人心。”副官心裡清楚二馬翻臉之後,馬鴻逵一直對馬步芳懷恨在心,私下也常咒罵馬步芳。馬鴻逵內心充滿矛盾,雖說與馬步芳不合,但當解放軍真的占領了蘭州之後,已對他們寧夏的安全帶來了影響,他還是很害怕。副官問:“我們怎麼辦?”馬鴻逵坐下來,歎息說:“還能怎麼辦,現在共軍很強大了,我們打是打不過的。”這時他的兒子馬敦靜走了進來。他說:“老爸,蘭州完了。”“我曉得了。”“我們咋辦?”“盧忠良部隊在哪裡?”“在吳中一帶。”“讓他退到銀川來,要設法防守,共軍有可能近期就攻過來了。”“硬打不行了啊!”“我心中有數,到時再說嘛。”寧夏又進入戰備狀態,聽說解放軍很快就要來了,銀川城內傳說很多,有錢人已開始向新疆轉移了。馬繼援從蘭州逃出來,本想在武威一帶將殘兵收拾起來,與解放軍頑抗,這時兵敗如山倒,他們都棄槍而逃,他根本左右不了這些殘兵了。馬步芳早已逃到重慶去了,西寧群龍無首,省府大院已沒有人來辦公了,這時馬繼援才與青海取得了聯係,省政府的人告訴他說,王震的部隊已開過來了,大家希望他回去。馬繼援率殘部朝西寧逃去,一路上到處都是退下來的青海籍殘兵,他們四處搶劫民財,還造謠說,漢人勾結共產黨造反了,想活命的快跑呀!許多不明真相的牧民也棄家而逃,馬繼援望著這種景象,傷心無比,他一路很少說話,也不再讓人收集殘兵了。這時西寧城裡更加不安,該市市長馬學融突然對人們說:“不得了啦!漢人已與共產黨勾結起來了,幾百名共軍密探已混進西寧城。”他是這個城市的最高長官,他的話沒有人不相信。於是一大批軍政官員又逃出了城,到遠郊門源去了。蘭州的情況究竟如何,這些人並不清楚。高文遠、冶成榮、馬全義、馬祿等政府要員剛逃到大通河畔,恰好遇到了剛從臨夏逃回來的騎兵軍軍長韓起功。此人在這次戰役中節節敗退,馬步芳臨走時還在罵他作戰不力。此時他回來了,這些官員自然要找他的麻煩。高文遠瞪著眼睛問:“韓軍長怎麼回來了呢?蘭州戰事怎麼樣了?”韓起功說:“蘭州已經失守了啊!”“馬繼援軍長呢?”“不清楚。”“軍長沒來,你卻先逃回來了。”“我也是迫不得已啊。”“老長官有手令,說你在臨夏作戰不力,不戰而退,這怎麼解釋?”韓起功接過馬步芳的手令,哭訴:“冤枉啊……”“何冤之有?”“你們有所不知,騎兵軍是臨時湊合起來的新兵,根本沒有時間訓練,老長官說我一槍未放,這我有責任,但這一軍人馬都不會打仗,我怎麼能負全部責任呢?”“騎兵軍的軍餉已發黃金二百兩,據我所知,你並沒有下發,應立即交出來,以免罪上加罪!”韓起功有點害怕,慌忙說:“這筆款項是由軍需處經手的,我一定命令他們上交。”“好,明天你就來交。”這時他們才得知共產黨並沒有到西寧,才都相繼朝回返。馬繼援還沒有下落,人們更加不安。當他們回到西寧時,局勢越來越亂了。在湟中實業公司的院子裡,馬祿手提一支衝鋒槍,站在高高的屋簷下,瞪著眼睛對冶成榮大喊大叫:“你跑到哪裡去了?老長官走時吩咐你是專管飛機的,現在我們的軍長(馬繼援)尚無消息,已來不及找尋了,此事你要負責呢!”冶成榮不知如何對付,眼看著馬祿已將槍口對準了他,他雙腿哆索,臉色蒼白。此時,站在他身後的隨從副官也從腰裡拔出了手槍。馬祿沒有敢開槍,雙方仍互相對視,氣氛很緊張。省政府秘書長陳秉淵急忙上前說:“你們這是乾什麼?有話好說嘛,軍長沒有到還不派人去接應,這樣吵吵鬨鬨成何體統。”雙方都不說話。馬祿獨身一人,怕遭暗算,隻好放下了槍九-九-藏-書-網。冶成榮說:“我去聯絡飛機,聽說軍長已到互助了,你們派人去接吧。”他脫身後去了航空站,打電話到重慶叫陳納德的飛機。這時享堂和循化方麵的軍隊已逃散了,馬成賢拿起電話機指揮他們與解放軍頑抗,可是接電話的人卻說:“軍隊早散夥了,能讓誰去對付共軍哩?”馬成賢不再說話,情緒越來越低落了。西寧的局麵很不好,從前線退下來的殘兵乘機武裝搶劫民財,已能聽到城門的大炮聲了。省政府的幾個要員又開始逃跑。馬全義全家朝韻家口逃去,他說,那裡地勢偏僻,共軍一時半會兒到不了,比較安全,可是彆人卻不想去,陳秉淵帶著一些人去了河西。這些人都不是馬繼援的親信,對個人前途沒有過多的考慮,認為逃到哪裡算哪裡,到時再說。馬步鑾和馬成賢等人沒有走,他們說一定要等馬繼援回來再說。8月30日晚上,馬繼援從互助突然打來電話探詢西寧動靜。冶成榮急忙說:“軍長,這邊還安全,大家盼你快回來。”“共軍來了沒有啊?”“還沒有哩。”“你派車來接我吧!”“你等著,我來接。”當天深夜,馬繼援回到西寧。他來到自己家裡,此時已是人去樓空,他父親已帶著全家老小逃到重慶去了。在這個空空蕩蕩的大院子裡,馬繼援在月光下流著眼淚走了一圈,然後神情十分沮喪地對冶成榮和馬成賢說:“沒有想到,先人創下的業績,讓我們這些後人給斷送了,這真是天意啊!”馬成賢故意說:“軍長,我們還沒有完,可以退到牧區去與共軍打遊擊呀!”馬繼援沒有正麵回答,而是轉身問冶成榮:“你說我們該怎麼辦啊?”“我聽軍長的。”“我在問你哩。”“依我看退到牧區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還是顧全性命吧。”馬成賢反對:“這怎麼能行?難道就這樣完蛋了,不能逃跑呀!”冶成榮說:“這是現實嘛,國民政府都完了,我們還能有何作為?”馬繼援揮手說:“不要吵了,我們由幾十萬人又變成幾十個人,這是天意。我們失敗,問題不在我們,在國民政府,還是都走吧。”他們從花園出來,又進了省政府辦公室。這裡一片狼藉,人們逃跑時,將家具掀翻,各種紙片丟了一地。更奇怪的是不知何人還在對麵的牆上寫著:哀哉青海,往哪裡逃。馬繼援望了一會兒這八個大字,沒有說什麼。他問冶成榮:“飛機何時到?”“明天清晨。”“那好,你們也回去收拾一下,我們一起走吧。”第二天早晨10時。陳納德派的小型客機降落在了樂家灣機場。馬繼援帶著冶成榮、高文遠、馬步鑾、馬繼融、馬全義、馬步康等親信來到了機場。這時趙瓏也趕來準備上飛機,馬繼援卻不讓他上,對他惡狠狠地說:“你還是留下來吧,坐不了這麼多人。”趙瓏撲通一聲,跪在地下抱住馬繼援的雙腿哭泣說:“請軍長開恩,帶上我吧!”馬繼援麵無表情,推開他登上了飛機。飛機已起動了,螺旋槳已轉動,趙瓏仍跪在地上說:“軍長,我做下的事,你不知道嗎?如不讓我走,我願死在你麵前,也決不留下來,成為共產黨的刀下鬼。”飛機動不了,馬繼援很不情願地讓趙瓏坐上去了。此時,麻煩又來了,原來在馬步芳手下乾過的2名少將高參也帶著家眷跑來要上飛機,因為馬繼援帶了幾大箱黃金,本來已超重了,飛機起飛就很困難了,又來了這幾個人,馬繼援自然不會讓他們上來。那個高個子少將哭著說:“我跟隨老長官幾十年,他臨走時交待,讓我與你們一起去重慶的,怎麼能不讓我走呢?”馬繼援從窗口伸出頭說:“你叫什麼?讓開道,不然我要開槍了。”那少將跳起來罵:“你小子敢動我一根汗毛,試試看?”馬繼援盯著他,一邊命令起飛,一邊舉槍對準那個老少將說:“我讓你叫!”槍響人倒,飛機騰空。沒有搭上飛機的人跳起來,望著飛機屁股咒罵。那名少將的家屬,哭了一會兒,從她丈夫身上掏走所有大洋,然後跟著其他人跑了。這是一個年輕美麗的女人,後來又跟著一名土匪跑到了牧區。馬繼援飛到重慶,後來又去了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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