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新書這幾個月寫作進度太慢,原先想六月發布,看來還得再拖兩個月對不住各位。“臨安史府?難道是史彌遠這個奸相?”邱處機奇道。程英幼隨黃藥師遍曆天下,見聞頗廣,應道:“史彌遠已經逝去數年,此時在朝中把持朝政的應是他的侄子史嵩之,此人貪婪狠毒不在他叔父之下,史氏專權數十年,如今朝堂之上,黨羽遍布,處處奸佞,隻怕大宋的半壁江山亦不長久了。”此話一出,眾皆默然,此等情形無人不知,隻是心中尚存一絲希望而已,想到郭靖枯守襄陽數十年,最後仍不免要兵敗身死,周誌重心中歎息。周誌重於這段曆史不是很熟悉,奇道:“當今宰相不是賈似道麼?”待得到答案後卻不禁汗顏,他當日在蒙古軍帳之中慷慨敘述皇帝昏庸,宰相賈似道大奸,卻不料自己卻是說錯了。如今賈似道還在做他的“兩淮製置大使”,後來的權臣諸如丁大全、丁大昌等人還未身居要職,此時朝廷仍掌控在宰相史嵩之的手中,史嵩之的叔父史彌遠掌權多年,史氏勢力密不可破。程英當年隨黃藥師浪跡江湖,黃藥師雖不問世事,但卻也非不顧國事之人,聞聽得史氏專權誤國,曾專程趕至臨安,兩次夜探史府,甚或入得一次皇宮,意圖給昏君奸相一個教訓。隻是黃藥師雖自視甚高,卻也錯估了大內高手的實力。南方道教以正一道為尊,與北方的全真道南北齊名,正一道以符籙聞名,但其內家武功卻絲毫不在全真教之下,隻是其甚少參與江湖爭鬥,所為隻在朝堂,宋廷倚為支柱。正一道以龍虎山張天師為尊,嘉熙三年宋皇賜三十五代天師張可大“觀妙先生”尊號,統領江南道教,正一道回應朝廷,派遣弟子進入皇宮做大內供奉,以護皇帝安危。皇宮中瓊樓玉宇甚多,黃藥師便於尋找皇帝途中遇上了幾名天師道弟子,那天師道弟子雖單個放對不敵黃藥師,但數人齊齊出手,竟能將之阻得數刻,直至禦林軍趕到。黃藥師一擊不中,以他宗師身份,自是不會再行入宮。那史彌遠卻是老奸巨猾,他自知樹敵甚多,必有江湖人士尋仇,是以除了府中廣招高手看家護院外,狡兔三窟,夜夜換居,黃藥師兩次撲空,便出手在史府的匾額上印上一個掌印,以示警戒。這金牌便是程英在史府中所見到,隻是天下事務以龍為尊,這史氏公然在令牌上刻上金龍,自是野心非小。周誌重道:“弟子無能,丟失祖師手著,待師父安頓下來,弟子必當啟程去往臨安,將之奪回。”眾人四下收拾散落書籍包裹,用得些許乾糧,見外麵風雪已停,此際蒙古大軍隨時到達,不可久留,便收拾行裝連夜出發。天地俱寂,間或微有風聲,夜空中繁星點點,此時大雪過後,前途一片雪白,在星光的映照下,卻是亮了許多,眾人身懷武功,目力不弱,行路自是快捷,數刻後已是下了終南山。眾人下得山來,駐足回望,山上隱隱紅光映起,那是善後弟子點火燒著了宮室,眾人心中皆是有些沉重,今日一彆,隻怕日後再要回來可就難了。程英冰雪聰明,見眾人心氣低下,大聲道:“各位道兄聽我一言,修行重在各人內心,宮觀房屋隻是身外之物,何必痛惜。當年重陽祖師不也是一人傳道,創下諾大基業了麼?今日我等不似他那般一人無力可借,必定可以做得比祖師更好,振興全真。”眾弟子心情也是為之一振。周誌重見她三言兩語間將眾人士氣挑起,心中欣喜,伸手輕輕握住程英纖手。程英麵上微微一紅,輕輕一掙,未能掙動,發出微弱聲音:“快放開,讓大家看到不好。”此時眾人走在前,二人列在隊尾,並無一人回頭觀望。周誌重手上微微運勁,二人肩頭相靠,幽香滲鼻,周誌重笑道:“英妹,等我們找到一燈大師,治好了你的毒傷,我去臨安找回祖師手著,我們便到南方隱居怎麼樣?”程英笑道:“這顯赫江湖你願意放棄麼?說不定你可以接掌全真掌教哦。”周誌重吐了吐舌頭,道:“這全真道可是戒律森嚴,與南方正一道可不同,出家人不許取妻生子的,我出家你怎麼辦?難道你不做我妻子卻要一起做道姑?”二人相處以來一向守禮自持,隻是過多的居禮卻總顯得二人之間好像有些隔閡。此時周誌重突然一拋過去的道學,程英麵紅耳赤之餘,心頭卻是小鹿砰砰直跳,二人的心無形間靠在了一起:“啐,誰做你妻子了?”“妙極妙極!要不做孫不二那個老道姑的弟子罷,我老頑童支持!”二人駭然回望,卻見老頑童肩扛木箱,正笑嘻嘻的看著他倆。程英大發嬌嗔道:“老頑童,你敢偷聽我說話!”伸玉簫敲擊老頑童大嘴。周伯通啊喲一聲:“乖乖不得了,這小女娃子也會發怒。”頭麵後仰,左膝上頂程英腕脈。程英一路從周誌重身上也習得一些武學心得,武功進步甚速,此時玉簫斜指老頑童肋下。周伯通哇哇大叫,身子微側,使了半招“猿獻果”的身法避過,緊跟著轉身合身向程英撞去,這使的卻是半招“野馬上槽”,原本是雙拳齊出,此時周伯通雙手有木箱,便改成左肩撞將過去,這招使得勁風呼呼,似乎撞到程英便會筋斷骨折,此時前麵眾人聽得周伯通聲音,早已轉過身來,見這招使得凶猛,心中都是暗暗為程英擔心。隻是程英已非吳下阿蒙,玉簫使了招“蟾宮折桂”,一招之內分攻周伯通雙肩,欺負他此時肩扛著木箱,雙手扶持無法動,隻有後退了一步。二人適才各自展現了幾手精妙的招數,眾弟子皆是一聲采。周伯通嘻嘻哈哈道:“不算不算,老頑童背著個箱子,剛才打的不算,再來再來。”說罷忽的將箱子拋下,已縱身掠向程英。掠到中途,一人從側舉掌拍來,老頑童漫不經心左掌反接,二掌“啪”的相交,老頑童輕敵,內力不曾運足,可吃了大虧,哇哇大叫中又被震退數步。老頑童抬頭看時,卻是周誌重適才擋了他一掌。周誌重抱拳道:“周師叔祖,英妹毒傷未愈,不能多陪你玩了。”周伯通吃了小虧,怎肯罷休,正欲再行衝上,卻見周誌重瞪了他一眼,周誌重雖是他的徒孫輩,周誌重早已被公認為中神通的接班人,周伯通生平最怕自己的師兄,周誌重性子沉穩,頗似王重陽,是以老頑童竟變得老實起來。周誌重見程英麵色有些蒼白,心中疼惜,輸了絲內力過去,助她平定心神,憂慮道:“百日之期易過,你的毒傷。。。。”程英微笑搖了搖頭,她為安慰周誌重,叉開話題道:“周前輩,你適才去哪兒拉?”老頑童見問到自己,得意道:“我啊,剛才和一個老相識比試輕功,真沒想到,這老家夥年紀大了,輕功一點沒拉下,跑了一個時辰才超過他。”周誌重道:“那你不是跑出很遠了嗎?怎麼又回來了。”老頑童尷尬道:“這不是和你們分開了麼,老頑童掛念你們,就回來了。”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不信,老頑童啥時候如此懂事了,日頭打西邊出來啦。周誌重心念一動,道:“你那老相識是不是個身披黑色淄衣的老僧?”老頑童奇道:“咦,你怎知道?”周誌重笑道:“師叔祖,你隻怕不是想念我們回來,而是被人嚇走的罷!”周誌重從前與周伯通同行時都是直呼其名,現在師父丘處機麵前不敢放肆,仍是喚老頑童師叔祖,隻是仍是忍不住取笑了他一下。此話一出,眾人皆奇,以老頑童的武功,近乎天下無敵,又有何人能將他嚇走?老頑童那白皙如嬰兒的臉上竟是紅了起來,懦懦道:“你,你怎知道?”周誌重原也是根據原書所猜測,此時料想獲實,心中大喜,不顧禮儀,一把握住老頑童手臂晃道:“師叔祖,快告訴我,那一燈大師現在何處?我找他救命啊。”老頑童遇到的正是一燈大師和他弟子慈恩,也就是當年的鐵掌幫主裘千仞。正遇上那裘千仞發狂傷了師父,發足狂奔,那一燈雖在後追趕,但由於受了傷,加之輕功不及“鐵掌水上飄”,自是愈拉愈遠。那慈恩一人狂奔卻遇上了溜下山的老頑童,老頑童當年曾與他鬥過腳力,從中原追至西域,又從西域追至中原,數萬裡下路程。此時興致起來,便與他再次鬥力。老頑童輕功雖不如慈恩快捷,但慈恩已發足奔過一段,耗力甚巨,加之老頑童內力深厚,全真輕功勝在後半程,一個時辰後終於超過了慈恩。那慈恩發狂,卻被老頑童製住。二人歇得片刻,一燈大師趕將上來,老頑童由於瑛姑的事,自是有如老鼠見了貓,當場溜之大吉。天竺僧曾說過,程英的餘毒在百日之內必須尋到一燈大師,以一陽指配合先天功療治。隻是老頑童說話顛三倒四,早已說不清楚那一燈大師的去向,加之已經間隔一個時辰,隻怕人已不在原地,周誌重輕歎,唯有再等機緣了,好在一燈大師必會去襄陽一聚,到時候去找尋便是。[](全本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