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總是有許多無奈的事情發生……在這樣一個寒風冷冽的早上,有著一個溫暖的帳篷,葉竹瀾的小身子熱乎乎地暖香撩人,幸福的秦安準備給他心愛的女孩子準備愛心早餐,這一切都像所有美好人生裡動人的場景一樣拉開了新的一天的序幕,如果沒有意外,這將是秦安和葉竹瀾會經常回憶,並且想要重溫的時候,有那麼一個早晨,有那樣一份早餐,有那樣一個可愛美麗的少女,有那樣一個貼心溫柔的少年,總是會讓人感覺生命裡並不欠缺感動而滿漲喜悅的東西……在下一刻生命的劇情卻急轉直下,讓人恍惚聽到死神的腳步,那收割生命的鐮刀就這麼劃了下來……葉竹瀾被外邊的動靜驚醒,偷偷看了一眼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喊了幾句秦安,秦安都沒有答應她,葉竹瀾有些感覺不妙,趕緊穿好衣服鑽出來,抱著昨天晚上墊著的毯子出來……披在了秦安身上……“葉子,給王叔打電話……”秦安頭也不回地說道……葉竹瀾趕緊去打電話,秦安的手麻木而僵硬冰冷,躺下的陳夭夭更讓他感覺渾身發顫,曾芙蓉默數著秦安胸口按壓的次數,然後給陳夭夭做人工呼吸……“夭夭會不會死啊……”曾芙蓉帶著哭聲喊道……“不知道……”這種心臟複蘇不能停止,一般都要堅持一個小時以上,絕不能放棄,有人心臟停止跳動半個小時以後依然恢複的記錄,生命的奇跡,需要努力才能製造……“死……不了……”陳夭夭閉著眼睛,在曾芙蓉低下頭去的時候,嘴唇動了動……“夭夭!”曾芙蓉驚喜交加,一把抱住了陳夭夭,痛哭起來,“你嚇死我了……”秦安總算鬆了一口氣,這時候才感覺到渾身跟冰棍似的,額頭上卻是冷汗不停地冒,剛才還能用力的雙手僵硬的不能動彈,蹲在那裡居然渾身都不聽使喚了……葉竹瀾打完電話,跑了過來,看到陳夭夭緩緩睜開眼睛,喜道:“秦安,她沒事了……”“我沒事了……能不能讓這個流氓把手拿開?”陳夭夭有些無力蕩蕩地往,有氣無力地瞧著葉竹瀾……“快進去穿衣服啦……”葉竹瀾拉著秦安起來,臉頰兒泛紅,秦安真是丟人丟大了……一直光著身子,下邊毛茸茸的壞東西都被人看著了,平常麵目猙獰的樣子,被凍得躲起來了……秦安被葉竹瀾拉起來,才終於恢複過來,鑽到睡袋裡邊去取暖,葉竹瀾剛起床,睡袋裡邊暖和和的……“我們把她抬到賬篷裡邊去吧……”葉竹瀾想外邊這麼冷,也不能讓陳夭夭躺在地上……陳夭夭剛恢複過來,說了兩句話就沒有了力氣,也沒有辦法告訴她們自己壓根就不想動彈,由得葉竹瀾和曾芙蓉把她又拖又拉地塞進帳篷,心想要是自己是受了什麼外傷或者內傷,被她們這麼折騰,肯定就死定了……把陳夭夭抬進帳篷裡,曾芙蓉和葉竹瀾也擠了進去,秦安緊挨著邊,小小的帳篷頓時擁擠不堪……“你們都進來乾什麼?”秦安又好笑又好氣,他是沒有瞧著葉竹瀾和曾芙蓉擅作主張,剛剛恢複心跳和呼吸的人,能這麼隨地亂拖亂丟嗎?“哦……”葉竹瀾乖乖地應了一聲……就出去了……曾芙蓉瞧了一眼在睡袋裡露出光膀子的秦安,又看了看秦安,沒有動彈……“你瞧你這麼一大團,都堵塞空氣流通了,陳夭夭現在都呼吸困難,你趕緊出去吧,我對她沒興趣……”秦安催促著曾芙蓉,這個曾芙蓉穿的跟棉球似的,也虧得她這麼穿,變成完全絕緣體了,才沒有電著,否則一下子倒兩個,秦安都不知道能不能救下她們了……曾芙蓉這才出去,擔心著陳夭夭還會不會有什麼問題,一邊狐疑地看著葉竹瀾,剛才秦安可是光著身子出來的,然後是和這個女孩在一起……曾芙蓉不禁有些臉紅,“呸”了一聲,秦安果然是個流氓……看到曾芙蓉大量自己,葉竹瀾的臉頰兒血似的好,有些惶惶地心虛,還有些莫名其妙的歡喜……剛才秦安光著身子出來,又是和自己在一起,彆人瞧著了,肯定知道他和她昨天晚上是在一起睡覺的,而且還是脫得光光的,太壞了,兩個都是壞孩子,太不害臊了……葉竹瀾的心怦怦地跳著……好像自己和秦安真的做了大人才能做的事情,還被人抓住了……可是她心裡卻止不住地湧出一些羞喜的滋味,好像自己的幸福和歡喜終於被彆人知道了一樣,你們都當我是壞女孩吧,可是你們知道我和秦安在一起有多麼的開心幸福嗎?你們都不懂的……葉竹瀾居然產生了一點優越感,看了看曾芙蓉,努力抬起頭來,讓紅撲撲的臉頰迎著冷冷的空氣,“你……你們認識秦安啊?”曾芙蓉點了點頭,露出些難以置信的表情,“你和秦安昨天晚上在這裡過夜?”“是啊……秦安怕有野豬,在外邊準備了殺豬的東西,是被她踩著了嗎?”葉竹瀾看了看帳篷說道……曾芙蓉又尷尬而愧疚地點了點頭,剛才陳夭夭要不是為了阻攔她,陳夭夭也不會跌倒,自己倒是沒事,差點害得陳夭夭喪命,她知道陳夭夭是關心她,即使知道她穿得這麼厚不會導電,也忍不住想要讓她遠離危險才出現差池……“你們是市一中的嗎?”葉竹瀾隨口問道……“我們是三中的,夭夭是青山鎮的,和秦安是老鄉,她沒有回去……帶我到山裡來玩……”曾芙蓉說道……帳篷裡邊秦安終於暖和了一點,瞧著陳夭夭的臉色漸漸好看了一些,鬆了一口氣,陳夭夭休克的時間不長,不大可能留下後遺症,好好休養一陣子就問題不大了……“剛才……到底怎麼一回事?”陳夭夭腦子有些缺氧後的昏昏沉沉感覺……“我和朋友來野營,在外邊準備了電擊器,和我們原來在大青山放的電老虎差不多,原來是準備對付野豬的……你休克了,我把你給救了過來……”秦安簡單地說了一下……“怎麼救的?”陳夭夭醒來時,隻看到曾芙蓉似乎是準備給自己做人工呼吸……秦安的手按在她的胸口,當時陳夭夭是連羞憤的感覺都沒有,一個剛剛休克恢複過來的人,哪裡會去在意那些東西,現在回過神來,瞧著秦安,陳夭夭卻是惱火得很……“一開始曾芙蓉不會人工呼吸救助,我示範了幾次,然後我給你做胸外按壓……這個是急救措施,我也沒有辦法……”秦安原本想略去人工呼吸,畢竟陳夭夭醒來時看到的是曾芙蓉在做,可是想想曾芙蓉是個大嘴巴,事後肯定會和陳夭夭說起,就乾脆沒有隱瞞了……“哦,謝謝……”陳夭夭閉上了眼睛,不再搭理秦安……秦安反倒有些奇怪了,看著她神情疲憊,沒有再和陳夭夭說話,還好陳夭夭沒有像電視劇裡邊演的那樣,不分青紅皂白地就給秦安幾個耳光,然而因為秦安占據了所謂的初吻和撫摸|胸口從而建立了奇妙感覺的開端,從此一段沒有太多懸念的戀情就踩著一路的狗血踏上婚紗披身的浪漫結局……如果不是電視,正常人哪裡有能夠在休克後奮起打人的?對於人工呼吸的所謂唇部接觸,更不會有半點感覺,誰會當那是初吻?至於胸部按壓,大概也沒有什麼好羞澀的,秦安感覺陳夭夭沒有穿胸罩,用的似乎是什麼束胸之類的東西,沒有太多觸感,似乎算不得厚實,他都沒有什麼感覺,陳夭夭休克之中自然也不會在意吧?“要不是熟人,我非得讓你賠償個百八十萬不可,你們秦家在青山鎮就是一地主了……我和曾芙蓉說了在大青山打獵抓兔子麻雀的事情,她非得纏著我帶她來這裡玩……差點命都送掉了……”過了一會,漸漸緩過神的陳夭夭挪動了身子,側過來歎了一口氣……這時候她一想痛罵曾芙蓉,二想狠踹秦安,就是不想自怨自艾覺得自己倒黴……“你們可真有積極性,剛才那時候才七點多吧,天蒙蒙亮,你們怎麼過來的?”從市裡到大熊山開車都得半個多小時,曾芙蓉和陳夭夭過來時,指不定天都沒亮,曾芙蓉多半是偷偷跑出來的……“我們騎自行車過來的,車子丟橋頭那裡了……”陳夭夭勉強伸了伸手,“你給我看看肩膀,麻得很,感覺很不對勁……”秦安在睡袋裡穿好了內衣,套上褲子外套,趴在陳夭夭的肩頭,撥開她的夾克,看了看她的左邊肩膀,沒有什麼問題,隻是顯露出了一點黑青色,頓時嚇了一跳,仔細一看,卻好像是文身,撥開了她的棉衫,肩頭上赫然紋著一隻鳳凰!鳳三娘!陳夭夭就是鳳三娘!就是那個和秦小天開玩笑說要包秦安一個月的鳳三娘!秦安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個……秦安對這個文身是有些印象的,因為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醜的文身,鳳三娘卻是個風情萬種的女人,這個文身雖然說是鳳凰,但是秦安第一次見到的時候,隻覺得那像一隻難看的公雞,秦小天問鳳三娘怎麼鳳凰這麼醜,鳳三娘說是自己年輕時不懂事,自己瞎紋的……“肩膀沒事……文身好難看……”秦安有些唏噓感歎,陳夭夭的將來,果然走上了一條與眾不同,大概也是她覺得適合自己的路,陳夭夭變成黑道大姐頭式的青樓老板娘不稀奇,隻是他依然記得鳳三娘算得上讓眾多來大青山紅燈區玩樂的男人夢寐以求的帶刺玩物,卻是和現在陳夭夭假小子的模樣完全沒有一點類似……“自己瞎紋的……”陳夭夭漫不經心地說道……就憑著這個,其實也沒有辦法判斷鳳三娘是否是陳夭夭了,他隻不過是鳳三娘生命中的一個路人,鳳三娘也隻不過是他生命裡的一個路人,他並沒有一點心思要懷念下,陳夭夭隻是普普通通的一個朋友罷了,終究不會和秦安發生點什麼……秦安也不可能再去問鳳三娘她是不是叫陳夭夭,他也沒有辦法問陳夭夭,她會不會成為鳳三娘……隻是這些猶如宿命裡有些牽扯緣由的感覺,讓人不勝唏噓……秦安的宿命裡有屬於他的女子,有他的妻子,就足夠了……其他的牽扯,已經和他沒有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