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春光 第119章 聲聲喚春(1 / 1)

廖瑜縣城的房子在老街……老街多是有雕龍刻鳳棟梁的明清院子,雨水歲月將堅硬挺拔的木梁都腐蝕成一片破敗的黑灰色……零零碎碎的燈光落下,照得人影也稀疏地要融入周圍的黑暗,廖瑜掏出手電筒照著前方的黑暗,她極少晚間過來這裡,心想要不是秦安跟著,她真不敢走這條安靜死寂得過分的巷子……廖瑜覺得腦袋有些發暈,身子一倒,手扶住了巷子牆……“怎麼了?”秦安出聲問道……“可能酒喝多了吧……”廖瑜笑了笑,穩住身子,在一棟青牆白瓦描著窗花的院子口站住,拿出鑰匙打開門……“房子是我姨媽的,姨媽一家人搬去了深圳,這房子就留給我了……”廖瑜打開院門,往裡邊走去,沒有站在門口和秦安道彆,秦安猶豫了一下,也沒有主動要走,就跟了進去……院子裡廊道上的燈亮了,照的天井散發出水盈盈的光澤,廖瑜的背影是優雅動人的……柔和的輪廓有一種和著這老房子的古雅美感,年輕的身體卻又散發著生動的氣韻,仿佛因為她走了進來,被年月壓迫得喘不過氣來的老房子,也得到了生機……廖瑜的妝扮和往日裡一致的風情,合身裁剪的套裙總是有一份知性沉澱的氣質,白色的折疊蕾絲邊胸領子讓她額外鼓脹的酥胸不再顯得突兀,係在修長脖頸間的一抹花色絲巾,仿佛是凝聚著她美麗的一朵優美含蓄綻放的紫薇花……燈色有些朦朧,人在燈下朦朧,廖瑜轉過身來,看到秦安瞅著自己的目光清澈,清麗圓潤的臉頰,驀然蒸騰起一層紅霧,心中卻微微有些喜悅和安心,秦安這孩子本性終究是好的,雖然對自己總是有些放肆,但終究沒有沾染如丁亞彪之流那等肮臟的色|欲……廖瑜推開門,又是一陣眩暈,想要搖搖頭清醒過來,人卻壓著門縫跌了進去,重重地倒在了地板上……秦安一驚,卻是在意料之中,以丁亞彪被酒色掏乾了的身子骨,就算帶了廖瑜回房間,他要沒有彆的手段,隻是用強的話,基本沒戲……廖瑜果然已經被他們下了迷|藥,這藥性發作的慢,卻是讓廖瑜支撐到了家門口……廖瑜身子豐潤,秦安也沒有辦法將她抱起來,隻得連抱帶拖地把她弄到了臥室裡……摸索著開了燈,房間似乎才被打掃過,老舊的紅檀木梳妝台,有著四根蚊帳柱子頂著屋頂的紅漆木床,一個擺滿了古典詩詞和漢語類詞典的大書櫃,房間裡再沒有彆的多餘家具……掀開被子,秦安有些費力地把廖瑜搬了上去,脫掉她那雙鑲嵌著碎水晶的黑色高跟鞋,身子豐滿的廖瑜卻有一雙精致清秀的腳,薄薄的絲|襪繃得緊緊的,露出如玉色般圓潤的腳背肌膚,幾粒白淨嬌小的腳趾頭像珍珠項鏈的一段整齊排列著……清澈叮咚的溪水淌過圓滑的卵石,明媚炫麗的少女提著裙子,露出潔白修長的雙腿,江南水鄉女子秀氣的小腳在桃花溪裡洗滌著,若不是那從世外桃源流淌出來,沾著滿滿桃花香味的溪水,怎麼能夠雕琢出這樣一雙如白瓷般美麗的足?秦安忍著沒有讓自己的手握那豐盈的足踝,給廖瑜蓋好被子,看她閉著眼睛沉睡的時候,眉目間的嫵媚有了一份溫婉的味道,微微蹙起的眉帶著一份楚楚動人的淒憐,一個女人的不幸,還有甚於找到一個要將她送給其他男人的丈夫嗎?秦安歎了一口氣,除了祝福,他這份憐惜也沒有太多其他的意義,廖瑜要的幸福,終究不是他能夠給的……秦安沒有打算馬上走,總得觀察一陣子,他走到書櫃前,拿了一本書,坐在書櫃旁不起眼角落裡的躺椅上翻了起來……秦安看書看得入神,不自覺地就以為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了,看到明朝馮惟敏的北雙調,蟾宮曲《四景閨詞》,從口袋裡摸了一張嶄新的十元票子,當作書簽塞了進去,然後才想起這不是自個的書,想想自己被染上了安水的習慣,安水拿的硬幣,自己卻拿的紙幣,曾經嘲笑安水這是讓書香沾了銅臭,自個卻也是這麼褻瀆詩文……正準備起身去看看廖瑜,一種浪花般蕩漾著節奏的聲兒卻讓秦安僵住了身體,那烘漆紅木大床伴隨著咿呀吱呀的聲音晃蕩著,床上的人兒在被子裡輕輕地顫抖著,發出的輕吟如低沉如黑暗籠罩的大海壓抑著地啜泣……在秦安的印象裡,老房子總是散發著腐朽的味道,自家的老宅要不是好好打理還住了人,也是這般,這個房間裡卻到處充盈著撩人的味道,一絲絲地鑽入鼻子,讓人的呼吸吞吐的氣息都凝成了桃色的霧氣……廖瑜的身子在戰栗著,細細地挪動著身體,動靜不大,帶著一聲聲哽咽,隨著氤氳的香氣,編織出一幕讓人欲望膨脹的香豔幻象……她的呻|吟低低怯怯如泣如訴,讓人料不到這豐盈的婦人,竟然發出少女般的輕涕,哀怨婉轉的聲如桃花溪裡的水,在起伏的卵石縫隙裡悄悄地跑著,她的身子在柔軟的錦被下,時快時慢地擺動著,隨著一聲聲如雨水滴答地囁嚅,她的聲如春日的暖風撫摸著風鈴,帶著絲絲細雨後的長短疾徐,悠悠搖擺著漸漸高了起來,回蕩在青瓦下鋪著木板的房頂上……“嗯……要去了……死了去了……”廖瑜的身子將被子挺了起來,像在土裡掙紮著破開泥塊的筍子,她的身子不停地抖動著,像在水裡顛簸著的船兒,身子下的床發出支撐不住的聲音,那淙淙流動的水聲,伴隨著那種奏鳴曲裡高潮部分的跌宕樂聲,那在咽喉裡壓抑不住的哭腔,“呀……我這真的要是死了麼……”聲音漸漸歇了,隻聽著廖瑜粗重的喘息聲,掛在牆壁上的鐘搖擺著指針,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一如延長著她歌唱時的節奏,半夜裡靜寂的房間,可以聽到窗外夜風拂過天井時的嗚咽聲,如同歡好過一般的緋色淫|靡味道,伴隨著乳香,讓屏住呼吸小心不被廖瑜發現的秦安內心燥熱不安,越來越難以壓製住心跳聲怦怦地加劇……一刻一刻鐘過去了,秦安聽不著廖瑜的呼吸聲,隻當她睡著了,輕手輕腳地往門外走去,手指搭著門把手,卻聽著廖瑜喚了一句:“秦安!”秦安止住了腳步,苦笑一聲:“你真是糊塗了,叫我乾什麼……我偷偷走了,你當作不知道,明日裡再見,我隻當不知道,你也當作我不知道,雖然有些尷尬,但還不至於難堪吧……”“我還計較這個乾什麼?就覺得你在房子裡,可也控製不住……想想自己什麼丟人事沒給你看見,早就沒臉沒皮了……”廖瑜背對著秦安,聲音透過被子,讓人聽不出她的情緒……“其實也沒什麼,你被下了藥,控製不住自己很正常……再說自瀆這種事情,誰都有這樣的經曆,也沒什麼丟人的……”秦安靠著門,說著這些安慰的話,自己都覺得有些假……“你做這種事情的時候,會被人看見?”廖瑜緊了緊被子,把自己藏起來,心頭湧上一陣委屈,怎麼自己這麼倒黴啊,要不是秦安,自個就得被丁亞彪玷汙了身子,可卻也讓秦安看到自己的醜態……是該感謝他還是怨恨他,廖瑜心裡沒個想法……“這個……”秦安尷尬地摸了摸頭,和女老師討論自瀆的問題顯然不在他長袖善舞地處理狀態之中,“要你覺得自個沒什麼事情了,我先走了……”“彆走……”廖瑜轉過身來,發絲淩亂地垂著,臉頰上還殘存著被欲望挑起來的不正常的紅暈,眼眸間有一絲痛楚的神色……秦安站在那裡等著廖瑜說話,也不見她出聲,歎了一口氣,“你該不會是覺得自己吃虧了,想要看回來吧?”“什麼?”廖瑜怔了一怔,然後才回過神來理會得他話裡的意思,啜了一聲,嗔怒道:“誰稀罕看你啊!”“那你到底想怎麼樣啊?”秦安都有些犯困了,剛才他一直保持著緊張的狀態,等著廖瑜完事了才算放鬆下來,才發現自己身體都有些發僵,現在腰背酸痛……“我胸口痛……”廖瑜深深地喘了一口氣,聲音卻像深夜裡的蚊吟,聲音很低,卻清晰入耳……“我給你打盆水來?”秦安倒是知道廖瑜的這種情況很正常,許多哺乳期的女人在激烈的房事或者情欲過於旺盛後,胸口都會發生脹痛的感覺……“沒有什麼用……”廖瑜搖了搖頭,支支吾吾地,“你……你……”“你該不會是想讓我幫忙吧?”秦安難以置信地望著她,看來那藥的效果還殘存在她的身體裡,否則往日裡的廖瑜,死也不會讓秦安領悟到這種意思……“你又不是沒做過……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話說明白了,廖瑜有些生氣,然後才後悔得要死,自己怎麼想的,難道真的是破罐子破摔,在這裡沒臉沒皮地不害臊了?“其實,那一次,不是我做的……”到了這份上,秦安不能再瞞下去了,話得說明白……“什麼!”廖瑜猛地坐了起來,她已經脫去了外套和襯衫,隻穿著貼身的內衣,豐滿的肉團在灰黑色的貼身內衣下顫顫巍巍地抖動著,似乎胸罩也被她脫掉,情欲折磨後的軀體敏感得很,小櫻桃被磨蹭的滿漲挺立著,在內衣上頂起兩個明顯的小顆粒,她沒有察覺這份額外撩人,引人遐想的風景暴露出來,卻是死死地盯住秦安……“那天你昏睡了,我去給你倒水喂藥,我堂弟秦圓,剛戒奶不久,聞著奶香就撲了過去……那事情是他做的……”秦安被廖瑜的反應嚇了一跳,趕緊給她說明白了……“你怎麼不早說!”廖瑜羞憤不已,想想自己剛才還和他說那樣的話,以後還怎麼做人?“你不是認定是我做的嗎?我反正問心無愧,當時也是不懷好意,就想著逗你了,隨你怎麼去想……”秦安話還沒說完,一個枕頭飛了過來,秦安腦袋被砸個正著,打開門,趕緊跑了出去……廖瑜下了床光著腳就去追秦安,她也不知道自己追他乾什麼,總覺得這個小流氓的惡作劇太讓自己受委屈了,不狠狠地在他身上咬一口就出不了氣……跑到門口,秦安的身影已經消失了,廖瑜腳心發冷,跑回房間穿了鞋子,終究沒有再追出去……廖瑜越想越氣,越想臉蛋越紅,自己居然在秦安麵前做了那樣的醜事,這也還就算了,最後還腦袋犯暈地向他提出那樣的要求,這和勾引人有什麼區彆?而且勾引的還是自己的學生,這事要是被彆人知道了,那比自己丈夫做的那些醜事還要讓人恥笑!雖然知道秦安不會說出去,但最重要的還是自己以後怎麼去麵對他,他要再用那種眯著眼睛笑吟吟,嘴角翹起來的揶揄戲謔神情看著自己,自己是不是該羞得藏著臉跑掉?“沒事乾嗎不吭聲?要是早出聲了,我自己怎麼做也不會被你看見了!怎麼不早點走?躲在這角落裡乾嗎,等著看戲嗎?”廖瑜氣喘籲籲地走到書櫃前,看到自己的書被秦安拿了下來,隨手就翻開,看到一張十元紙幣放在那裡……“他會喜歡看這樣的書?”廖瑜有些吃驚,不過想他能夠在歌裡邊添上唐人詩詞,也覺得隻有喜歡看這種書的孩子,才唱得出那樣的歌,唱的自然灑脫……“正青春人在天涯,添一度年華,少一度年華……近黃昏數儘歸鴉,開一扇窗紗,掩一扇窗紗……雨絲絲,風翦翦,聚一堆落花,散一堆落花……悶無聊,愁無奈,唱一曲琵琶,撥一曲琵琶……業身軀無處安插,叫一句冤家,罵一句冤家……”看著秦安翻到的這一頁,這一首明朝馮惟敏的北雙調蟾宮曲《四景閨詞》,廖瑜不禁有些怔怔出神,也不知道心裡想些什麼,亂糟糟的就是小流氓那張可惡可恨……還有點可愛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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