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瓶子遞給宋然。“我這一周沒去上課,沒人欺負你吧?學校有沒有發生什麼大事啊?”林政盤腿坐在球桌上問道。“你當我是繡花枕頭啊。”宋然剛搬去新校區確實被高年級的小屁孩攔過,宋然生的好,家裡又有錢,對人又極冷難免招人妒忌,不過最後到也相安無事。“那就好。”林政拍拍褲子上的土,“走了,我得回去了。”“那明天還找我玩麼?”宋然也從球桌上跳下來。“當然啦,不然還能找誰?”林政把球拍和球都裝的好好的,遞給宋然。兩人就在學校門口分了手,各自歸家。宋然當晚總算睡了個踏實覺,林政不在的一星期,他老覺著彆扭。沒人陪他打球,沒人喝他的牛奶。睡覺也老想著林政回老家會不會被他大伯家的哥哥欺負,天天如此。今天總算見到了正主,當晚他就睡的特彆香,連他外婆回來睡覺摔門的聲音,他都沒有聽到。睡得早,醒的也就早,宋然早上七點就醒了,裹著被子,在床上蠕動,就是不想起來。小雞鬨鐘七點半開始叫的時候,嚇了他一大跳,要知道這還是自己第一次醒著等鬨鐘。宋然就睡在床上玩他的遊戲機,但老是死。俄羅斯方塊不行,飛機大戰也不行,等人真是煩人。最終宋然起床去花嬸那吃了早飯,這讓花嬸很是驚訝,宋然周六周日可是從來不吃早飯的主子。等到宋然閒來無事把奧特曼都擦一遍,把自己床單被罩扒下來甩到洗衣機裡,把許久沒練的字帖描了好幾張,也不見林政的身影。最後實在無聊開始跑三樓隔壁的房間練跆拳道。宋然是蔫壞的主子,看著瘦瘦小小的,自從被高年級的人堵過,就在去爸媽身邊過年的時候報了班,買了很多碟片,閒來無事就在屋子裡跟著碟片學踢腿。花嬸在樓下喊人的時候都十二點半了,她見宋然還不下來吃飯,就開始喊。“怎麼不見小政那孩子呀?你倆鬨彆扭了?”花嬸見宋然悶悶不樂的就問。“沒有,我也不知道他乾嘛去了。”宋然吃的很少就飽了,跟花嬸道個彆就走了。“然然,今天你要出去的話記得帶傘,天氣預報說是有大暴雨,最好就彆出門,來陪你弟弟妹妹玩玩也行。”花嬸子囑咐道。宋然嘴都快歪了,心想我就是被大暴雨淋死,我也不去你家玩那兩隻小狗。花嬸生的是對龍鳳胎,剛生下來的時候,那就是鎮上特風光的事,誰知道那兩隻小家夥越長越皮,是人見人不不敢愛,花見花不敢開。宋然原本也沒打算走多遠,就瞎走走,誰知一晃就又晃到了小學,他似乎還能記得第一次坐爸爸小汽車進來的場景,更能記得林政看見他鼓掌鼓得像撥浪鼓似的傻樣。為什麼不去林政家看看?這想法一冒頭,就遏製不住了。對,應該去林政家瞧一瞧。宋然從來沒去過林政家,兩人一起玩都覺得宋然家比較方便,宋然家離新校區比較近,外婆是從來不管他,父母不在身邊,花嬸天天要忙生意,大房子空著想乾嘛乾嘛。林政家父母都在家,而且還是小小的出租房,離得也比較遠,所以就算兩人處的很好,宋然也從來沒去過,林政也從來沒想過邀請他。宋然記得林政說過,房子門口有棵桃樹,兩層樓。離老學校步行差不多二十分鐘,正西方向。他就一邊走,一邊看他的手表,讓一個路癡找路,是不太容易的。暴雨,是突然而至的,根本就沒給宋然躲的機會,當下身上的衣服就都打濕了,他都走了很久了,二十九分鐘,也沒見門口有桃樹的二層小房子。“哎……那孩子快進來躲躲雨啊……”路旁的房子裡有個老人在叫他。宋然想濕都濕透了,還躲什麼雨,繼續往前走,可是走著走著就又折了回去。老人剛還想說那小孩子是不是傻,又見那孩子又往他這邊跑,總算是舒了口氣,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離家出走,也沒帶個傘。宋然站在房簷下,也不進屋,大半個身子還在外頭淋著,想著怎麼開口比較好。“孩子,趕緊進來啊。”老人也不管這孩子是不是願意,就把宋然拉近了屋,淋壞了可不得了。第7章第7章屋子裡立即留下一灘水漬,宋然的頭發還在止不住的滴水,像個剛從河裡撈上來的小狗,就愣愣的站在原地不動,手足無措。老人本想拿毛巾給這孩子擦擦頭發,但被宋然用手給擋了,老人以為是這孩子不喜歡陌生人碰,就把毛巾給了他,宋然也不自己動手,還是呆呆站著,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老人無奈又倒了杯茶遞給宋然:“和家裡人鬨彆扭啦?”宋然抬頭看了看老人,他也不知道算不算和林政鬨彆扭,應該不算,就是林政沒來找自己而已。老人以為是真的和家裡人鬨彆扭,然後自顧自的說著父母不容易啦什麼的雲雲,宋然見雨勢並未減小,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便開口。“請問,林政家住哪您知道麼?林政,雙木林,政治的政,差不多就住這兒的。”宋然微微低著頭,有點不好意思。老人一開始還在說,宋然又問了一次,老人才反應過來:“你說的是小林子家啊,你走過啦,看!那頭,沒有上瓷磚的小二層,就是他家。”老人邊說邊指給宋然看。“門口沒有桃樹?”宋然也記得那棟房子,有點格格不入的感覺。“桃樹去年長的有點大,擋著路,就被砍了!”老人回答道。宋然便喝了口熱茶,把毛巾和茶杯還給老人,道了聲謝,又衝進雨裡。往回跑,去找那沒有瓷磚的紅房子。他心裡暗暗的罵林政是個豬腦子,也不知道把這件事給他說一聲。林政這真的算是躺槍,他本來就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很多重要的事情都有可能忘記,哪還能記得一棵桃樹的生辰壽命。瓢潑大雨裡傳來急促的敲門聲,林政一開始以為自己聽錯了.後來,那聲音越發的急了,他才從自己房間出來,下樓開門,一開門就被眼前的情景嚇著了。宋然穿著小短褲小短袖站在門口,頭上的軟毛濕噠噠的貼著頭皮,這哪還是小正太啊,倒是像極了渾身滴水的小狗。林政趕忙把宋然拉近屋來,屋裡已經有雨滴飄了進來,“你怎麼這個樣子來了?”“我不能這樣子來啊?”雖說是臨近夏天,但畢竟沒到六伏天,這讓宋然有點冷。“能!能!能!哪樣子都能!”林政不由分說就把宋然給拉近了自己的小屋子裡,宋然一路走,就留下了一串水跡。林政沒問宋然就自己拿著小毛巾給他擦頭發,怎麼擦也擦不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