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6章 男人不哭!?(1 / 1)

導演萬歲 張雲 2138 字 12天前

“柯裡昂先生,愛迪生那個混蛋是怎麼死的?”特斯拉從地上站起來,走到我的跟前。我把愛迪生去世前後的情況一一告訴了愛迪生,尤其是愛迪生臨終之前對於我說的那些關於特斯拉的事情,以及愛迪生對特斯拉的抱歉和懺悔。特斯拉聽得十分的認真,在傾聽的過程中,這個老頭身體顫抖,竟然讓我給他一支煙,他點燃了火,猛吸了幾口,卻被煙嗆得直咳嗽,顯然,他並不會抽煙。“柯裡昂先生,你說他在生前對他的所作所為進行了反思,請求我的原諒?”尼古拉·特斯拉顯然不太相信愛迪生會有這樣的表現。“是的,特斯拉先生。愛迪生先生在臨終之前,跟我說了他和你之間發生的故事,他為和你爭鬥了這一輩子,為對你做過的事情感到了萬分的後悔。而且我看得出來,愛迪生先生的這種懺悔,是真誠的。”我看著特斯拉,認真地說道。“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愛迪生會說出這樣的話!”特斯拉還是斷然搖了搖頭。“你不信我也沒辦法,不過我這裡有一封信,是愛迪生先生活著的時候專麼寫給你的,他讓我在死後轉交給你。”我從包裡麵掏出了那封信,交給了特斯拉。尼古拉·特斯拉並沒有馬上接過去,他看著我手中的那封信,嘴唇抖動,不知道接還是不接。他的內心,一定波濤洶湧。他不相信愛迪生會有這樣的表現。相比之下,他更希望愛迪生在死的時候對對他滿心的憤恨,如果是這樣的話,尼古拉·特斯拉的內心不會有任何的波瀾,他大可以大罵愛迪生,和之前一樣痛恨著他,大罵著他!但是現在,如果愛迪生真的像我說的這樣在臨終之前表示了真誠的懺悔,尼古拉·特斯拉反而不知所措了。他的心,就如同平靜的水麵被投入了一塊大石頭,蕩起了層層漣漪!他的內心,估計實在不想愛迪生做出了如此的懺悔,他想恨愛迪生一輩子,一直到自己死去!而愛迪生如果真的這樣做,讓他怎麼辦!?難道自己一輩子的恨,就要這麼大打折扣嗎!?尼古拉·特斯拉就那麼看著我手中的那封信,緊緊咬著嘴唇,都把嘴唇咬出了血印來。最後,他昂起頭,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發出了一生長長的歎息。接著,他接過了那封信,然後拆開了信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在看完了那封信之後,尼古拉·特斯拉大笑了起來,他的笑,幾乎沒有任何喜悅的內涵,反而淒厲而悲傷!“哈哈哈哈哈哈!愛迪生!哈哈哈哈哈哈!愛迪生!”尼古拉·特斯拉拿著那封信,笑得流出了眼淚!可是接下來,他卻哭出聲來。由抽泣最後變成了嚎啕大哭!那哭聲,撕心裂肺,讓人不忍傾聽。裡麵埋藏著深深的仇恨,卻也帶著無限的感歎和惋惜!“愛迪生!托馬斯·愛迪生!你為什麼要死!為什麼要死!”尼古拉·特斯拉攥著拳頭,大聲吼了起來:“你就這麼死了!就這麼死了!問過我沒有!問過我沒有!”尼古拉·特斯拉大笑著,臉上卻流著淚,已經完全瘋掉了。“爸爸!”羅賓十分擔心,走過去扶助了尼古拉·特斯拉。尼古拉·特斯拉漸漸平息了下來,他跌坐在他的椅子上,低著頭一動不動,仿佛一下子衰老了幾十歲。他把手中已經被揉車一團的愛迪生給他的那封信慢慢展開,低著頭一遍一遍地讀,態度就像是小學生朗讀課文一樣。也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他把那封信認真地疊好,然後放到了自己的口袋裡麵。接著,他掏出手帕,擦乾了眼淚,然後抬起頭盯住了我。“柯裡昂先生,你是不是來請我參加愛迪生的葬禮的?”尼古拉·特斯拉看著我,沉聲問道。“不錯。特斯拉先生,我不知道你和愛迪生先生之間都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我覺得,不管是多大的仇恨,在死亡麵前,也沒有了任何的重量。”我攤了攤手。尼古拉·特斯拉看著我,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我會跟著你們一起出席愛迪生的葬禮。”“爸爸!愛迪生那麼對待你,你還出席他的葬禮!?”站在特斯拉身邊的羅賓頓時大叫了起來。“羅賓,我的孩子。我和愛迪生之間的關係,你是無法了解的。”尼古拉·特斯拉長長地歎息了一口氣,然後他對我們擺了擺手:“羅賓,你帶著柯裡昂先生他們出去休息吧,我累了,累了。”尼古拉·特斯拉說完,低著頭,連聲音都低了下去。“特斯拉先生,還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我們也想和你說一說,愛迪生先生在臨終之前跟我們說起了你,他希望我們能歐……”我決定趁熱打鐵,看能不能把尼古拉·特斯拉拉攏過來。“柯裡昂先生,我現在沒有心情想其他的事情。這些事情,等我參加完愛迪生的葬禮之後再說吧。好嗎?我也休息了。羅賓,送客。”尼古拉·特斯拉並沒有聽我說完,然後再次揮了揮手。羅賓帶著我離開了那個房間,出了教堂。我轉身看著那個高大的教堂,長長歎息了一口氣。我們一行人在靠近這個貧民窟的一個街區裡麵找到了一個高級賓館然後住了進去,既然尼古拉·特斯拉已經答應我們去參加愛迪生的葬禮了,他肯定會過來找我們,我們能做的,就是等待。當天晚上,我們住在了賓館裡麵並沒有出去。第二天早晨,我還沒有起床,甘斯就把我從床上拖了起來。“怎麼了?這才幾點!”我看了看表,才六點鐘。“老大,起來吧,那老頭過來找我們了。”甘斯笑了起來。“誰?”我睡得還有些迷糊呢。“尼古拉·特斯拉呀!除了他,還能有誰!”甘斯睜大了眼睛。我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趕緊洗漱了一番,穿好了衣服走出了房間。客廳裡麵,尼古拉·特斯拉站在客廳的角落跟前,背著雙手看著牆上的一幅畫。在聽到我的腳步聲之後,他轉過了身體,然後走過來像我伸出了手:“柯裡昂先生,你好。”眼前的特斯拉,和我昨天見到的特斯拉完全就是兩個人!一身黑色的西裝,雖然樣式有些老,但是異常的得體,而且材料十分的考究,剪裁的風格完全就是東歐的樣式,和特斯拉消瘦的身材十分的搭配,越發顯出了一股英氣。花白的頭發整整齊齊地向後輸去,一絲不亂,原本淩亂的胡須也得到了清理,下把上麵的胡子茬剃得乾乾淨淨,脖子上打著一個領結,胸口的口袋上麵翻出一塊白色的手帕,全身的打扮,紳士十足。不,用紳士來形容眼前的特斯拉,還遠遠不夠。應該說他更像是一個精神貴族,這種氣質,仿佛已經滲透到了特斯拉的骨髓裡麵,是那麼的吸引人,那麼的讓讓人讚歎。“特斯拉先生,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我握住了特斯拉的手,開心地笑了起來。“柯裡昂先生,昨天的事情,很不好意思,希望你能夠諒解。”特斯拉十分有禮貌。“我能理解,我能理解你和愛迪生先生之間的複雜情感。”我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知道你們之間的糾葛,雖然不知道愛迪生先生給你的那封信裡麵到底說了些什麼,但是我知道,愛迪生先生在臨終之前對你的道歉是真誠的。你能夠答應出席他的葬禮,我很高興。特斯拉先生,愛迪生先生是我的朋友,我替他謝謝你!”對著特斯拉,我彎下腰,鞠了一躬。特斯拉一把拉住了我,連連搖頭:“柯裡昂先生,使不得!使不得!”特斯拉找上門來,這讓我大為放心。通過他的這個表現,也讓我越發尊重這個老頭,不管怎麼說,能夠出席仇敵的葬禮,至少說明了他的本質。這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一個正直而純粹的人。這樣的人,我喜歡。也十分符合我們夢工廠的風格。我們在紐約並沒有呆多久,中午吃完午飯,特斯拉就要求我們趕往洛杉磯。下午,我們登上了飛往洛杉磯的飛機,然後在晚上六點鐘的時候,飛機降落在了洛杉磯分機場。從機場一出來,我提出給特斯拉安排賓館,讓他休息休息,第二天在忙正事。誰知道特斯拉卻拒絕了。“我想現在去看看那個人,可以嗎?”特斯拉看著我,目光堅定。“行。”我點了點頭。對於他這樣的要求,我還能說什麼呢?我們的車一路開到了療養院。愛迪生去世之後,遺體就放置在療養院裡麵,在這裡,遺體要存放幾天,供他的朋友和親人瞻仰,然後,愛迪生的遺體將被轉移到洛杉磯市中心的大教堂中供來自全美民眾的吊唁,最後,愛迪生的遺體轉移到好萊塢,轉移到美國電影聖地,更電影人瞻仰,然後遺體才能夠運回療養院後麵的山坡舉行盛大的國葬。我們到的時候,療養院裡麵前來吊唁的人很少。我們一幫人進入了愛迪生的靈堂,尼古拉·特斯拉低頭走進去的時候,還是引起了不少記者的注意,他們拿著相機湧了過來。他們都想知道,這個被我們簇擁而來的人到底是誰,因為他們意識到這個老頭一定不尋常。尼古拉·特斯拉神色有些低落,他低著頭,根本就不回答那些記者的話,而是徑直走到了靈堂的裡麵,把那些記者甩到了外麵。靈堂的裡麵,存放著愛迪生的遺體。那是一個巨大而華麗的銅棺,銅棺裡麵套著一個玻璃棺,經過防腐處理的愛迪生就躺在裡麵,容貌和生前並沒有多大的改變。特斯拉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到了愛迪生的棺材前麵,看著躺在棺材裡麵的愛迪生,雙目圓睜。他死死盯著愛迪生的那張臉,喘息也粗重了起來。就是這個人,害得他一輩子受儘了磨難,他曾經無數次想親身割斷他的喉嚨,可是現在,他就躺在自己的麵前,已經全身冰涼毫無聲息。“托馬斯·愛迪生,你還認識我嗎?”特斯拉扶著棺材,看著愛迪生,大聲叫了起來。而躺在棺材裡麵的愛迪生,已經永遠不可能再答複他的這個老朋友了。“托馬斯·愛迪生,你還認識我嗎!?”特斯拉大吼著,眼圈紅了起來。“40多年,你排擠、打壓了我40多年!這40多年來,你從來沒有忘記特殊照顧我,你無數次讓我身敗名裂,你如數次讓我的計劃泡湯,你無數次讓我的發明束之高閣!托馬斯·愛迪生,你對我做了那麼的壞事,現在卻這樣走了!公平嗎!?公平嗎!?”特斯拉大叫著,使勁地捶著愛迪生的玻璃棺,沒有人上前去拉扯他,大家都明白他內心的苦痛。“你不說一句話就走了!你乾了這麼多的事情,從來就沒有對我當麵說過什麼!現在,你死了!在死前你給我留了一封信,讓我原諒你!這就夠了?!這就夠了嗎!?”“托馬斯·愛迪生!你是一個孬種!如果你是一個男人,你就站起來,你跪在我的麵前親自請求我的原諒,我說不定會原諒你!可是你這樣做,實在是太不公平了!我能原諒你嗎!?我能原諒你嗎!?”尼古拉·特斯拉說著說著,眼淚再次掉了下來。然後,他趴在愛迪生的棺材上麵,嚎啕大哭。那哭聲撕心裂肺,哭得周圍的人都低頭抹淚。這樣的一對老頭,這樣的一對一生互為仇敵的老頭,卻發生了眼前的這一幕,實在是讓人感慨。我突然覺得,雖然他們兩個人爭鬥了一輩子,也相互使絆子,但是他們是幸福的,因為他們彼此都離不開對方,彼此成為對方生活下去的一個重大的理由。世界上,一個男人和另外一個男人之間,最珍貴的不一定是友誼,有的時候,仇敵也可以讓兩個男人惺惺相惜。尼古拉·特斯拉最後被我們攙扶著離開了,他幾乎快要哭暈了。我們帶著他離開了療養院,來到了夢工廠。我把他安置在夢工廠裡麵住下,彆的地方,比如好萊塢的那些大賓館,不適合他,而且我也是為了他的安全考慮。從療養院回來,尼古拉·特斯拉的神情就有些低落,他坐在沙發上,目光呆滯。“特斯拉先生,你該休息了,我明天過來看望你。”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轉身就要走。“柯裡昂先生,請留步,我有事情跟你說。”尼古拉·特斯拉在後麵叫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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