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1章 巨人病危(1 / 1)

導演萬歲 張雲 2256 字 12天前

相比於希區柯克的《一代紅顏》,西席·地密爾的《埃及豔後》出人意料地獲得了人們的普遍讚賞,這部幾乎是背水一戰的電影,奇跡般地實現了突圍,成為了一匹顯而易見的黑馬。電影不僅受到觀眾的喜愛,也受到了好萊塢電影人的讚譽,而且人們在評價這部電影的時候,總是會把希區柯克的《一代紅顏》拿來作對比。在好萊塢電影人眼裡麵,形成的一個共識就是:在拍攝這兩部電影的過程之中,希區柯克的目的並沒有西席·地密爾那麼純粹。“希區柯克已經開始變得越來越世俗,已經變得越來越功利。而西席·地密爾,像這樣的好萊塢老導演,卻在經曆了無數的波折之後,對電影的態度越發的純潔。《埃及豔後》之所以能夠實現突圍,之所以能夠比《一代紅顏》更感人,原本就在於兩個人的態度,對待電影的態度。這也是應當引起我們思考的。”《電影手冊》對於這兩部電影,對於這兩個人,進行了客觀的評論。8月份,隨著好萊塢一係列的電影的拍攝和首映,好萊塢變得火熱了起來,每個電影公司都開始忙忙碌碌,電影人也開始緊張工作。這是一個耕耘的季節,如果出現了失誤,必然將影響到年終電影檔期的收獲,這是所有人都明白的。但是儘管緊張,絕大多數的電影人還是十分興奮的,因為他們對於自己的電影都十分的有信心,沒有人會覺得自己的電影會失敗,恰恰相反,他們幾乎都堅定地認為自己的電影能夠獲得大勝,能夠一飛衝天。夢工廠人更是精神抖擻,不僅僅格裡菲斯的《泰坦尼克號》讓大家亢奮,除此之外,夢工廠的導演組也在開始精心籌劃劇本,為推出更多的電影作品而做準備。就在這樣緊張而興奮的時刻,一個消息卻讓我低落了起來。而這個消息,也讓好萊塢電影人不知所措。這天下午,我在洛杉磯碼頭的片場觀看格裡菲斯的拍攝。《泰坦尼克號》的片場選擇了洛杉磯碼頭那邊寬闊的海域,拍攝進行得十分艱苦,整個洛杉磯碼頭已經徹底被劃到了片場之內,海麵上到處都是船。“老板,這部電影可能是我拍攝過得場麵最大的電影。”看著眾多小船當中的那艘巨大的油輪,格裡菲斯坐在椅子上笑了起來。海麵上的那艘油輪,規格完全可以和泰坦尼克號相比,這是洛克特克運輸公司最大的幾艘油輪之一。之所以選擇這艘油輪,有很多的原因。首先這艘油輪建造的年代幾乎和泰坦尼克號差不多,隻是在規格上可能稍遜一點,但是經過簡單的改造,完全可以在熒幕上展現出當年泰坦尼克號的風采,畢竟年代相似,整體的結構也差不多,用這艘船,根本就不需要費太大的事情進行改裝。選擇這艘船的第二個原因,是因為這艘船收也是洛克特克運輸公司年紀最老的輪船之一。經過了這麼多年的使用,這艘輪船相比於其他的那些新型輪船,顯然有些落伍了,因此使用這艘輪船進行拍攝,並且最後將它炸毀,也是降低拍攝成本的可行選擇。不過儘管如此,當我決定使用這艘輪船進行拍攝並且最後要把它炸沉的時候,夢工廠的一幫人以及身為運輸公司經曆的二哥都有些不忍。這麼大的一艘船,雖然有些老,但是至少值300萬美元,就這麼一炸就沒了,實在是可惜。一向很少過問我的二哥,這一次也問我能不能使用一些替代的辦法,比如用特技模型拍攝。這樣的辦法,導演組有些人也提了出來,但是被我言辭拒絕了。大的場景,雖然也可以通過特技模型拍攝來得以展現,但是在效果上,在逼真性上麵,是完全不可以比較的。既然下定決心要拍攝一部大片,那就不要顧及花錢了,這就是我的態度。我甚至告訴格裡菲斯,不要擔心炸船,如果在最後拍攝的時候,發現沉船的效果不好,那我們就在炸一艘,知道效果滿意為止。在格裡菲斯拍攝的時候,我就已經吩咐二哥,讓他再準備一艘大油輪備用。這讓二哥心疼不已,他甚至專門請格裡菲斯喝酒,讓他一定要一次性通過,可不要炸兩艘船。對於二哥的這個態度,我是哭笑不得,沒辦法,他就是這樣的人。下午,天氣很好,金燦燦的陽光撒在海麵上麵,海風迎麵吹來,很是涼爽。我和格裡菲斯就坐在那裡談笑風聲,然後看到一輛汽車行駛了過來,在我們的麵前停下。車門打開,達倫從裡麵走了出來。“老板,老板!”達倫一邊跑一邊對我叫道。“老板,看來又有什麼事情了。”看著達倫那樣子,格裡菲斯坐直了身體。我的心也頓時緊張了起來,夢工廠的事情還真是多。但願這一次不是什麼壞消息。“達倫,你急急忙忙的,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我問道。達倫跑到我的跟前,點了點頭,然後坐在我對麵的椅子上,道:“老板,趕緊走,到療養院裡麵去。”“到療養院裡麵去?乾嗎?”達倫的話,讓我為之一愣。“達倫,你這家夥可不像話,老板去療養院乾嗎?他身體挺好的。”格裡菲斯笑了起來,達倫·奧利弗並沒有帶來什麼壞消息,這讓格裡菲斯輕鬆了不少。達倫·奧利弗看著我道:“老板,剛剛受到療養院的消息,愛迪生先生怕是不行了。”“什麼!?”我一下子站了起來,一把抓住了達倫·奧利弗的衣服,大叫道:“你再說一遍!說得詳細點!”在一些人眼裡麵,愛迪生是美國最大的發明家,依靠著他的發明,他成為了美國最有名的人,同時,也賺得了巨額的財富,而在另外的有些人眼裡麵,對於愛迪生的為人頗多微詞,很多人認為愛迪生是個貪婪的人,他憑借著他的專利,大搞壟斷,並且為此斂財,還有人說愛迪生是一個可憐的人,因為忙活了一輩子,到了晚年,他卻變得孤苦伶仃。愛迪生的前半輩子,是成功的,是輝煌的,是無比風光的,眾多的發明,讓他風風火火。但是到了後半輩子,愛迪生的生活就變得暗淡了起來。他的發明專利,很多都失去了專利權,失去了專利權,他也就失去了很多收益,此外,隨著時代的發展,他一手建立的起來的各種公司都紛紛倒閉,剩下來的,也隻是在苦苦支撐,這個老人,已經無法像之前那樣掌握美國最先進的發展技術了,他的時代已經過去,他的舞台已經消失,他成為了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隻能夠在療養院裡麵獨自生活。在這個時候的美國,愛迪生幾乎都被人們遺忘了,雖然有些時候人們可能會談到他,但是在公共生活之中,在社會上,愛迪生這個名字,很少見諸報端,甚至有人以為他早已經死掉了。在美國,對於愛迪生的評價,其實普遍都不是很高,儘管他一生發明無數,但是人們一方麵並沒有認識到他的價值,另外一方麵人們對這個老頭前半輩子做的很多事情都沒有什麼好的印象。特彆是在好萊塢,電影人對待愛迪生的態度更是出奇的惡劣。好萊塢之所以產生,就是因為愛迪生的電影專利權。在早期,愛迪生憑借著他的電影專利權,成為了美國電影的壟斷者,他建立起來的電影公司,是美國最大的電影公司,而其他電影公司想要拍攝或者放映電影,都必須要交納數目巨大的專利費。為了躲避專利費,電影人逃到了好萊塢,在這裡開拓了陣地。好萊塢各大電影公司,高層領導提起愛迪生都恨得咬牙切齒。不過前幾年,因為我的原因,愛迪生被引進到了好萊塢,好萊塢對於這個老頭的態度,也發生了一些變化。彆的不說,頒發給他哈維獎終身成就獎,在星光大道上麵他獲得了一顆星星,這些舉動都表示好萊塢在一定程度上承認了這個老頭在電影上麵的貢獻。雖然好萊塢電影人對愛迪生沒有什麼好感,但是不可否認,如果沒有愛迪生就根本就沒有美國電影,也不可能有好萊塢。他是美國電影的先驅,是美國電影的締造者,這一點,是任何人都不能抹殺的。愛迪生在電影界獲得了一定的肯定,但是好萊塢電影人對他的態度依然沒有徹底轉變。這麼多年來,愛迪生就住在洛杉磯郊外的療養院裡麵,在老頭的心裡麵,好萊塢這塊土地,對他來說有著格外的情感。他願意為這個地方貢獻一點餘力,晚年的愛迪生,和他年輕的時候有了很大的不同,他變得不在那麼貪婪,反而開始反思自己一輩子做過的事情,他意識到很多事情他都錯了,所以他想要彌補。而這個時候,他已經是個老人了,而好萊塢的那些後輩們根本就不買他的賬。因此,愛迪生的晚年,心境是十分淒涼的。他把自己孤立了起來,生活在療養院裡麵,和那些普通的老年人生活在一起,他甚至不願見自己的家人。這樣的一個老頭,其實是很可憐的。不過我對於愛迪生,卻十分的尊重,而且很有情感。也許是因為愛迪生早年囂張的時候,我並沒有見識到。愛迪生留給我的印象,就是一個寬和的老頭。彆人不說,至少對我,他是真誠的,而且多次幫助我和夢工廠,光憑這一點,他就足夠成為我尊敬的人。這幾年來,我和愛迪生打過很多次的交道,而我閒暇的時候,也會開車到療養院去看看他。愛迪生平時根本就不見客,但是隻要聽到我來了,老頭肯定會親自前來迎接,然後高興地向我展示著他新近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發明。晚年的愛迪生,還在搗鼓發明,但是對於他來說,發明的意義已經和年輕的時候有了本質的區彆。年輕的時候,他搞發明就是為了賺錢,而現在,他搞發明,完全是為了自娛。我把他當作一個老朋友看待,他呢,也把我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一般。現在,聽到他不行的消息,我怎麼可能不急。1847年出生的愛迪生,年紀實在是太大了,85歲的他,早已經油儘燈枯,我和他相處的這幾年,他的身體一直都不太好,光緊急搶救都發生了不少次,雖然每次他最後都能夠挺過來,但是誰都清楚,這個老頭早晚有一天會被死神帶走,而這一天,並不需要等得太長久。雖然都有這樣的想法,但是當聽到愛迪生真的不行了的時候,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要是去世了,以後還有誰跟我說幾十年前美國電影界的那些有趣的事情呢?還有誰能夠向我展示他的發明然後和我開懷歡笑了?“老板,愛迪生先生的身體從今年年初就開始每況愈下,上個月暈倒了一次,雖然經過了搶救,但是已經中風,半個身體移動不了,這你也知道。上周,他的病情惡化,醫生努力維持,但是不見效果。老頭似乎也知道自己大限到了,拒絕轉移到紐約的醫院,他死也要死在這裡。剛才醫院打電話過來,說對他的病情已經無能為力了,今天早晨,愛迪生暈厥了過去,醫生對他進行了一次手術,但是手術效果不理想,看來這一次,他挺不過去了。”達倫·看著我,聲音低沉。“開車!我們去療養院!”我站了前來,大聲叫道。車子駛離洛杉磯碼頭,向愛迪生的療養院開去。那個療養院距離洛杉磯碼頭並不是很遠,二十分鐘之後我們就到達了。一進療養院的大門,就立刻能夠感受到氣氛有些不一樣了。以前到這裡來,到處都能夠看到聊天、散步的老人,而今天,周圍空空蕩蕩,沒有一個人影。我們來到了療養院的中心,來到了愛迪生的那棟白色小樓跟前。在樓前,站滿了療養院的人。那些人中間,有愛迪生在這裡的朋友,也有療養院的工作人員。這些人的臉上,都彌漫著悲傷。愛迪生在療養院裡麵人緣很好,這個老頭並沒有把自己當成了不起的人物,而是能夠和療養院裡麵的那些老頭老太太們打成一片,成為他們的頭兒,有他在,療養院裡麵就笑聲不斷,因為他總能夠搗鼓出很多好玩的東西,所以儘管在外麵,愛迪生的評價不高,但是在這裡,愛迪生是最受歡迎的人。現在,他們的老朋友就要離去了,療養院裡麵的那些人自然悲傷無比。在樓前的小廣場上麵,還看到了十幾輛高級轎車,不用說,那肯定是愛迪生公司的高層,這些人,平時愛迪生是根本不見的,但是在這大限之期,估計愛迪生要囑咐後事了。氣氛有些凝重,我低著頭,走進了那棟小樓。這小樓我經常來,我和愛迪生最喜歡乾的就是在小樓的走道裡麵聊天下棋,這裡風景很好,而且因為是在高坡之上,能夠居高臨下看到洛杉磯的美景。現在,走廊裡麵的棋盤空蕩蕩地擺在那裡,以後,再也沒有人能夠和我一起下棋了。想起來,這是一件很讓傷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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