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一匹馬和體育頻道(1 / 1)

導演萬歲 張雲 3594 字 12天前

罐頭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轉彎,讓原本還處於領先優勢的海狗一下子處於下風。而現在,它們距離終點,還有不到20米的距離。這樣的距離,太短了,短得海狗根本沒有可能超過罐頭,因為它們倆的速度幾乎想同,不,罐頭好像還要快一些。“奇跡誕生了!今年的冠軍竟然是一匹不可思議的小馬!”站在我旁邊的老頭喊得唾沫飛揚。跑道的最後十米,罐頭已經超過了海狗一個馬身。這匹小馬的爆發力,征服了所有人。“卡瓦,給我拿著衣服。”我開始脫掉外麵的外套。而卡瓦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高興的神色,他皺著眉頭,看著終點,臉上似乎還露出了擔憂的神色。都快要贏了,這家夥竟然一副找抽的表情。“老板,不要急。不要急。”卡瓦喃喃地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五米!三米!罐頭在迅速衝向終點,一個馬身的距離,已經讓它鐵定勝利了。“罐頭!”“罐頭!”“罐頭!”所有人都在為它加油!所有人都在歡呼!一個新的記錄就要在這個賽馬場上誕生。但是,在最後的一刻,在衝向終點的一刻,一副比剛才更加神奇的畫麵出現了!如果說剛才在轉彎的時候,罐頭用它那堪稱奇跡的“死亡轉彎”讓人們認識到了什麼叫神奇的話,那麼隻一次,它的表現讓所有人都陷入了癡呆的境地。在距離終點還有不到一米距離的時候,罐頭突然停了下來,一動不動!原本落後的海狗從它的身邊衝過,贏得了最後的勝利。賽馬比賽,往往在終點的時候,最熱鬨,歡呼聲最高。但是這一次,賽場鴉雀無聲!人們不明白這匹已經勝券在握的馬,為什麼會止步不前!“怎麼回事!?怎麼回事!?”“為什麼罐頭不跑!?”“發生了什麼事情!?”觀眾們在從癡呆的狀態中恢複過來之後,開始拉著旁邊的人熱烈地談論。“卡瓦,這到底怎麼回事?!”我並沒有因為逃脫了裸奔的厄運而高興,恰恰相反,我的內心充滿了不甘和詫異。罐頭剛才的表現,實在是太讓人詫異了。而卡瓦,仿佛早就預料到這種事情會發生。他抬頭望了望天空,長出了一口氣道:“看來,罐頭還沒有恢複過來。”“什麼意思?!”我聽得不太明白。卡瓦笑了笑,道:“老板,這件事情說來話長,等我們晚上吃飯的時候在聊吧。再說,即便是罐頭沒有贏得比賽,它的這個成績我也已經很滿足了。”看著卡瓦的臉,我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但是從卡瓦的語氣中,我似乎聽出來了,在罐頭的身上一定發生過很多事情。卡瓦和我穿過人群,走到了場地中間。那個名叫豪斯的騎手正牽著全身都是汗的罐頭往我們這邊來,很多觀眾走過來圍住豪斯,問他為什麼罐頭會停住不跑。豪斯隻是連連搖頭,什麼也沒有說。我和卡瓦擠進人群,好不容易才把豪斯和罐頭弄出來,然後大家朝賽馬場後麵走去。穿過了幾條街,來到了一個麵積不小的建築跟前。大大的鐵門,裡麵有大片的草地,還有馬圈。“老板,請進,這裡是我買下來的地方,麵積不大,和你的彆墅沒法比。”卡瓦笑了起來。三個人牽著馬走進鐵門,來到了一間巨大的馬圈裡麵。“卡瓦,你買下這片莊園,花了不少錢吧?”我打量著這個雖然不大,但是很精致的莊園,點了點頭。“老板,不瞞你說,為了買下這莊園,我已經把自己所有的積蓄都花光了。”卡瓦擠吧了一下眼睛。這家後平時拿著工資,之前又因為演《與狼共舞》獲得了不低的片酬,加上平時又沒怎麼花錢,銀行賬戶裡麵的積蓄肯定不少,竟然一下子全都投在了這個莊園裡麵,倒是我根本想不到的。“你這家夥,買了個莊園竟然也不告訴我!”我扯過一把椅子,坐在馬廄裡麵,開始仔細打量起來。馬廄不大,有五六間,每一間都能容納一匹馬,其中的一間有一匹白馬之外,其他的空了幾間。卡瓦和豪斯牽著罐頭走進了馬廄,兩個人脫掉衣服,把罐頭放倒在地上,然後開始在罐頭的身上又是揉又是搓。“卡瓦,你們這是乾什麼?”我很是好奇。卡瓦笑道:“對於一匹賽馬來說,每一次比賽它們都會耗費大量的體力,肌肉和骨骼說不定還會有一定的損傷,這就需要我們能它按摩放鬆,讓它的僵硬的肌肉漸漸鬆弛起來,這相當於醫院的恢複療法,如果不這樣的話,時間長了賽馬就費了。”原來這裡頭竟然有這麼多的門道。卡瓦和豪斯給罐頭按摩放鬆,而罐頭卻躺在地上任由他們兩個人動作,一副享受的表情。到最後,我也來了興趣,也蹲下身來搭個下手。三個大男人給一匹馬按摩,一邊按一邊聊天。“卡瓦,罐頭剛剛命名就要贏了,為什麼突然停下來不走了!?”我問了一個早就壓在我心底的問題。這個問題,讓旁邊的豪斯長歎了一口氣。卡瓦苦笑了兩下,道:“老板,你真想知道?”“當然了。”我使勁點了點頭。卡瓦坐在地上,一邊揮舞著兩個拳頭給罐頭捶腿,一邊說道:“其實說起來,罐頭和平常的馬很不一樣呢。”廢話,我當然知道罐頭和平常的馬不一樣了!如果是平常的馬,剛才能夠那麼出色嗎?!卡瓦看著罐頭,喃喃地說道:“有一天,我在桑特亞鎮裡麵遊蕩,剛剛有一場比賽結束,人還沒有散去。原本我打算開車回公司去,可是走著走著卻發現前麵圍著一幫人。”“裡麵傳來了皮鞭的聲音,還有馬的哀鳴。我挺好奇的,便擠上去看一看究竟。”“我看到一個男人揮著鞭子在抽一匹馬,死命地抽,那匹馬被綁在樹上,被抽得全身都是血。”“我覺得人這樣對待馬,很過分,就上去製止了那個男人。”“卡瓦,你說的那匹馬,就是罐頭?”我聽明白了一點。卡瓦點了點頭:“不錯,就是罐頭。”“那個男人為什麼抽罐頭?!”我也有點氣憤了。罐頭雖然難看,但是怎麼說也是一匹馬,怎麼可以這麼對待一匹馬呢。卡瓦並沒有馬上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反問了我一個問題:“老板,你知道什麼叫廢馬嗎?”“廢馬?是不是廢掉了的馬?”我猜道。卡瓦搖了搖頭。旁邊的豪斯接過話道:“廢馬是賽馬中的一個種類,平常的賽馬,主人自然希望它能夠贏得比賽獲得獎金。但是廢馬就恰好相反。”“難道有人希望自己的馬不獲勝嗎?”我想不通。豪斯笑道:“廢馬和一般的賽馬不同,這些馬一般都是因為各種原因被淘汰掉的馬,它的存在,隻有一個理由,那就是當陪練。”“陪練?馬還有陪練?”我笑了起來。豪斯沒有笑,相反,他的臉上露出了意思悲哀的神色:“這些馬,吃得不好,住得不好,人們想方設法折磨它,然後把它拉去和那些賽馬比賽,結果可想而知,自然賽馬跑贏比賽,通過這種方式,馴馬的人可以培養那些優質賽馬的自信心。而廢馬,隻不過是比泥土都下賤的東西。”聽著豪斯的話,我明白了罐頭的身世。摸著它的皮毛,可以看到上麵還有一道道鞭痕,這些鞭痕都是之前被抽破皮膚留下來的,誰都不清楚它到底吃過多少的苦。卡瓦沉聲說道:“那一天,我走過去扯住了那個男人的鞭子,問他為什麼死命打一匹馬。他告訴我,這匹馬脾氣暴躁,吃得多喝得多,讓它當陪練,它有時候還跑到賽馬的前麵去。”“我看了看那匹被綁在樹上原本要被人打死的馬,個頭小得可憐,瘦得可以看見肋骨,身上被抽得全都是傷口,上麵都是血。這樣的一匹馬,離真正的賽馬差距實在是太大了。但是當我看到它的那一雙眼睛的時候,我就被震撼了!”“老板,我在印第安納波利斯草原上,看過成千上萬匹馬,但是從來沒有看過哪一匹馬的眼神像罐頭那樣的深邃、憂傷、堅定、淡然!”“那一天,它用目光感染了我,讓我差點哭出聲來!”“那個時候,它已經不是一匹馬,而是一個有故事的老朋友!”“我花了50美元把他從那個男人的手裡麵賣了下來,並且從那個男人那裡聽到了罐頭的全部身世。”“說起來,罐頭的母親還是一匹純種的賽馬呢,而且是傑弗遜賽馬場中的一員。本來罐頭被生下來之後,是很被看好的,主人希望它也能夠成為一匹賽馬。”“可是其他的小馬駒都越長越高,罐頭卻生長緩慢。三年過後當其他的馬駒都成為高頭大馬的時候,罐頭卻是個小不點,它到了一米四的時候,就完全不長了。一匹隻有一米四的馬,根本做不來賽馬。”“不但個頭矮,罐頭還特彆能吃,平時的食量比得上兩匹賽馬。吃飽喝足,它就躺在馬廄裡麵睡覺,彆人如果牽它,它就發脾氣。”“這家夥脾氣暴躁,在馬廄裡麵不久踢傷過很多人,連其他的馬都被他咬過。有一次,它踢傷了主人的獨子,那家夥一怒之下,就把他賣掉了。”“罐頭在不同的經營賽馬的人手裡轉手,人們對這樣的一匹小馬根本不感興趣,最後,它就成為了一匹廢馬。”“沒有人知道它吃過多少苦。它身上的這些傷,都是人打的,還有這膝蓋,也受過傷。”卡瓦揉著罐頭的腿,聲音低沉。“那天我牽著罐頭,在小鎮的一個裡麵住下。我在馬廄裡麵給它療傷,然後就碰到了豪斯。那個時候,豪斯是桑特亞裡麵的騎手,之前他曾經在傑佛遜賽馬場裡麵乾過,隻不過後來因為腿傷被辭退了。”“那個時候我們不認識。豪斯走過來,告訴我,這匹馬是個好馬。他說出了我的心聲。”說到這裡,卡瓦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容。“那天晚上,我和豪斯一直呆在馬廄裡麵,我們談了很多事情。原本兩個陌生人,卻因為一匹馬走到一起。”“我們決定好好訓練這匹被人當成廢馬身世可憐的家夥,然後我就用自己的積蓄買下了這個小莊園,和豪斯專心訓練這家夥,並且給它取名為罐頭。”“噅噅噅!”罐頭仰頭發出了一陣低鳴,仿佛是回應卡瓦一般。卡瓦笑著拍了拍罐頭的腦袋,然後繼續道:“從那以後,罐頭的日子就好過了。有專用的馬廄,隨便吃隨便和,有專人照顧,而且我們還給它找了個女朋友。”卡瓦指了指另一間馬廄裡麵的那匹白馬笑了起來。“等它的身體恢複得差不多的時候,我們就開始訓練它。重新訓練。”豪斯看著我,笑道:“但是很難。”“為什麼難?”我問道。卡瓦聳了聳肩:“罐頭接受的訓練都是針對廢馬的訓練,所有的要求都和一匹賽馬的要求正好想法,要改變這些在它腦子裡麵根深蒂固的觀念,自然十分的困難。”“一開始的時候,不管和什麼馬比賽,它總是會跑在最後麵,儘管我們知道它絕對有能力跑到前麵去。”“後來,我們就通過各種方式去鼓勵它,讓它重拾信心,隻要它贏了,我們就擁抱它親吻它,而要是輸了,我們會關它禁閉。”“就這麼慢慢的訓練,它身上的那些東西被我們一點一點地改變過來。想如何衝鋒,如何拐彎等等,這些技術要點它都掌握的很好。但是唯獨一點它改起來十分的困難。”“是不是不敢贏比賽?”這個時候,我已經徹底明白了為什麼在上一場比賽中,明明已經勝利在握的罐頭卻在終點線跟前選擇了止步不前。“是。”卡瓦點了點頭:“雖然我們在這方麵訓練的最多,但是一匹廢馬最需要遵守的原則依然在它的腦子裡麵磨不去。在比賽的時候,尤其是終點的時候,它總是下意識地選擇把勝利讓給其他的賽馬。”“這個毛病,能不能改過來呢?”我不禁為罐頭大聲感歎。“能。不過需要時間。”卡瓦點了點頭。“罐頭現在好多了。以前不管是什麼比賽對手如何,它總是低著腦袋跑到最後,現在也知道衝鋒了。”豪斯拍著罐頭的腦袋,笑得很是燦爛。看著舒舒服服躺在地上的罐頭,我也笑了起來。“卡瓦,好好照顧罐頭,我要看到它成為平民賽馬場的王者,不僅這樣,我還要把它帶到傑佛遜賽馬場去,讓那些純種馬在它麵前低頭。”我摸著罐頭的腦袋,一臉微笑。“這個馬場還有點小,環境也不好,也不夠安全,你和豪斯乾脆搬到我的莊園彆墅裡邊去吧,那裡地方太大,我一直都發愁呢。況且裡麵原本就有一個設備很好的馬場,罐頭在那裡可以有更好的條件接受訓練。”我的話,讓卡瓦和豪斯興奮了起來。“老板,這太好了。我早就覺得這地方對於罐頭來說不太適合了。”卡瓦很是開心。我站起身來,走到馬廄的外麵,看著外麵的夕陽,喃喃地對身邊的卡瓦道:“我發現賽馬這運動挺好玩的,我決定了回去就和柯立芝商量,讓他在電視台辦個賽馬的節目,對賽事進行播放,這樣以來,肯定能夠受到觀眾的歡迎,而且還能推動賽馬業的發展。說不定我還能在上麵看到罐頭的身影呢。”“老板,這的是那樣的話,對於賽馬者來說簡直就是一件大好事!”卡瓦喜不自勝。這一天晚上,我、卡瓦還有豪斯在一家酒館裡麵喝得大醉,三個人摟著肩膀從酒館裡麵出來,回到莊園就躺在馬廄外麵的場地上唱歌。夜色很美,有很好的月光。桑特亞沒有城市裡麵的熙熙攘攘,相反卻要寧謐得多。風中有泥土和花草的清香,耳邊有馬的低低嘶鳴。吃飽喝足的罐頭,就趴在馬廄裡麵看著我們。它那兩隻大眼睛,在燈光之下,如同兩個滾燙燃燒的煤球,灼灼放光。那個時候,我才真正認識到,一匹馬,也許和一個人沒有任何的不同。第二天,卡瓦和豪斯就帶著罐頭進入了我的莊園彆墅,原本幾乎被荒廢了的巨大的馬廄頓時變得熱鬨了起來。我不僅花重金買了很多專門的馴馬人員交給豪斯管理讓他訓練罐頭,同時還買了不少好的賽馬給罐頭當陪練。這個又矮又醜的曾經的廢馬,終於翻身開始成為一匹真正的賽馬。而同時,在我的要求之下,經過協商,洛克特克電視集團開始播放賽馬節目。柯立芝對我的在電視中加入體育節目的想法很是讚同,並且決定乾脆開設一個體育頻道,全部播放體育賽事。這個主意,獲得董事會的一致認同。於是體育頻道正式建立,並且立刻受到了民眾的極度歡迎。而其中,賽馬運動,成為民眾的最愛。說不定,不久之後,我真的能在電視上看到罐頭的身影。那個時候,我希望它能夠義無反顧地第一個衝過終點!洛克特克電視集團開始開辦體育頻道並且轉播賽馬了。這個消息,經過各大媒體的宣傳造勢之後,讓整個加州人民眾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加州尤其是洛杉磯的賽馬場上。十月初,洛克特克電視集團開始轉播第一場賽馬比賽。比賽的場地,沒有選擇在設施、環境都堪稱一流的傑弗遜賽馬場,而是選擇在了桑特亞小鎮。有夢工廠讚助,發起了一個名為“聖摩西賽馬比賽”的大賽,獎金高達15萬美元。這個數目高於傑弗遜賽馬場的10萬美元的獎金數。之所以叫“聖摩西賽馬比賽”,是為了紀念大祭司。而這個比賽15萬美元的獎金,使得自一開始,它就成為了全美國最高的賽馬獎金。消息一處,立刻引來了民眾的熱烈關注。大賽成立了專門的委員會,這些委員會,有一部分是社會名流,更多的則是資深的賽馬人。委員會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就成立並且開始工作,與此同時,委員會開始向全美的騎手們發出邀請,希望所有優秀的騎手和賽馬都能夠到洛杉磯一露鋒芒。這麼多的獎金,如此大規模的宣傳,在我的預想中,肯定會引來全美的賽馬號手,桑特亞小鎮肯定也會立刻人群熙攘。但是事情的發展,卻大大出乎我的意料。“老板,怪了,真是怪了。”卡瓦和愛德華·諾貝爾走進我辦公室裡麵的時候,我正在津津有味地看著電視上的一組比賽呢。大賽在正式開始之前,進行的都是預選賽,隻有在預選賽中呼聲,才能夠有資格參加正式的比賽。“把話說清楚了,怎麼了?”我盯著電視銀幕,看都沒看他們兩個人一眼。“老板,我們的聖摩西賽馬比賽,恐怕不會形成全國性的比賽,而且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參加的人不是很多。”卡瓦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失望。他的話,讓我笑了起來。“卡瓦,你這家夥是不是糊塗了,我剛剛從電視裡麵看到報道,說是現在光報名的就有300多人了,這才幾天就這麼多,怎麼可能沒有人呢?”對於卡瓦的話,我是根本不信。卡瓦沒有說什麼,倒是愛德華·諾貝爾有點急了。他現在是體育頻道的總監,這個新開播的頻道能夠成功,他直接負有最大的責任,所以壓力也最大。“老板,你看到的都是表麵情況。”愛德華·諾貝爾走到我的跟前,端起桌子上麵的一杯水咕嘟咕嘟一口氣喝完,然後抹了抹嘴唇,道:“你看到的什麼300多人,屁都不管用。”“什麼意思?”我有點愣了。300人,絕對很多了。愛德華·諾貝爾看著我一麵的懵懂,知道我完全不清楚,便解釋了起來。“老板,照理說,咱們開出了15萬美元的獎金,比傑佛遜賽馬場的最高獎金都高出五萬,應該不少了。但是賽馬這東西,有的時候和獎金的設置沒有多大的關係。”愛德華·諾貝爾搖了搖頭。“愛德華,你把話說明白了,什麼叫沒有多大的關係?”我站了起來。愛德華·諾貝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我說道:“咱們設置的這個比賽,經過電視和各大媒體的宣傳,在民眾中間贏得了歡迎,現在民眾閒暇的時候,都會觀看,但是參加比賽的選手卻不行。”“現在報名的300名選手之中,幾乎沒有什麼專業的賽馬人,更沒有那些代表高水平的賽馬參賽,這300多選手,都是平民選手,他們的水平,平時樂嗬樂嗬倒還行,但是根本不成氣候。如果我們的比賽都是這樣水平的選手,絕對不會有人看,不會有人看,我想我們的體育頻道說不定就會栽了。”愛德華·諾貝爾有些焦急,但是他的話我算是聽明白了一些。“愛德華,你的意思是說,那些真正的賽馬好手們,對我們這個賽事不感興趣?”我問道。愛德華·諾貝爾聳了聳肩膀,點了點頭。“為什麼?難道我們的獎金還不夠高嗎?”我睜大了眼睛。愛德華·諾貝爾苦笑了一聲,道:“老板,我不是跟你說了嘛,賽馬這東西,有的時候和獎金沒有多大的關係。”愛德華·諾貝爾微微皺了皺眉,繼續道:“真正的賽馬比賽,如果水平停留在平民賽馬之上,那是絕對不會有什麼名堂的。平民賽馬平時民眾之見相互樂嗬樂嗬還行,但是上不了檔次。”“現在在美國,提起賽馬,民眾心目中認同的,是傑弗遜賽馬場裡麵那樣的貴族式的賽馬,也隻有那樣的賽馬,才能夠有高水平的比賽呈現給觀眾。”“而對於那些高水平的騎師、訓練者以及賽馬的主人而言,他們的眼裡麵不僅僅是錢,還有的是一種榮譽感。說白了,我們在桑特亞舉辦的這樣的比賽,即便是獎金設置得再高,他們也不屑於參加,因為他們覺得,我們的檔次太低了。”“而我們的比賽如果想達到如期的效果,就得想辦法改變這種局麵,否則的話,不但比賽會淪為檔次低讓人看不起的比賽,更會連累我們的體育頻道。”愛德華·諾貝爾把說得很明白。聽完他的話,我把目光放在了卡瓦身上。卡瓦看著我,一臉的無奈。“老板,愛德華說得很有道理,你把比賽安排在桑特亞小鎮,雖然出發點是好的,但是說實話,那裡麵的水平和傑弗遜賽馬場相比,根本不是一個檔次。這樣水平的比賽,連加利福尼亞州的好的選手都吸引不來,就更不用說全美的了。”他們兩個人的話,讓我陷入了沉思。不錯,仔細想一想,如果我是一個真正的賽馬選手的話,我也不會來參加這樣的比賽的。可現在比賽已經開始預選了,時間不等人,如果沒有好的選手參加,那這個比賽真的要淪落為二流比賽了,那樣以來,肯定會砸掉我們體育頻道的招牌。得想個辦法,不然的話會有大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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