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我要去馬場,卡瓦立刻就眼直了。“老板,我可從來沒聽說你對賽馬有興趣!”卡瓦轉過臉來,一臉的疑惑。“好好開車,看著前麵!”我指了指車窗,然後道:“誰說我對賽馬沒有興趣了,早就想去看一看,隻不過一直沒有空而已。”卡瓦一陣傻笑,道:“賽馬這東西,都是那些閒著無聊的人才乾的事情,對於老板這樣的人,恐怕不合適。”“有什麼合適不合適的,就圖個高興。”我點燃了一支煙,十分享受地吸了一口。“既然要去,那就去傑弗遜賽馬場吧,今天是星期四,這個時候正好有一場比賽。”卡瓦對我擠吧了一下眼睛。“去什麼傑弗遜賽馬場?!你不是已經說了嘛,那地方的賽馬不是真正的馬,我要去你平時去的那些地方。”我否定了卡瓦的這個建議。“可是老板,我去的那些地方都是平民賽馬場,參加的人都是普通的民眾,和你的身份不映襯。”卡瓦唧唧歪歪地說道。“有什麼不映襯的。我又不是美國總統,也是個普通的民眾。就去平民賽馬場!”我下了命令。卡瓦隻得調轉車頭,向洛杉磯的郊外開去。“卡瓦,你賽馬賺了不少錢吧?”我看著窗外道路兩旁飛快後退的行道樹意味深長地問道。憑借卡瓦對馬的了解,贏錢那隻是多少的事情。果然,卡瓦聽到我的話之後,乾笑了幾下。“老板,其實這半個多月我還真的贏了點錢,加在一起有3000多美元呢,不過現在都沒有,反而搭上了我幾千塊。”卡瓦的語氣異常的輕鬆。在夢工廠裡麵,卡瓦可以算得上是最節儉的人,花錢從來不像斯登堡那幫家夥一般大手大腳,能省的錢卡瓦一定會省下來,然後存在銀行裡,從來不亂用,時間長了,夢工廠的人都喊他葛朗台。平時對幾塊錢都斤斤計較的他,現在談起幾千美元來竟然一臉的笑意,這不禁讓我有些詫異。“卡瓦,你對馬那麼精通還會輸?!”我聳了聳肩。卡瓦嗬嗬大笑:“輸到是沒有輸,隻不過我拿這些錢去幫助了一些人罷了。哦,對了,老板,我還組建了一個很小的馬場呢,雖然隻有一個馬廄兩匹馬。”“你還弄了個馬場!?卡瓦,你小子事情做得也太隱秘了吧,連我都不知道。”我對卡瓦算是另眼相看了。平時像個木頭一般的他,竟然還搞起了個馬場。卡瓦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老板,一個馬廄兩匹劣馬,加在一起也就一兩千美元,這樣的事情你有知道的必要嗎?再說,我也就是玩玩。”“你這家夥,我發現我是小看你了。”我靠著座位上,眯起上了眼睛。車子在道路上疾速行駛,不久之後就進入了一個小鎮。洛杉磯市周圍有很多小鎮,屬於洛杉磯市的衛星城鎮,這些小鎮比一般的小鎮要大一些,也要繁榮一些,但是和大城市是沒有辦法比的。車子已進入這個叫桑特亞的小鎮,眼前的景象就和我在洛杉磯看到的截然不同了。如果說洛杉磯是汽車亂跑、人群熙攘的現代文明城市,那麼這裡更像是一個西部特色鮮明的小城。這裡的人,大部分都沒有穿得西裝革履,而幾乎都穿著牛仔褲帶著典型的西部人戴的帽子,也會看到一些穿著西裝的人,但是這樣的人,太少了。街道上很少有汽車,倒處處可以看到騎著馬在路上逛的人,一瞬間,時光似乎回到了西部時代。我和卡瓦把車子停在一家停車場裡麵,為了避免引起彆人的注意,我們兩個跑道旁邊的服裝店裡麵各自買了一套牛仔服裝換上,轉眼之間,我們連個就變成了和其他人沒有什麼兩樣的西部牛仔,卡瓦怕我出事還特意給我弄來了一個假胡子,這麼一倒騰就更沒有人認識我了。省卻了被人認出來的麻煩,我全身輕鬆,跟著卡瓦向鎮子的深處走去。卡瓦一邊走一邊介紹:“老板,桑特亞鎮從很早之前,大概是西部大遷徙的時候,就成為這周圍的馬匹集散地。那個時候,如果有人想賣馬的話,就會把馬匹運到這裡麵出售。時間長了,這裡就成為洛杉磯最出名的馬匹交易中心。”“現在,隨著工業的興起,馬匹在人們的生活中發揮的作用越來越小,而西部人在對待馬匹的態度上,和我們印第安人有很大的相通之處。他們愛馬,喜歡馬帶來的對過去生活的那種想往。所以,這裡的人身上還保留著幾十年前的牛仔作風。”“他們喜歡馬,更喜歡和馬有關的運動。這個地方從幾十年前起賽馬運動就從來沒有中斷過。雖然提起洛杉磯的賽馬場,人們第一個想到的都是傑佛遜賽馬場,但是這裡,桑特亞賽馬場在平民賽馬場中卻是名聲顯赫。它是整個加利福尼亞州最著名的平民賽馬場,這裡,幾乎從早到晚都有賽馬比賽。”“這些比賽,規模不已,有代表平民賽馬最高檔次的比賽,也有幾個人為了一個打賭就匆匆搞起來的競賽。賭注一般都不高,這些人為的就是能夠享受生活。”“我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是替都納爾先生找外景,一到這裡我就喜歡上了這個地方。這裡的人,單純,很容易交往。這裡的馬,也都沒有經過過多的調|教,很多都是牧場裡麵的馬。十分的有趣。”卡瓦帶著我,邊走邊介紹,路上不時有人走過來向他打招呼,看來這家夥現在在這裡麵是個小有名氣的人。“卡瓦,你在這裡混得不錯嘛。”看著卡瓦不停向旁邊的人回應,我打趣道。“這些人都是馬友,他們對我看馬的能力堅信不疑。之所以和我打招呼,是因為我可以在他們下注的時候給他們出主意,而我的主意大部分的情況下會讓他們贏錢。”卡瓦對我吐了吐舌頭。鎮子的一側,一片平原之上,分布著很多賽馬場。這些賽馬場和那些正規的賽馬場是沒法比的。跑道的兩側隻是簡單地打上了樹樁架起了籬笆,而跑道則是翻起來的土,上麵的石子之類的東西都被清理掉了,然後稍作平整就可以了。這樣的賽馬場,可不是一般的簡陋。我們到的時候,一場比賽馬上就要開始,在起點上,八匹馬一字排開,馬上的騎手正在進行準備活動,然後聚精會神地等待著比賽的命令。雖然我對馬懂得不多,但是在掃了幾眼之後,連我都感覺到這些馬根本就沒法和傑弗遜賽馬場的那些馬相比。這些馬,毛色雜亂,有的馬一看就知道是從馬車上卸下來的。有的瘦骨嶙峋,似乎平時就沒有吃飽過,還有的全身的比例嚴重失調,看上期慘不忍睹。馬上的騎手,也是高的高矮的矮,而且竟然還有胖子。這樣的場景,在正規的賽馬場是絕對看不到的。不過柵欄外麵圍觀的人似乎並沒有因為這些而感到索然無味,恰恰相反,這些人揮舞著手中的帽子衝著裡麵大喊大叫,十分的興奮,一點都不比那些在傑弗遜賽馬場裡麵觀戰的觀眾差。“老板,要不要玩玩?”卡瓦笑道。“玩。當然玩。”我點了點頭,然後問道:“怎麼玩?”卡瓦把我帶到旁邊的一個桌子跟前,那裡是下注的地方。“這場比賽裡麵有八匹馬,每一批馬有不同的賠率,你可以買一匹或者是幾匹,如果你輸了,那錢就沒了,如果贏了,那就會按照賠率付錢給你。”卡瓦聳了聳肩。“就這麼簡單?”我愣了起來。“就這麼簡單。不夠在下注之前,你得好好研究這些馬,確定這些馬哪一匹會贏得比賽。”卡瓦指了指跑道上麵的那八匹馬。我看了一下,發現這八匹馬雖然高的高矮得矮,但是如果想看出來他們哪一匹能夠贏得比賽,那絕對是件極其困難的事情。這東西,看樣子比得還是運氣。“怎麼樣老板,決定押哪一匹馬了嗎?”卡瓦笑著問道。我有看了一遍,目光最後鎖定了中間的一匹馬。這匹馬,體形比其他的幾匹馬都要高,一身栗色的毛皮十分的漂亮,自從上場之後,就一直打著響鼻,再看看賠率,它的賠率最低,1:2。“那選5號的那批!”我指了指那匹馬,然後從口袋裡麵掏出50美元放在了那張桌子上。“這位先生,你可真夠闊綽的。”替我登記的那家夥笑了笑,然後遞給了我一個牌子。“卡瓦,你選擇哪一匹?”我問道。卡瓦笑著指著離我們最近的一匹道:“我押這一匹。”“卡瓦,你是不是嫌錢多呀。”看著那匹馬,我頓時笑了起來。這匹馬,大肚子,身體很矮,原本白色的皮毛上,滿是一片片的黑色斑點,與其說它是一匹馬,倒不如說它像一頭奶牛。其他的馬都昂著腦袋,隻有它耷拉著腦袋在吃地上一片還沒有來得及被清理的草,那樣子,簡直衰極了。再看看賠率,1:15,這樣的馬,如果能贏比賽,簡直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但是卡瓦絲毫沒有改主意的意思,他也掏出了50美元放在桌子上。“卡瓦先生,你一向眼光獨到,不過這一次,恐怕你是要輸掉這50美元了。”登記的老頭晃了晃腦袋。“各位,各位!這場洛杉磯南部八個城鎮之間的友誼賽馬上就要開始。如今出現在跑道上的八匹賽馬,都是從八個鎮子的馬匹裡麵篩選出來的,代表著附近八個鎮子的最高水平,其中,5號被稱為‘子彈頭’的賽馬,最被人們看好。它最後可能贏得本次比賽的1000美元獎金。”一個上了年紀看上去像賽馬場預報員的家夥拿著大喇叭站在跑道旁邊的高台上,大聲對賽場上的人喊起話來。原本熙熙攘攘的賽場,頓時安靜了下來。“預備!”那家夥從腰裡麵拔出了槍,然後槍口向上。賽場上馬上的騎手們全都俯下了身子準備開跑。啪!老頭叩響了扳機,比賽開始。可就在槍響的時候,整個賽馬場上的人爆笑一片。原來參加比賽的一匹馬,被槍聲嚇到了,一聲嘶叫把背上的主人甩了下來,然後掉頭朝反方向跑起,躍過柵欄一溜煙跑得沒影了,隻留下他的那個主人,一嘴是泥地趴在跑道上。哈哈哈哈!跑道周圍的觀眾一個個笑得前仰後合,早有人跑進去把那個倒黴的家夥攙了出去。跑掉了一匹馬,賽場上的七匹馬倒是正常進入比賽。比賽的路程是八圈。在第一、第二圈的時候,七匹馬之間似乎沒有多大的差距,但是到了第三、第四圈之後,差距就逐漸拉開了,那批被稱為“子彈頭”的五號賽馬揚蹄昂頭衝在最前麵,而卡瓦看要的那匹斑點馬則坐在了最後。哈哈哈,我開心地笑了起來,然後對卡瓦道:“卡瓦,我以為你看馬的水平很高,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嘛。看看我押的子彈頭,再看看你押的斑點馬,這場比賽還有懸念嗎?”卡瓦並沒有說過多的話,他隻是聳了聳肩,道:“往下看。”第五圈、第六圈,子彈頭依然跑在最前麵,並且和身後的馬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大,它贏得了絕大多數人的歡呼聲。“子彈頭這一次肯定勝出了!我可是押了它十美元呢!”一個老頭一遍喝著瓶子裡麵的酒一遍哈哈大笑。再看看卡瓦押的那匹斑點馬,雖然超過了兩匹馬,但是也隻不過拍在中間靠後的位置。而且這匹馬,簡直就像是沒睡醒一般,連跑動的時候都耷拉著腦袋。“卡瓦,這一次,你輸定了。”我開始給“子彈頭”加油助威。“子彈頭!”“子彈頭!”賽馬場周圍,傳來了一聲聲高呼。卡瓦的臉上,卻露出一絲笑意。第六圈,子彈頭依然領先,可斑點馬卻一點點靠前。第七圈,斑點馬已經杆上了前麵的一匹馬,和子彈頭之間的距離縮短到了6個馬身左右。“晚了,還有不到一百米的距離,6個馬身不是那麼好追的。”我得意地笑了起來。跑道上的那匹子彈頭,鬃毛飛揚,如同一縷栗色的火焰,迅疾無比。要想準上它,談何容易。“開始了。”就在我得意的時候,卡瓦低低地說了一句話。“架!”跑道上,斑點馬背上的一個極其瘦小的騎手突然使勁抽打了一下胯|下的馬,那斑點馬仿佛被注入了興奮劑一般,原本耷拉的耳朵一下子聳立了起來,脖子前身,身體伸展,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之下,突然加速。“哇!”圍欄後的人發出了一聲驚呼。在跑了7圈之後,這匹馬竟然還能如此加速,實在是超出所有人的相像之外。“跑呀!子彈頭!”我有些急了起來。隨著斑點馬的加速,兩匹馬之間的距離在一點點的縮小,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終點線上。二十米,十五米,十米……隨著終點線的臨近,兩匹馬之間的距離也在縮小。每個人的心都揪了起來。這個時候,大家的腦袋裡麵早就把賭注什麼的都忘光了,念頭隻有一個,那就是想看到哪一匹馬能夠獲得最後的勝利。五米,三米……在最後的時刻,那匹原先迅疾無比的子彈頭,速度漸漸慢了下來,而那匹斑點馬卻仰頭跨步,最後的一刻率先衝過了終點。“不可能!”麵對著這樣的結果,我目瞪口呆。“怎麼會這樣!上帝呀!”周圍很多人臉上的表情和我差不多。“各位,1號的斑點馬以半個馬身的優勢超過子彈頭,稱為今天的冠軍!”老頭宣布出來的結果,讓絕大多數的人都連連搖頭。卡瓦得意地看著我,道:“老板,想知道那匹斑點馬為什麼會贏嗎?”“為什麼?”我問道。卡瓦一邊從登記員那裡領回一打錢,然後笑道:“那匹子彈頭,雖然看上去很是高大,很有氣勢,但是後勁不足。而那匹斑點馬就不一樣了,你彆看它長得不好看,可它忍耐力好,而且爆發力強。”“你怎麼看得出來它的忍耐力好爆發力強?”我追問道。卡瓦聳了聳肩膀:“很簡單。都快比賽了,其他的馬緊張得不得了,它卻低頭隻顧著吃,能吃當然能跑。”卡瓦指了指現在正領取獎金的那個瘦削的騎手道:“看見了沒有,那個騎手也是獲勝的關鍵。賽馬,光有馬沒有好的騎手,也是不行的。”我摸著下巴,對卡瓦道:“可我還是覺得那匹斑點馬好!”聽了我的話,卡瓦哈哈大笑:“老板,這匹斑點馬比起我的那匹馬,可就差多了。”卡瓦的這句話,讓我頓時來了精神。桑特亞賽馬場的一場平民賽馬,讓我徹底感受到了賽馬的樂趣,那份緊張,那份期待,是其他運動無法給予的。看見那些馬在跑道上麵呼嘯而過,看見它們長長的鬃毛在空中飄揚,你會覺得自己的心跟它們一起飛起來。獲勝的那匹斑點馬,讓我明白了“馬不可貌相”這個道理,看似極為劣等的一匹馬,竟然會爆發出如此的潛力,實在是叫人瞠目結舌。和傑弗遜賽馬場裡麵的那些高大英俊的純種馬相比,這裡的馬無疑是劣等馬,但是不知道怎麼的,我總覺得這裡的賽馬比傑弗遜賽馬場裡麵的比賽更加的生動,更加的興趣盎然。在傑弗遜賽馬場,你隻會覺得是賭博,賽馬場上麵的那一匹匹馬都是用錢堆起來的,人們走進去,享受的成分少一點,絕大多數的人是想贏錢。這種氛圍並沒有什麼不好,因為賽馬本來就是這樣,可和桑特亞鎮的賽馬相比,就顯得無趣得多。比賽結束,當卡瓦告訴我他有一匹馬比獲勝的斑點馬要優秀得多了的時候,我就睜大了眼睛。作為印第安人,卡瓦熟悉馬匹,他說優秀的馬,肯定不是一般的馬。“卡瓦,走,帶我去看看你的馬。”我拍了拍卡瓦的肩膀。卡瓦笑得露出了雪白的牙齒,道:“老板,不用去看了,等一會那匹馬就要出現在跑道上比賽了。”“你的馬也參加比賽了?”我吃了一驚。卡瓦點了點頭,道:“這匹馬我買了有一個多星期了,這段時間都在訓練,前天跑了一場,獲得了第二名,今天不知道能不能奪冠。”卡瓦話音剛落,我就噗嗤一下笑了起來。“老板,你笑什麼?”卡瓦揚了揚頭發道。我聳肩道“卡瓦,彆扯淡了,這裡的馬雖然有些和挺好的,可都是普通的馬,你這樣的一個熟悉馬的高手中意的馬竟然隻跑了個第二名,怎麼可能?”卡瓦看著我,沒有說話,而是一副無奈的樣子。“是不是騎手出問題了?”我笑著問道。卡瓦搖頭道:“不是,騎手可是這裡最好的騎手。”“那就是你的那匹馬不行了。”我哈哈大笑。卡瓦撓了撓頭,道:“老板,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馬是匹好馬,可跑起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這有點矛盾嘛,既然是好馬為什麼跑起來會不贏呢?”我根本不相信。卡瓦道:“老板,你要是不信,等會看一看比賽就知道了。”我點了點頭,等待下一場比賽的開始。剛才的比賽一結束,賽馬場裡麵的這些人都有些緊張,他們趴在柵欄上,小聲低語,仿佛對這場比賽很是看重。“我可是特意趕過來看這場比賽的。”一個老頭朝我笑了笑。“一場比賽有什麼好看的。”我有點不明白。老頭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拍了我一下道:“年輕人,一看就知道你不是經常到馬場來的人,告訴你,這一場比賽可是洛杉磯平民賽馬最頂尖的比賽,參加的馬都是十分優秀並且有一定成績的馬。”看著老頭興奮的目光,我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