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夢工廠變得比忙碌起來,每個人都按照事先分配好的任務工作,平常在夢工廠經常聽到的笑聲沒有了,有的隻是一張張堅毅的麵龐,還有匆匆忙忙的背影!在我的召集之下,格裡菲斯、都納爾、茂瑙、弗拉哈迪、威廉·惠勒等人組織成剪輯組,開始統一剪輯《與狼共舞》的毛片。這部電影原先的設想是兩個小時,但是毛片卻有近100個小時的時間,1:50的片比,意味著我們有龐大的工作量。不過沒有人喊苦,更沒有人叫累,我們把自己關在狹小的剪輯室裡,吃喝拉撒睡幾乎都在裡麵。5月24日,在經過了一周多的剪輯之後,《與狼共舞》終於剪輯完成。推開剪輯室的門,所有人都被外麵的光亮照得雙目流淚,那個時候,大家才稍稍鬆了一口氣。膠片隨即被送到三廠洗印,26號送審。對於這部電影,發電執行局沒有任何的意見,全票以G級通過。和《與狼共舞》一起同時送審的,還有兩部重量級的電影,一部是基頓的《小比爾號汽船》,這部電影,是基頓的心血之作,拍攝了八個月,剪輯了六次,以G級通過。另外一部送審的電影,是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的新作《水性楊花》。希區柯克的這部電影,比我的《與狼共舞》投拍的時間要晚,但是拍攝速度十分之快,看來是想儘辦法要和我對撞一下。對於這個胖子的這部電影,我沒有多大的印象,這部電影,比起他的那部《三十九級台階》應該差距很大。希區柯克之所以這麼急匆匆地拍攝並且加快剪輯,除了和我對撞的原因之外,我想還和卓彆林的《馬戲團》成功有關。在雷電華電影公司,之前他是名副其實的第一導演,尤其是在奪得1927年哈維獎最佳導演銀羽獎之後,更是死死地把卓彆林壓於身下。他絲毫沒有想到,那個原本已經沒落、奄奄一息的卓彆林竟然死灰複燃東山再起。卓彆林獲得的巨大成功,讓他很是心慌,他覺得自己第一導演的位置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而如果消除這些威脅,最根本的辦法就用電影說話了。如果希區柯克能夠拍攝出一部比《馬戲團》影響更大的電影,那麼不管卓彆林如何東山再起,在他麵前永遠都爬不起來。這個原因,讓希區柯克對於他的這部電影的操作,顯得異常的急躁並且信心暴漲。這部電影,在發電執行局那裡,以R級通過。據說希區柯克在結果一出來,當場就發了飆,對發電執行局的這個結果根本不滿意,而且提出要重新分級,結果發電執行局並沒有因為他是最佳導演銀羽獎的獲得者就高看他一眼,根本沒答應他的請求,依然維持原來R級的分級,這讓希區柯克大發雷霆,但是沒有絲毫的辦法。不過希區柯克倒也是挺了一把,會去之後,他寫了一篇炮轟發電執行局的文章,稱發電執行局太專製,太獨裁,完全阻礙了好萊塢的發展,剝奪導演的創作自由,諸如此類的話洋洋灑灑幾千字,他以為這篇文章或許可能會引來很多支持,但是結果卻是不但應者寥寥,反而引來了一片大罵聲。自從尤特烏斯·克雷離開發電執行局瑪麗亞一世取而代之之後,發電執行局的工作情況有目共睹,不但沒有阻礙好萊塢的發展,而且還有力地保證了好萊塢電影的健康,不管在好萊塢電影人中還是在社會民眾中,都產生了良好的口碑,希區柯克的這片文章,引來了一通臭罵,人們紛紛指責希區柯克這是信口雌黃,稱他的那部電影,評個R級已經是客氣的了,很多人好要求希區柯克向發電執行局公開道歉,把希區柯克搞了個灰頭土臉。而作為一個公司的同時,卓彆林對於希區柯克的這種做法也表示了不滿,在一次采訪中,卓彆林批評了希區柯克,認為他這是胡攪蠻纏給雷電華丟臉,結果惹得希區柯克和卓彆林對罵,雷電華之間的這次內訌,讓很多人看到了這個公司的兩個高層之間,似乎存在著某種無法調和的矛盾。不過這些事情,對於我們夢工廠來說,完全是些可以一笑了之的事情。這天上午,我在辦公室裡麵為《與狼共舞》的公映做準備,忽然覺得門口一黑,抬頭看去,一個人站在我麵前。而看到這個人,我立刻驚訝得站了起來。“斯蒂勒?!你不在醫院好好呆著,跑回來乾嘛?!”看著眼前這個人,我嚷了起來。麵前的斯蒂勒,穿著整齊潔淨的西裝,剛剛剃過胡子,頭發梳得一絲不亂,和醫院病床上躺著的那個患肺癌的病人,完全判若兩人。但是他的臉上,沒有了往日的微笑,有的,隻是凝重和淡然。“老板,我就剩下那麼點時間了,難道在醫院裡麵浪費掉?”斯蒂勒自嘲地笑了笑,然後坐在了沙發上。聽了他這話,我立馬愣掉了。然後我看見站在門外的伍爾夫。她看著我,眼眶裡都是淚水,低聲道:“柯裡昂先生,他都知道了。”“斯蒂勒,這個……”我不知道該和斯蒂勒說些什麼。安慰?或者是鼓勁?抑或是陪著他一起悲傷流淚?可所有的這些,都顯得不太合適。雖然我無比熟悉斯蒂勒的性格,但是這個時候,我完全成了一個木頭人。“老板,什麼這個那個的,這可一點都不像你。”斯蒂勒笑著走到我的辦公桌前,從桌子上拿起了一根煙點上,抽了一口之後,劇烈地咳嗽起來。我上去一把把他的煙奪掉,摁滅了扔進了垃圾箱裡,然後道:“你這狗娘養的,肺都成那個樣子了,還抽?!”斯蒂勒聳了聳肩膀,眼裡湧出了淚水。這個消息,對於他自己來說,實在是難以接受。“斯蒂勒,雖然名義上你是我的手下,但是實際上我們是兄弟,風雨同舟的兄弟,有句話,我得跟你說清楚。既然事情你都知道了,那你就得考慮考慮怎麼樣讓自己剩下的這段時光活得精彩,不是消沉,而是更加的奮發向上,你知道我的意思嗎?”我看著斯蒂勒,聲音抖動。斯蒂勒笑道:“老板,所以我從醫院裡跑出來到公司裡麵找活乾呀。我屬於夢工廠,夢工廠是我全部的生命。”我點了點頭:“好,那我就交給你兩個任務,第一,準備操辦和伍爾夫的婚禮,第二,準備籌拍《聖安東尼的誘惑》。”我這句話還沒說完,伍爾夫就哭了起來。“柯裡昂先生,斯蒂勒不願意和我結婚!”伍爾夫無助地看著我。“斯蒂勒,怎麼回事?!”我虎著臉,望著斯蒂勒。斯蒂勒攤手道:“老板,我都這樣子了,怎麼娶她。”“你是擔心你們結婚之後伍爾夫馬上就變成了寡婦?!”我咬了咬牙齒。斯蒂勒低頭不語,表示默認。我的眼眶濕潤了起來。一對愛人,在這個時候,卻依然為對方考慮,斯登堡應該是幸運的,也是幸福的。“斯登堡,我今天問你一句話,你到底愛不愛伍爾夫?!愛,馬上準備婚禮,不愛,明天我就給伍爾夫再找一個男人,你這狗娘養的就哭去吧!快回答問題!”我吼了起來。斯蒂勒艱難地抬起頭來,已經是眼淚婆娑:“老板,我,我,我愛。”“愛就準備婚禮!甘斯,甘斯!”我衝外麵叫了起來。“來了,來了!”甘斯一溜煙地跑進了辦公室。“給你50萬準備布置集體婚禮,告訴公司的人,有想結婚的,趕緊操辦,這一次,大家一快結!”我衝甘斯揮了揮手。甘斯的嘴巴張成了“0”型:“老大,我估計會有很多。”“有多少算多少,大家一起樂嗬樂嗬!”我又指了指自己的鼻梁:“我做領頭,你們這幫家夥都跟著!”“好嘞!斯蒂勒,你小子算是撿了個大便宜。”甘斯笑了笑,問我道:“老大,這集體婚禮什麼時候舉行,你總得給我一個準信吧,不然我也沒法跟彆人說呀。”這個問題,倒是把我給問住了。“什麼時候舉行?那就等斯蒂勒拍完那部《聖安東尼的誘惑》吧。”我拍了拍斯蒂勒的肩膀。斯蒂勒終於開心地笑出聲來。最後的一層窗戶紙被捅破了之後,夢工廠公司裡麵的人對斯蒂勒依然是老樣子,並沒有因為他換上了肺癌而特意待他。格裡菲斯他們依然和斯蒂勒插科打諢,我也照常罵罵咧咧。雖然表麵上什麼都沒有變,但是每個人的內心都在隱隱作痛,尤其是看到斯蒂勒的笑臉的時候。而斯蒂勒,雖然他竭力想和往常一樣工作生活,但是誰都能看得出來他自己內心的那一絲彷徨無助。這個被稱為夢工廠學派中堅分子、安德烈·柯裡昂嫡傳親信之一的中年人,這個好萊塢人尊敬無比的導演,這個時候,成了夢工廠的一根隱隱作痛的肋骨。不過斯蒂勒沒有絲毫的消沉,他比以往更加努力、勤奮地投入到了工作之中。在我的特意關照之下,斯蒂勒開始搭建《聖安東尼的誘惑》的劇組。這部電影,和斯蒂勒所有的電影都不一樣,和夢工廠先前的所有電影都不一樣,這是一部純粹的藝術電影,不考慮票房,不考慮怎樣討觀眾喜歡,而是完全表達導演個人的內心體會,一個人一輩子對於世界對於人生的體會,而且因為生命臨近終點,那種宗教式狂熱,決定了這部電影無疑是斯蒂勒一生電影的最大精華。亨弗萊·鮑嘉被選定成了男主角,穆貝尼、雅克·波頓等夢工廠的戲骨級人物一並入選,胖子成為了這部電影的攝影師,公司一切資源、人員,都以這部電影為第一位。與此同時,斯蒂勒也開始自己挑選這部電影中的其他演員,並且挑選外景。也許他知道這將是自己最後一部電影,所以各個環節異常的嚴格認真。看著他那忙碌的身影,聽著他的咳嗽聲,夢工廠人都會覺得一絲心酸。心酸歸心酸,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越是這樣,越是要奮鬥不止,這,是夢工廠人的風格。《與狼共舞》審查通過的這幾天裡,我還和格裡菲斯等人也在為首映式忙活。因為首映式不在洛杉磯舉行,而是放在了印第安納波利斯,所以就變得十分的麻煩。好萊塢出名的電影人都受到了我們散發了請柬,為了統一管理,我們必須對這些人進行統一安排。各大電影公司、五大協會、各社會組織的負責人、社會名流、政界人物等等等等,七七八八加在一起,竟然有600多人,為了能吧這些人安全送到印第安納波利斯,洛杉磯市長龐茂專門安排了一列長長的豪華火車供我們使用。格裡菲斯和甘斯,則事先把需要的設備運往印第安納波利斯。5月28號,美國總統柯立芝宣布會親自前往印第安納波利斯參加《與狼共舞》的首映式,跟著他一同前去的,還有聯邦政府的眾多官員。共和黨總統候選人胡佛也宣布前往,在他聲明不久,民主黨總統候選人阿爾弗雷德·史密斯也宣布將前往印第安納波利斯。他們三個人的舉動,極大地震動了美國。而夢工廠設在印第安納波利斯的辦事處,也收到了雪花一般的申請,全美的社會名流,都以能夠被邀請參加這次首映式為榮,而很多老百姓也紛紛湧向了印第安納波利斯。29號,印第安納州州長理查德·丹尼爾和印第安納波利斯市長埃文·貝赫宣布抽掉警察維持社會秩序和安全,印第安納州政府將儘最大的努力支持《與狼共舞》的首映式。“老板,我快要忙死了!快要瘋了!”接到斯登堡的電話的時候,我正在核對人員名單,那他幾乎要崩潰的吼聲讓辦公室裡的很多人都笑了起來。“又怎麼了?”我不耐煩地說道。“還能怎麼?!老板,過幾天你就知道了,現在印第安納波利斯簡直成了人的海洋,到處都是人,有頭有臉的人不說了,印第安納整個州的老百姓都要用過來了,而且美國各地湧來的人還絡繹不絕,老大,照這樣下去,我們的設備怕是供應不上,而且雷斯特說了,人多麻煩也多,這樣下去,說不定會有什麼意外事件發生,到時候咱們的努力可就白費了。”他的話,倒是讓我很是讚同。這部電影的首映式,絕對稱得上是瘋狂首映式。“這件事情你和雷斯特商量著辦,我的意思是在最安全的情況下,儘可能地滿足觀眾的願望。”我敲了敲桌子。“收到,我會和理查德·丹尼爾溝通的。”斯登堡唉聲歎氣難為得要死。30號,印第安納州州長理查德·丹尼爾開始發表限製入境的聲明,印第安納州的警察們開始行動起來,儘量限製民眾的湧入,同時各州加大影院的投放力度,這股人流衝擊,終於慢慢消減。也是這天晚上,洛杉磯火車站,一群群光鮮亮麗的人站在月台上準備登車啟程。“安德烈,你這些動靜鬨騰得太大了。竟然把首映式放在了印第安納波利斯,那地方又遠有荒涼,剛開始的時候我還為你擔心了一把,不過現在看來,倒是讓你押對了。”馬爾斯科洛夫叼著根雪茄摟著我噴出來的煙嗆得我連連咳嗽。“安德烈這招十分的高明,一來可以最大限度地宣傳《與狼共舞》,二來,也可以順便向全美國展示印第安人的生活,讓美國人和印第安人做一次麵對麵的交樓增加了解減少誤解,如此以來,阿爾弗雷德·史密斯那幫家夥可就要倒黴了。”阿道夫·楚克摸著自己光光的禿頂,笑得十分的欠K。這兩個老頭,幾個月不見都顯得衰老了不少。歲月催人老,何況他們倆還是兩大電影公司的老板,日理萬機。我晃了晃腦袋,道:“彆談什麼電影了,我這段時間忙活得聽到電影這個詞就想吐。”看著我愁眉苦臉的樣子,馬爾斯科洛夫和阿道夫·楚克全都笑了起來。“老馬,來來來,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跟你談,萊默爾,你也過來一下吧!”我衝不遠處的萊默爾招了招手。阿道夫·楚克知趣地走開,萊默爾走過來好奇地看了看我。“你這家夥又有什麼餿主意?不會挖個坑讓我往裡麵跳吧?”馬爾斯科洛夫見我一臉的壞笑,立馬露出了擔驚受怕的表情。“挖坑?你看我像挖坑的人嗎?我要是有餿主意,也隻會把你往懸崖那裡領,誰傻不拉唧地挖坑呀。”我搖了搖頭。“好了好了,彆囉嗦了,你把我們兩個老頭叫過來,有什麼要緊事趕緊說。”馬爾斯科洛夫擺手道。我咳嗽了一聲,輕了輕嗓子,看著這兩個老頭道:“兩位,這部電影的首映式一過,我可就要結婚了。”“啪!”馬爾斯科洛夫聽了我這話,大嘴一張,嘴裡的雪茄掉到了地上,而萊默爾更是目瞪口呆。然後,這兩個老頭相互看了對方一眼,眼睛裡露出了一份敵意。他們都知道自己的女兒和我感情很深關係很好,聽到這個消息,自然各有各的想法。“安德烈,那你告訴我,你準備和誰結婚?”馬爾斯科洛夫扯住我的衣服,巴巴地問道。我正要張嘴,萊默爾伸出手製止了我:“彆忙說,你先讓我做好心理準備!”“我也是!”馬爾斯科洛夫深表讚同。兩個老頭在我跟前又是揉胸又是頓足,忙活了好一會,示意我可以說了。“兩位,你們都知道,我很喜歡海蒂,也很喜歡萊尼,同樣的,海蒂喜歡我,萊尼也喜歡我……”“這個我們都知道,趕緊說重點的!”“對,重點的!”兩個老頭一個比一個急。我笑道:“海蒂呢,人漂亮,能乾,我們認識得很早,精力了很多事情,感情很深,而且現在她是新月電影公司的老板,是我的得力夥伴……”“那是!那可是我萊默爾的女兒!”萊默爾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情。“看你那嘴臉!”馬爾斯科洛夫翻了萊默爾一眼,對我瞪眼道:“那我的萊尼就差了?!”我搖頭道:“萊尼溫柔,善良,和我同樣感情深厚,我們兩個人離開誰都不行,她現在把華沙服裝公司搞得有聲有色,同樣是我的賢內助……”“這用說嗎?!萊尼可是繼承了她老爹我的優良血統!”馬爾斯科洛夫嗬嗬大笑,然後拍著我的肩膀道:“安德烈,你小子就直接說,娶哪一個就行了。不過我告訴你,娶我們家萊尼肯定差不了。”“安德烈,你要是不娶海蒂我可和你翻臉!”萊默爾麵紅耳赤。我看著他們兩個,笑道:“其實這個問題我已經和海蒂以及萊尼探討過了,我們也都達成了協議,之所以告訴你們兩個,是爭取一下家長的意見,這樣做顯得有禮貌。”“不錯。不錯。”馬爾斯科洛夫拿出一根雪茄,點著了,抽了一口。“我們的協議是,海蒂和萊尼我都娶。”“啪!”馬爾斯科洛夫嘴裡叼的雪茄再次掉了下來,而且燙到了他的手,疼得他嗷嗷直叫。“老馬,我剛才沒有聽錯吧?他說都娶。”萊默爾轉臉問馬爾斯科洛夫道。“好像是這麼說的。”馬爾斯科洛夫呆呆地說道。“老馬,美國法律好像是一夫一妻製吧?”“我覺得好像是。”兩個老頭也不管我了,在那裡直接討論上了。“安德烈,你這小子竟然想同時娶兩個?!”然後他們倆麵露凶光向我逼了過來。我退了退,諂媚笑道:“當然不是兩個。”“這麼說你小子讓步了?”馬爾斯科洛夫道。我聳了聳肩,然後伸出了巴掌,五指張開:“是,是五個!”“五個?!”馬爾斯科洛夫雙眼一番就要暈過去,萊默爾則直接打擺子。“五個?!你小子要娶五個?!”馬爾斯科洛夫快要瘋了:“你告訴我,哪五個?!”“兩位,聽我口令,立正,向後轉,前方三點鐘方向!”在我的命令之下,兩個老頭轉動了身體。然後他們看到了月台上的五個女人。這次首映式,嘉寶作為女主角肯定要出息,海蒂是新月電影公司老板,在邀請之列,霍爾金娜雖然懷孕了,但是依然是我名義上的保鏢,萊尼死纏爛打硬要跟著,而娜塔麗亞則剛剛從歐洲回來,說是過去放鬆放鬆。五個女人,不同的打扮,不同的風情,萊尼穿著小黑裙,頭發微微盤起,純淨聖潔,嘉寶一身白色長裙,典雅高貴,霍爾金娜則是那套棕褐色的近衛裝,英姿颯爽,海蒂則是典型的職業裝,黑色的毛衣佩了一條近身黑色短裙,越發襯托出火辣的線條,大氣,鎮定,至於娜塔麗亞,依然穿著她喜歡的波希米亞紅色短裙,風情萬種。五個女人,聚在一起,相互說笑,每個人臉上都露出燦爛的笑容,任何人看了,都忍不住會把目光多停留在她們身上。馬爾斯科洛夫和萊默爾算是呆掉了,站在他們倆的中間,我抱著雙臂一臉壞笑,那是滿足而驕傲的笑呀。“安德烈,她們都同意了?”萊默爾問道。“嗯。”“霍爾金娜小姐和嘉寶小姐不需要家長同意,我問你,娜塔麗亞嫁給你,讓·杜邦·貝爾蒙多那家夥同意?!”馬爾斯科洛夫指著娜塔麗亞問道。“我這不還沒有跟杜邦先生談嗎,反正這次去印第安納波利斯他也在,我肯定會和他談的。兩位,你們同不同意?”我摟住了馬爾斯科洛夫和萊默爾。“老馬,我怎麼突然有點後悔讓自己的女兒和這小子認識呀?”萊默爾看著馬爾斯科洛夫道。馬爾斯科洛夫立刻作出了心有戚戚的樣子:“萊默爾,你終於說出了我的心裡話!”“兩位,給個答案。”我拍了拍兩個老頭的肩膀。“我們要是不同意呢?”馬爾斯科洛夫說道。“不同意我們也會在首映式之後結婚。”我笑了起來。“那我們同不同意還有什麼意義嗎?!”兩個老頭同時叫了起來。“禮貌,禮貌嘛。”我大笑起來。“算了算了,便宜你小子了。不過婚禮我可有要求,我馬爾斯科洛夫嫁女兒,排場一定要大,一定要熱鬨!”馬爾斯科洛夫算是溫婉答應了我。“大,排場一定大,也一定熱鬨”集體婚禮,排場能不大嗎?!“我沒有彆的要求,隻要求你小子結婚之後彆欺負海蒂就行。”萊默爾看著海蒂,眼角濕潤。“萊默爾,我覺得這句話,你應該對你的寶貝女兒說,她不打斷我的腿我就萬幸了。”我咧了咧嘴道。“我覺得也是。”萊默爾轉悲為笑。“安德烈,你這麼一折騰,那不意味著我們成了親戚?”馬爾斯科洛夫這時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理論上應該這麼說。”我點了點頭。“那就是說米高梅和夢工廠以後是一家人了?”馬爾斯科洛夫問道。“應該這麼說吧。”“那就是說我馬爾斯科洛夫死了之後,好萊塢將崛起一家融合夢工廠和米高梅結合起來的電影巨無霸?!”馬爾斯科洛夫睜大了眼睛。“我覺得不用等到你死,你隨時都可以把你的那個大攤子丟給他們年輕人。我是要丟了。”萊默爾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馬爾斯科洛夫突然也大笑不止:“過癮!這麼大的公司,想著就過癮!這好萊塢,恐怕日後就是我們的天下了,好!”在眾人詫異的注視之下,兩個老頭笑得幾乎要抽筋了,而站在他們中間的我,則是連連搖頭。稱霸好萊塢,多大的出息。在我為自己終身大事奮鬥的時候,洛杉磯600多人的大隊伍開始登車,格蘭特、海斯、龐茂、約翰·福特、凱瑞·洛克菲勒、卓彆林等人都在人群之中而夢工廠,除了留下斯蒂勒以及幾個分廠的頭頭看家之外,幾乎都跟了過來。“你剛才和我爸爸說什麼呢,他笑成那個樣子?”到了火車的包廂裡,萊尼抱住我的胳膊撲了上來。“還有我爸爸!”海蒂也坐了過來。娜塔麗亞、嘉寶和霍爾金娜坐在對麵,看著我大窘的樣子,笑得緩滯招展。“我告訴兩個老頭,首映式回來我就要結婚了。”我結結巴巴地說道。“他們怎麼說?!”萊尼和海蒂興奮了起來。“唉,他們不同意呀。所以才那麼大笑著嘲笑我,看來我隻有和對麵的三位上教堂了。”我聳了聳肩。“豈有此理!是我嫁人又不是他嫁!”海蒂噌的一下就站起來。“就是,我找我爸去!”萊尼站起身來走出了包廂找馬爾斯科洛夫算賬去了,海蒂緊跟其後。嘉寶、霍爾金娜和娜塔麗亞在對麵看著我隻搖頭。“還是我這三個老婆省心,來,讓老公抱抱!”我一臉一笑,撲向了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