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手頭有照相機而且有能把柯立芝這幅尊容拍下來發在報紙上的話,我想產生的效果絲毫不會比民權運動差,最起碼美國有絕大多數的人在看完圖片之後會腦袋當機接著被送往醫院。柯立芝總統是美國曆任總統中公認的最低調最內斂最嚴肅的總統之一,要不然美國人也不會給他一個“沉默的卡爾文”的綽號,但是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我就很懷疑眼前的這個家夥是不是美國第30任總統,因為他的所作所為,讓我不自覺地把他當成了自己的狐朋狗友。現在,這位在公眾麵前一臉嚴肅威望甚高的總統,竟然和我勾肩搭背要求去西部著名的淫窩,這就讓我感覺到很受不了。“或許,他還不知道帝國酒店是什麼地方。”看著柯立芝的高額頭,我自我安慰了一下。“卡爾文,這個,你知不知道這個帝國酒店是什麼地方?”我先朝兩邊看了一下,在確定沒有其他人之後,才趴在柯立芝的耳朵旁邊小聲問道。“什麼地方?”柯立芝果然對帝國酒店不是很了解。“一個在美國彆人都能去而你卻萬萬去不得的地方。”我還真的不好意思當麵告訴他那是一個讓男人樂不思蜀的淫窩。柯立芝被我這就話弄糊塗了,不過我的話讓他對這個地方更加好奇。他拉著我,收回了臉上的欠扁表情,擺出了往常出現在公眾麵前的總統嘴臉,正色道:“安德烈,我雖然是美國總統,但是最根本的身份還是一個美國公民,有什麼地方不能去的?今天晚上,你彆我當成什麼總統不總統的,我就是卡爾文。行不?”一番話把我說得啞口無言之後,柯立芝低聲問我道:“安德烈,帝國酒店到底是什麼地方?”我瞥了他一眼,決定還是和他實話實說,隻有把真相告訴他,他才能懸崖勒馬。柯立芝這家夥,典型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我清了清嗓子,誇張地說道:“卡爾文,這個帝國酒店一共有六層,最低下的一層是吃飯喝酒的地方,越往上檔次就越高,享受的待遇也就不一樣,男人想要的一切享受都可以在這裡得到,而到了第六層,你就是上帝,不管是什麼類型的漂亮女人,美國的、英國的、日本的……你都可以叫,而且數量隨便你,在這裡,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有世界上最好的酒,有世界上最好吃的美食,那裡,是男人的天堂,也是整個西部最出名的淫窩,這下,你還去不?”說完了這些話,我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壞笑。小樣,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看你還去不去!但是接下來,柯立芝說出了一句讓我當場暈倒的話。他一把抓住我的手,眼裡發出餓狗一樣渴望的光芒,咂吧著嘴道:“安德烈,我就想去這樣的地方!”“呸!”柯立芝瞬間被我噴了一臉的口水。“你,你難道不怕被人拍照登到報紙上去?”我威脅加提醒道。柯立芝使勁點了點頭:“怕!很怕!”“怕你還想去!?”我無語了。柯立芝再次露出那副欠扁的表情:“不是有你嘛,我還是相信你的能力的。作為一個能把整個美國帶進一場民權運動中的人,作為好萊塢電影之父,作為美國社會的良心,我相信你能夠把一個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帶到帝國酒店的六樓上去。”靠!這話說的!“卡爾文,你這不是想讓我留下千古罵名嗎?!再說,你要是被抓到了,可以對著公正哭鼻子說是受我蠱惑才進那種場合的,那個時候民眾也不會把你怎麼樣,你照樣可以有房有車快活得要死,可我就要倒黴了,拉總統到淫窩,光這一條,美國民眾的唾沫就能不我淹死!不去,說什麼我也不能帶你去!”我乾脆來了硬的。柯立芝一揚眉頭,給我拋來了糖衣炮彈:“安德烈,那個驚喜你不想要了?”“什麼驚喜?”我心裡有點癢,總統給的驚喜,自然非同一般。“不會又是勳章吧?!”看著柯立芝一臉的壞笑,我有點發怵起來。柯立芝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而是狡猾地對我說道:“你把我帶到帝國酒店不就知道了嗎?!”帝國酒店。晚上九十點鐘的時候,是帝國酒店最熱鬨的時候。此時的帝國酒店,燈火通明,酒店門口的巨大的停車場上,密密麻麻地停滿了車。對於一個大酒店來說,晚上九十點鐘是它的黃金時段,洛杉磯人有晚上出來找樂子的習慣,尤其是有錢人,對於他們來說,勞累了一天,開著車子到這裡喝喝咖啡找個女人樂嗬樂嗬,或者是三五成群在酒店裡豪賭一晚上,是一種放鬆的享受。而更多的人選擇在這個時間來到帝國酒店的另外一個原因是,這個時候帝國酒店裡往往人最多,人多了,就熱鬨,有趣的事情也就多了起來,什麼為了一個女人打架鬥毆的呀,拋錢比富的呀,打聽各種小道消息的呀,這樣的人比比皆是。男人本來就是愛熱鬨的動物,所以帝國酒店就是他們情感上的後花園,在這裡,他們大可以卸下肩頭的重擔,在這裡,他們不是什麼董事長、經理,而是普通尋常的一個男人。對於洛杉機來說,比起帝國酒店,其他的酒店無論在格調上還是在花樣上都差之甚遠,這個酒店從裡到晚所透露出來的那種誘惑力,讓很多本來不準備進去的人經過它的大門口就會被撲麵而來的那種氣氛所壓倒。所以,每天晚上,當夜幕四合之後,當黑暗彌漫開來之後,帝國酒店的六層樓的整個建築燈火通明,然後人們就會奔著這個燈火照耀下的仙境而去,樂不思蜀。如果從大門進去的話,你會被裡麵各種各樣的人驚呆,這裡彙聚著從美國各地帶來的大款,當然,也有黑社會頭子和政府官員。一樓大廳裡的人最多,這些衣冠楚楚的男人會端著一杯上好的葡萄酒三三兩兩地走到大廳旁邊的玻璃櫥窗旁邊。環形的大廳,中間是一個巨大的院子,院子和大廳中間有玻璃櫥窗隔開,院子裡,各種風情的漂亮女人穿著極少的衣服在說笑打鬨,有的則對這那些圍觀她們的男人挑逗連連,而那些男人,則可以像挑選貨物一樣把那些女人身上的號碼記在紙上然後交給服務生,五分鐘之內,那個女人就會出現在你的房間裡。這是帝國酒店發明的招牌樣式,也是它的特色之一,凡是第一次來帝國酒店的人,都會迫不及待地來參觀一下這個美國最出名的“黃金院落”。在業界,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黃金院落”,顧名思義,在這裡雖然可以得到絕等享受,但可不是每一個人都有這個福分的,彆的不說,院子裡的那些女人的身價,就是用金錢堆起來了。這些女人,要知識有知識,很多拿的都是牛津、哈佛的學問,要技術有技術,不管是床上還是床下,絕對讓你爽到家。如果你是外國人,你也絲毫不用擔心,英語、法語、德語、意大利語甚至是羅馬尼亞語,她們都會說,而且字正腔圓,這幫女人,天文地理,三教九流,金融投資,地產軍火……無一不知無一不曉,無論你是什麼樣的人,哪怕是那種老古董,也能和她們找到共同語言。在這裡,男人可以卸除一切煩心的事情,心無旁騖地沉浸在享受當中,這樣的地方,誰不想來?晚上九十點鐘,往往也是“黃金院落”最熱鬨的時候,不僅這個時候裡麵的女人最多,而且經常還會安排一些特彆節目,比如女子摔跤,想想看,兩個絕美女子穿著很少的衣服在院子裡用潤滑油抹好的塑膠台上摔跤,身上的衣服會被撕破,常常摔著摔著就變成了全|裸的肉搏戰,加上身上又裹滿了油亮的潤滑油,這幅景象,那個男人能抵擋得住?因此,九十點鐘的時候,帝國酒店的門口川流不息,一片喧嘩。從帝國酒店的停車場進去,往裡開一段距離,穿過一片小樹林,拐幾個彎,有一個小花園,花園不大,裡麵有一個十分隱蔽的亭子。如果是一般人看到這個亭子,頂多也會以為這是花園裡的一個擺設而已,但是很少有人知道,這是帝國酒店的一個極為秘密的後門。所有的大酒店,幾乎都有自己的後門,作為西部最著名的娛樂酒店,帝國酒店自然也不能例外,它的後門,據說有十幾個,這些後門,有些是專門供緊急情況使用的,所以隻有酒店裡的高層知道。因為娜塔麗婭的關係,我也順帶知道了其中的一個後門,那就是這個亭子。當一輛車晃晃悠悠地停在花園的旁邊時,從花園暗處走出了一隊警衛,他們手裡都有槍,指著車子裡麵的人叫他們出來。然後,這幫警衛看到從車裡鑽出來了兩個人,但是看到他們的第一眼,所有的警衛都愣住了。這兩個人,臉上都戴著麵具,上麵一個畫著狼,一個畫著豬,要多滑稽有多滑稽。“安德烈,他們這是乾什麼??”帶著豬臉麵具的柯立芝還從來沒有被人拿著槍指著,站在我的後麵緊張了起來。我心裡禁不住地一通亂罵,要不是看他是美國總統,我早就狠揍他一頓了。典型有賊心沒賊膽的家夥,想吃葷,卻還是怕被逮住,然後就出了這麼個餿主意,讓他的助手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兩副這麼難看的麵具,我算是服了他了。“還能乾什麼,你以為這裡是你的白宮,想進就能進去的呀?”儘管知道柯立芝看不見我的表情,但我還是不屑地白了他一眼。柯立芝嘟囔著說道:“這麼神氣乾嗎,比起白宮差遠了,再說,白宮也不是想進就能進去的呀。”“既然不如你的白宮好,那你還跟我來乾嗎!?”我搖了搖腦袋,對著那幫警衛走了上去。我一聲不吭地從口袋裡掏出鑰匙鏈,然後把上麵的一個小牌子亮給了那幫警衛看。這牌子是上次娜塔麗婭給我的,給我牌子的時候,這女人告訴我擁有這牌子的人,全美國不超過十個,隻要在杜邦財團的公司、酒店裡亮出來,那就是通行證。當時我就搖頭想把牌子還給他,我又不是杜邦財團的人,要這牌子有個屁用,可娜塔麗婭卻硬塞給了我,說什麼以後去帝國酒店找她從後門走就沒有人可以攔我了,這便不由得讓我浮想聯翩。那幫警衛中,有一個人接過了牌子,看了一眼,趕緊衝身邊的人打了個手勢,然後在他們的帶領下,我和柯立芝終於順利地進入了後門。從這裡,有一個專門的電梯可以直通五樓。那裡是帝國酒店的指揮中心。“你們老板在不?”我甕聲甕氣地問那個警衛的頭頭道。“不清楚。”那家夥冷冷地答道。看見他那樣子,我也懶得跟他說。出了電影,我們倆進了一個豪華的包間,然後我給娜塔麗婭答了個電話,告訴她我在五樓。時候不大,就聽見門鈴響,我走過去開門,見娜塔麗婭眉飛色舞的站在門口。一身黑色的絲裙襯出她前|凸|後|翹的魔鬼一樣的身材,黑色的小網格絲|襪則讓她的修長的白|嫩玉腿顯得那麼誘人,黑色的細跟高跟鞋,臉上化著淡淡的妝,海藻一樣的卷發披在雪白滑嫩的小香肩上,讓我不由得眼直。看到我,娜塔麗婭愣了一下,然後捂著嘴咯咯地笑了起來。“趕緊進來,有什麼好笑的?”我不由得生氣。娜塔麗婭走過來,一把揭掉我臉上的麵具,然後一邊看著麵具一邊對我微笑道:“你從哪裡弄來這個麵具的呀?太可愛了!不過,你還彆說,這麵具挺適合你的,一看就知道是個典型的色狼。”“去去去!不是色狼誰會來你的酒店!”我翻了娜塔麗婭一眼,然後拉著她走到了柯立芝的跟前。這家夥到現在還沒脫下他的麵具呢。“卡爾文,到這裡就安全了,你就把你臉上的那個麵具摘了吧。”我搖了搖頭。柯立芝這才慢騰騰地把麵具摘了下來。娜塔麗婭一看到柯立芝的那張臉,就大叫了一聲。“乾嗎這麼大呼小叫的?!”我被她叫得耳膜都麻了。“安德烈,你的這位朋友長得也太像一個人了!”娜塔麗婭指著柯立芝,對我說道。“像誰?”我撇了撇嘴。“像當今的美國總統。”娜塔麗婭仔細看了看柯立芝,最後點了點頭。哈哈哈哈!我和柯立芝同時笑翻了。“娜塔麗婭,他要是不像就沒人更像了,你麵前的這位,正是美國的第30任總統卡爾文·柯立芝,怎麼樣,打個招呼?”我拍了拍娜塔麗婭的肩膀。娜塔麗婭算是徹底呆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擠出了一絲笑容和柯立芝握了握手,然後把我拉到了一旁。“安德烈,你怎麼把他帶來了?”娜塔麗婭揮著粉拳捶了我一下。我擺出一幅被冤枉的表情道:“又不是我帶他來的,是這家夥纏著我非要我跟著我來。再說,我這也是給你們酒店帶來客人嘛,怎麼著也是個總統,你也不看看,美國所有的娛樂酒店,有幾個迎來過總統的?!狗你臭屁的了!”娜塔麗婭咬牙切齒地看著我,然後伸出小手捏住了我的鼻子。“我都快被你氣死了!彆人還好說,他是個總統,你難道讓我挑幾個漂亮女人招待他!?這要是傳出去,那還得了!”娜塔麗婭半生氣半撒嬌道。我被她捏得直皺眉頭,趕緊把她的手攥在自己的手裡,道:“誰讓你把他當作總統了,我告訴你,現在你眼前根本沒有什麼總統,就是我的一個朋友卡爾文,往常你們酒店怎麼招待客人你就怎麼安排,去吧。”我嬉皮笑臉地壞笑了一下,然後伸出手掌重重地在娜塔麗婭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娜塔麗婭白了我一眼,低聲道:“流氓!”雖然臉色不善,但是話語之中,早帶著一絲滿足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