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覺得不可能是亨利·阿爾伯特乾的,隻是一種直覺,女人的視覺。”霍爾金娜低頭說道。“嗨!我還覺得肯定是亨利·阿爾伯特乾的呢,而且是我的一個男人的直覺!這算是理由嗎?!”甘斯聽到霍爾金娜這話,立馬嘴歪眼斜起來。“你不說話能死呀!?霍爾金娜,你好好說說。”海蒂狠狠瞪了甘斯一眼,拉住霍爾金娜的那一雙碎磚裂石的手巴巴地看著霍爾金娜,那種眼神,要是不明真相的人來了,肯定說這兩個女的是搞同性戀的。霍爾金娜不好意思地看著我,說道:“那天在帝國酒店,亨利·阿爾伯特和老板決鬥,不僅僅是因為老板之前因為海蒂小姐和他有過衝突,主要的原因,主要的原因……”霍爾金娜說到這裡,偷偷地看了我一眼,看得我心裡噗通噗通亂跳。“霍爾金娜,你就彆磨嘰了,有話就說,有我在這裡,誰也不能把你怎麼著!”海蒂看著我,怒氣衝衝地說道。她好像已經猜到了霍爾金娜要說什麼了。“亨利·阿爾伯特和老板決鬥的主要原因是因為娜塔麗婭·杜邦·庫布斯特。”霍爾金娜說出這句話之後,吐了吐舌頭。辦公室裡的氣氛頓時變得詭秘起來,一幫家夥意味深長的看著我,一幅要坐山觀虎鬥的樣子。海蒂的眼神像是那把刀子在我身上遊走,看得我脊背直冒冷汗。“霍爾金娜,你說這個和是不是亨利·阿爾伯特乾的沒有什麼關係呀?”胖子趕緊給我救場。“是呀,是呀,這沒有關心嗎?”甘斯也趕緊搭把手。霍爾金娜輕聲說道:“有關係呀,那個亨利·阿爾伯特很想得到娜塔麗婭,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娜塔麗婭喜歡老板,如果他殺了老板被娜塔麗婭知道的話,他還有希望得到娜塔麗婭嗎?!”高!實在是高!不愧是女人的直覺!先前我也覺得不太可能是亨利·阿爾伯特那家夥做的,但是我就是說不出來理由,經霍爾金娜這麼一分心,我是醍醐灌頂。正當我連連點頭的時候,突然覺得頭皮發麻,撇眼過去,隻見海蒂的臉已經鐵青一片,這家夥看著我,像是憤怒的餓狗看到了美味的骨頭,我感肯定,要是辦公室裡沒人,這家夥早就撲上來了。霍爾金娜的分析,也是讓辦公室裡其他的人覺得有很道理,原本認定是亨利·阿爾伯特乾的那些人,也都打了退堂鼓。“老大,我暈了,我已經徹底暈了,這個也不是,那個也不太有可能,到底誰會乾這種事情呢?!難不成那炸彈自己長了腿跑到攝影機裡去了!?”甘斯抱著腦袋坐在沙發上一臉的痛苦狀。他的這句話,卻無意間讓我眼睛一亮。“我們都傻了呀,想了半天都去胡亂猜測那些主謀人了,怎麼就沒有想到把炸彈撞到攝影機裡的那個人呢!”我使勁地拍著桌子道。“是了是了!咱們公司的攝影機都是放在專門的器材房裡的,而且裝炸彈的人既然能把炸彈裝到老板的那台攝影機裡就說明他對我們公司很熟,而且對這部新電影的劇組很熟,很有可能就是劇組裡的人!”肖塔爾拍掌道。“甘斯,公司的器材都是你負責的,你有沒有什麼發現?”我轉臉問甘斯道。甘斯搖了搖頭:“老大,我這段時間都快忙瘋了,哪還有那麼多精力管這個,這些器材都是道具組的人管理,很難說清楚是誰進過庫房呀。”“唉,要是吉斯還活著就好了!”我歎了一口氣,看了看辦公室外麵的房間。吉斯活著的時候,除了照顧我,就是在公司裡溜達,東瞧瞧西看看,把一些器材整理整理,發現沒有上鎖的庫房就鎖上,那個時候他就我們公司的看家的人,有他在,絕對不會出現現在這樣的問題。眾人見我提起吉斯,神情都微微一沉。“大衛,我叫你對公司裡的員工特彆是那些新招來的員工調查一翻,你調查了沒有?”我問格裡菲斯道。格裡菲斯一指窗外:“我叫霍華德、瓦倫特、蒂姆他們分成了三隊正在仔細核查呢,估計等會就會水落石出。”我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了,辦公室裡的人也各自想著心事一聲不吭。除了牆上掛鐘的聲音,以及院子裡醫生給斯登堡取碎片時斯登堡的鬼哭狼嚎聲之外,就沒有其他彆的聲音了。“老板,老板,有情況,有情況!”樓梯上傳來的一聲大叫,讓辦公室裡的人都站了起來。“老板,有情況!”瓦倫特拿著一份名單氣喘籲籲地衝進了辦公室。“什麼情況!?”我走到他跟前問道。瓦倫特把手裡的名單交給我,指了指上麵。低頭看去,名單上有一個人的名字被畫上了紅圈。“切尼·本?這是誰呀?”我看著瓦倫特,有點不明白。瓦倫特說道:“這個切尼·本是咱們這部電影開拍的時候劇務組招的一個人,平時就負責整理、搬運、安置道具,現在不見了?”“不見了?!什麼意思?!”甘斯一把抓住了瓦倫特。瓦倫特聳了聳肩膀:“就是我們剛才在核對公司新招成員的時候,發現這個人不見了。”“是不是人家出去辦事情沒有回來呀?”斯蒂勒笑著問道。“是呀,說不定人家有什麼事情忙去呢。”海蒂也覺得這麼大的公司少了一個人很正常。瓦倫特聽著他們倆的話,大急。“不可能,聽和這個切尼·本住在一起的人說,這小子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就沒有露麵過,而且聽他說,切尼·本自從進入咱們夢工廠之後就東打聽西打聽的。老板,我覺得這個人太有問題了,很有可能就是那個放置炸彈的人!”瓦倫特對著我幾乎吼了起來。“你趕緊到那個家夥住的房間裡看看能不能查出來一些蛛絲馬跡!”瓦倫特這麼一說,我就覺得事情有些疑點。瓦倫特有點得意地說道:“我已經叫蒂姆去查了。”“彆說,你小子心眼還不少。”我捶了捶瓦倫特笑道。時候不打,蒂姆和霍華德兩個人也衝拉進來,兩個人一個手裡拎著個小盒子。“老板,有重大發現!”蒂姆和霍華德把手裡盒子放在我的桌子上,打開了盒蓋。格裡菲斯等人全都聚攏了過來,我也伸頭望了過去,見那盒子裡麵,一個放著鋸子、螺絲刀、澆水、線頭等各種工具,另外的一個盒子裡則是一卷花裡胡哨的細線。“老板,肯定是這個小子乾的!這線子我原來在店裡買槍的時候見過,叫什麼靈敏引爆線,是為一種特彆之製作的炸彈定做的,隻需要輕輕一拉就能引爆炸彈!肯定是這小子乾的!”傑克抓起那卷引爆線,對我大聲說道。“這就對了,肯定是那個切尼·本,老大,抓住他就能順藤摸瓜把指使他的那個幕後主使給挖出來了!走,瓦倫特,蒂姆,你們跟著我去找這家夥去!”甘斯氣得眼青,帶著瓦倫特等人就要出去。“回來!”我坐在椅子上,喝道。“老大,找到這小子我們可就能知道到底是誰對我們下手了呀!”甘斯不明白我為什麼我會把他們叫回來。“甘斯,你是不是傻呀!你沒聽剛才瓦倫特說嗎,那個切尼·本從昨天晚上就沒有人看到過他了,這麼長時間,他早就可能不在好萊塢了,就是在好萊塢,這麼大地方,你哪裡去找呀?!”胖子看著甘斯,氣呼呼地說道。甘斯一拍腦門坐了下來,耷拉著腦袋看著我:“老大,那我們該怎麼辦?”我歎了一口氣:“胖子說得對呀,這麼一個人躲在好萊塢裡,根本不可能找到,難呀,太難了。”“誰說在好萊塢找一個人難啦?!”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門口光線一暗,一個人影就閃了進來。來人搖搖晃晃吊兒郎當地走到我的跟前一屁股坐在了我的桌子上,然後伸出他的手捏住我的臉,看著我臉上的傷口,嘖了嘖嘴:“瞧瞧這傷口,還沒有草葉寬,外麵吵吵著說你受傷了,可嚴重了,我還以為怎麼著了呢,嚇得我開車就過來了,一路撞翻了五個小攤,我可告訴你,等會你可得派人給那五個小攤賠錢去。”能這麼和我說話的,除了我二哥鮑吉,在好萊塢就沒有彆人了。“三兒,你要找什麼人呀,儘管跟你二哥說,我敢說在好萊塢,你就是找個貓呀鳥呀,我也能給你挖出來,何況是人。”二哥轉臉看了看滿屋子的人,笑了笑:“還挺熱鬨,又多了幾張新麵孔,看來我們的柯裡昂大導演的業務又有所進展呀,海蒂弟妹,你嚇壞了吧,我告訴你,這小子的命比撒旦還大,死不了,小時候在馬路上玩汽車從他身上開過去都屁事沒有。”海蒂被二哥說得撲哧笑了起來,一旁的霍爾金娜也忍俊不禁。在夢工廠,我是老板,哪有手下敢這麼說我,況且還揭我的老底!?“二哥!你不是說你能找人嗎,那你幫我把這個叫切尼·本的人家給我找到!”我趕緊轉移話題。二哥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塵,點頭道:“好呀,你叫人把這個家夥的資料交給我,照片啦什麼的,五天,不,三天之內,我就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二哥得意地笑了笑,然後趴在桌子上對我說道:“三兒,我後頭可是還有一個人過來呢,都哭得兩個眼睛成桃子了。馬上就要到。”“你說的是萊尼?”我以極低的聲音問道。二哥在我的臉上摸了一把,點了點頭小聲說了句是,然後大聲說道:“你看看你這臉皮,怎麼這麼薄呢,一個碎片就能在你臉上劃個口子,要是化成我,彆說劃個口子了,那個碎片一定會被我給反彈回去,然後撞在牆上粉身碎骨。”“你也不嫌話大閃了舌頭,二哥,我告訴你,我的這事情,你可彆告訴老爹和老媽,他們要是知道了又要跑到公司來,我可就什麼都乾不成了。”我嘟囔著嘴說道。二哥嘿嘿一笑:“你的這點破事,老爹和老媽才懶得知道呢,他們老兩口去佛羅裡達州旅遊去了,說是紀念他們結婚30周年。”“不會吧!?我怎麼不知道?!”我愣住了。二哥端起我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後大喊苦,一邊吐嘴裡的茶葉,一邊說道:“人家一對恩愛夫妻,怎麼會把這樣私密事情告訴咱們兄弟。”辦公室裡的人都笑。“二哥,你急呼呼的跑過來,就是為了看我?”我看著二哥,笑嘻嘻地問道。二哥聽了我這話,兜轉身子走過來盯著我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那你以為我聽到自己的弟弟被炸彈給問候了跑過來是為了什麼?”言語之中,還帶著一絲火藥味。我就有點膽虛起來,從小到大,要說我怕的人,二哥算是惟一的一個。“我又沒彆的意思,我就是想問問你和諾斯羅普把軍火公司忙得怎麼樣了?”我笑道。一提到軍火公司,二哥頓時喜笑顏開,表情仿佛過聖誕一般。“好啊!發展得那個叫紅火!我告訴你三兒,現在洛杉磯百分之六十的軍火都是從咱們公司裡輸出的,你不知道,杜邦財團的那四家軍火公司流水線那叫一個棒,我和諾斯羅普把公司的人員一拉過去,運來原來就直接生產,那速度,生產軍火的那質量,在洛杉磯絕對沒有人和我們比,現在我們簡直就是日進鬥金,忙著數錢都數得暈頭轉向了。”二哥說著說著,突然神情一邊,嘿嘿笑了起來。他這要露出這樣的笑容,那肯定就說明沒有什麼好事。果不其然,二哥小聲說道:“三兒,實話告訴你吧,就連炸你的那個靈敏炸彈,都是我們公司生產的。”他這一句話,反倒讓我逮到了理:“二哥,你們行,我可是差點間接地死在你的手裡呀!”二哥擺了擺手:“彆胡說,我能害你嗎!?三兒,你當初做的和杜邦財團合作的決定,太對了,我和諾斯羅普算了一下,用不了兩年,這洛杉磯的軍火市場就是我們的天下了,到時候你二哥我在洛杉磯跺一跺腳,那不來個地震來得來個火山噴發,而且到那個時候,你隻要看誰不順眼,你就告訴我,我立馬派人把他逮過來,也塞給他一個裝著炸彈的攝影機,不炸死他也嚇死他!”“得了,你就彆在這裡嘰歪了,趕緊幫我找人去!”我被他吵得臉都綠了。“好了,看到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一會肯定有警察要過來,我也就不在這裡呆了,你叫你的手下把那個家夥的資料給我。”二哥看著我,做了個瀟灑的紳士姿勢。“瓦倫特,把那個切尼·本的資料給我二哥。”我對瓦倫特說道。瓦倫特拿出一份材料遞給了二哥,二哥看了一眼,指著上麵的照片喃喃說道:“這家夥模樣還不錯,但是比起我就慘不忍睹了,可惜可惜,敢對我們家三兒下手,讓我逮到,非把他的心肝摘出來不可!”我一聽他這話就慌了:“二哥,我可是要活的,你給我弄死了,我就不能順藤摸瓜找到那個幕後主使了。”二哥不屑地擺了擺手:“我知道了!就開個玩笑嘛!女人都喜歡這個樣子,我習慣了。放心吧,我會把他活蹦亂跳地交到你的手裡的,走了!”二哥拿著那份切尼·本的材料,頭也不回向門外走去,走到海蒂的跟前時停了下來,指著我對海蒂說道:“海蒂,安德烈我可交給你了,你也彆整天對他動手動腳的,這家夥的性格我最了解的,喜歡溫柔的,你這樣會把他打跑的。”海蒂被他說得臉紅,低聲說是。“對了,等會還有一個人到。”二哥對海蒂笑了笑,用破鑼一樣的聲音哼著小曲下樓去了,留下一屋子目瞪口呆的人。二哥走了還沒有五分鐘,門口就傳來了哭哭啼啼的生意,然後萊尼就風風火火地進來了,一見到我就是一把鼻涕一把累:“安德烈,沒事吧?你可嚇死我了!”連台詞都和其他人一樣。我看看海蒂,看看嘉寶,看看霍爾金娜,再看看跟前梨花帶雨的海蒂,點了點頭:得,哪天教她們打麻將,正好一桌。“萊尼,你這衣服怎麼了?”我指著萊尼的衣服問道。萊尼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裙子,上麵一片一片的泥巴,連頭發上都有。萊尼看了看我,撅起了嘴巴,哽咽說道:“甘斯打電話告訴我你拍戲時攝影機發生爆炸,我從樓上跑下來,到花園的時候滑倒在水窪裡了,就,就這樣了。”萊尼可憐巴巴地看著我,淚水又掉了下來。“好了好了,彆哭了,不是有人說了嘛,他這命比撒旦都大,小時候在馬路上玩汽車從他身上開過去都沒事,我們就不要為他擔心了。走走走,到後麵的衛生間裡我幫你把身上的泥巴弄一下,你看你這樣子哪裡還是什麼‘米高梅玫瑰’,簡直就是野草嘛。”海蒂一見萊尼在我跟前撒嬌,醋意大發,找個借口就把萊尼給拽走了。甘斯和胖子對我吐了吐舌頭。她們倆這麼一走,我算是鬆了一口氣,便和格裡菲斯等人商量今後怎麼辦,大家一個個爭相說出自己的想法,辦公室裡的氣氛很是熱烈。正說著呢,吉米從外麵噔噔噔地跑了進來:“老板,那個庫克來了。”我衝大家使了個眼色,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安德烈呀,我們把現場調查完了。”庫克一進來就毫不客氣地坐在了沙發上,霍爾金娜給他倒了杯咖啡。“那辛苦你們了,有什麼結果沒有?”我對庫克問道。庫克把他的警帽放在了桌子上,點了點頭:“我們調查了一下,發現攝影機裡果然放置的是炸彈。”“噗!”肖塔爾一口茶水全部噴到了對麵的斯蒂勒臉上。我也是差點笑出來:這叫什麼調查呀!庫克的臉皮倒是厚得可以,一點都沒有變色,繼續心平氣和地對我說道:“安德烈,這種炸彈是一種高度靈敏的炸彈,這個放置炸彈的人用靈敏引爆線纏在攝影機裡,等你們開動攝影機的時候,就會通過引爆線引爆炸彈。”“厲害,太厲害了!不愧是庫克副督察!連這麼精心的布局都逃不過你的眼睛,那個放置炸彈的家夥算是載了。”我強忍住笑意衝庫克豎起了大拇指。“一般一般,這是我當了二十年警察的經驗。嗬嗬。”庫克一幅謙虛的樣子讓格裡菲斯等人想笑不乾敢笑,都快憋死了。“庫克副督察,還有什麼發現沒有?”“沒了。”庫克斬釘截鐵地搖了搖頭。“噗!”噴茶的這回換成了斯蒂勒,肖塔爾被他噴得一臉茶葉末子。“安德烈,你就放心吧,我們一定會把凶手緝拿歸案的。”庫克拿起他的警帽起身告辭。我親自把他送到門外。看著他的背影,甘斯滿臉疑惑地問我道:“老大,為什麼你不把那個切尼·本的事情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