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衝以身化劍,極速衝來,對於迎麵而至的極品靈器法寶,不閃不避。“難道,她打算以血肉之軀與極品靈器對撼?”蘇徹心中稱奇,卻也是巴不得她會這樣做。因為師尊說過,極品靈器自爆所產生的威力,相當中品寶器,甚至上品寶器,即便是金丹後期也要暫避其鋒,不可能以肉身相抗。這便是說,金衝若是不曉得這是一件自爆法寶,很可能會因為狂妄自大而受傷……心懷期待下,等到法寶與金衝即將撞到一起時,蘇徹心念一動,默默施展了引爆法訣。轟!一聲炸響,錐形的極品靈器炸碎開來,炫目光華如同天上的太陽跌落在眾人眼前,看台上無數人發出慘呼,同時捂住了雙眼。雖是修煉之人,不可能因此而視覺受損,練氣後期以下的那些外門弟子,也都是雙目刺痛,一時間難以視物。極品靈器的自爆,其聲勢與威力,竟比紫霄太上長老煉製的紫霄神雷,還要高出數倍之多。蘇徹早就閉上了雙眼,僅以神識之術,便可以清楚看到,金衝的身影被靈器爆炸的炙熱白光籠罩在內,並沒有提前避開。“這一下,定會讓她非常難受吧?”正想著呢,就見到一道金光迎麵衝來,速度極快,瞬間跨越了空間距離,衝到蘇徹麵前。嘭!蘇徹高高飛起,像是被巨人一拳轟飛。幸好,蘇徹早已開啟了所有的防禦手段,靈符防禦,法盾防禦,道袍防禦,真元氣勁防禦……半空中,蘇徹聽到了自己胸骨的碎裂聲,趁著劇痛還沒有襲來,拚儘全力穩定身形,如同一塊巨石,狠狠砸落在擂台上。好險!隻差一尺距離,就要跌出擂台邊緣,那便是出界落敗的一個窩囊結局。“極品靈器的自爆都沒能攔住她?”心中駭然,蘇徹急忙朝對麵看去,隻見到,金衝的身影遠在五十丈之外,剛才擊中自己的那道金光,並不是她的本體。“那是什麼?”蘇徹不禁驚奇:“剛才是什麼東西擊中了我?”老黑答道:“好像是一道金光,速度太快,我都沒能看清;但可以肯定,剛剛飛上天對你發動攻擊的,並不是她的本體,好像隻是一道虛假的幻影。”“幻影?”蘇徹更為驚訝:“明明是她以身化劍,撕破了囚字監牢,難道,被她騙了?”不等老黑做出回答,對麵的金衝哼笑一聲:“很疑惑是嗎?這是我的天虛之劍,虛虛實實,隻有我自己才會清楚。而你,除了依靠法寶、召喚術和一兩門神通,你自身嘛,委實不堪一擊!”金衝的金色眼瞳中滿是不屑,把蘇徹點評得一無是處。雖然有點道理,當然也是一種攻心之術。法寶、召喚、神通,都屬於蘇徹所擁有的能力,隻要能克敵製勝,那就是真本事。不過,也必須承認,金衝的實力遠超蘇徹之前的想象,兩大神通對她好像是毫無用處,靈器自爆又沒能炸到她的真身,僅僅一擊就險些將自己打落擂台。那麼接下來,如何應對她的天虛之劍,又能撐得過幾招?這一刻,坐於看台的玄機尊者都是心中歎息:“沒想到,金衝竟把天劍峰的至高絕學天虛之劍都給煉成了,確實是天生的劍道奇才。這一關,徹兒很難再撐過去了。”對於蘇徹的各種能耐,玄機尊者當然是最為清楚的一個,百戰之前,也傳授給蘇徹很多的應敵之策,但是說實話,天虛之劍這等的至高劍道,委實不是目前的蘇徹能夠麵對的。玄機尊者本就是主修的金係功法,主打法寶也是一柄金劍靈寶,雖不是純粹的劍修,對於劍道,也是有著不淺的造詣。深深懂得一個劍修的可怕,尤其是金衝這種天生於劍的超級怪才。,這一刻,就連玄機尊者都已經認為,蘇徹拿不下這一場了。雖有各種特長在身,但是他與金衝,根本不屬於同一個級彆,各個層麵的修為,都是相距甚遠……看台上,蘇徹召出了所有鬼仆,圍在身畔充當肉盾,麵對金衝這般可怕的對手,蘇徹可不敢把蛇女和小蛟龍放出來。因為它們,很可能會被金衝一招殺死。靈寵若是麵臨了生死危局,彆指望有人會出手搭救,五位元嬰老祖肯定是不會管的。在鬼仆的保護下,蘇徹走回了擂台的中央區域,在此過程中,金衝站於原地,全無阻攔,看她的神情,頗有些貓戲老鼠的意思。“準備好了?”她淡淡問道。攝魂!蘇徹不想與其廢話,隻會以行動來作答。嗡……“有隻蒼蠅哎。”金衝抬手揮了幾下,好似在驅趕蒼蠅一般。當然,所有人都知道,這純粹是一種譏笑與嘲弄,蒼蠅之類的昆蟲怎有可能靠近修煉者,隨便施放一下氣勁,就能震死上億隻飛蟲。她這是在表示,蘇徹就是那隻煩人的蒼蠅,在她眼中,如同螻蟻。“攝魂無效。”蘇徹心中一歎。“對待這種小飛蟲的最佳方式……”金衝語氣低沉,但她的金屬嗓音卻令得每一個字落地有聲:“那就是一下拍死,拍得扁扁的,粘粘的……我都是習慣這樣,你呢?”呼!她又是以身化劍,朝著蘇徹飛了過來。這一次,老黑的探測能力高度凝聚,隱隱勘破,她的真身好像仍在原地,空中的劍形人影,有可能隻是一道劍氣。這既不是隱身術,也不是分身術,而是一種神通劍術,也就是她所說的天虛之劍,虛虛實實,難以捉摸。此刻的人形劍氣,應該也隻是天虛之劍最為粗淺的一種攻擊方式,或許,她認為,即便是最粗淺的,用來對付蘇徹也已經夠用了。亦或是,她還沒有認真起來,隻是戲弄而已。嗖!嗖!嗖!青銅寶葫裡噴出了三道飛劍,都是上品靈器飛劍煉製的自爆法寶。葫蘆裡,極品靈器隻有兩個了,蘇徹不舍得現在就全部消耗掉。轟!轟!轟!三聲炸響近乎一聲,與金衝的人形劍氣撞到一起。這隻是以攻對攻,為了攔下這道劍氣,蘇徹又把鬼仆們擺成兩隊擋在身前。當然了,其他的防禦措施早已是全部開啟。哧!被三件自爆法寶炸得隻剩一條胳膊的劍氣,速度不減,筆直射來。十隻鬼仆合力幻化出一隻大手,朝著劍氣抓去。噗嗤!金色劍氣將鬼手穿透,餘勢不減,哧哧哧哧哧,連續穿透了五隻鬼仆的身軀,繼續朝蘇徹擊來。隻不過,連續的消耗,使得這道劍氣隻剩了一隻手掌。以掌化劍,極速而至。蘇徹左側橫移,施展出天雷之舞時才有的入微舞步,想要小幅度避開這道劍氣,可是……嘭!人又飛了。如同第一次被擊飛那般,金色劍氣穿透了幾層防禦,再度擊中蘇徹的胸膛,又把他擊飛了出去。轟的一聲,蘇徹砸落在擂台,又是險些飛出擂台邊緣。這才知道,自己入微,在對方麵前隻是小巫見大巫,金衝的天虛之劍,表麵所看到的劍氣全都是假象,其實,每一擊的力道變化完全都在她的掌握之中。無視了空間距離,隨時都可以調整劍氣的強度,說是要把自己擊飛到擂台邊緣,那就會恰到好處。“相差太遠啊!”蘇徹噗地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胸膛徹底凹陷了下去,胸骨儘碎,形態可怖。“唉!”看台處的玄機尊者黯然一歎,心中已經確認,金衝對於劍道的理解,已經達到了宗師級水準,她若是晉級了金丹中期,完全有資格與自己對拚一場。,不遠處的天劍尊者傳音說道:“玄機師弟,我這徒兒性格怪癖,下手有些重了,莫要怪罪啊。”這句話看似厚道,實則,隱含著誰都能夠聽得出來的得意與諷刺。這些天,玄機峰出的風頭夠多了,也該輪到天劍峰了。玄機尊者表麵上不為所動,心中卻在暗暗的心疼蘇徹。金衝所製造的這種打擊,不存在致命性,所以,元嬰老祖們不會出手相救。這便意味著,這是徹徹底底的一種折磨手段。“金衝與徹兒有仇,為何要這般作為?亦或是這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家夥,心理已經變態了?”玄機尊者已是暗暗動怒。對於金衝的真正性彆,天玄宗也隻有主峰尊者這等級彆的高層人士,才是真正知曉。哢!哢!哢……看台上,蘇徹以真元氣勁把凹陷下去的胸骨又給撐了起來,這種做法肯定是劇痛非常,不過,早已習慣於地獄式苦修的蘇徹,對這點疼痛卻可以毫不在意。剛才,有一根細碎的骨茬崩進了心臟,正好刺中左心房裡的那一滴神秘之血。也就是荒神穀風雷絕地,埋藏在地底深處的那一顆巨大心臟賞給蘇徹的那一滴神秘之血。當日,那顆巨大心臟賞給蘇徹和那隻荒神鼠各自一滴神秘之血。歸於蘇徹的這滴血,一直潛伏於左心房之內;而那隻荒神鼠,卻是待在仙獄裡呼呼大睡,已是數月之久,一直不曾醒來。毫無疑問,這隻大老鼠一隻處於血統強化和實力晉升的過程中。待它醒來的那一天,不知會變成何種樣子。老鼠的事情日後再說,此刻,懸浮於蘇徹左心房裡的那一滴神秘之血,已是有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