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1)

第二天早晨,我被這冬天寒冷的空氣給叫醒,我拉開窗簾,看著外麵的草坪。外麵新下了白雪,我想著如果我動作快點的話,說不定可以留下雪地裡的第一串腳印。在大廳裡一個人吃了早飯,我給自己裹了些衣服,便出門走過院子,直接去了果園。一路上遇到了一兩個清潔工在打掃小路,他們在彆墅前麵撒些碎石,因為大雪壓抑住了一切的聲音,感覺這些人都在寂靜地工作,像無聲電影一般。我想除了他們大概我是這雪地裡唯一走過的人了。走過果園,然後我從塞恩斯伯利樓中間穿過,打開那個通向湖邊的小門,沿著西北邊的小路漫步。雪足有一英尺厚,哈利在信中提到的白霧,就在瞬間布滿了枝頭。我走過的時候,也幾乎什麼聲音都沒有,除了那偶爾飄過我耳邊的寒風。我故意讓自己一隻腳陷入雪地裡,再陷入另一隻腳時不得不用力抽出前麵一隻,看起來相當奇怪。那些高處的樹枝就像是披了一層毯子,看起來像是長了一些毛發。我聚精會神地看著這雪色,身子一傾,感覺自己腳下絆到了,原來是走進了一個腳印。向前麵看過去,發現在我之前,就有人留下了一串腳印,於是我放棄了之前自己的努力,就一個接著一個地按照那串腳印走下去。走著走著就覺得跟起來有些困難了,因為腳印間距越來越遠,感覺這個人加快了自己的速度,跨步遠遠比我大。我停了下來,在湖邊站了一會兒。運動場就從我身後延伸過去,上麵的白雪靜靜地完全沒被破壞,直接可以看到東南邊那棵樹就是發現瑞秋屍體的旁邊的那棵,心裡想著我這是在重複誰的腳步啊。水麵已經結了又硬又厚的冰,那些之前落下的枝葉有些半埋入了冰裡凍住了,有一半在外麵,感覺是在掙紮,就像是它們落下的時候沒有誰來拯救它們,以至於完全是掉入了陷阱裡。學校有幾隻鵝在上麵玩耍著,感覺是到處覓食,不久後又積聚在一起,搖晃著身子取暖。繼續圍著湖邊漫步,我到了發現瑞秋屍體的地方時,突然想起,其實我們倆之前有次夏天的夜晚也來過這兒的,就是我們第二學年末在學校度過的那個長長的暑假。我們就在原先那個看台的頂部找了兩個座位坐下,瑞秋要我和她一起看《暴風雨》。我其實已經在那個星期早些時候看過一遍了,可是相比之前一個人寂寞地看,我更願意靜靜地和瑞秋躺在草地上什麼都不說再看一遍。我什麼也沒有跟她抱怨,儘情地享受她在我身邊的時光。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劇已經進入了一半的時候,她搖了搖我的衣袖,悄聲給我說一點都沒有意思,何不去做點有意義的事情呢。我記得我們躡手躡腳爬下看台頂部,瑞秋邊模仿那些觀眾和演員的竊竊私語,還邊給我道歉說看了一部不怎麼樣的戲劇打發時間。後來她建議去網球場打網球,但是她一直大聲叫著球賽的比分甚至都傳到了湖的另一邊,那些演員都能清晰地聽到她的叫聲,就像我們能聽到他們的一樣。最後我說,要不我們還是做些其他的吧。她說我是懦夫,不敢玩了,但是也同意不玩了。於是我們便無目的地圍著花園走起來,瑞秋邊走在草地上邊把球拍放在前麵把玩著,一直抱怨說她很無聊。正當我在猶豫要不要鼓起勇氣請她去我房間過夜時,她便提議說,“我知道了,我們今天就在外麵待一晚吧。”她繼續說著,“簡直太美了。我們必須得看日出了。”於是就這樣去了格洛斯特格林,帶了些吃的和幾瓶酒過去,坐在運動場中間,我倆沒怎麼說話,就那樣坐著,欣賞著夜色,看著天空。到了午夜的時候,她站起來說,她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但是我必須得先同意才給我說。我已經有些醉了,脫口而出,“好,是什麼?”但是她說到了一個地方再說。我隻好跟在她身後,繞過湖邊,穿過草地。我還記得當時我在想,那出戲怎麼就結束了,我們完全都沒有注意到,而且感覺都沒有聽到任何掌聲就結束了,而且更奇怪的是,因為那天是最後一晚的巡演,舞台、座位和燈光設施都拿走了,都沒有留下一點痕跡,感覺這一切發生得悄無聲息一樣。爬到草地中央的時候,我回過身,靠在那棵法國梧桐樹邊,站了一兩分鐘,有些醉意地搖了搖頭,心裡還在疑惑這一切是不是都是自己臆想出來的啊。突然,一陣微風吹破了寂靜的湖麵,我看到了湖麵上的那些凋零的樹葉,就安靜地躺在那兒,空氣如同精靈般快樂地釋放著自己,伴著湖水和樹葉一起舞蹈歌唱,我知道了這一切都是真的。等到我再回頭時,發現瑞秋已經不見了。“瑞秋!”我大叫,“瑞秋,你在哪兒?等等我。”我開始繼續往上爬,想可能她沒管我,已經到我的前麵去了。突然,我聽到她的聲音從右邊的花壇那兒傳過來,壓低聲音地喊道,“笨蛋,小聲點,這就是我們要做的事啊。”我有些不知所措,又因為醉得有些厲害了,有那麼一刻,我都以為她是在故意勾引我。等我穿過樹木,走到她身邊的時候,她說,“跟著我,天啊,拜托你小聲點。”她繼續往前走,我知道她要做什麼了。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些通到牆裡麵去的小梯子,建在了花壇的後麵。這些梯子連接著一扇舊門,那扇舊門懸浮在半空中,直接可以通向秘密花園,就是可以從哈頓客廳看過去的那個花園。我還沒來得及說我們可能會把哈頓弄醒,她就已經到了梯子的頂部,正在試著打開那扇門,但是沒有成功。我扶著她的腳,不讓她摔了下來。“不要害怕,亞曆克斯。”她小聲說,門開了,她直接就進了花園。我也沒辦法,隻好跟著她進去了。不一會兒,我們就都到了裡麵,坐在哈頓客廳右邊那塊小草地上。從那扇法式門裡沒有看到燈光,我想哈頓應該是在上麵睡著了。又看了看臥室的窗戶,看到窗簾是關著的,窗戶也是關著的,最後才放鬆下來,笑自己這荒唐的行徑。此時此刻,站在這清晨的雪中,這些過去的情景像放電影一樣在我眼前飄過,我竟然想再走一遍那些路。我看了看那些草地,發現自己已經又是一個人了,那個人留下的腳印已經看不到了。哈利給我說了哈頓現在在澳大利亞過聖誕假期,所以我又一次地走進了那個花壇,然後去到了那麵牆那兒。那個夏夜,瑞秋爬上梯子時,就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扶,這時,下著這麼大的雪,我想要爬上去就更難了。但是沒想到,因為這軟綿綿的雪,我走上去的時候反而感覺還更容易些了。我一步一步小心地爬到了頂部,踮著腳,透過那扇門看進去。我仿佛看到了瑞秋,感覺那晚我倆做過的事情曆曆在目。眼前的場景是那樣的相似,除了這次是在雪地裡,所以我的動作比上次有些慢了,我的聲音也覺得有些許低沉。就在這樣看著的時候,我的眼睛有些模糊了,頭有些昏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幻覺。我想吃早飯應該吃慢點的,或是吃多點的,現在在冷天裡待了這麼久時間,是不是應該要回屋去了。但我就呆在那兒,看著眼前的瑞秋感覺我倆越來越清晰了。我們穿著夏天的睡衣,隻是那晚我們坐著的草地已經是一條白色的路了,那些大樹枝也因為雪的原因,壓彎了腰。有那麼一兩枝承受不住,都落到了瑞秋的頭上,她笑了起來,彈了彈頭發,問我,“亞曆克斯,這些是什麼啊?這些植物叫什麼?你肯定知道這些。我完全不了解這些植物,告訴我嘛,現在就告訴我,不然我再也不跟你講話了。”現在又如同當時一樣,頓時覺得有些傻,因為我明明是能夠回答她的問題的。我看到自己從草地上站了起來,還有些重心不穩,把她也拉了一把。然後帶著她把植物葉子上麵的雪掃下來,很高興地發現很多都是我媽媽在羅比那次事故之後,每年都要種的植物。那時候,我爸爸已經離開了我們,我也被送到學校去了。因為是一樣的,所以我就能像我媽媽以前告訴我的一樣,告訴瑞秋這些植物的名字和習性。以前每次我暑假回來的第一個晚上,在我們收拾好帶回來的行李後,吃完晚飯,準備好睡覺的時候,媽媽就會給我穿上睡袍,打開那些玻璃落地門,讓我進入到那微弱的光線裡。她握著我的手,帶我走一圈又一圈,告訴我所有那些植物的名字,還要聽我跟著她說出它們的名字,媽媽還會告訴我我不在的時候它們是怎麼生長的。有潔白的毛地楊梅、荷包牡丹、六角星花、野芝麻,如果野草莓長好了的話,她還會給我摘些,塞進我的嘴巴裡,香甜的汁液溢出流到下巴,媽媽還幫我吻掉它。還有一些山羊豆、竹桃和一些晚上才有香味的樹、紫羅蘭花、萬壽菊,我逛完這一圈發現已經置身於植物園了。然後往右走到中間,我們一起並排跪在地上,她拿起一捆薰衣草,在自己手裡搓來搓去,然後直接伸到我鼻子處,我深吸一口氣,就知道自己到家了,那香味是家的味道,讓我非常有安全感。我發現哈頓花園裡麵的那些植物時說,希望瑞秋像媽媽一樣給我展示這些花花草草時,瑞秋笑了。但是她還是照做了,跪在我旁邊,我想輕撫她的臉龐,她深吸了一口氣,我手掌心傳來的她皮膚柔軟的觸感,那獨屬於她的香味掩蓋了其他花的香味撲麵而來。那一刻,我比其他任何時候都想要擁有她。但是她把我的手掙脫開了,說我傷到她了,她直接站了起來,走到了陰暗處。我們又圍著花園走了一圈,然後再次回到了牆壁那,看著湖邊那棵法國梧桐,她說話的語氣就變了,感覺剛剛的事情沒有發生一樣。“多美的景色啊。”她說,“這房子的魅力就在這獨特的視野了。哦,對了,我想他會不會今晚也看了那出戲的?你覺得呢?亞曆克斯?你老師哈頓他喜歡莎士比亞嗎?還是說他就是一個無聊的老律師?”我踮著腳尖往裡麵望去,心裡的失落感同上次來這裡的心情一樣,隻會比那更強烈。我感覺自己有些不舒服,為了不讓自己滑倒,雙手握著鐵扶手。帽子壓得太低了,雙眼視線被限製在腳下這一塊,而沒感受到再次落下的白雪。我想是不是待在外麵太長時間了,是不是該回屋了。但是這時,我想起了那晚後來發生的事情,於是又留了下來,想要再次經曆一遍當時的驚訝情緒。因為踮著腳的緣故,我的小腿有些發麻,前麵的白雪感覺都融化了,花園一片生機盎然,不是十二月,而是六月裡,我看見自己躺在草地上,而不是雪地裡。瑞秋從牆壁那走回來了,然後就躺在我的身邊,說,“讓我們來玩個遊戲吧。”雖是夜晚,但還是非常亮堂的,偶爾有些雲朵飄過。她說我們必須輪流說出這些雲像什麼。“首先,”我說,“我看到了一隻鯊魚,然後有一隻巨大的船,隱隱約約地越來越大,最後消失了。”瑞秋說,“那不是一隻船的形狀,是飛機的尾巴,然後是白鯨在海裡轉身,噴霧就在上麵飛旋,便消失了。”“看,那是一隻新生的羊羔偷偷流過,被一群蝴蝶追趕著。”瑞秋又突然說,“不是一群蝴蝶,是一群羚羊停在了那兒,”還問我看不看得到。“看,就是那兒!”之後我們有些不想玩這個遊戲了。瑞秋轉過身去,側身躺著,於是我也側過去,手臂放在她身上,從她身後抱著她。感覺她對我的動作沒有抗拒,於是我把手慢慢往上移,放到了她頭發下麵,感受著那裡的溫度,我很驚訝,那時她居然允許我這樣做。“你的頭真的太小了。”我說,我的臉幾乎都要貼到了她的後脖子那兒,“真九-九-藏-書-網的很小。”我發現自己無法很好地掌控好語氣,感覺並不像是說出來的,而是用的氣息。“不像你的。”她回答說,手直接放到了後麵來摸我的頭,在頭發上摸了兩下,就停在那兒了,說:“你的就像是獅子一樣。”手又開始移動,她用手指撫摸著我的臉,差一點點挨到。這太有誘惑力了,我真的忍不住了,直接握住了她的手。她突然就轉向我,我們開始親吻起來,我的心在怦怦直跳,真的是怦怦的,有些像是在警告我一樣地跳,然後我拉了一把直接把她圈入我的懷裡,更用力地吻了下去,恨不得把她揉進我的身體裡。隔了會兒,我們的吻在熱浪中慢慢停息。之後什麼都沒有發生,真的什麼都沒有,除了我的嘟囔聲,沒有任何聲音。我就像個局外人那樣窺視著我倆,還故意伸長脖子想要去聽清楚我到底在嘟囔些什麼。突然我感覺在我前後有一聲尖叫,雪又出現在了視線裡,而躺在地上的我倆也受了驚似的彈起來。我不再躺在那兒了,牽著瑞秋跑到花園外麵,伏在這鐵門上時不時朝裡看看。我就這樣看著那兩個身體在雪中消失,那聲音還繼續著。好像兩個叫聲同時喊著。第一個聲音是突然那扇門打開了,哈頓站在那裡,握著板球拍樣子的東西,趕我們出去,喊我們立馬出去。“你以為你們在乾什麼啊,不知道這是侵入彆人的家嗎?我知道你是誰,彼得森。明天早上第一節課,我就要見到你,出去,趕緊出去,帶上她一起。”然後我看到我們倆一下就跳起來了,跑出來。哈頓也消失在了他客廳裡,關上了法式門,但還是繼續叫喊著。第二個聲音是我發現我下麵有個男人走過來,從我這個角度看上去,他還挺高的。他朝我大喊,要我下來,告訴我說,那梯子不安全,最好是下來,不應該站在上麵去的。然後我看著他,在想他是誰呢,很想看清楚他,但是因為他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實在是看不清楚他的樣子。我從梯子上滑了下來,因為下落得有點快,他想接住我,結果我倆雙雙落到了雪地裡。一陣眩暈,我知道我不能動了,於是我停止掙紮,就躺在那男人的臂膀裡。我還在想那個吻,我都無法確定,到底是誰開始的,是瑞秋還是我?本來我們就那樣躺著,怎麼就突然就開始了呢,記憶裡的吻很軟很溫柔。我們不時還吻著對方的脖子而非嘴唇,我們互相抱著在草地上轉來轉去,突然又靜下來了,不再互相吻著對方,隻是抱著。這時感覺有人在搖我,輕輕地拍打著我的臉,我從地上被拉了起來,那人還遞過來了一塑料杯熱茶。喝完之後,那個門衛把杯子倒蓋上了他的那個攜帶壺上,他如平常早上一樣地做巡視工作。我朝上看,注意到那麵牆中間開始有些鼓起了,還用一些又大又粗的鐵棍把鼓起的部分綁上了,還注意到梯子有些地方已經損壞了。很明顯,我去爬那個梯子實在是一個很危險的舉動。想到要去洗個澡,再換身乾的衣服,甚至有些後悔沒有越過去到花園裡看一看。等我到了房間的時候,才發現鑰匙丟了。我把口袋翻了幾遍,但都沒找到鑰匙,便走到門衛室去找門衛要把備用的。“先生,如果沒什麼關係的話,我們還是想要先找到那把原先的鑰匙,明早打掃房間的人要用備用鑰匙去房間打掃。你知道打一把新的鑰匙要花錢的,我們可以再去你摔跤的那地方找找。我可以幫幫你,剛好現在有點時間。”其實我稍微有些生氣,怎麼不先讓我用一下鑰匙回房間換掉濕了的衣服啊。正準備提出建議的時候,我發現他剛從之前罵我的情緒中冷靜下來,還是算了。於是跟著他的腳步到了院子,然後又走了一遍瑞秋被謀殺那晚我跑去湖邊發現她屍體的路線。當我們到了草坪的時候,我感覺到門衛已經加快了自己的步伐,看到他留在雪地裡的腳印,我想早上我故意跟隨的那個腳印肯定就是他。到了我摔跤的那個地方之後,我們在樹之間都還挖了一遍,但跟我想的一樣,根本就找不到鑰匙。他退到花壇那裡,看著腳邊的雪,“鑰匙掉到雪地裡的話,肯定是沒有什麼聲音的,對吧?”看到我皺起眉頭,他還繼續自顧自地解釋說,“當它從你口袋中掉下來的時候,沒有人會聽到那聲音的,對吧?所以當雪融化的時候,肯定可以找到的。”這時候,他開始跟我閒聊起來,開始說起他這些年在草坪上發現的那些東西,有人們無意間掉的,遺忘留下來的,還有一些你完全想不到居然會被弄丟的東西。於是我也開始詢問他的工作,那天早上他是不是繞著湖走了一圈,他說是的,然後我又問是不是每天早上都要重複相同的工作?“不僅是早上還有每天晚上,先生,注意找東西喲。”他還給我說,他的爸爸也是做他這個事情的,他剛開始做這個工作的很長一段時間,父親還和他一起巡視。他說他多少還是了解一些這個學校的。當他還很小,在傑裡科聖巴拿馬學校讀書的時候,就被允許進入這裡使用運動場。他永遠都忘不了第一次到這裡的時候,他說,“就像是進入了另一個世界,我們的納尼亞王國。當我們都站在門外,手裡都拿著足球鞋,然後門開了,我們跑進去,感覺那裡的東西都是我從未見過的。真的是個很大的地方,那才是真正的運動場。”他繼續到,“我記得那個門一開,我們就全部湧進來了,看到的隻有綠色的運動場地,從我們眼前延伸到遠方。”聽到這裡,其實我有些困惑,脫口而出說“不是這樣”,並且暗示他一進門看到的應該是院子啊,肯定不是如他描述的那樣。但說出口後,又立馬對自己假裝很懂有些不好意思,解釋說,自己有些職業病了。他也隻是點點頭,繼續說,感覺完全已經忘記了我還在那兒,沉浸在了自己的童年世界裡。他後來解釋說他們其實是從一個後門進來的,就在那個傑裡科街聖巴拿馬學校那兒。我疑惑道,“我還不知道可以從那兒進出呢?”他說,“自從重新規劃了路,底下的那扇舊門就已經被忘記了,現在已經很多年都沒有人走那條路了。我自己都有些不記得了,但是它還是在那兒的,隻是已經不再使用了而已。而且周圍雜草叢生,已經完全看不到門的樣子的,如果沒人告訴你的話,你是絕對不會知道那裡還有一扇門的。不然的話,那就是你早就知道了,但這樣的人不是很多,除了我,就隻剩下幾個老一點的導師了。”他繼續說著,然後看著我,讓我都有些不舒服了,“還有你,”他說,“現在我已經告訴你了。”然後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謝謝他的幫助,又為鑰匙的事情道歉。問他能不能先去門衛室找一把備用鑰匙先用著,之後我就直接回房間先換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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