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七章 多尓袞複出(一)(1 / 1)

龍嘯大明 木林森444 1555 字 1天前

清廷的官員們那一個不是人精,當然看得出來,這兩份公文都是吳三桂耍得鬼把戲,第一份明麵是向清廷表忠心,實際是那兵勢來威嚇清廷;而第二份更是假托**,實際是逼迫清廷承認吳三桂在四川割據,就是一種變相的獨立.如果是在以前,朝廷裡恐怕是早就炸開鍋了,喊打喊殺聲己經響成了一片,但現朝野上下卻是出奇一片寄靜,誰都不說話,因為現在商家軍都還沒有解決,又冒出來一個吳三桂,誰受得了呢?甚致又有大臣向朝廷建議,乾脆在北京搜刮一通,然後再退回關外去算了。也有人提議,乾脆就給吳三桂封個王,讓他去打商毅,兩個拚個兩敗俱傷,還有人認為不如和商毅講和算了,就像宋金那樣南北對持也不錯,總之是議論紛紛。但這兩條實在是關係太大,讓吳三桂獨立,現在清廷裡大大小小六七個親王、郡王,這個口一開,其他人效仿又怎麼辦呢?還有商毅把清廷的祖墳都刨了,還要和他議和,滿族貴族答不答呢,因此代理攝政王的代善招集官員連日討論,也拿不出一個好辦法來。最後代善實在沒有辦法了,隻好上疏朝廷,稱自己乾不了這份差事,還是請正牌的攝政王多爾袞重新複出,來收拾這個攔攤子吧。而代善這一份上疏,不並於一石激起千層ng,人們這才想原來大清還有這位正牌的攝政王,雖然說多爾袞遭遇到南征的慘敗,但也不是沒打過勝仗,不致於一敗塗地,而且現在除了多爾袞之外,也確找不出第二個人來收拾這個殘局了。因此大清真的還少不了這位攝政王?其實也有不少人正等著這個機會,既然是代善提出來了,自然也就不客氣,馬上跟著大聲疾呼,現在的大清,非攝政王不足以安定局麵。一時間奏章向雪片一樣飛向朝廷,都是請求攝政王複出的。而皇帝福臨和兩宮皇太後也有些慌了手腳,也急忙下旨,招攝政王複出。但這時多爾袞卻擺起譜,上奏朝廷,稱自己也想為朝廷效力,隻是病勢尚未全愈,仍然無法理事,因此請暫緩時曰,等病體安複之後,必然會出麵報效朝廷雲雲。誰看不出來這是多爾袞在拿樁,顯然對朝廷還不滿意,要講條件。因此又有人上書朝廷,稱攝政王非一般大臣,仍帝師、亞父之尊,當然應由皇帝親自出麵去請,以顯朝廷誠意。福臨見了,也隻好親自到多爾袞府裡去了一趟,那知多爾袞見福臨親臨,雖然連稱死罪,但就是一口咬定,自己的病沒好,不能複出。氣得福臨一甩袖孑,出了王府,回宮大發了一頓脾氣。但發脾氣也解決不了問題,京城己經傳出流言,說商毅和吳三桂已經結成了同盟,要共同舉兵北伐。福臨雖然年紀不大,但也知道一但商毅和吳三桂真的聯起手來,大清恐怕就真的完了,因此也嚇得不輕,隻好去找兩宮皇太後商議。其實這時就連莊太後有些猜不透,多爾袞這是什麼意思,皇帝親自倔尊去請,也夠麵子了,要說嫌官小,多爾袞現在已經是皇叔父攝政王,儀同天子,幾乎等大清的太上皇了,確實也沒法再加官進爵了,難不成多爾袞還要福臨讓位不成。因此也有些束手無策。這時皇太後道:“玉兒,我看不訪找幾個靠得住的老臣來商量一下,多爾袞到底是要什麼?多一個人多一份主意,你雖說是聰明,但畢竟隻是一個人啊?”莊太後點了點頭,道:“姑姑,你說我也想過,但找誰商量呢?如果是在以前,到是可以去找洪承疇,這隻老狐狸一定明白是怎麼回事,但現在洪承疇還在陝北,招他回京至少要等一個月,到那時說不定商毅都打過黃河了。致於其他人,恐怕都一團糊塗,問也問不出一個什麼來?”皇太後想了一想,道:“玉兒,你看範大學士怎麼樣,我記得先帝在世時候,有什麼事情都是和範大學士商量著。”範大學士就是範文程,在皇太極時代範文程是很受重用的,但多爾袞當政之後,範文程就立刻靠邊站了,取代他的是洪承疇和寧完我等人,而範文程也非常知趣,行事也十分收斂,一般從來不主動發意見,有點像代善什麼事都不管了,不過他畢竟是漢臣的首席大學士,威信猶在,因此還沒有退休。但莊太後知道範文程絕對是個明白人,或他不如洪承疇那麼文武雙全,但論權謀政要、官場經驗,他實際比洪承疇還要老道幾分。因此他一定能夠看透多爾袞的心思。於是兩位皇太後也立刻下旨,宣代善、範文程進宮來。因為現在代善還代理著攝政王事,而且他也是愛新覺羅氏裡資曆最老的人,什幺事也不能避著他。不一會兒,兩位老臣也都先後進宮來,向兩宮皇太後見禮之後,皇太後才開口道:“禮親王,範大學士,現在局麵就不用哀家說了,你們說這都火燒眉毛了,多爾袞怎麼就是不肯出來呢?難到說大清沒了,他就能好到那兒去嗎?”她一說完,代善立刻道:“可不是嗎?皇太後,老臣都己經親自到他府裡去找過三回了,可他每次都推說病沒好,就是不肯出頭。但我看他滿麵紅光的,那兒有半點有病的樣子呢?說實話,他不出來,我也沒有法子,隻能這麼硬撐著。”說著也連連歎氣。皇太後見了,也跟著歎了兩口氣。這時莊太後卻看見,一邊的範文程卻是不動聲神的樣子,心中一動,道:“範大學士,您又是怎麼想的,這裡也沒有傍的人,有什麼說,但說無訪。您也是大清的三朝老臣了,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大清就這麼下去吧。”代善也明白,這次進宮自己隻是陪襯,主要還是看範文程的,因此也立刻道:“老範啊,你有什麼辦法就快說吧。”範文程微微一笑,道:“兩位太後,禮親王,依臣之見,攝政王不肯複出,還是因為朝中有些礙障,沒有完全理清,一但理清了這絲障礙,攝政王就會馬上複出,而且他己有成竹在胸,一定能讓我大清轉危為安?”“障礙?還有什麼障礙呢?”莊太後也不禁沉思起來,現在多尓袞最大的政敵濟爾哈朗己經舉手投降了,而代善本來就被多爾袞推到前台來供著的,而且現在他也主動退讓,還有什麼是多爾袞的障礙呢?另一邊代善也皺眉,百思不解範文程的意思。範文程又道:“兩位太後,禮親王,臣所指的障礙,非是指人,而是指事。”代善喃喃道:“指事,指的什麼事?老範啊,有話你就痛快說吧,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就彆賣關孑了。”範文程笑道:“請問禮親王,現在朝廷中爭議最多的是什麼事情?”代善認真的想了一想,才道:“有兩件事情,一是吳三桂在四川要自立,二是與商毅議和,現在朝中就是為這兩件事情爭論不休。”範文程點了點頭,又道:“禮親王,如果依你看,這兩仵事情應該如何處理,才是最有利於我大清的,方才皇太後也說了,現在這裡沒有旁人,禮親王不妨直說。”代善還有些發懵,但莊太後卻有點會過意來,道:“二哥,這裡不是朝堂上議事,隻算是閒談吧,你心裡怎樣認為的,就直說吧。”代善理了理思路,這才道:“回稟太後,依臣的愚見,吳三桂現在己占四川大部,形同割據,而我大清目前又無力征伐,因此不如順水推舟,封他一個蜀中王,在成都開府理事,也好安吳三桂之心,如此一來,吳三桂雖在四川割據,但乃是受我大清策封,否則若是將吳三桂逼得走投無路,倒向南明,與商毅真的聯手,將與我大清更為不利。”頓了一頓,又道:“而與商毅議和,形南北分治,雖說是有辱國威,但卻可以為我大清恢複國力,嬴得時間,昔曰越王勾踐,為報滅國之仇,不惜以身事吳主,臥薪嘗膽尚且不惜,何況隻是議和,因此在目前來說,也不失為權宜之計。”範文程點了點頭,轉向兩位皇太後,道:“禮親王之見,皇太後又以為如何呢?”莊太後又微一沉呤,道:“哀家是婦人之見,但也覺禮親王之見,頗有道理,雖說一時有辱我大清國體,但為大清千秋萬載著想,小有倔辱,不過是丟點麵子,不傷大礙,也算是可行。”範文程笑道:“禮親王高見,而太後明斷,皆是我大清之福,但既是有利我大清的事情,卻又為何還議論不休呢?”代善見莊太後也同意自已的意見,也放了心,因此又苦笑了一聲,道:“問題是不是每一個人都這麼看,真正的輕重緩急不知道,卻偏偏把麵子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結果還煽動了不少人,也糊裡糊塗的跟著起哄,說什麼也不同意,結果本來很簡單的事情,就是定不下來。”這時莊太後眼睛一亮,道:“哦,原來是這樣,我總算是明白了。”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