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開業,有人會上門來鬨事,這也早就在商毅的預料之中,如果沒有人來鬨事,商毅反到還會覺得奇怪.新絲路絲綢織造廠以雄厚的資金實力,在蘇州這麼大張旗鼓的搞兼並,擴張,又不到隆興堂去投名遞書,這擺明了是要打破蘇州的織造業過去的舊格局,。就相當於後世的金融大鱷,高調的進入一個新的行業開拓市場,自然會引起當地傳統行業勢力的恐慌。不過由於後世是法製社會,因此地方的傳統行業勢力儘管不願意,但也隻能使用擴大投資,進一步開拓市場的商業行為等正規手段來進行壓製,雙方隻能拚資金、技術實力。就如阿布收購了英超的切爾西球隊,就是利用手裡的支票本,與其他球隊競爭,大肆收購球星名帥,結果兩奪英超冠軍,一舉成為英超豪門之一。而曼聯為了與其競爭,也隻能通過加大預算,引進球星的手段,來與切尓西進行公平競爭。但在這個時代就不同,為了擠倒競爭對手,什麼手段都能用,反正隻要是用得出來,隻要是有效果就行了,而純粹的商業行為,反而是放在最後一位。動用地方惡勢力上門來鬨事,當然就是最有效的辦法之一。商毅和眾人來到了會客廳裡,從窗戶向外看去,隻見在店麵的外麵,以經聚集了二十多人,一個個歪脖撇嘴,歪目吊眉,一看樣子就都知道地方上的地痞無賴,無業遊民。而其他來捧場湊熱鬨的人,這時也都遠遠的避開,把位置讓了出來。會客廳裡的客人都沒有說話,靜觀其變。不過少人心裡都想著,既然新絲路絲綢織造廠敢在蘇州這樣大張旗鼓的開業,必然也都是有背景門路的人,那麼現在就來看看,他們是怎樣應對這個局麵。而陳圓圓在內室裡看著,卻也有些但心,隻有葉瑤瑱卻像沒事人一樣,拿了一匹綢緞進來,扯著一塊緞角,放在身上比劃道:“陳姐姐,你看這匹緞子怎麼樣?好看嗎?可見我剛剛挑的。”陳圓圓苦笑了一聲,道:“夫人,你現在還有心情挑綢緞嗎?現在都是什麼時候了,我都快急死了。”葉瑤瑱眨了眨眼睛,笑道:“怕什麼?不過是來了幾個地痞無賴罷了,又不是蘇州官府的人,至少說明相公以經把蘇州知府和守備穩住了,他們不來插手,區區幾個地痞無賴能夠有什麼用?”說著,又把綢緞披在陳圓圓身上,又笑道:“看看,如果給你穿合不合適。”這時林旭升帶著徐仁章還有四個福威鏢局的夥計,來到了大門口。隻見這夥地痞無賴在門外一溜站著兩排,有一個人雙手抱懷,歪著腦袋,斜瞪著兩眼,就站在大門的台階上。黃泰鬆上進幾步,對為首的人拱了拱手,道:“朋友,在下是南京福威鏢局的鏢師黃泰鬆,不知道朋友是怎樣稱呼呢?”福威鏢局在南京一帶還是很有名氣,那人聽了之後,也不由正了正身子,上下看了看黃泰鬆幾眼,也拱了拱手,道:“兄弟是蘇州府平湖幫的人,大名踢死驢張鬆。今天來找的可不是福威鏢局,而是要找新絲路絲綢織造廠的東家說句話。”黃泰鬆的年紀雖然還不到三十,但跟著走鏢走南闖北,見過不少世麵,知道對方的意思,其實是讓福威鏢局彆插這個手。於是又笑了一笑,道:“朋友,現在我們福威鏢局以經在新絲路絲綢織造廠裡坐店,新絲路絲綢織造廠的事情,也就是我們福威鏢局的事情,還請朋友給個麵子,改天甴我黃某人作東,請你們的幫主出來大家見個麵,交個朋友,大家都是在江湖上混的人,多個朋友多條道嘛。”張鬆又看了看黃泰鬆,翻了翻眼睛,道:“按說,福威鏢局和我們平湖幫井水不犯河水,而且大家都是混江湖的人,這個麵子怎麼也該給你,隻可惜你們這家新絲路絲綢織造廠的東家太不懂事,因此也不能怪我們平湖幫不顧江湖規矩了,這事兒你們最好不要插手。”黃泰鬆笑道:“大家在江湖上混,講的就是一個信義,我們福威鏢局既然接了新絲路絲綢織造廠坐店的買賣,自然就不能半途鬆手,不然的話,我們福威鏢局以後還怎麼在江湖上混呢?”張鬆冷笑了一聲,道:“黃鏢頭,你要是這麼說,那可就不要怪我們平湖幫不給你們麵子。兄弟知道,你們福威鏢局在江浙一帶也是有一號的,但在這蘇州,可是我們平湖幫的地頭,你們福威鏢局名頭在大,也輪不到你們在蘇州來呈威風。最好還是叫新絲路絲綢織造廠裡的能說話的人出來一個,你們可別硬拉這個橫車。”話說到這個份上,顯然是靠福威鏢局的名頭也鎮不住局麵了。林旭升也上前兩步,拱了拱手,道:“這位張壯士,在下就是這家新絲路絲綢織造廠的大掌櫃,我們在蘇州開織造廠,也沒有得罪貴幫,為什麼貴幫要和我們過不去呢?”張鬆一見正主出來了,也不理黃泰鬆,對林旭升道:“姓林的,你既然是做生意人的,心裡也該淸楚,也用不著我多說了,不過我奉勸你一句話,這個織造廠趁早彆開了,關門走人,算你拾個便宜,彆以為請了福威鏢局坐店,你們就可以在蘇州立足了。”其實張鬆接到的任務就是到新絲路絲綢織造廠來鬨事,而且把動靜鬨得越大越好,隻是沒想到他們會請了福威鏢局坐店,福威鏢局可是走遍長江沿岸的大鏢局,而平湖幫隻是一個地方小幫派,張柏也不敢把事情做得太絕了,因此才耐著性子和林旭升答對,要不然早就開打了。林旭升也是精明人,而且心裡有底,因此也不慌不忙,道:“我們新絲路絲綢織造廠開在這裡,一應的手續可都是齊全的,而且也是做正規生意,不偷不搶,不蒙不騙,為什麼不能在這裡開廠了呢?”張鬆哈哈大笑,道:“姓林的,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裝糊塗。總之一句話,立刻關門走人,給我滾出蘇州去。我看在福威鏢局的麵子,給你們三天的清場時間,好話我都以經說了,要不然,可就彆怪我們不客氣了。”林旭升也硬了口氣,道:“要是我們偏不走,你們又能把我們怎麼樣。”張鬆勃然變色,道:“姓林的,你有種。”一回頭對身後那二三十個人道:“弟兄們,動手,拆了這個招牌。”就在這時,隻聽後麵有人高喊道:“誰敢動手。”眾人轉頭看時,隻見從大街的另一頭,走過來一支軍隊,全軍衣甲鮮明,刀槍耀眼,隊伍整齊,軍容肅整,隊伍前方的一麵大旗上,繡著一個“商”字。以經有人叫了起來:是商家軍。而張鬆等眾人卻都傻在那裡,商家軍的威名可不是福威鏢局可比的,他膽子在大,也不敢和商家軍硬著乾,同時心裡還抱著一絲的饒幸,商家軍說不定隻是路過這裡呢?可惜事情完全和張鬆的想法相反,這一隊商家軍來到廠門口,立刻就停了下來。為首騎馬的將軍從馬背上下來,來到林旭升麵前,拱手施禮,道:“林掌櫃,恭喜開業。”林旭升忙也拱手還禮,道:“不敢,成將軍太客氣了。”而這時門口喊號的人也扯著嗓子,高喊道:“商家軍三團團長,遊擊將軍成將軍到。”人群之中立刻引起了一場搔亂,誰也沒有想到,商家軍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了,似乎也要來湊這個熱鬨。而且還是由駐蘇州軍隊的最大武官親自帶隊。看來今天這個熱鬨可好看了。成進和林旭升見完禮之後,立刻轉身,對張鬆等人道:“你們是什麼人?敢在這裡鬨事嗎?”到了這個時候,張鬆乜知道今天鬨不了好處,那裡還敢和他爭辯,忙道:“成將軍,小人不敢,小人不敢,我們馬上就走。”然後他又對林旭升道:“姓林的,今天有商家軍在,就放過你們,不過你可要記往,彆以為商家軍能保護你們一輩孑。這筆帳咱們以後再算。”說著,他轉身就要走,但成進卻厲聲喝道:“站住。”張鬆怔了一怔,但還是站住了,馬上又換了一付笑臉,道:“將軍,您還有什麼事情?”心裡也頗有些忐忑,剛才自已不過是代待幾句場麵話,怎麼也被商家軍給揪住了。他當然不知道,成進正是要借題發揮,道:“你回去告訴你們背後的人,從今天開始,這家新絲路絲綢織造廠就甴我們商家軍保護,隻要我們商家軍還駐紮在蘇州城裡,那麼誰敢和新絲路絲綢織造廠過不去,也就是和商家軍過不去,聽明白沒有。”張鬆聽了,也不由嚇了一大跳,幸好剛才自己穩住了一會,沒有動手,要不然這麼會還有好果子吃嗎?趕忙點頭哈腰,道:“是是是,小人聽明白了。”成進點點頭,道:“滾吧。”張鬆帶著人一溜煙的跑了。林旭升也趁機又站出來,道:“各位鄉親們,大家剛才都看見了,我們新絲路絲綢織造廠都是正正規規做生意的人,願意和我們做生意,我們都歡迎,但想用這種見不得人的手段擠走我們,我們也不怕,歡迎務位進店來捧場,曰後也多多照顧我們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