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權利阿曼是很神秘的女子。她的身份很多,彆人都叫她映日寒,而葉知秋卻叫她阿曼。她是大隋第一舞者,葉知秋的婢女,大隋第一商賈金屋藏嬌的寵妾,似乎還是梁秋雪的丫鬟,現在卻又要成為皇後的貼身女司?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蕭婆娑一時間腦子裡有些抽筋,竟然找不到這個女人身份的解釋。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在這裡所有的人,隻有蕭婆娑知道她的身份,或者,梁秋雪也是知道的。映日寒是從來不見人的,她永遠是呆在葉知秋屋子裡的那道屏風背後,就連安平秋和若瑾也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不,不,甚至要說,他們都不知道這個女人的存在。而蕭婆娑也是在極為有幸的情況下,見過這個女子幾次,立刻就被她那和年紀不相符的麵容驚住了,隨後,印象深刻。她忽然笑了起來。她怎麼會忘記了這件事。葉知秋跟朝中很多人的關係都很好,而且,據她所知,在極為隱秘的私下,他跟皇甫偲的關係十分的密切。她甚至想,也許皇甫偲這麼執著的支持著自己,站在自己的一邊,跟那個葉知秋的點撥不無關心。現在,碧珠的死亡正好是給他一個很好機會,可以讓他把自己的心腹送進宮來。他到底是打什麼主意呢?是要幫她?還是在她身上得到什麼好處。如果是幫,他要幫她達到什麼目的?如果是要得到好處,現在的她又能給他什麼好處?不得而知。但是,這樣的挑戰不得不說,在蕭婆娑現在無聊而寂寞的日子裡真的是一件在歡樂不過的事情了。她的後宮雖然有一個蕭紫蘇已經夠亂了,但是,她並不介意再多一個身份神秘的映日寒。況且,有了這個女人,她一定能從葉知秋那裡得到更為全麵更多的朝堂之事。在被楊廣嚴防死守的後宮裡,她要再次獲得她應得的權利,這確實是個不錯的主意。“看起來,這真是一個伶俐的丫頭。”蕭婆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映日寒,最後很客觀而表麵的說著官方用語,隨後她又看著梁秋雪笑:“聽皇甫夫人的話,這個丫頭可是你的心頭之愛啊,我怎麼好奪人之美?”“娘娘若是說這個話,真的就是折殺臣妾了,臣妾一團春能成為這大隋第一的繡坊,全是托了娘娘的福氣呢,這樣的大恩大德不要說是一個丫頭,就算是搭上了臣妾全部又算得了什麼呢?”梁秋雪自然知道話要怎麼說,她表情得很諂媚,就好像一個普通的管家夫人拍皇後的馬屁一樣。“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蕭婆娑點點頭,隨後吩咐若瑾帶著映日寒去掖庭報道了。梁秋雪見自己今天進宮來的事情已經做完,送了一口氣,便氣定神閒的和蕭婆娑又說起家常來,說了一陣子,兩個人竟然相約一起去東宮看兒子女兒去了。皇後的宮中加了一個人,這本來不是什麼大事。可是,這個人不是宮裡的宮女,而是皇甫夫人從宮外送進來的,這就不得不叫人側目了。這個事在原來也有過,但是,那個時候皇後一手遮天,沒人敢說什麼。現在卻不一樣了,雖然現在在後宮依然是皇後一手遮天,不過,卻多了一個能翻雲覆雨的蕭婕妤。蕭婕妤不喜歡皇後,甚至可以說是討厭皇後,這在大興宮裡並不是什麼秘密。不過因為皇後並不介意她的這種厭倦,皇帝也並不介意她的這種厭倦,這大興宮裡的人久而久之就對蕭婕妤那處處針對皇後的作為見怪不怪了。對於映日寒來到安仁殿事情蕭紫蘇當然是不能就此罷休的,她又在楊廣麵前吹了一陣子枕頭風,讓楊廣心裡有了些疙瘩。可是,在楊廣麵前說蕭婆娑的讒言到底不是什麼高明的招,這樣一次兩次還可以,可是三次四次甚至更多次,楊廣就有些不樂意聽了,終於,在蕭紫蘇又在麵前說映日寒的進宮多麼不合規矩的時候,大隋皇帝拂袖而去。蕭婆娑知道這個事情之後著實開心的笑了幾聲,看來,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個蕭紫蘇那短淺的目光還是沒有能修煉得成熟一些,怎麼還是儘做這樣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事情呢?映日寒很乖,至少在剛剛入宮的半年她沒有做任何的事情,沒有提到葉知秋如何,沒有提到梁秋雪如何,就是一個普通得在普通不過的宮女一樣。她的乖巧讓本來就深處在後宮中無聊到無所事事的蕭婆娑更加無聊起來。她一直以為映日寒會為她現在死水一樣的政治生涯帶來一些什麼改變,可是,居然什麼都沒有發生,她安靜的讓她甚至覺得,她遠沒有她頭上的那些頭銜精彩,不過是一個稍微有點姿色的梳頭女子罷了。直到盛夏後的一天傍晚,映日寒幫她梳頭的時候,她的一句低語才徹底打破了這種表麵上的平靜。那天,她正如往日一樣靜靜的為皇後梳頭,她將蕭婆娑頭上所有的首飾全部取了下來,小心翼翼的放進她的首飾箱裡。當她將她頭上最後一隻珍珠的步搖取下來以後,她貼在她的耳邊說:“公子問,您想要什麼樣的權利?”蕭婆娑的身體明顯的震了一下。她的手腳冰冷,好像掉進了冰窖一樣,可是她的心是熱的,是跳動得激烈的,隨後,她甚至覺得渾身都泛起了薄薄的汗珠。權利。多麼誘人的兩個字。她一直以為經過這樣一段時間的隔絕她會對那兩個字陌生甚至是厭惡,可是,到了現在她才知道,她從來不曾忘記過這兩個字。權利,絕對是世界上最厲害的毒藥,讓人吃了一口就永遠都忘不了,深深的埋在其中不可自拔。她終於了解了楊勇當年的奮不顧身還有高熲的無所不用,這一切全都是為了權利啊。“公子問,您是想做皇後,還是……”映日寒貼著蕭婆娑的麵頰,和她一起看著鏡子中的倒影,笑靨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