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哭第一百八十六章 哭不可否認,在大興宮裡蕭婆娑的存在是一個神一樣的震懾。她讓宮裡所有的女人都戰戰兢兢,而她的離開,就是這些女人開始狂歡的時候。楊昭站在東宮的院子裡,抬頭看著那顆巨大的桂花樹,一陣風吹來,雪白的桂花就好像最迷人的柔情,雪花一樣簌簌的落了下來,鋪天蓋地。他到現在也不知道為什麼母親一定要親自去北伐高麗呢?她為什麼不支持父親的禦駕親征呢?上一次父皇親征吐穀渾的時候,不就是母親力排眾議的支持,父親才會欣然前往嗎?可是,為什麼這一次,她卻這樣固執的將自己送上了那塞北苦寒之地。母親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楊昭覺得自己越是長大就越是不懂母親,越是長大就越是覺得母親的心思是那樣深不可測,他有時候甚至懷念當年自己賴在母親懷裡麵撒嬌的日子,那個時候,真是無憂無慮呢。院子外麵一陣的喧鬨,引得正在看桂花的楊昭也不由得循聲望去,隻見他的太子妃皇甫璿正氣鼓鼓的快步朝著他走來。她撅起的嘴角上幾乎可以掛上兩個油瓶,這讓楊昭不禁笑了起來,他搖搖頭,放開了剛才自己的問題,朝著她走去。“瞧瞧,我們太子妃的嘴巴上起碼可以掛油瓶了,到底是誰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給太子妃不痛快。”楊昭快步走到了皇甫璿的身邊,拉著她的手忍不住笑了起來。皇甫璿抬起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也不說話,抽出手,提起裙子徑直朝著寢宮的方向走去了。楊昭微微一愣,也跟著快步朝著寢宮走去。才一進內室,他就看見皇甫璿將頭上的珠翠簪子取下來,重重的丟在的妝奩裡,恨恨的道:“這大興宮裡就沒有一處太平的,母後一不在,你看看那些命婦夫人們全部都要上天了!”楊昭頓時明白她在氣些什麼,不過,那是父親的姬妾,他也不好說些什麼,隻好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走到了她的身邊,幫她將頭上的首飾取了下來,笑著問:“你不是去見南陽了嗎?怎麼樣?那小丫頭現在還愛哭嗎?”“那是你妹妹,你要是真的心疼就不會把她抱到東宮來嗎?還把她放在安仁殿!”皇甫璿說起這個似乎更加生氣了,她又恨道:“還有暕、皋、賢也全部都放在安仁殿,就這麼幾個孩子,連個管的人都沒有,難道就要任那些無法無天的賤人的欺負嗎?”對於皇甫璿的說法楊昭倒是笑了起來:“他們是皇後的兒女,是太子的弟妹,就算母後不在宮中,我不是還在嗎?就算有人真的膽大包天,還能將他們如何?”“誰說不能!”聽見楊昭這麼說皇甫璿幾乎是跳了起來:“你可知道我今天去安仁殿,南陽抱著我哭得那個可憐,雖然這吃穿用度上沒有人敢欺負,可是,這麼幾個孩子哪裡還架得住這滿宮的賤人前前後後的糟蹋?她們倒是說得好聽,說是去探望皇子,我看,她們就是去看熱鬨的!要不是今天我去,我還不知道那群閒磕牙的賤人要在安仁殿裡呆多久呢!”楊昭皺了皺眉頭,還沒有等說話,就聽見院子外麵一陣喧鬨。他高聲問道:“外麵出了什麼事?”馬上就有宮人回答:“回太子,三皇子、四皇子來了。”夫妻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實在是覺得奇怪。皇甫璿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這不是前腳才走嗎?這怎麼後腳就跟來了?”說著跟在楊昭的後麵快步朝著院子裡走去。才剛剛出了寢宮,就看見這一對七歲的雙生子哇哇的哭著撲進了他的懷裡,哭得那叫一個驚天地泣鬼神。楊昭奇怪的看著跟在兩個皇子後麵的宮女太監,厲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讓皇子哭成這樣?”下麵一眾宮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部低下了頭,誰也不敢說話。“怎麼了?你們平日裡不是很能說嗎?怎麼現在統統成了啞巴!”一邊的皇甫璿見楊皋和楊賢哭得實在是痛心,連忙一手拉著一個進了寢宮去了。將外麵的事情全部丟給了楊昭。“乳母呢!怎麼哭成這樣也不哄著一點?”底下還是沒有人回答,這就又聽見外麵有小太監報道,說是二皇子和南陽公主來了。楊昭這抬頭一看,楊暕拉著同樣哇哇大哭的南陽衝著他過來了,他忍不住歎氣,他這東宮向來不熱鬨,今天是怎麼了?一下子來了這麼多魔星?難道是覺得他這裡的房頂不會被吵翻嗎?楊暕這個時候也不過八歲多的年紀,南陽更是隻有四歲,這下子可好,他們兄妹五人一下子在這裡團聚了。楊昭看這些宮人也問不出什麼事情,就打發他們現在一邊呆著,自己拉著暕和南陽進了寢宮。皇甫璿這邊還沒有幫皋和賢擦完臉,抬頭一看,楊昭又帶了兩個,不禁笑出聲音:“這感情好,我剛才還說你怎麼不去帶他們來東宮,這下子他們倒是全部自己都跑我們這裡來了!今天晚上看來是要加菜了。”楊昭苦笑著臉:“妞兒,你倒是心性好,現在還想著吃。”四個孩子有三個哭得落花流水,還有一個苦著一張臉,真是愁死了楊昭這個沒有當爹太子了。麵對弟弟妹妹,不能斥責,不能恐嚇,隻有耐著性子哄,起碼過了一個時辰,這三個哇哇大哭的孩子才累得橫七豎八的睡在他和皇甫璿的大床上。楊昭揉著太陽穴,拉著唯一一個沒有哭的楊暕,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聽你嫂子不是說,她剛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嗎?怎麼這才多大的功夫,就成了這般模樣?”楊暕這個時候正在朝著嘴裡塞桂花糕,他癟了癟嘴:“我也不知道,隻是看見那個蕭婕妤拉著他們說了什麼,他們兩個就又是撒潑的打人,又是哇哇大哭的朝著你這裡跑,他們一跑,南陽更是哭得厲害,我就隻好跟著來了。”楊昭聽他這麼說,不禁皺眉,蕭婕妤?又是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