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彆亂動(1 / 1)

謝隨遙遙地站在街邊,呼吸帶動著胸膛起伏,顯然是一路狂奔跑了下來。寂白愣了幾秒鐘,跑過去重重撞進他的懷裡,抱住了他的硬朗的腰。他的懷抱堅實,帶著少年人獨有的熱力,很溫暖。寂白緊緊地閉上了眼睛,用鼻翼蹭了蹭他柔軟的衣服。這家夥真是...太討厭了。謝隨垂首望著懷裡的女孩,笑著說:“女朋友可能比吃飯更重要些。”“誰是你女朋友,不害臊。”“不管你認不認謝隨,反正謝隨認你了。”寂白還沒反應過來,謝隨忽然低頭吻住了她的唇瓣——“這輩子,我隻認小白一個女朋友,說到做到。”他含著她的下唇,深情款款地說完這句話,然後輕輕地吮了一下。少女唇瓣柔軟,帶著濕潤的觸感,溫溫熱熱,謝隨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被她融化了。他情不自禁地輾轉著,想要更深入地掠奪。寂白睫毛顫了顫,本能抬手抵著他胸膛,下意識想要推開他,謝隨反扣住了她的手腕。“彆動,”他離開了她的唇,卻還是緊緊地抱住了她。她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馨香,味道有點甜。寂白身軀瘦弱,被他整個圈在懷裡,完完全全地占據著……路燈幽微,寂白膽戰心驚地抬起頭,看到了他修長漂亮的脖頸。他輕輕咽了口唾沫,微凸的喉結上下滾動。顯然是在極力地壓抑著湧動的欲望。寂白嘗試著掙開他緊致的擁抱,謝隨卻越發用力地抱住了她,威脅道:“你再亂動,老子真的要ying了。”此言一出,寂白身體一僵,果真聽話地不敢亂動了。哪有這樣敏感的男人,抱一下就......她身體僵硬,臉上浮著不自然的潮紅,根本不敢往身下看。空氣中飄著毛毛雨,稀疏地拍在兩個人的臉上,女孩那顫栗的睫毛上也綴了幾粒雨星子寂白用指尖摸著被他吻到的嘴角。他的唇很軟很軟,吻得很克製,也很生疏,隻是本能地含著,胡亂吮著,吮她唇瓣酥酥麻麻的。幾分鐘後,謝隨緩慢地鬆開了手,用一種低沉的調子說:“抱也抱了,走吧。”“那我走了噢。”寂白捏著自己的雙肩包背帶,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他。他也正好側過了身,目不轉睛地凝望著她,漆黑的眸底蘊著沉沉的光。謝隨衝她揚了揚手。以至於後來,寂白每每想到她的初吻,腦海裡浮現的畫麵,永遠都是那個細雨的夜裡,路燈下少年孤獨的身影和他眷戀的眼神。其實謝隨性格沉鬱內斂,很多話他不好意思說出口的,上一世直到臨死之際,她都沒能聽到謝隨說出一個“愛”字。陪伴是他最深情熱烈的的告白。他陪她努力地活著,也陪她決然赴死。謝隨為她複仇之後的那個下午,抱著她的骨灰盒,臥軌。以世間最慘烈的方式,與她骨血相融,死亡也無法將他們分開了。**寂白的生活漸漸寧靜了,寂緋緋病愈後也再沒有找過她的麻煩,一則父母對她的約束嚴苛了許多,不許她再和妹妹作對。二則割腕事件的確是把她嚇慘了,隻有在死亡的邊緣走過一遭,她才會明白生命的可貴,不敢再胡亂作死了。日子就像潺潺流動的溪水,進入了平坦舒緩的山澗,倒映著夏日裡粼粼的波光,靜謐而祥和。進入高三,父母絲毫不敢懈怠。寂緋緋就算了,她的成績一直處於學校中等偏上的位置,但是最近半年情緒一度失控,成績直線下滑,過去考普通的重點大學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但是現在...能不能考上二本都還難說。像她這個成績的同學,很多家裡有錢的父母都會想辦法把他們送出國,哪怕學曆水一些,好歹能鍍上一層海歸的金邊。但是考慮到寂緋緋的身體狀況,陶嘉芝和寂明誌也不可能放心讓她出遠門。寂緋緋是徹底沒有指望了,好歹能養活著,將來隨便在公司裡給她謀個職位。寂白的成績一路飆升,從以前的年級前一百,衝進了前五十,最近的一次月考,衝到了年級第十二名。父母自然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寂白的身上,隻盼著她能像寂靜一樣,以優異的成績考上名校,將來爭奪寂氏集團繼承人的位置,也多一分的籌碼。九月底的某天晚上,謝隨和朋友們走出拳擊室,準備去吃點宵夜,卻在靜謐的巷子裡聽到女孩的呼救聲。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男孩,聽到這尖銳的呼救聲,立刻衝進黑漆漆的小巷。奔馳豪車前,有男人將女孩按在地上。女孩拚命掙紮,努力伸手去夠半米外的手機,卻被男人揪住了頭發,拎起來按在了車上。車身發出“哐”的一聲重響。女孩吃疼,悶哼了一聲,眼神屈辱而憤恨。男人從包裡摸出了一截針管,朝著女孩的手臂猛紮過去。謝隨最先跑過來,抬腿朝那男人的腰間踹過去。男人被他踹了個趔趄,撞在牆邊,手裡的針管也落了地。男人見來了幾個多管閒事的小子,反手從包裡摸出尖銳的刀具,胡亂揮舞著,威脅他們不敢輕易靠近。“奉勸你們,不要多管閒事!”謝隨身形靈敏,躲過了他揮舞的手臂,同時扣住他的手腕,一掰,一折,刀子便飛了出去。蔣仲寧跑過來踢開了刀具,望向匪徒:“欺負女孩還動刀子,你算什麼男人啊。”那男人見這邊人多勢眾,且個個身手都還不錯,直到今天肯定是沒戲了,隻能落荒而逃。男孩們自然不肯輕易放過他,但這家夥就跟長了飛毛腿似的,分分鐘便跑沒了影,消失在小巷儘頭。幾個少年叫囂著:“有本事欺負女孩,有本事你彆跑啊!”但肉眼可見是追不上了。女孩扶著車站起來,倚靠在車門邊,捂著胸口急促地喘息著。蔣仲寧關切地詢問:“哎,妹妹,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要不要去醫院啊?”叢喻舟拍了拍他的後腦勺:“什麼妹妹你就亂叫了,你比人家小吧。”蔣仲寧望了望她,她穿著小西裝配一字裙,打扮很職場,看起來的確不是學生模樣了。女孩向謝隨道謝,謝隨漫不經心道:“搶劫的話,最好去報個警。”女孩搖了搖頭:“不用,不是搶劫。”蔣仲寧看著女孩身後的奔馳豪車,說道:“你大晚上開這麼好的車出門,很容易遇到壞人的,還是報個警吧。”“說了,不是搶劫,不用報警,我心裡有數。”既然女孩婉拒了他們的好意,謝隨自然也懶得乾涉彆人的事:“隨你。”他手插兜裡,邁著步子便要離開。寂靜抬起頭望見謝隨,忽然怔了怔:“我好像見過你。”“哦。”謝隨並不是特彆感興趣地回了頭,看向女孩。五官精致漂亮,眉宇間有醞著一股子英氣,或許是受到了驚嚇,她臉色有些慘白,但情緒還算鎮定,沉穩的榛色眼眸顯然也是見慣了風雨。謝隨想了很久,還是沒想起來哪裡見過她,但應該是見過,有點麵熟。寂靜見他臉上浮起困惑之色,於是提醒道:“我是寂白的堂姐,我們在慈善晚宴上見過。”謝隨恍然想起來了:“是你。”“是啊,真巧。”蔣仲寧插嘴問道:“隨哥,你們認識啊?”“她是小白的姐姐。”“原來我們小白嫂的姐姐啊!那真是...可巧了。”謝隨瞪了蔣仲寧一眼,示意他彆亂講話。他回頭對寂靜解釋道:“寂白是我的朋友。”寂靜其實對寂白的男伴挺感興趣,因為以前從來沒有在任何宴會上見過這麼帥的男孩,如今看他深夜裡和幾個落拓不羈的少年們出現在這街頭,顯然不可能是厲琛、陳哲陽一類的富家公子。多半...不是好的出身。“我知道你是她的朋友。”寂靜謙和地笑了笑。雖然謝隨否認他和寂白的關係,但是寂靜依舊能從他提及小白時那溫柔的神情和語調裡看出來,他肯定不是僅僅隻把她當朋友的。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提到她,眼睛裡情不自禁流露的光芒,是根本掩藏不住的。既然對方是寂白的姐姐,謝隨冷漠的神情散了些,他偏過頭,撿起了地上的針管,針管裡有指甲片容量的血液。謝隨不解地問:“你受傷了?”寂靜看著針管裡的血,臉色變了變:“沒受傷,這不是我的血。”蔣仲寧接過了針管看了看,好奇地問:“那人不是搶劫犯啊?他乾嘛要用這個紮你?”寂靜麵無表情地解釋道:“可能是感染了hiv病毒的血液。”“h什麼v?”叢喻舟臉色大變:“艾滋病!”“操!”蔣仲寧連忙扔掉了針管,手不住地擦著自己的衣服,害怕沾到針管上的血跡:“居然是艾滋病,這他媽也太狠了吧!你怎麼得罪他了啊!”寂靜沒有回答。謝隨臉色漸漸沉了下去,他沉聲道:“建議報警,調監控應該能抓到人。”這種事,有第一次就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可不是每次都這麼好運氣。寂靜搖了搖頭:“不用報警,報了也沒用,收拾了一個,還會有下一個,抓不到背後的人,這些小嘍囉收拾了沒用。”謝隨蹙了眉:“你知道是誰乾的?”“不知道,但是懷疑的範圍不會很大。”寂靜望向幾個男孩:“謝謝你們了,放心吧,以前我身邊都會跟保鏢的,今晚也是個意外。”謝隨看她這樣子,像是經曆過不少這樣的事情,他很想問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那些人要對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下這樣惡毒的狠手。可是寂靜明顯是不會跟他多說的,他再問也無益。寂靜拉開車門坐進去,按下車窗,遞給謝隨一張名片:“你們今晚幫了我,這份情我會記住,遇到麻煩了可以找我。”謝隨沒有接她的名片,倒是蔣仲寧接了過來:“這是給隨哥的,還是給我們的啊?”寂靜虛弱地笑了笑:“給你們所有人。”黑色奔馳車呼嘯著消失在了小巷儘頭,謝隨臉上籠了一層陰雲,寂靜的話在他心底種下一顆擔憂的種子。那晚的宴會上,他無意間聽寂白提過一兩句,說寂靜目前而言是家裡最有可能繼承寂氏集團的孩子。蔣仲寧打斷了謝隨的沉思:“隨哥,這名片,你要不?”謝隨睨了名片一眼,上麵印的稱謂是靜雅集團執行董事——寂靜。她還在念大學,年紀比他們大不了幾歲,卻已經擁有了自己的集團企業。鋒芒太盛,必定招來妒忌。他的小白如果有朝一日麵臨這樣的危險,謝隨根本不敢想,他可能會瘋!謝隨沒有接那張名片,他默了默,回頭對叢喻舟說:“跟拳擊室的經理說一聲,明天開始,我會繼續打拳,買輸贏下注的那種。”叢喻舟不解地問:“你不是不做了嗎...”“彆告訴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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