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都內的《異端者》恐慌,沒有絲毫平息的跡象。魔神級暴亂的現場自然不用說,除此之外的區域也引起了騷動。群眾們都不知道該往哪裡跑才能得救,隻有不斷地參看智能手機,依賴一些個人胡亂發布的網絡信息,不斷徘徊。電視新聞也隻是不斷地重複著“請趕緊到安全的地方避難。”這樣毫無用處的信息。有人往西跑,有人往東跑,街道上一片混亂。另外,所有的道路都出現了交通堵塞。停滯不前的狀況,讓司機們有些不耐煩了,紛紛棄車而行,進一步堵塞了交通。關鍵的政府,已經完全癱瘓了。超常的魔物突然出現,到處橫行,這樣的事情從來沒有出現過。他們無能為力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本來正是為了這種時候而培養的以駿河安東為首的《白騎士機關》日本支部本局,由於無法聯絡,也無法商議應對的基本方針。在各個行政層麵,雖然也有一些自發的英明決斷,在進行井然有序的避難引導,但是這畢竟是少數。丈弦初介獨自走在如此混亂的街道上。拄著拐杖,拖著左腿。作為六翼會議的其中一翼,討伐路易斯.聖.謝爾曼時所付出了代價,被她的傀儡咬碎的傷口至今還沒有痊愈。另外,他的左袖也是空蕩蕩的,袖子隨風飄蕩。這是從貝殼仙女的乾坤圈中保護戀人所付出的代價。因為這兩處榮譽的傷,丈弦隻能目送眾人去進行魔神級討伐。轉而自己單獨行動。亞鐘學園實戰部隊的同期們都出動去魔神討伐之後,他偷偷地向溜池山王出發。目標是日本支部•東京本局的大樓。現在世界上有六個地方正在發生《異端者》恐慌,隻要看下新聞很快就能知道相關消息。其中,東京不知為何總是出現魔神級。魔神級《異端著》似乎是從《救世主》的靈魂之中誕生的。而且本局音訊全無。綜合這些情況考慮的話——在東京都全域出現了魔神級,究竟是誰的靈魂誕生出來的呢?他已經有了推測。所以,丈弦來了這裡。他的腳步實在沉重。不僅僅是因為受傷,心理上也是一樣的靈魂被用作《異端著》的素體(注:素體是指模型製作時的原型人偶)使用後,變成空殼的肉體會依然存在。當這個一直沉睡的本體的生命活動停止的時候,他所生出的《異端著》也會隨之消失。因此,六翼會議特地將被害者的本體嚴格地安置在《群體要塞級》的內部。這是俄羅斯副支部長卡蒂亞在與熾場亮秘密接觸時,作為副產物得到的情報。(沒錯•••隻要殺死本體,《異端者》也會消失)即使是在都內暴虐的魔神級們應該也不例外。這就是丈弦來這裡的理由。日本支部•東京本局大樓——也就是,靈魂被當做魔神級的素體的局員們的空殼正在這裡咕嚕咕嚕地打轉吧。為了在這裡殺死他們。為了將無辜的,一直沉睡著,毫無抵抗力的他們殺害。(我的前世正是肮臟的暗殺者)(恰著爛錢,殺害無辜的人,以此為生的人渣)(和那樣的我比起來,要好上億倍)(為了拯救眾多的普通市民)(為了幫助現在也在拚命戰鬥著的瑪娜醬和大家)(不過,這件事除了我之外誰都不會去做)(像我這樣的人渣混蛋之外,誰都不能做)(這件事•••真的不知道正義與否,背後的黑暗,除了我以外•••)懷著迷惘的腳步,真的非常沉重。他拖著沉重的腳步,繼續向前。去年說過的話,反複在腦海中浮現。“又不是漫畫,絕對的善是沒有後路的。”“自己的正義,就要由自己作出回答。”丈弦繼續自問自答。這是正義嗎?這樣真的是正義嗎?(我果然,即使重生也無法成為像灰村那樣的救世主啊•••)丈弦拖著傷腿,來到了本局大樓前。拖著傷腿走進了玄關走廊。入口可想而知的狹窄。一名女子正等待在那裡。看上去眉清目秀,化妝精致,大概三十多歲。身著日本支部所發的戰鬥服,周身很快纏上了橙色的通力。“你是誰?”“後穀清歌,這是第一次見麵吧,丈弦初介先生。”她不出預料地報出了姓名。正是西日本的第一王牌,支撐著創立初期的日本支部。不過,被【不可視】綁架,靈魂被抽出,變成了魔神積木。前幾日因為石動等人的活躍,終於被解放出來,恢複了意識——就變成了這樣。“誒,像你這樣厲害的人,居然知道像我這樣的吊車尾的名字。”“我從【不可視】那裡聽說你是需要注意的人物之一喲。你能讓通力伴隨著空氣被一起吸入肺裡,然後用鋼絲的《熒惑》將其切碎,對吧?”後穀自傲地說道。言外之意就是警告丈弦,她已經用通力保護了肺,這招已經不管用看。“•••這個你也知道啊。”“你才是,即使從我的嘴裡聽到關於【不可視】的話,也不感到驚訝呢?”“硬說嵐城是六翼會議的巫女,好像是靠你一個人的證詞啊。我相信那個做事輕率的後輩。那麼,是誰在說謊呢?”“直覺很準的人一般活不長久,你可真是典型啊。”“也有人說,討人厭的人反而更有出息。”丈弦在鬥嘴的時候已經纏上了琥珀色的通力,用沒有傷的右腿向後跳。稍遲一瞬,後穀的劍便從ID卡中顯現,把丈弦原來站的地方劈成了兩半。“虧你能躲開,果然直覺敏銳。”“沒有啦,僥幸而已。”實際上,如果是看到後穀的動作之後,是絕對無法回避的。丈弦是預讀了她的舉動往後跳的。後穀是A級的白鐵,而且擁有無懈可擊的能力,範疇內更是名列前茅。相比之下,等級C的丈弦速度、力量和韌性都有所不足。他的《天眼通》連完成斬擊後的後穀的影子都捕捉不到。“本局的所有人靈魂都被抽走了,我可以這樣理解嗎?”所以,看樣子那些家夥全部都被你砍了吧?”“隨你怎麼想!”後穀盛氣淩人,接二連三地砍了過來。丈弦反複地預讀著,一直儘力回避著。既然速度有差異,那麼如果不以思考速度彌補的話,就會被瞬間殺死。“我可是C級啊,能不能稍微放放水?”“彆開玩笑了!高梨恭子暫且不論,【太陽搖籃】的依米蓮•卡巴妮,第九代‘PSG’路易斯——擊敗了這樣大名鼎鼎的人物,這是等級C?深不可測的類型才是最可怕的喲。你便是如此!‘不可視’也是如此!”後穀一臉認真地說完後,毫不留情地刺了過來。丈弦雖然預判到了,但已經來不及回避了。隻憑借一隻沒有受傷的右腿,再怎麼敏捷,也有一定的限度。劍尖劃過側腹,鮮血滲出。“喂!你為什麼背叛白騎士機關!?”“你問這個想乾什麼?難道你在期待我會受滔滔不絕的影響,劍會稍微變遲鈍嗎?”“••••。”“雖然是小聰明,但是對你真的不能掉以輕心啊!”“•••是嗎?這就是你‘想成為之物’嗎?”“!?”丈弦的話引起了後穀的動搖,劍尖也變鈍了。以後穀的靈魂為素體,積木魔神誕生了。沒想到的是,丈弦會遇到這家夥,並且她還注視著石動等人交戰的情況。積木魔神一直尖叫著。我想成為偶像。我想成為職業運動員。所以我要讓人生重來一次。魔神級的尖叫聲表達的是成為素體的人類的隱藏願望。是靈魂的呐喊。所以,後穀忘記的自我被丈弦混雜著奚落的話點了出來。內心深處那柔軟的褶皺被毫不顧忌地撥弄著,無法平靜下來。她惱怒地回了一句。”像你這樣充滿夢想和未來的小鬼,根本無法理解我的心情吧!?但是,駿河安東支部長已經答應我了,讓我重生成為我想要成為的自己!!”她怒氣衝天,不顧一切地衝了過來。對於丈弦來說,這樣的動作預判起來非常容易。而且,(討伐這個自私的女人,根本不需要有任何顧慮!)這樣的大義之舉,正義之舉,沒有必要懷疑。丈弦抽出ID卡,長劍顯現。緊接著,他的動作從根本上發生了改變。讓人無法想象的敏捷性,根本不像是一隻腿受傷了。不對,應該是速度從根本上有了質的飛躍。並且,達到了可以和頂尖的等級A後穀匹敵的水準!結果,本應是等級C的丈弦卻在和後穀勢均力敵地廝殺 。“狂妄,狂妄,狂妄!”後穀不管不顧地架開丈弦的劍,胡亂地砍了過來。正在氣頭上的她完全沒有注意到丈弦剛才是詭計。當然,雖說白鐵堪比超人,但是突然將速度的水準大幅度提升,通常是不可能的。丈弦的魂象是鋼之絲。本來就是極難操縱的《熒惑》,而他在能運用自如之前,一直踏實地修煉著。丈弦把無數條這種《熒惑》的絲從天花板上吊下來,與自己的身體連在一起。這樣一來,自己的身體就好像就好像變成了提線木偶。通過絲線的自由伸縮,從外側拉動丈弦的身體,使其在原有速度的基礎上,進一步加速。這種戰法隻能在室內使用,現在它的機能已經發揮到了極致。即使不依靠才能,也能憑借彆出心裁的創造和努力與壓倒性的強者一戰,這便是與人戰鬥的奇妙之處。這一瞬,丈弦恰恰體現出了這種理想的狀態。沒錯,直到這個瞬間。還沒有結束。“小鬼,差不多了,你很煩人!”揍飛你!!”後穀凝練通力。借由猛烈揮劍的劍風放出《太歲》。無論用怎樣的速度,都不可能避開這席卷整個大廳的暴風。丈弦正麵對上暴風,被吹飛到了玄關之外。天花板上連接著自己的絲線全部被扯斷了。把比鋼琴線更加堅韌的絲線強行用力技全部扯斷。這副樣子,是丈弦絕對無法模仿的,與生俱來的才能差距。丈弦摔在了地上,因為衝擊手中的劍也掉了。被猛烈的暴風吹飛,一直沒有停下來,直到在玄關前的交叉口打了幾轉。終於停了下來,但是,他因為麻痹和疼痛已經站不起來了。(歸根結底,肮臟的暗殺者之流,想要從正麵取勝,是多麼奢望的事啊•••。)丈弦緊貼著地麵,但是,儘管如此,他的右手仍然不斷地在地上摸索尋找著丟失的劍。他渾身發麻,無法用力,下巴微微顫抖著,好不容易抬起了頭,發現劍掉在了距他前方大約五米處。丈弦爬向了劍的方向。(要趕在後穀•••刺向這裡•••之前•••!)這樣想著的他,雖然咬緊牙關,卻遲遲沒有進展。對這個身體來說,五米實在是太遠了。(就算拿起劍,以這樣的身體已經贏不了了。我已經沒救了。)他非常理性地訴說著絕望。儘管如此,他還是沒有停止爬行,因為他的感情,倔強在告訴他,不要放棄。於是——有人站在了丈弦的前麵,從旁邊奪走了他的劍。“真是倔強啊。和亞鐘學園的那些家夥在毅力上完全不同啊。”這是一個說著荷蘭口音英語的男人。伊達戴著牛仔帽出現在了這裡。丈弦看到了難以置信的場景,為什麼這個男人會出現在這裡,他非常驚訝。沒錯,他就是六翼會議其中一翼——“閃劍”雷納德•凡=佩爾敘。他拾起丈弦的劍,一邊仔細地撫摸著劍身,一邊說道。“你沒有做完的事我來繼續,所以這個借我下?”“為什麼•••”丈弦依舊趴在地上,驚訝地合不攏嘴了。這個男人應該是六翼會議的恐怖分子,為什麼會突然提出要幫助我?“我已經不和白騎士機關對著乾了。和灰村的戰鬥耗儘了我一生的鬥誌,我已經滿足了。”丈弦無法接受雷納德這樣的回答。他的解釋隻是說自己不再與白騎士機關為敵,並沒有任何協助自己的理由。正當丈弦驚訝之時,雷納德繼續說道。“灰村能夠殺死我,但是他並沒有那麼做。果然,那家夥很有男子氣概。所以,我不做一件讓那家夥覺得讓我活下去真是太好了的事的話,果然還是無法釋懷。我可不是欠賬不還主義。”“••••••”丈弦果然還是無法接受。在他的認識裡這個名叫雷納德的男人還不足以相信。但是,這具身體已經做不了任何事了。丈弦除了相信他之外,彆無他法。另一邊,“•••你是認真的嗎,雷納德•凡=佩爾敘?而不是駿河大人的計劃?”後穀似乎也不知道如何判斷眼前的狀況,站在玄關口遠遠地觀察著雷納德究竟是敵是友。雷納德冷笑道。“哈哈!我從來沒有居於日本支部長之下過,一次也沒有。我認同的老大不管是過去還是今後都隻有席巴先生一人。瑪麗很誠實地給我打了電話。席巴先生就是被日本支部長陷害了。”“連應該侍奉誰的眼力勁兒都沒有啊。”後穀用嘲諷和輕蔑地眼神看著雷納德。“啊啊,這樣看來果然我還是無法和不值得信任的家夥合作啊,我很清楚。”“胡說八道!”後穀非常急躁,似乎是要掙脫什麼似的,即刻揮出一劍。“——為什麼?”雷納德一邊擺弄著丈弦的劍,一邊側著身子問道。“因為自己是小人物嗎?想要投降的話,像你這樣的小人物,我是不會特地要了你的命的。果然還是想戰鬥嗎?和這把‘閃劍’?”“彆開玩笑了。你的終焉劍丟失了吧?我知道的,‘牢獄的魔女’正好在寄給全支部的報告書上寫了。”“——為什麼?”“有終焉劍的話暫且不論,隻有速度特化的你和能夠代表日本支部白鐵的我交手,不可能有勝算吧?難道你認為同為等級A,實力也應該不相上下嗎?不要逗我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什麼好笑的嗎?你笑得這麼瘋——”後穀雖然動了肝火,但最終並沒有發出怒吼。“咚”的一聲,她的頭掉了下來。那速度連丈弦的眼睛都跟不上,後穀的《天眼通》也沒有看清——就像一道閃光——雷納德一瞬間拉近了距離,將她的頭砍了下來,並且仍然保持著殘心(注:指撿道中完成刺擊動作後,身體架勢與精神準備仍然不鬆懈。)時的姿勢。究竟發生了什麼,後穀也是後知後覺,臉上滿是宛如冰凍一般戰栗的表情。她抱著這樣的表情死去了。即使用《金剛通》覆蓋全身,卻連雷納德那弱小的《太白》都抵擋不住。這便是“攻易守難”原則吧。如果後穀能立刻重點防禦脖子的話,也許能輕鬆得防住劍刃吧,然而,她做不到這一點。“閃劍”不允許這樣。劍走得太快了,就連一滴血都沒有沾到。接著雷納德說道。“等級A,果然太弱了。”丈弦現在才明白,組成六翼會議之翼的那些人,是怎樣一群怪物。這些怪物中的一翼,連瞥都沒瞥一眼那邊的無頭屍體,便回來了。“能站起來嗎?”他露出好漢般的笑容,伸出了右手。丈弦稍稍猶豫了一下,“大樓之中應該還有被抽走靈魂的局員沒有轉換。”他怯生生地握住了雷納德的手。從後穀的話中,暴露出了駿河安東是事件的幕後黑手。實際上,事態已經發展到了大量魔神級飛揚跋扈,“千裡眼”毫無用處的時候了,丈弦也隻能乾瞪眼。“聽說今天在本局工作的人都是駿河安東的秘書和護衛之類的親信。也就是說,除了後穀之外,其他人都被他所信奉的主人當做替罪羊舍棄了?”“果然你也這樣想?我也是想到了這些才到這裡來的。”雷納德說完,突然一股像強烈電流的東西從他手上掠過。丈弦突然一陣眩暈,意識變得模糊了。這是源祖之業的光技《鎮星》。一種打擊精神,消磨意識,以不流血的方式讓對方屈服的手段。已經完全放鬆的丈弦是完全無法抵抗的。“為•••什•••麼?”意識逐漸模糊的丈弦聽到雷納德帶著爽朗的笑聲回答道。“肮臟的角色不適合你這樣的《救世主》。還是交給《叛教者》吧。”————十幾分鐘後,在市中心肆虐的魔神級都被消滅了。由於事情太過突然,一時間所有人都失聲了。雖然關於浮在空中的赤月還沒有解決,但不論如何,一般市民和與魔神級交戰的《救世主》們都得救了。其中,被迫與六尊魔神級戰鬥的神崎齋子所率領的原實戰部隊,重傷十三人,眼看就要全滅的他們,體會到了死傷者控製在了數十人,劫後餘生的僥幸。隻是他們不知道究竟應該感謝誰。一道強烈的光劈開了紐約的天空。倒塌的摩天樓群將曼哈頓變成了一座墓場。從地麵上仰望的話,那道光就像是從極北一直筆直地奔向了極南,這便是地球規模的神秘景象吧。這便是唯一神創造出來的奇跡吧。但實際上,這道光隻是從紐約北郊大約九十公裡之外照射過來的。但是,在某種意義上,這無疑是天罰之火。那道悠遠而又寬大的強烈光束射穿的目標正是現在蹂躪著紐約的要塞級《異端著》。它一麵橫掃摩天樓群,一邊用它那等同於神之火的溫度灼燒著在曼哈頓耀武揚威行進著的巨大芋蟲。(注:蝴蝶,蛾等的幼蟲)剛一接觸到那道強烈的光,要塞級的頭皮就泛起泡沫,開始融解了。那道光筆直地前進著,隻是一閃就貫穿了身長超過四百米的魔獸。就像是履帶式裝甲車從內部被引爆了一般,灰飛煙滅了。被巨大的怪獸襲擊,被噩夢般的現實折磨著的紐約市民們也堅信,這一神秘現象是神跡的救贖。他們吟誦著,讚頌著,感激著神之名。果然,神明發出了天啟。那聲音響徹整個紐約天空。“久等了!就算是我也花費了一些功夫!創造這個孩子花費了整整一年時間!”神明的英語法國口音很重。當然,如果是白騎士機關的人的話,自然知道這既不是神的聲音也不是奇跡的救贖。在紐約北郊外大約九十公裡的地方,有一個名叫“冷泉”的小鎮。平時空氣和人都很溫和,是個充滿鄉土氣息的小鎮。美國支部的本局就設在那裡,但是現在那裡卻擺放著一件像大樓般造型奇怪的東西,讓居民們議論紛紛。他們從電視中得知紐約市中心的慘劇後,就開始擔心這裡是否安全,而這個東西更加煽動了他們的恐懼。那東西雄赳赳地屹立在鄉鎮之外的森林之中。簡而言之,那是一架外形極細極長的大炮。高達二十米,炮身的長度是高的五倍。口徑實際有八十八厘米。而且,仿佛是從二十世紀八十年代的太空歌劇作品中脫離出來的,從設計來看,很難說是複古還是未來。另外,在炮尾的上方,有一個相對較小的突起狀駕駛艙。隻有一名少女,在這個連窗戶都沒有的完全密封的地方,操縱著這超級巨大的武器。從年紀看像個大學生,臉上微微殘留的雀斑很是迷人。但是卻,戴著土裡土氣的大眼鏡,穿著皺皺巴巴的白大褂。她便是白騎士機關美國支部長。“工廠”艾琳.海柏利。憑借這個新型兵器——超巨大光束加農炮“朱迪”的一擊,成功將一隻要塞級蒸發的她,通過同信得到了部下們的喝彩。“不愧是我們的老大!這次的發明也很瘋狂啊!”“諾瑪說道沒錯。而且,還好在最後關頭趕上了,之後再好好誇獎我吧。”“在花費了一億美元卻開發受挫時,真想殺了你(這裡指大炮),不過,讓你活下來真是太好了。”“就照這個樣子,還有兩隻,輕而易舉,拜托了。”以四槍手為首的眾人,隨意地說道。不過,艾琳也並不在意。“交給我,交給我。紐約由我來守護!”就像是新發明完成之後的整整三天時的情緒一樣,不知為何情緒高漲,又開始了操縱。就像是在酒館裡頻頻點頭的老大叔,物色著下一個獵物。今晚的“朱迪”非常渴望鮮血!“好,太完美了!”現在,她的手中各種各樣的小型監視器裡,有一個顯示著曼哈頓的地圖。這是和國家偵察局的衛星情報相關聯的詳細數據之一。直接觸摸監視器,向右滑動,滑到皇後區,長按那裡。然後,覆蓋整個駕駛艙艙口的一百八十度全天監視器切換了畫麵,就像是到了現場一樣,現場的情景準確地呈現了出來。在全天監視器的正麵出現了將皇後區變成地獄的要塞級《異端著》的身影。那是一隻東南西北都長著東方龍頭,口吐火焰,類似於龜的魔物。“哢嚓”艾琳一邊舔舐著舌頭一邊操縱著操縱杆,將全天監視器上的瞄準器對準要塞級。立即開火!拉動操縱杆的扳機,不到一秒的時間,強烈的光束便擊中了監視器畫麵上的要塞級。無論是履帶的柔軟頭皮,還是巨大烏龜那堅硬的龜殼,全都被神罰之炎灼燒著。不斷地起泡,然後蒸發。四隻龍頭痛苦地翻滾著,喘息著,無法抵抗。強烈的光束像神槍一樣,貫穿了被甲殼保護的身體,然後從內測爆炸,四散開來。隻有在數秒之內迅速殲滅,才能讓它從痛苦中解放,仿佛這便是慈悲。“擊敗第二隻了!!”艾琳一邊對戰果感到驕傲,一邊毫不遲疑地尋找著第三隻獵物,滑動著手中的地圖監視器。用完全相同的步驟,完全相同的操作殲滅了要塞級。這樣的蹂躪碾壓,讓人分不清楚到底那一邊才是真正的巨大怪物。實際上,艾琳自己使用的各種發明都擁有科學幻想的外觀,是超科學的機械產物,是完全超乎常識之外的東西。這個叫“朱迪”的家夥,動力源是一種叫作妖精之力的神秘能量,是通過這種充滿欺詐味道的幻想原理運作的,雖然自稱科學,但隻不過是個可笑的大型兵器罷了。已經超越了要塞級的《異端者》,這的確是史無前例。並且,“什麼啊,已經結束了啊。雖說我的‘小朱迪’非常優秀,但是這樣一點感覺都沒有,再堅持一會啊。這樣完全沒玩夠啊,真是的,再讓我多打幾下呀——。”麵對著監視器畫麵上紐約市的慘狀,艾琳滿不在乎地肆意地抱怨著,果然,艾琳是一位出色的《破綻者》啊、“嗯——嗯——嗯唔•••啊,對了!”要塞級這麼不爭氣,太沒勁了,雖然讓她有一種無法釋懷的消化不良的感覺,但她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下一個實驗對象就是你——。”她操縱操縱杆,將覆蓋整個天空的監視器的瞄準點向上,再向上——對準了漂浮在空中的赤月。操作觸碰著手中的小型測量監視器,測定著它的大小、重量和彼此之間的距離。然而,畫麵上三個數值都顯示著“??????”“嘛,也好!”這邊也是未知,那邊也是未知,思考再多也是徒勞。先打一發吧,看看結果不就清楚了嗎?艾琳就這樣輕鬆愉快地拉下了操作杆。強烈的光束用了一秒鐘不到的時間便命中了赤月的表麵。那麼大,而且一動不動,不可能會射偏的。儘管在距離到底夠不夠上不太清楚,但是,那也是杞人憂天了。那麼,受傷程度呢?赤月畢竟和要塞級在體積上相差懸殊,強烈的光束無法將其穿透。但是,造成了一個用肉眼也能勉強看到的又深又大的黑色隕石坑。而且最重要的是——在光束炸裂的衝擊下,赤月劇烈震動,高度明顯下降。從地麵上來看,赤月膨脹了五圈左右。也就是說,它更接近地球的表麵了。赤月並沒有就這樣繼續墜向地球,而且停在了高空。“哇,有作用,有作用?真不愧是我的‘小朱迪’。那麼,再來幾發吧。”艾琳得意洋洋地拉動了扳機。大約每隔一分鐘,裹挾著妖精力的充能,對赤月進行了連續猛擊。每次伴隨著光束炸裂,赤月都被穿出了深深的隕石坑。但與此同時,它的高度在一段一段地下降。“‘小朱迪’好強哦,喔喔喔喔喔喔!!”麵對自己如此棒的發明,艾琳非常興奮。這時,她的部下們用通訊發出了強烈的抗議。“喂,你在乾什麼啊,老大!?”“要掉下來了,要掉下來了,要掉下來了,要掉下來了!”“那麼巨大的東西落到地上的話,你想過會造成多大的損害嗎?”“因為老大,冰河期就要到來了——!”駕駛艙內的怒號聲此起彼伏,艾琳滿不在乎地回答道。“沒事的!在它掉下來之前粉碎掉就沒問題了吧。”天生樂觀的艾琳,咯咯地笑了。在對《異端者》的戰鬥中,艾琳喜歡使用光束加農炮(類似的武器)。這樣的炮她不止擁有一門,而且是根據對手來選擇的。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僅有一人的炮兵旅團貝蒂”這也是她外號的來源。這是一門能將無窮無儘的熱射線宛如雨點落下一般發射的炮。《異端者》第一次在美國出現的時候,【與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彆,作為憑借自己的反射神經和運動能力也能獨力對抗的兵器】便是在這樣的命題下開發的。接下來的發明是擁有超強單發火力的“卡蓮”這是為了對抗第一次出現在美國的弩級《異端者》四眼巨人時,出於必要而創造出來的一門炮。一方麵“貝蒂”的火力不足,另一方麵,射中目標巨大而又行動遲緩的弩級,就連小孩子都能做到,所以就在火力方麵做到了極致。後來將它命名為“巨人殺”。另外,毒狼魔神襲擊美國的時候,發明了彈速和火力兼顧且追求極限的“克拉拉”,這件事至今記憶猶新。最後,和諸葉一起發射的事,現在依舊是美好的回憶。比起這三門炮,今天艾琳拿出來的“朱迪”則要難產許多了。想要創造它的契機是在一年前。通過衛星影像看到了日本山口縣近海出現了史上第一個要塞級《異端者》。她假想著並得出了這樣的結論,當這樣一個龐然大物襲擊美國本土的時候,想要在一朝一夕開發出可能與其對抗的光束加農炮是不可能的。因此,為了預防預備,她早早便開始著手了。畏懼要塞級的美國政府,很少見的在沒有向她這邊提出何要求的情況下,慷慨的提供了資金,開發也順利進行著。但是,即使成了百分之八十,發明之神卻沒有降臨。因為她的所有發明都是完全沒有技術和理論依據,心血來潮的產物,這樣的話,就沒轍了。開發受挫,她把剛造好的那部分放進了地下機庫,白白地做了這麼大的東西,自然也就有些礙事。美國政府對此也是大吃一驚,雙方的關係也變得越來越緊張了。而且,禍不單行。 不過,那又怎樣!今天,就在美國本土剛遭遇要塞級襲擊的之時,當艾琳接到美國政府視頻通知的那一刻,發明之神“噗通噗通”地降臨在了她的腦海之中。令她坐立不安,最終經過突擊作業,完成了剩下的兩成。也算是神速了。在此期間,除去身為S級的艾琳,被派去對付三隻要塞級的部下們,想必都是提心吊膽吧,不過結果還是很好的。“我想我的‘小朱迪’以後應該會被稱為‘要塞陷落’——”說不定還會被叫作‘星墜’。真是太帥了,艾琳一邊想著,一邊得意洋洋地拉動了扳機。“可惡!”AJ一邊讓《內活通》在受傷的右腕遊走,一邊罵道。針對在泰晤士河流域大量出現的《異端者》,英國本部製定的大規模夾擊作戰已經進入了最後階段。他們從泰晤士河的東西方開始一路驅趕著《異端者》們,並成功將其逼入絕境,趕到了米爾沃爾公園和鄰近的馬特休特農業公園中。多虧如此,雖然按照計劃預期抑製了損失擴大,但是也存在著失誤。在進行過程中,雖然是要將能夠當場討伐的《異端者》儘可能擊斃的夾擊作戰,但是還是因為黑魔的火力不足,沒能按照預定計劃削減它們的數量。萬幸的是,所以的《異端者》都被逼近了兩個公園中,但是剩下的敵人實在太多了,好不容易將他們包圍起來,卻很難殲滅——果然還是陷入了火力不足的局麵啊。這樣下去,包圍搞不好會被《異端者》們從內部撕破。戰線崩潰,《救世主》們被分散到了各個地方,有可能被各個擊破。明明是在這種最困難的時候——AJ卻因為右手負傷,不得不暫時脫離前線。在最後方接受暗術的治療。“學生,你的手停了!”雖然離痊愈還早著,但是他還是會毫不留情地催促訓斥女學生。等級C以上的黑魔不全部派去火力支援的話,火力就不夠了。因此,“在安全的地方使用《傷痕治療》這種事,等級D也能做到吧。”並且,英國本部的《救世主》培養學校科布哈姆甚至動員了還在就讀中的黑魔學生們。“但,但是約翰先生。我已經一直在治療了,手指都抽筋了——。”“啊?學生仔,你對在前線奮戰的戰士有什麼意見嗎?那你現在就趕緊去認證等級C啊,你回去前線嗎?啊?”“嗚嗚嗚•••。”AJ眯起了左眼,右眼怒視著,女學生半哭著動起了手。保羅•卡拉格看到了他的樣子,說道,“喂,AJ•••就算情況緊急,也不用對學生發這麼大火吧。”“多嘴!要想火力足夠,像我這樣具有攻擊性的《光技使用者》一定要乾勁十足地頂在前麵才行吧!”“乾勁十足地去,結果變成了受傷後退,不是嗎?不是隻有你一個人,其他急於進攻,最後從前線退下來的人也有不少。這樣隻會適得其反。”“即便如此,大家都很拚命,不是嗎?不要站著說話不腰疼!”對於保羅一本正經的“意見”AJ繼續儘顯瘋狗的本色還擊著。“都是我不好。我會儘快治療的。你們兩位是本局重要的人物,請不要鬨矛盾。”女學生眼淚汪汪地開始拚命治療。然而,緊張的氣氛不僅存在於AJ和保羅之間,而是蔓延開來了。使《異端者》成為囊中之物的同時,反過來自己這邊的每個人在精神上也被逼入了絕境。麵對不利的戰況,一次又一次的情緒變化,即使是和同伴合作,言語上也變得火藥味十足了。包圍的陣型宛如即將破裂的氣球。(沒有愛德華大人的話,我們就隻有這種程度嗎!?)AJ不甘心地緊咬著牙齒。英國本部創立隻有七年。這便是這個年輕組織的極限。沒錯,隻因為它是個年輕的組織。AJ迷茫了。是否要在痊愈之前就回到前線呢?被敬愛的主人委任看家的他,有一種強迫觀念,認為自己必須率先挺身而出。另一方麵,如果因為自己的急性子導致事態更加惡化的話,他就沒臉去見愛德華了。所以他也在克製著自己。該走還是不該走呢,這是個問題。至少要收集情報,才能做出更正確的判斷,要從最後方仔細觀察最前線的情況。然而,戰場上發生了令人難以置信的情況。炸裂聲、爆破聲、轟鳴聲,劇烈地衝擊著在場所有人的鼓膜。《異端者》們被毫無征兆地,宛如暴風雨般的無數攻擊暗術狂轟亂炸。比如,第三階梯的《火葬》和《凍結之影》、《狂亂的雷球》、《切裂之風》呼嘯而過。第四階梯的《炎之大風暴》、《肆虐的暴風雪》、《閃電風暴》、《大龍卷》、《毀滅的大潮》威力無比。還有第五階梯的《黑繩地獄》和《死靈暴風雪》、《雷雲精靈》、《暴風精靈》,就連《流水海蛇》這樣的大魔法也被理所當然地使用了,將《異端者》們打得落花流水。不,不止第五階梯,就連第六階梯的《紅蓮地獄》、《冰凍地獄》、《閃電天使》都隨處可見。隻聽見聲音,並沒有親眼所見的AJ猜想,恐怕連第七階梯的《大焦熱地獄》和《缽特摩地獄》都在其中•••!“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AJ瞠目結舌,愕然萬分。如此漂亮的,壓製性的,令人安心的火力支援,即使英國本顛倒,也不應該期望這樣的奇事。“我,我不知道•••。”就連提出意見的保羅也隻能啞然了。不過,答案是顯而易見的。從點綴著兩座公園外圍的人工森林深處,生出了無數的氣息,撲麵而來。撥開樹木,撥開黑暗,像幽鬼一樣顯現出來。用山羊的骷髏作麵具,用黑色的鬥篷遮住身體,看起來十分嚇人。不隻有一個人。有大,有小,有細,有粗,樹蔭之中浮現出各種各樣的人影。腳步聲轟鳴,宛如百鬼夜行,一個,又一個從森林中走來。咯咯咯咯咯咯咯——嘿嘿嘿嘿嘿嘿嘿——咕咕咕咕咕咕咕——他們伴隨著奇怪的笑聲過來了。是《元素眾》們!是魔術結社【太陽搖籃】的得意門生們!還有查理麾下的暗之聖堂騎士們!“援軍來了哦,英國本部先生。”接受治療的AJ和保羅的部下也收到了元素眾們的問候。領頭的一人把山羊麵具稍稍移開。露出了本來的樣子。是一位明明沒怎麼化妝卻眉清目秀的黑人美女。乍一看,就像是模特一樣,容貌豔麗,宛如一朵華麗的大花。但她的眼睛裡卻透著冷靜理智的光芒。她是法國的副支部長弗拉維•薩科。雖然個人戰鬥力 遠不如支部長查理,但是對暗術的造詣和組織運營等作為公眾人物的能力是無與倫比的。尤其擅長指揮集團作戰,人稱“女將軍”。“援軍!?彆開玩笑了,話說你們這些家夥應該根本顧不上這裡才對!”我聽說巴黎出現了十幾隻弩級的《異端者》。“這個的話,全部被某個人給殲滅了。”一名鷹鉤鼻子,身材魁梧的男人平靜地回答道。他是位階《固體=1》查理的頭號騎士,“法國怪人”茲拉坦。“笨蛋!那可是十隻弩級!?”“對不起,那有什麼問題嗎?啊,我有些太自大了,不好意思,請原諒。”不知為何,一位總是渾身濕透的女人乞求道。她是位階《液體=1》艾米麗恩奴•卡巴妮。(可惡•••強力的《暗術使用者》都聚集在了一起,真好啊!)AJ既羨慕又焦躁,憤懣不已。雖然法國支部是七年前才創立的,但是其母體【太陽搖籃】是擁有數百年悠久曆史的魔術結社。作為組織的年限和隱藏的強大武力,簡直有著天壤之彆卻又理所應當。“情況我都了解了——。”理解了能夠秒殺弩級的事。巴黎和倫敦隻隔著多佛爾海峽,可謂是近在咫尺,很快就能過來。“——不過,你們應該沒有義務來幫忙吧!?”英國本部和法國支部從創立初期便是競爭對手。實際上也是不停暗鬥,以血還血的關係。AJ帶著“一時不能相信”的想法質問道。元素眾們又發出了那令人厭惡的笑聲。那態度,仿佛是在說這不是不言自明的道理嗎。“我們【太陽搖籃】還欠著灰村君好幾個人情呢。”一位亞麻色卷發的美女使了個眼色,回答道。她是位階《靈體=3》“牢獄的魔女”蔲依•雅萊。“諸葉大人希望我們六個組織能團結一致——。”一個舉止穩重的黑人青年語氣恭敬地說道。這是位階《力體=2》“潛影者”布雷茲。“——白騎士機關應該為繼續默默地打擊《異端者》而存在,諸葉大人在我們的麵前如此說道。所以,如果我們對對岸的事情選擇隔岸觀火,見死不救的話,事後他知道了一定會傷心的。”所以我們才毫不猶豫地前來助陣。布雷茲說道。“嗯,雖然查理大人什麼都沒有對我們說就飛走了,但是如果他在的話,我想他也會這麼做吧。”猜測著說出這句話的是打扮的過於油膩的中年男性。位階《氣體=1》的達裡奧•韋拉提。——以上出現在AJ身邊的雖然僅僅隻有六人,但是這是多麼豪華多陣容。包括即使在【太陽搖籃】也是名列前五的《=1》中的三人在內,強力的魔術師們都趕來了。“垃圾掃除工作我們來,能拜托你們幫忙護衛嗎?”對於布雷茲的提議,AJ以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點了點頭。因為元素眾的強大火力會燒儘一切,在此期間AJ等人討論著支援前線的話題。因為他們每個人都擁有一隻優秀的魔偶,所以未必需要護衛。他們不僅援助了我們,還給足了英國本部麵子,不愧是擁有關懷備至的政治力。AJ充分的明白他們的意圖之後說道,“交給我們吧。你們除了暗術以外,不用考慮任何東西,我們會做好完美的護衛的。”他麵向另一邊,說出了一句招人討厭的話。他無法坦率地說出感謝的話。“學生!治療,辛苦了!”AJ認為自己的右手已經基本痊愈了,對於被他訓斥卻依然努力的女學生也表示了安慰,AJ準備重回戰場,拿著雙劍向前走去。然後,法國怪人茲拉坦站在了他的身旁。“怎麼了?你想和我一起突破進去嗎?”“當然。”茲拉坦說著,從腰間拔出了佩刀。【《解放》】他用朗朗的男中音吟唱出了關鍵詞。這時,佩刀的形狀改變了,順著茲拉坦的右手,緊緊地纏繞在了他那巨大的身軀上。世上罕見的鎧甲型魔偶出現了,茲拉坦成為了身高超過三米的甲胄惡魔。“要上了。”他慢吞吞地跑向前線,每一步都跨得非常大,雖然速度也算快,但是畢竟是以常人的世界來看。對於白鐵的AJ來說,太慢了。“那是?”AJ目瞪口呆了。不過,果然隻有他這樣的魔術師才能被稱之為怪人。到達劍與魔物交錯的戰場後,他便輕輕鬆鬆且毫不畏懼地衝進了狂暴的《異端者》群中。這時才注意到一隻全身布滿鋼鐵宛如野豬一般的魔物突進著,襲向茲拉坦。甲胄惡魔並沒有想要躲避的意思,而是使出全身力量,從正麵阻止了它。“集成了某些複數金屬、礦物、化學材料的優點,就能製成合金——。”比如,近來不斷發展進化的減震材料,甚至可以讓從高樓上掉下來的雞蛋不破碎,非常有名。“——這種程度的阻擋是不可能殺死我的。”茲拉坦理直氣壯地說道。然後用驚人的怪力把鋼鐵野豬扔了出去。“乾得漂亮!值得誇獎,大塊頭!”以他為盾牌,像影子一樣貼在他背後的AJ馬上從陰影中跳了出來。騎在倒下的鋼鐵野豬上,就像是要吃掉捕捉到的獵物的瘋狗一樣,用左右手上的劍胡亂地砍著。AJ擅長將與生俱來的強大通力轉換為斬斷力,在感覺方麵也很優秀,對於AJ來說,輕易地切開鋼鐵不過是小菜一碟。“下一隻要來了。”“不要因為我稍微誇了你一下就得意忘形!能命令我的隻有愛德華大人。”AJ瞪大單眼一邊怒吼著,一邊一心一意地和堅硬的騎士搭檔作戰,果然很輕鬆啊。有了這樣兩名王牌來到前線,英國本部的白鐵們也蘇醒了過來。重新找回了士氣和冷靜,重新構築了結實的包圍圈。這次,元素眾們的強大火力,切切實實地傾注到了成為囊中之物的《異端者》們的身上。AJ再次切身體會到身為英國本部的《救世主》們長年仇敵的他們的可怕之處。如果能有這麼可靠的夥伴的話,真是太好了。沒想到的是此時——感歎元素眾實力,並得到他們幫助的不止英國本部。莫斯科——謝列梅捷沃國際機場。在卡蒂亞和尤裡的努力下,乘客和工作人員的避難已經完成了百分之九十九。另一方麵,《異端者》的數量並沒有減少。果然,兩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卡蒂亞等人雖然也有暫時撤離機場的選擇。但是,沒有辦法,可能還有沒有來得及逃走的普通人,可能已經被埋在瓦礫下動彈不得了,要是已經躲到什麼地方去了還好,但也有可能還有進退維穀的人。所謂完成了百分之九十九就是這種情況。卡蒂亞他們不能對這些可能掉隊的人見死不救。對於途中遇到的《異端者》們,他們有時用重力控製阻止其腳步,然後逃走;有時可能取勝,便一邊將其討伐,一邊四處搜尋幸存者。就在這時,翹首以盼的親衛隊到達了。“讓您久等了,副隊長!隊長!”“沒事就好!”“兩位的戰鬥服我也帶來了,一定要換上!”突入這個現在已經被魔物破壞成為一片廢墟的機場內的親衛隊員大約有五十人。卡蒂亞和尤裡一邊警戒著周圍,一邊前進著,從後方與他們彙合。“謝謝你們,總算來了。”卡蒂亞用母語慰勞著部下們。(她的俄語依舊沒有口音)然後,當她回頭看著他們的時候,嚇了一跳。(誒?我的部下有這麼多?)在整齊列隊的五十名親衛隊的後方,五倍於他們的隊員組成了人牆。現在莫斯科本局應該沒有這麼多人•••。(是哪裡支局的支援趕上了嗎•••?)卡蒂亞十分驚訝。然而,尤裡拉了拉她的袖子,卡蒂亞注意到尤裡的目光似乎是想要告訴自己什麼。“你們是預備隊員吧!?”他們正是還在培養過程中的D級隊員。這樣的話,這個數量也就對得上了。“是的,副支部長!”“請讓我們也參加戰鬥!”“明知祖國危機,我們也坐立不安!”“讓我們戰鬥吧!”“笨蛋!怎麼能讓你們戰鬥呢!那樣的話不是又回到了雷帝陛下的時代了嗎?”卡蒂亞使出全身的力氣,誇張地搖著頭。“不是這樣的!聽說支部長他們是被強製參加戰鬥的!”“我們是自願的!”“那些害怕的人,一個都沒有帶來!”“但是•••所以•••。”說實話,現在正是人手不足的時候。但是,如果把半吊子的他們投入戰場的話,一定會出現大量傷亡。(要怎樣說服他們呢?•••嗯,我該怎麼辦呢?)就在卡蒂亞尚未做出決斷之時,從遠處傳來了重量級《異端者》的腳步聲。對了,現在可不是磨磨蹭蹭的時候。“聽說副支部長們都在自己的正義之下,違抗了雷帝陛下一次!”“既然如此,我們也要違抗副支部長的命令了!”“等結束之後,想要怎麼訓斥我們都行!”卡蒂亞理屈詞窮了。她被他們的意氣所打動,被迫做出了決定。(怎,怎麼辦啊,尤裡)她向身邊的尤裡求助,但尤裡卻仍舊一言不發,而是用眼神告訴她“副支部長必須做出決斷。”雖然確實是這個道理,但是就在她還沒有鼓起勇氣的時候,突然獲得了意想不到的幫助。有人用一口流利的英語說道。“請使用我們吧,俄羅斯的副部長大人。”“如果是我們的話,邊戰鬥邊保護這些孩子也是很簡單事。”“啊,雖然是乾涉內政,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沒關係的吧?”有兩個人擠進了預備隊員的人牆,走上前來。體型像電線杆一樣的青年和體型像木桶一樣的中年女人。他們是一對。在諸葉的倡導下,實施親善使節製度以來,法國支部便派來了元素眾作為大使。“你們居然來了!而且還沒有預約!?”卡蒂亞也用英語質問道。二人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啊拉?突然到訪,副部長大人不方便嗎?”“難道您還需要時間來掩蓋什麼壞事嗎?”“怎麼可能!好啊,我會好好使用你們的,做好覺悟吧!”“【知道了】”電線杆男子恭敬地說道,木桶女優雅地彎腰行禮。“全員,按照常規展開!迎擊接近的家夥!”“•••跟在我後麵。”在卡蒂亞和尤裡的命令下,列隊的親衛隊和預備隊員散開組成了方陣。白鐵守護黑魔,黑魔提供火力支援,這便是《白騎士機關》的常規展開。另一方麵,讓元素眾們自由行動。先動起來的是那個女人。中年女性身材低矮,身體寬大,體型像個酒桶。白色的頭發,禮服也是白色的,還戴著一雙白色的長手套。她的名字叫作瑪朵麗—諾•爾=古恩位階《靈體=1》她抽出藏在裙子下的佩刀,用低沉的女聲命令道。“《解放》”。馬上佩刀分裂成了數百把。變成了一群浮遊在空中的紅色小球。要是亞鐘學園的學生也在這的話,他們那恐怖體驗的記憶應該會複蘇吧。一模一樣。今年初春,在六翼會議襲擊亞鐘學園的事件中,作為使役泥人軍團的核心雖說是路易斯•聖•謝爾曼。實際上,瑪朵麗——諾所顯現出的數百個紅玉便是以路易斯的那些有魔偶為原型製作的。(譯者注:這裡的魔偶指有生命的泥人出自猶太傳說)她的食指像指揮棒一般轉了起來,紅玉就像台球開球一樣動了起來,一齊散開了。跳進了預備隊員的左胸,半吸收半鑲嵌在了胸上。頓時,他們的通力量大增。“這樣應該就能勝任等級C左右的工作了。畢竟法國支部的《光技使用者》培養曆史也很短。這樣,我的支援就很有必要了。”瑪朵麗——諾平靜地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路易斯的泥人僅僅能夠將泥土變成不死的軍隊。瑪朵麗——諾的魔偶 (譯者注:這裡瑪朵麗仿造的應該是魔偶的核心,即前文提到的紅玉,畢竟不會真的把人變成魔偶隻是一種力量增幅)雖然不具備原型那樣的性能,但是——即使是雜兵也能被她變為精銳的部隊。卡蒂亞不知道,這便是《靈體=1》的可怕之處,也是瑪朵麗——諾被稱為“大隊指揮官”的原因。她是被譽為“人偶魔女”的第九代PSG的狂熱信徒、那種很難說與她自身容貌相符的強烈時尚風格也是受到路易斯的影響。最重要的是,以新嶄露頭角銳氣蓬勃為座右銘的她,卻得到了有著過分懷舊主義的查理的容忍,是真正的有實力者。有了瑪朵麗的支援,三百名可以依靠的白鐵構築了前線。所以人都做好了準備,不一會兒,四足四臂的《異端著》過來了。這些重量級每走一步,地板上的瓷磚都會出現裂縫。但是,有尤裡率領的三百人以上的等級C在,即便是對付弩級也是綽綽有餘。前線沒有危險,卡蒂亞和瑪朵麗等黑魔部隊才能安心地進行火力支援。其中大放異彩的是那名像電線杆一樣的青年。他叫作克羅迪奧•迪=馬利亞。位階《力體=1》用顛三倒四的尖銳聲音詠唱著,就像是恍惚狀態的薩滿胡亂書寫著魔法文字。舞動吧舞動吧雷神之子迅雷、百雷、招來 世上無永生者刹那、閃爍、貪圖快樂轉瞬之間拋棄一切遲到之人啊,不要後悔今夜,將是殺戮的盛宴最終、最終、最終、最終生命,全部散儘靈魂的解脫,必須輕快第七階梯《閃電的狂戰士》。十五隻光之妖精——身體由電構成,擁有世間奇妙與美貌的姑娘們出現在天花板附近。她們一起露出宛如噩夢一般的不尋常的笑容。本以為她們是在空中亂七八糟地飛行,就像是跳著激烈的舞蹈,相互交錯,不料卻對四足四臂的《異端者》發動了自殺式的攻擊。巨人因感電而變得焦黑,炭化的身體破破爛爛不斷崩壞,最終消失。實際上,克羅迪奧一人,僅僅一擊,就斬殺了名為《異端者》的頑強魔物。雖然同為等級A,但是對於隻能使用第五階層暗術的卡蒂亞來說,這簡直就是異次元的破壞力。保持著拚寫狀態的卡蒂亞,呆呆地僵在了那裡。“好了,魔物們還多著呢。各位,就以這種狀態前進吧!”克羅迪奧似乎是想讓人吐槽剛才那陳舊的詠唱和拚寫究竟是什麼啊,用禮貌的態度倡議道。這也是卡蒂亞不知道的。以前,查理發現諸葉是合適人選的時候,最後為了不讓諸葉受到威脅,他帶去了很多值得信賴的高徒。其中以茲拉坦等《=1》的三人為首,還有很多等級A 的人。將如此巨大的戰力帶去日本,如果在此期間法國遭到《異端者》襲擊的話到底該怎麼辦呢?當然,沒有後顧之憂了。隻要剩下的《=1》的兩人——“大隊指揮官”瑪朵麗-諾和“一唱一倒”克羅迪奧,交給他們看家的話,即使有弩級出現也不會有任何問題。“對,沒錯,正如克羅迪奧先生所說!迅速前進!”卡蒂亞回過神來,向部下們發出命令。然而,尤裡反而返回了黑魔部隊這邊,小聲對法國的客人說道。“•••那個•••我才有一個不情之請。”“是什麼?小姐。法國男人對女士可是很溫柔的哦。”“•••隻要有你們兩位在,就算我和卡蒂亞離開,之後也沒問題吧?”“那自然是輕而易舉。(譯者注:這裡日語用了【朝飯前】這個詞,即早飯前,引申義為:輕而易舉,極其容易。所以後麵才會說肚子餓)這麼說來,哎喲,肚子餓了。”“你是打算和副支部長大人一起去什麼地方嗎?”“•••嗯。”尤裡點了點頭,抬頭望著天花板。從被破壞了一部分的洞中注視著天空的樣子。卡蒂亞一直在搜索幸存者和《異端者》的氣息,一直處於神經過敏的狀態,所以一直沒有注意到,當她再次抬頭仰望時——眼中滿是驚愕。赤月的大小已經擴大到了原來的幾千、幾萬倍,現在幾乎已經蓋住了整個天空。這相應地說明那顆月亮正越來越接近地球了。雖然原因不明,但是應該是朝著地麵墜落吧。“確實令人毛骨悚然,雖然不知道該怎麼辦•••。”是我們能夠承受的嗎?“•••大家看不到那個嗎?”卡蒂亞歪著頭,尤裡繼續說道。那就讓克羅迪奧和瑪朵麗-諾一起用第一階梯的《遙望》把視力擴大。說實話,卡蒂亞離自滿的魔力還差得遠,果然還看不出這是什麼東西。“那是什麼?”卡蒂亞思考著。然而,克羅迪奧等人立刻做出了反應。“•••哦哦!”“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真是有趣!”“什,什麼!?到底怎麼了?彆這麼小氣,也告訴我嘛!”卡蒂亞就像央求拿著望遠鏡的父母讓她使用望遠鏡的孩子一樣,央求著三人說明情況——。赤月之上,激鬥仍然持續著。並且,新參戰的石動訊,伴隨著氣焰,咒力遊走於劍身。“哦哦哦哦哦哦•••!”僅憑剛劍揮舞的餘波,就能將成群的岩石魔物吹飛。仿佛這些蝦兵蟹將從一開始就不存在一般,他的刀法沒有迷茫,目標直指象頭騎士丹布裡!他毫不顧慮地斬斷了纏在劍身上的象鼻,從正麵粉碎了戴著護手的丹布裡的支撐臂,就這樣,隻一刀便砍倒了對手。大象的眼睛裡充滿了對自己末日的恐懼。“快逃,丹布裡!”從石動的剛劍下救出象頭騎士是馬頭騎士韋斯特威斯特。他雙手端著槍,像釣竿一樣向上一拉。於是,丹布裡那巨大的身軀被咒力製成的漆黑的線釣了上來。差一點他就從石動的刀鋒中逃了出來。就像是念動力一樣,但是,光技中卻沒有這樣的手段。如果有的話,那就是《熒惑》。但,現在有所不同,石動放棄了。“ •••原來如此。所謂《辰星》的極限,原來是這樣啊。”他將左手朝向左側。模仿著韋斯特威斯特的樣子,想象著從指尖進一步延伸出咒力的手臂。抓住了從左側逼近而來的蜂頭騎士阿•魯•帕。“嗡!怎麼可能!”阿•魯•帕被石動的咒力束縛,不停地掙紮著。石動用左手拉住它,右手持劍想要給它致命一擊。“阿•魯•帕!!”“休想得逞!”豬頭女騎士尼埃梅斯和蛇頭騎士安吉魯一同夾擊石動,加入了對阿•魯•帕的輔助。實際上,石動的注意力被擾亂了,臨陣學會的裡《辰星》很脆弱,很快煙消雲散了。“果然還不夠熟練啊。”石動一邊自嘲,一邊轉換了想法。首先,他麵向用西洋劍突刺而來的安吉魯,大劍一揮使出“一閃”。安吉爾看穿了他的意圖,一個後撤步,躲開了,沒有問題。因為斬擊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打倒它,而是趕走它。石動用翻過來的太刀的寬刀刃做了側移斜斬,擋住了尼埃梅斯的一刀。就這樣兩人進入了一場短兵相接的較量。“對不住了,這不是尋常的交鋒。”豬頭女騎士真誠地表達著歉意。因為石動的背後,蜥蜴頭騎士盧休胡茲從地麵高高躍起,揮舞著匕首。那邊的夾擊也是誘餌,這位暗殺者的利刃才是最關鍵的。“沒關係。”石動若無其事地回答道。因為它早已洞悉了這次奇襲。石動正高興地與尼埃梅斯進行如火焰噴發般激烈的白刃戰,在石動的背後卻出現了另一個石動的身影。“相信這一擊必殺。”竊喜地揮舞著匕首的盧休胡茲目光一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滿臉驚愕地歪著頭。“極其接近真實的殘像!就和安文一樣!”看到瞬間未來的安吉,立刻喊出真相的時候,為時已晚。石動逆轉了形勢,乾脆利落地將因為過於驚訝導致身體僵硬的盧休胡茲斬成了兩段。“盧休胡茲!?”“這個男人真是令人難以置信!要不要把安文的《巨門》也用上呢?”“這家夥到底掌握了多少我們擅長的東西呢?””究竟會怎麼樣呢!?”終於有一個同僚被乾掉的暗黑騎士們目瞪口呆地顫抖著。對於這樣的他們,石動會毫不猶豫地斬殺下去。同樣啞然的還有和石動一起的五月等人。被從大地之中無限誕生的岩石魔物們和黑暗騎士們波浪式的進攻逼入絕境的時候,石動訊趕到了。這樣就勢均力敵了!?眾人高興不已。石動開始一個人壓倒敵軍。多虧如此,五月、靜乃、蕾莎、春鹿、艾麗卡、一郎六人為了儘量減少岩石魔物的數量做著巡回處理,隻要能給石動創造一個便於戰鬥的環境就好了。五月用左手抱著並保護著靜乃,一邊四處躲避著岩石魔物,一邊將這群家夥殺退。靜乃在五月的手臂中吟唱並拚寫著。用《凍結之影》對岩石魔物進行掃射。她們精確地貫徹著這一方針的同時也為石動那勇猛作戰的氣勢感到驚歎不已。“石動前輩,感覺好像發生了什麼蛻變。”“是啊,一定是發生了什麼,才會變得如此驚人吧•••。”五月說道:“我也想變成那樣!”她的內心充滿了羨慕。你在此之前,一直保持著綽綽有餘的架勢的卡裡-迪恩瞪大了眼睛,渾身發抖。“這樣的話,我就有乾勁了。”貓頭女騎士維妮婭咆哮著,從側麵逼近石動。裡之《祿存》登峰造極的她對黑雷彈幕毫不在意。不管怎樣遭受黑雷,都隻會從維妮婭的身體穿過,她筆直地砍了過來。似是擔在雙手上的長劍要把石動的從頭頂到大腿間劈成兩半。“殺了你!”“你話說得太早了。”石動板著臉非常認真地回答道。沒錯,維妮婭的劍隻是穿過了石動的身體而已。所謂登峰造極的《祿存》就是這樣,因為維妮婭自己給我做了示範,所以我就依葫蘆畫瓢現場表演了一下。“你這個小偷!”貓頭女騎士歇斯底裡地叫嚷著。石動用左手抓住了她的脖子。然而,“混蛋!沒得到我的允許,沒有人能觸碰到我的肌膚!”正如維妮婭所嘲弄的那樣,石動的手指穿過了她的肉,沉進了喉嚨裡。但是,“不過,你的通力和咒力似乎還沒到那個限度吧?”石動用裡之《內活通》直接吸取了她的靈魂。“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維妮婭脊梁像弓一樣反曲了,一陣痙攣。五月看到這一連串的攻防,多少有些吃驚。“總,總感覺石動隊長•••已經不是人了?”“•••嘛,就算是愛德華公爵和‘PSG’等人也和我們一樣屬於人類範疇,這麼一說的話,這句話就有些語病了。”五月在尋求認同之時,靜乃說了一句含糊其辭的台詞。石動訊參戰後,蕾莎也模仿五月一邊抱著並保護著艾麗卡。一邊殺退岩石魔物。性格極其坦率的蕾莎,即使看到了石動那異常的戰鬥狀態,也沒有像五月那般動搖,像靜乃那般驚訝到了極點。她隻是這樣想這著,“原來還有這種戰鬥方式啊。”所以,她是在場唯一注意到從石動的裡之《辰星》中逃脫出來的卡裡-迪恩,不知什麼時候全身變得耀眼了起來。(他要去哪?)蕾莎一邊用雷普拉森橫掃著成群的岩石魔物,一邊迅速將視線轉了過去。按常識思考的話,一定是掩蓋這些從大地之中湧出的無窮無儘的魔物們企圖做的壞事。但是,對於在裡光技上登峰造極的黑暗騎士來說,白鐵的常識是行不通的。卡裡-迪恩竟然從蕾莎的背後,而且是從地下跳了出來。盧休胡恩也使用過的裡之《廉貞》!無法靠近雷普拉森,蕾莎自身作為白鐵的強度並沒有超出等級C的範疇。因此,像《破軍》這樣的超高等光技與她無緣。就連怎樣學會都不知道。即使是《神通足》的派生技能。被認為是最深奧的縮步法,是通過同事踩出《巨門》、《貪狼》、《武曲》、《文曲》、《廉貞》的步法才能達到的。而卡裡-迪恩是在裡之《破軍》上登峰造極的黑暗騎士。也就是說,上述的五種裡光技他全都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不過,比起盧休胡恩和維妮婭等專門精研一項的同僚們相比,卡裡-迪恩就差得遠了。也就比石動現在臨陣磨槍使出來的《辰星》和《祿存》要略好一些的程度。所以,卡裡-迪恩隻在這裡使用了一次,再加上奇襲的效果,自然用出了超過盧休胡恩這些正宗之人的結果。麵對突然出現在背後的卡裡-迪恩,蕾莎瞬間能夠做到的隻有一件事。開啟雷普拉森的開關,將周圍的通力、魔力、咒力全部吞噬。正因為事前對卡裡-迪恩的舉動有所警戒,才做出了這樣的應對。如果沒有注意到他突然消失的話,也許這個時候自己已經被殺死了。這一瞬間的判斷勉勉強強趕上了。因此,蕾莎馬上想到,迄今為止這都是卡裡-迪恩的陷阱。雷普拉森無差彆地將周圍的通力吞噬殆儘。蕾莎身上纏繞的赤紫色靈力也毫不例外地消失了。從超人墮落成了常人。蕾莎現在左臂依舊抱著艾麗卡。雖說她很輕,但是少女用一隻纖細的手臂支撐不低於四十公斤的體重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蕾莎的左臂承受了意想不到的負荷,身體向左傾斜了。她一腳踩空,艾麗卡落到了地上。這才是卡裡-迪恩的目標!雖然他也墮入了凡人的領域,但是依然能將身體癱軟的纖細少女按倒在地。“離開維妮婭!”他是打算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抓住蕾莎作為人質,救出貓頭女騎士。“艾蕾娜小姐!”精神集中的石動被下意識地擾亂了,裡之《內活通》中斷了。這便是臨陣磨槍技能的界限。“愚蠢!不用思考了吧!”卡裡-迪恩確信計策很成功,雙手麵向蕾莎,大笑起來。保持著這笑容——“不不不不不不要!!”卡裡-迪恩被從側麵殺出的魯智深打死了。跳步崩拳,七米的距離僅僅一步就能跨越,拳道高手打出的豎拳陷進了卡裡-迪恩空蕩蕩的側腹中。僅僅一擊,衝擊力滲透,粉碎了卡裡-迪恩的肋骨,直達並摧毀了他的心臟。不管雷普拉森的機關是否開啟。雖說世界寬廣,但是在不依賴通力的普通武術中,能勝過魯智深的《救世主》也就隻有他師父。“魯智深,為什麼你會在這裡?”麵對被仇敵相救的事實,即使是坦率至極的蕾莎也難以接受。“說來話長,現在就不說了吧。”無論是死去的卡裡-迪恩還是被救的蕾莎,他都不屑一顧,這樣回答道。——時光回溯片刻。赤月之下,變為廢墟的亞鐘學園。被石動打敗的智深躺在瓦礫上。雖然保住了一條命,但是全身麻痹動彈不得。因為他被石動那黑雷纏繞的拳頭從背後亂打了一通。“啊,如果輸給你的話,那看來我也沒落了啊•••。”他馬上向著站在旁邊的石動笑嘻嘻地說。“彆這麼說啊,師父。您難道就不能坦誠地為弟子的成長感到高興嗎?”“哈哈哈•••石動先生不太會開玩笑啊,你還是多向灰村先生學習吧。”就在兩人互相開玩笑的時候,智深也拚命地讓《內活通》遍布全身。而且,為了不讓通力外泄,小心地,悄悄地進行著。“我不會放過你的。”石動的表情和語氣也突然變得可怕了起來,說道。“•••您就不能放過我嗎?”“啊啊,這種情況下,我隨時都能殺了你。”“我呢,隻有死這件事,實難從命•••。因為我想要改邪歸正,所以關於我的性命還請•••。我是後輩,我是後輩。”智深言不由衷地說出這樣的台詞。如果身體能夠自由活動的話,他一定會緊緊抱住石動,用舌頭舔舐石動的鞋子。“你說要改邪歸正,是吧?”“沒錯,是我說的!”“那現在就和我一起去阻止駿河安東的野心吧。”“哈?”“我說要借助你的力量。”“隻有這個要求我恕難從命,無論如何還請您•••。”“恕難從命的不是隻有死嗎?”“去討伐駿河大人和去自殺沒有任何區彆!那可是和貝利師叔一樣令人敬畏的怪物啊!?”“那我現在馬上就殺了你?”“因為我是後輩,因為我是後輩•••。”終於麻痹稍微緩解了,智深抓住石動的腳。石動板著臉,麵無笑容地說道。“這是個概率問題,智深。拒絕我的要求的話,你百分之百會死。但是,那月亮之上灰村君、愛德華公爵和‘PSG’都在。再加上我和你,我們贏了生存概率會是多少呢?百分之百?百分之二百?好了,你想清楚吧——。”——這便是事情的經過。結局,永遠都是未知的。即便是石動也沉默了。正如智深所說,現在不是這種時候。豬頭女騎士尼埃梅斯大聲宣言。“看來到此為止了,各位同僚!”這句話似乎是對黑暗騎士的同僚們說的。然後,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石動麵前,寬平的刀刃突然刺中了她自己的喉嚨。甚至其他的黑暗騎士也紛紛效仿。“加上淩駕於我們黑暗騎士的石動,如果連魯智深都參戰的話,我們已經沒有勝算了!所以,我們要把生命之中的最後一滴血,獻給我們的主人!皇帝陛下萬歲!”“【皇帝陛下萬歲!!】”失去了盧休胡恩和卡裡-迪恩,剩下的六騎士全部自刎。野獸們的頭顱掉落,正如椿花墜地般壯烈。威嚴挺直地結束了生命。(譯者注:椿花,即山茶花,在日本文化中山茶花被稱為“椿”落花之時,一樹山茶同時凋零,頗具壯烈悲愴之美,被稱為“落椿”視之為武士的靈魂。)他們脖子上噴出的不是鮮血,而是漆黑的咒力。噴到高空之中,沿直角改變了軌道飛向了奇岩城巨人的方向。六股瘴氣在蒼穹之上拖著黑色的拋物線軌跡。那個方向,是諸葉他們正在和駿河安東戰鬥吧。突如其來的自殺,讓石動連驚訝的是時間都沒有。“雖然我不太清楚,但是哥哥危險了!”“嗯,快點趕過去吧。”“吾命即君命——遵從吾令,窮奇倫茲瓦伊。”艾麗卡召喚出一隻有翅膀的老虎,和靜乃兩人跨了上去。後麵的人用《神通足》奔跑著。殺開阻擋著的岩石魔物們,向前突進。”我們也去。”“如果我說不願意的話,我就沒命了吧?唉,真是的。”石動和智深一起正準備追在五月他們的身後開始行動。然而,隻看見智深的動作依然停在原地,止步不前。“難道到這個時候,你還打算鬨彆扭嗎?”“不,不是這樣的•••你沒聽見嗎?”“聽見什麼?”石動一邊殺退魔物群,一邊集中注意力運用《天耳通》。但是,那些家夥用噪音起到了乾擾作用,最初什麼也沒有聽到。石動不像失去了光明之後獲得了異常聽力的智深。但是,當雜音從意識中排除,耐心地聽清楚之後,“•••確實,我也聽到了!”“沒錯吧?”石動砍倒從右邊過來的岩石魔物,智深消滅了從左邊來的魔物,同時回頭看著來時的道路。完全出乎意料的展開,即將要從那裡發生。對我們來說,那究竟是吉是凶?石動一時還無法判斷。雖然不知道,但事到如今事態已經無法阻止了。既然如此,我們隻能相信這是一件好事,繼續前進了。“我們也去吧。”“正如石動先生所說。”於是,向著最後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