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 第二章 七小時二十三分之前(1 / 1)

丈弦初介想都沒想過自己會在東京生活。隻不過,生活的範圍是在醫院的病床上。他在和六翼會議的一翼路易斯•聖日耳曼的戰鬥中被魔像咬掉了左腳,又被仙女貝利的寶貝毀掉了整條左臂,現在正在執行靜養的命令。發出這道命令的是他的戀人宗穀真奈子。【來,初階。削好了】真奈子從病床旁邊遞過來了一個小盤子。單間裡隻有他們兩個人。盤子裡盛著切成小塊的桃子。桃子熟得很透。顏色看著很是誘人,讓人重新認識到為什麼會有桃色這個詞。早晨的新鮮陽光從乾淨的窗子射進來。照在桃子上,讓桃子顯得更加燦燦生輝。【真是辛苦你了,真奈】【彆在意。在你的手恢複原樣之前,我就是你的左手】真奈子的聲音溫柔到讓人想象不出她平日的冷峻。這家醫院是白騎士機關和政府共同運營的特殊醫療機構。在這裡會有普通的患者接受普通的診治,但在背後,還會收治無法公諸於世的救世主們,對他們秘密進行暗術治療。丈弦的腿被咬的粉碎,現代醫學那這種狀況毫無辦法。但如果用治療暗術的話,不到一個月就能夠使他痊愈。傷口的疼痛也得以在不依賴藥物的情況下被減輕到了能夠忍耐的程度。雖然缺失的肉體需要花時間來再生,但據黑魔醫師說,也就隻需要忍耐個一年左右。在這一年間,真奈子會一直像這樣照顧自己嗎?在東京本局內部監察室工作的她每天下班後都回來看望丈弦。今天他不當班,甚至一大早就過來了。【真奈你來看望我我自然是開心得無以複加。但同時我也並不想給你增加負擔】在入院後的這一周裡,丈弦一直想著要說這句話,但卻一直覺悟不夠沒能說出口。丈弦的左臂是因為保護真奈子而失去的。說起來也算是愛與名譽的負傷。犧牲一條手臂拯救了自己的戀人。對於丈弦來說這是無上的驕傲。但對於真奈子來說,這或許會是一個沉重的心理負擔。丈弦擔心的是這一點。【我要生氣了啊,初階】真奈子恢複平時的冷淡語氣這麼說著瞪向了丈弦。【我確實覺得自己有這人,但不僅僅是這樣。如果隻是這樣的話,我可不會像這樣伺候你。我是個多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那是為什麼……?】丈弦想不出其他理由,陷入了困惑。【你這個人真的是,明明平時觀察周圍的時候細致到了讓人覺得心煩的地步,但一扯到我的事就又變得遲鈍到讓人火大】(惹人煩……讓人火大……)被罵的狗血淋頭的丈弦十分失落。【初階你隻身潛入六翼會議老巢的時候我可是擔心得不得了】【對,對不起真奈。但我覺得那個時候是最好的時機——】【我知道的。我可不是那種以擔心對方為借口,絲毫不去理解男人的勇氣和行動的蠢女人】真奈子的語速變得急促起來,她接著說道。【雖然很擔心,但我還是被初階你的覺悟和勇敢感動了。雖然你以前一直是個以自己沒有才能為借口,滿心隻想著努力的窩囊廢,但現在不一樣了。我現在覺得你是一個真男人。所以——】真奈子的臉突然紅了起來。【——所以我比之前更喜歡你了啊】她一邊這麼說著,一邊扭扭妮妮地移開了視線。丈弦還是頭一次看到真奈子靦腆到這種地步。【你,你認真的!?】【真的啊。以前我和你交往想的都是回應你的心意……。但現在不一樣。現在我……我也……對初階你——】【哇啊啊啊啊。夠了,我都知道了!】丈弦大喊著打斷了真奈子的話。(在這麼說下去連我都要害羞起來了啊)丈弦這麼想著。他的臉紅得跟真奈子差不多。【你真的明白嗎?畢竟你唯獨對我的感受非常遲鈍】【沒問題的啦!】麵對帶著滿滿的懷疑瞪向自己的真奈子,丈弦慌忙揮著右手表示否認。【那就好】真奈子再次把盤子遞了過來。【那機會難得,你能喂我吃嗎?】諸葉經常會被五月和靜乃還有摩耶和麗莎(有些時候還有春鹿)喂食,丈弦在旁邊看著覺得很是向往。【吃個桃子你一隻手也能做到的吧?】【看來是不行啊……】展現被真奈子乾脆地咀嚼,耷拉下了肩膀。雖然她會來探望自己照顧自己,但似乎並不會嬌慣自己。(真不愧是我家真奈。這種明確的界線分化超冷超酷的)丈弦失落地耷拉下肩膀,不過真奈子這種地方他也是很喜歡的。丈弦向盤子伸出手,拿起牙簽叉起一塊桃子送進嘴裡。果實的外側十分光滑口感很好。中心部溢出大量甘甜的果汁,像是要在嘴裡融化掉一樣。要說起來的話,平時的真奈子是那種又酸又硬,外表發綠的果實一樣的女孩子。但丈弦剛剛受到了她的告白,所以心裡充滿了像這成熟的桃子一樣甘甜的幸福。丈弦下意識地伸手去叉第二塊。【噢,丈弦!辦著“正事”呢!】但他的手伸到一半就僵住了。真奈子的視線也變得無比冰冷,像冰槍一樣刺向突然被打開的門。到底是誰一大早就在門口說這種沒品的話。那是以前實戰部隊的鬼副長神崎齋子。【怎,怎麼可能在醫院做那種事情啊】【真的嗎~?丈弦你高潮的聲音我剛才在走廊裡可就聽到了啊?】【你這真的是還沒嫁人的大姑娘嗎!?】丈弦喊叫得過於猛烈,似的用暗術止痛的傷口更加疼痛起來。而真奈子則換成了絕對零度般的聲音說道。【你來做什麼,神崎?】【哼。我聽說某個說目標是成為教師這種蠢話,在白騎士機關裡掉了隊的軟蛋受了重傷進了醫院。所以我這個剛剛被認定為等級A的,同級生中最出人頭地齋子大人才特意用珍貴的休息時間來嘲笑他了啊】【我說你啊……】許久不見的同窗生嘴還是那麼的臭,這讓丈弦不由地露出了苦笑。齋子也不隨手關門(明明走廊裡來往的人很多),不拘小節地走到了和真奈子對麵的床另一邊,然後從懷裡掏出來ID卡。她高高舉起刻上了新階級的金屬牌炫耀道。【在用這個扇漆原臉之前,首先來給你開開眼】【哈哈哈……真是讓人羨慕……】丈弦帶著一半的認真乾笑著這麼說道。與他相反,真奈子的態度已經冰冷到了極致。【好好好,你真厲害。恭喜你了。好了你應該也鬨夠了,請回吧。在你性騷擾初階之前趕緊走】【喂喂,宗穀。你可彆把人說的像發情的母貓一樣啊】【這是事實不是嗎?】【完了,無法反駁!】宅子很配合地爆頭表現出懊惱的樣子。接著她用有些妖豔的動作坐到床邊,露出了壞女人的微笑。【不好意思啊,丈弦。我嫌水果那些太麻煩就都沒買。所以作為代替,本來是想著讓你品嘗一下我這讓櫻桃都自愧不如的嘴唇的,但不巧這裡有個囉嗦的女人。所以“今天”你就忍忍吧】【信不信我揍你啊神崎】【不要用拳頭,不要!】宅子慌忙從床頭飛跳開來。她恨恨地噘著嘴說。【切,真是群不懂玩笑的家夥。我從以前開始就絕對不會對真心覺得困擾的男人出手的】【但你對灰村同學的性騷擾就沒停過不是嗎】【你彆看他長著張娃娃臉,心可是大得很勒。他嘴上說著不要不要,心裡卻是樂在其中。他就是那種人】【……可能卻是是這樣】真奈子露出了理解的表情,鬆開了握緊的拳頭不再威脅齋子、(灰村……你可真是個可憐人)丈弦發自內心地可憐在自己不知道的遙遠地方被女生們品頭論足的後輩。而另一方麵,丈弦自己卻滿足到了甚至感覺有點對不起諸葉的地步。真奈子來看望自己本來就是無上的幸運,再加上以前的同伴也來了。這讓丈弦感覺自己在亞鐘學院作為實戰部隊隊員拋灑汗水的那些日子並沒有白費。(啊……真是不錯……)丈弦想要一隻沉浸在這樣的感受之中。如果能夠就這樣和她們一起閒聊的話就再好不過了。但忽然響起的敲門聲不識趣地毀掉了這一切。丈弦等三人一齊看向了齋子沒有關門的門口。【不好意思,可以打擾一下嗎】門口的女人嘴上這麼問著,卻不等許可就進了房間。她的外表或許可以說是妙齡的美女。但她臉上的笑容卻顯露出本性的卑劣,讓她的美貌變得毫無價值。丈弦見過這個女人。真奈子通過照片也知道她是誰。【【高梨恭子……】】兩人異口同聲地說出了她的名字。而齋子則是一臉不解說道。【這個名字我倒是有聽說過。據說是個讓灰村背上冤罪被關進“牢獄魔女”的大宅的蠢貨。而且他本人還背叛我們投靠了六翼會議不是嗎?那種人怎麼敢厚著臉皮出現在這裡】她很擅長用自然的態度去擠兌人。【雖然你們會有誤解也很正常……】高梨腦袋上冒著青筋這麼說道。【但我叛變去六翼會議是因為接到了駿河支部長的密令,作為間諜進行遷入工作而已】她的辯解聽起來十分蒼白無力。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在丈弦拚上性命進行潛入之前應該就能夠向白騎士機關報告他們的老巢的所在之處才對。丈弦和真奈子不會上單,但事態緊迫這一點是不會變的。神雖然沒有給這個女人正經的人格,但不知為何卻給了她A級白鐵的實力。齋子雖然也升到了A級但她畢竟是黑魔,被接近到這種地步是贏不過對方的。而真奈子雖然擅長對人戰鬥,並且是精通“天眼通”,但再怎麼說也隻是等級B。擔任輔助倒還好說,但正麵打倒高梨大概是做不到的。然後說道丈弦,他甚至隻是個等級C。高梨正是因為感受到了自己的絕對優勢才能露出這種遊刃有餘到有些下流的笑容。但是。【你可彆打壞主意啊,丈弦初介。你藏著殺手鐧這一點我可是知道的。不如說,我好像也中過招來著?】在這三人之中,最讓高梨警戒的似乎卻是丈弦,她死死盯著丈弦不放。隻要不被偷襲,丈弦的王牌“熒惑”線刃就沒有用處。(在鹽尻的時候我確實切斷了這家夥的肥……但當時我應該沒有失手路出馬腳才對吧……)為什麼這個女人會知道丈弦特殊的“熒惑”的使用方法。雖然被法國支部的強大聖堂騎士“液體”的艾米麗安努•卡巴尼和亞鐘學院的教室田中太郎看見過,但除了這兩個例外,在丈弦記憶中沒有被任何人清楚地看見過。(那兩個人應該不可能會告訴高梨恭子才對……)雖然一切都包裹在謎團之中,但總而言之,是丈弦他們輸了。最可惜的是,這裡是有很多普通患者和職員在的醫院裡的一間房。就連特彆擅長感知危險的丈弦也無法在這樣的環境中察覺到沒有任何殺氣混在人群中普通走過來的高梨。【你們不用那麼害怕,我又不會把你們吃了】高梨得意洋洋的說道。【哼。區區恐怖分子真好意思說】【所以不都跟你說了我是駿河大人忠實的仆人!】但她遭到齋子揶揄就立刻懂了真氣,說明她的風度非常廉價。【你用不著那麼大聲,高梨女士】她的聲音打到了跟在後麵進來的男人們要對她進行批評的地步。【錫原室長!?還有大家都……】【連內部監察室的人都來了,是有什麼事?】拆字叉起手,向男人們投去了打量的目光。也就是說,他們是真奈子的同僚。【你們是來抓捕這個恐怖分子的?好啊,趕緊把她帶走】【不是這樣的,神崎。高梨女士隻是受到了駿河支部長的命令進行恰如工作而已。這是我聽駿河支部長親口說的】【喂喂,日本支部什麼時候變得到處都是背叛者了?】【你這句不恰當的話我就當做沒聽見吧】內部監察室室長錫原用成熟大人特有的平穩語氣對齋子的心情表示了理解。而高梨則再次得意洋洋地大笑著說。【無知可真是罪過!真正的背叛者是你們的後輩才對!】【啊啊!?你這話什麼意思!】【非常抱歉我們不能就此向你做出解釋。高梨女士,希望你也不要進行無謂的挑釁】聽了錫原的話,齋子和高梨同時撇起嘴咂了咂舌。在這個時候,內部監察室的人依舊把丈弦他們三根圍了起來。【我要再次向各位致歉,因為我們必須將各位監禁一周。這也是為了保護你們的立場。隻要各位配合,我們不會對各位有任何的不利。請相信我】【哼,彆跟那作假人情了】雖然齋子嘴上不饒人,但那連掙紮都算不上。身為戰術家的她不可能理解不到,這已經是完全被將軍的局麵了。丈弦雖然也沒有接受這樣的狀況,但他隻知道錫原並沒有在說謊。除此之外一無所知的三人就這樣被帶走監禁了起來——【啊啊,太爽了!整個人都束縛了】在把丈弦等人帶去東京本局大樓後,高梨恭子獨自走在走廊裡。這時,一個巨大的身軀擋住了她的去路。【好久不見啊,多幡】高梨盎然對他打了個徒具形式的招呼。【哦】而對於對方滿不在乎的的招呼卻心生憤慨。但她沒有把怒意表現在臉上。因為至少現在對方在各方麵都比自己高一級。這個像熊一樣的壯碩男子名叫多幡勝家。地位是中部統籌,名古屋分局局長。除此之外,他還保有日本支部最強白鐵這樣的名號。當然熾場亮和灰村諸葉要另算。【既然你在這裡,就說明事情已經辦妥了對吧,多幡?】【沒錯。按你說的,全員都帶來了】多幡不經意間皺了皺眉頭,不悅地回答道。【搞得簡直像他們是犯罪者一樣。真不是什麼好事。而且我的感覺也不好】【不是跟你解釋了嗎?這可以說都是為了他們好】聽高梨淺笑著這麼說,多幡保持著不悅的表情,既不否定也不認同。現在,她正在以駿河安東的名義召集各地的分局局長,也就是除開亞鐘學院相關人員意外日本支部全部的等級A救世主。並且還讓他們帶上自己手下所有等級B以上的老手和所有黑魔。當然,這些都是為了襲擊亞鐘學院並抓捕嵐城五月而準備的戰鬥力。同時,還下達了將去年從亞鐘學院畢業的實戰部隊隊員全部抓捕的命令。也就是說,是在應屆畢業生中有能力並且可能和嵐城五月還有灰村諸葉有牢固人際關係的人。他們是有可能反對襲擊作戰並投靠亞鐘學院的不安要素。所以要全部事先排除。【其他分局的局長們不久後應該也會到齊。到時候就真的是出陣的時候了】【把我們這些人總動員起來,簡直像是出現了巨艦級一樣的大騷動】【你可以改變一下你的認識嗎,多幡?我麼的假想敵可是“最古的英靈”。比起巨艦級那可要可怕的多】【……確實】這次多幡也不情不願地承認了。但話題正好提到學生,多幡對高梨怒目而視同時問道。【話說回來,這一切都是真的吧,高梨?】【你是指什麼?】【那個叫嵐城五月的學生真的是產出異端者的“巫女”?】多幡苦澀的語氣中透露著他的迷茫和糾葛。襲擊亞鐘學院一事和有可能與學生交戰一事對於他來說都並非本意。(長著張熊一樣的嚇人麵孔藜麥你還是那麼老好人!)高梨在心中嘲笑著。接著她用甚至有些溫柔的聲音對他說道。【多幡你也讀過報告書了不是嗎?那可是後穀的報告啊。而且還是千載難逢的目擊情報。根本沒有懷疑的餘地】後穀清歌在日本支部創立之初就在任,她和多幡一樣,是元老級的救世主。其他也還有很多地方和多幡想通。比如兩者都是最初期就顯露頭角的等級A瞧著。比如兩者都同樣為人認真,充滿正義感,對工作滿懷熱情,在戰場上勇猛果敢。多幡主要在中部地區活動,而情歌主要在九州地區,所以兩人很少直接會麵。兩人之間原本應該不會存在普通的友誼,但就算如此,多幡依舊將她視為一位可靠的戰友。在後穀清歌被“不可視”綁走的時候,最為憤怒的就是多幡。在去年的“群體要塞級”攻略作戰中,日本支部救回了很多被抽走靈魂陷入昏睡狀態的大量被害者。在那之中也有清歌的肉體,這讓多幡鬆了口氣。然後前些天,灰村諸葉他們擊破了一個魔神級異端者,以為救世主的靈魂被解放了出來。那之後不就清歌就醒了過來。而且。她還在被抽出靈魂的前一個瞬間看見了六翼會議的“巫女”。清歌在病房裡醒來時,負責聽取情況的內部監察室室長錫原受到了震撼,就此事直接尋求了駿河安東的指示。駿河安東命令錫原試著讓她進行指認,於是錫原把日本支部所把握的所有救世主的麵部照片放到了清歌麵前。於是就中獎了。清歌指認了“嵐城五月”的照片。這一連串的事情全都記載在了報告書上,這份報告書多幡他們這些分局長也都有受到。那個“嵐城五月”大概也沒想到過會在抽出靈魂之前被清歌看到自己的長相。事實上,至今為止靈魂被解放的人力從來沒有過看到過“巫女”的臉的人。六翼會議著實謹慎有加。但這次,他們“不會被看見”的自信卻害了他們。他們眼見著以清歌作為素體的魔神級被擊破,讓目擊者的靈魂被解放了出來。報告書上同時也這樣寫著對他們失策的推斷。【嵐城五月是背教者的巫女。是世界的敵人。如果有人阻礙我們抓捕她,那就算是學生也一樣是敵人……】【…………是啊】多幡咬牙切齒地回答道。他沒有再發表任何不滿,就那樣走遠了。他的背影看起來像是一個試圖甩開迷茫的溫柔男人,但同時也像一個身形魁梧的戰士。看著他的背影,高梨在內心吐出了舌頭。(這麼輕易就上當了啊,蠢貨!)在六翼會議產生異端者的的“巫女”可不是嵐城五月。是那個自稱天木虛穗的少女。曾一度成為背教者的高梨當然是知道的。並且,天木虛穗的真實身份她也在前些天知道了。事實上,那是仙女貝利創造的,少女外形的寶貝。是能夠跨越距離和次元從外部連接靈魂並進行操縱的肉體人偶。她在沒有和任何人連接的時候保持昏睡狀態,在和貝利連接的時候以少女的身份活動,在額駿河安東連接的時候生產異端者。駿河安東親口告訴了她其中的奧秘。還說讓她在知道秘密後要作為他忠實的仆人更加努力。沒錯,他寬恕了曾經背叛自己的高梨。為了將嵐城五月獻給駿河安東,高梨什麼都願意去做。她心想這次一定要回應駿河的期待,得到他的寵愛。和她一樣不擇手段幫助駿河安東的人還有好幾個。其中一人就是後穀清歌。她的確忠於職務。那是因為她對駿河安東宣誓了堪稱信仰的忠誠。她甚至不惜獻上自己的靈魂來製造魔神級異端者。駿河安東用這樣的清歌作為寶貴的棋子,安排了一個計策。深謀遠慮的他從五年前就為這一天準備好了這樣一個能夠通過清歌的偽證將任意一個人誣陷成六翼會議的“巫女”的策略。高梨走在走廊裡,同時打心底裡期待著幾小時後對亞鐘學院的襲擊。雖然灰村諸葉是個如假包換的怪物,但安東為了擊敗他而做好了多重的準備。而高梨自己也有自己的打算。與此相對——亞鐘學院那群人對有多麼大的惡意在背後蠢動這件事一無所知。他們還在傻兮兮地享受校園生活和暑假。(這次一定要徹底把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打趴下)高梨露出了陰鬱的笑容。在成功之後,一定會有比現在更舒爽感到感覺。亞鐘學院的學生在暑假期間會回自己家。但也有一部分人會留在宿舍。比如說實戰部隊的隊員們。不管是正隊員還是預備隊員,都會在暑假期間連續不斷地進行特彆演習。其他也還有一些對社團活動熱情滿滿的學生會利用這個長假來燃燒青春。特彆是棒球部,他們可是出了名的活躍。亞鐘學院的學生不被允許參加大賽或者進行對外比賽。要是非同常人的白鐵們認真起來,任何體育項目的記錄都會被刷新到一個異次元的等級。那種不公平的行為顯然是不被允許的。就算選手發誓自己會作為普通人參加比賽享受運動,那也不過是人類的發誓而已。又有誰能保證自己在還差一球就能去甲子園的瞬間或者是差一分就能夠獲得優勝的局麵下自己絕對不會走火入魔呢。大概沒有人能夠否定自己有在那種情況下使用“剛力通”或者“天眼通”的可能性吧。考慮到這些危險性,從最開始就不讓他們進行對外活動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雖然亞鐘學院的棒球部不存在“目標甲子園”這樣的標語口號,但就算這樣他們也還是犧牲暑假勤於練習。隻是因為他們喜歡棒球而已。就算十五個部員甚至連紅白戰都打不起來也一樣。這如果不叫熱愛還能叫什麼?——然後,這裡有一個被他們的熱情打動,並試圖回應他們的“男子漢”。他就是實戰部隊的隊長,萬年堂龜吉。【竹中,我們來打棒球吧!】他以這樣的勢頭帶著副長竹中半太一起在隊員中募集參加者,舉辦了和棒球部的比賽。“源祖之技”當然是禁止使用的。雖然在棒球這方麵屬於外行的實戰部隊注定被吊起來打,但這說到底不過是一場娛樂賽。是在艱苦的特彆演習期間的放鬆。全力作戰,享受比賽才是最重要的。就算是打壩壩球,對方的部員也因為能夠打到比賽而對他們充滿了感激之情。雙方包含替補隊員在內各有十五名隊員。在校園一角,有個不起眼的棒球專用操場。雖然沒有背網這種氣派的設施,但最低限度的投手土墩和壘還有白線還是有的。然後,比賽到了白熱化的階段。實際上一打發現竟然是雙方實力伯仲的投手賽。低分局。現在到了運氣好先攻取得一個分差的實戰部隊在這第九回合的後攻中能否不丟分守住分叉的節骨眼。風向並不好。他們沒能成功淘汰棒球部的首發擊球手,讓對方形成了一死換一壘的掃壘安打局麵。現在站到擊球位上的事三號擊球手,擅長短打的三神。他是棒球部的隊長,無論是跑壘還是攻防都很出色。在頭盔下綻放著光芒的雙眼是符合這所學校氣質的一流戰士的雙眼。站在投手土墩上的是實戰部隊的王牌龜吉。他定心寧神調整好亂掉的呼吸。到現在為止他一直在進行無失分的全力投球,體力實在還是有些跟不上了。他拿球的手心裡伸出了汗水。原來夏日的陽光是這麼的炎熱嗎?【開始!】擔任裁判的棒球部顧問田中太郎(二年級一班班主任)做出了宣言,但龜吉卻遲遲沒有下定投球的決心。【學長,放鬆!】【沒錯,阿龜!壘還沒被占完呢!】同伴們——三壘手,一年級的田中一郎和二壘手,三年級的倉木對他大聲鼓勵道。(哈哈……。倉木想暫且不提,可不能讓一年級小毛頭來擔心我)龜吉抹了抹鼻子下麵。原來心和感情是會變的這麼熱的嗎?龜吉吧自己燃得滾燙的心全都注入白球之中投了出去。【歐拉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伴隨著他獨特的喊叫聲。像辮子一樣彎曲的右手投出了軌道鬼畜的蝴蝶球。與之相對,三神猛地睜大了雙眼。【真是漂亮的球,很難想象這是一個外行……!但我已經抓住你的頭球習慣了!】他咆哮著揮出了球棒。發出呼嘯聲的球棒正中白球中心,將其打了回去。尖銳的球軌劃過場地左中補,中央位的三年級學生羽田好不容易追上去把球投回了一壘,但三神已經輕鬆地上了壘。這樣他就已經意識換二壘了。【該死!】龜吉悔恨地將棒球帽摔倒了投手土墩上。【彆在意,阿龜學長!】諸葉在比賽中一直大喊著。三壘方向的邊界線以外變成了觀眾席。但哪裡也沒有長凳或者椅子,人都是直接坐在地上的。周圍都是沒有出場的隊員,大家各自隨處坐著悠然觀戰。諸葉本來也想參賽。因為他想起了小時候和叔父一起玩的捕球遊戲。但隊員裡想要參賽的人相當之多,在公正的抽簽中諸葉落選了。所以他現在正和其他落選的隊員們一起聲援選手。而原本就沒有報名參加的隊員們在聲援這方麵也很消極。特彆是在諸葉身邊——【這比賽什麼時候才完啊?】【我想回去練習了……】【這太陽曬得,還不如待在武道館裡呢】五月,春鹿,靜乃顯得非常不耐煩。她們根本沒怎麼看比賽。【沒多久了。已經第九回合了】【龜吉趕緊被打趴就好了】【學長再丟幾十分我都不在意,但那不是隻會延長比賽的時間而已嗎?】【也是哦。棒球真是麻煩】【萬年堂大顯身手也好自殺也罷怎樣都行,感覺結束這一切吧……】【各位嘴可真毒……】麵對不斷發出抱怨的五月和靜乃和春鹿,諸葉露出了尷尬的表情。在這樣一群女性之中,唯獨蕾莎表現出了不同的態度。她保持著端正的體育坐姿,專注地看著比賽。【蕾莎你會對棒球有興趣這可真是意外】【不啊?我連規則都完全不知道】【………………】【因此比賽的進程我也一點也沒有理解】【……那,您是在看什麼?】【什麼都沒有在看。以前在俄羅斯支部的時候,我被教育說暗殺者需要耐性。比如埋伏進了某個店的對象,在他出來之前無論多少個小時都要心無雜念地等待——這種艱苦我已經習慣了】【…………】果然棒球對女生來說還是太難以接受了嗎。【要是摩耶在的話她會不會跟我一起諸位啊】這次輪到諸葉抱怨了。【說起來,今天沒看見她人呢】五月這麼說道。摩耶不是學生,所以並不是每天都會來學校。她留在宿舍的打掃房間洗衣服看中午的綜藝節目這樣度過一天是很常有的事情。所以五月之前也沒有特彆留意她。【她好像回老家去了】【真的?這麼突然】【我也覺得】諸葉對靜乃的看法表示讚同。昨天諸葉和五月去看電影的時候摩耶有事一個人出門了,但到了晚上她也沒有回來。正當諸葉開始擔心她的時候,她發來郵件說她跟父母在一起。諸葉覺得她有些見外了,要是她走之前說一聲的話還能給她一點伴手禮帶回去。突然回老家的理由肯定是她家的家內事,所以隻要摩耶自己不開口,諸葉不會去不識趣地詢問。【嗯?那諸葉你現在是一個人住?沒問題嗎?】【沒問題……能有什麼問題啊,桃子學長?】【你不抱著摩耶的話睡不好不是嗎?】被她這麼一說諸葉不禁乾咳起來。雖然這是事實。之前諸葉自己向春鹿坦白過。但也沒必要現在在這裡拿出來說吧。【什麼情況兄長大人這我可是頭一次聽說!】纏人的來了。【你早說的話我就去替她了啊】麻煩的也來了。而且如果拿靜乃這麼豐滿的女生當抱枕,諸葉覺得自己會因為其他問題睡不好覺。【看來我們需要就兄長大人和摩耶的關係好好聊聊了!】【你說我今天晚上幾點過去會比較好?】五月從右邊逼過來,靜乃從左邊靠過來,搞得諸葉都沒法好好看比賽了。另一方麵——龜吉站在投手土墩上,正麵對這最大的危機。站在擊球位上和他對峙的是號稱棒球部最強的男人。四號王牌,四道。龜吉和他同伴三年對他知根知底。要是他沒有被發現是救世主的話肯定會被推薦去常年進出甲子園的高校。他就是這樣的人才。由於是寺廟出生,所以性格非常禁欲非常求真。他那泰然自若的舉棒姿勢給龜吉帶來了被灼燒一樣的壓力。事實上今天他也打出了好幾個場外本壘打級彆的場外球,三壘打也打出了一個。在這樣的窘境中,同伴們也都來到了投手土墩。【讓他過也是個辦法,阿龜】【雖然接下來的五島也很可怕,但比起四道來還是差點】【難得還空著一壘滿壘策略也不來】【但如果阿龜你說要和他一決勝負的話——我們是相信你的】【桐生說的沒錯。不管結果如何,我們都不後悔】【讓他打中也沒問題。我們絕對會抓到球】【你們幾個……】同伴們的激勵讓龜吉的眼角發起熱來。(嘿嘿……。真不像是本大爺冷峻的性格)他偷偷擦了擦眼角。【……謝了。那就讓我和他決一死戰吧。……讓我成為一個真男人!】【好啊阿龜!】【好的學長】【上吧!】【乾他丫!】所有人都全力衝刺奔向了各自的崗位。在這一瞬間,人雖然散開了,心卻聚到了一起。【噢噢。燃起來了】諸葉也不禁捏了一把汗。他十分不甘於自己沒能上場。已經連坐都坐不住,想要站起來加油助威,但他做不到。盤腿坐在地上的諸葉的右腿被五月當做枕頭,右腿上放在靜乃的腦袋,她們分彆躺在兩邊。就算她們再怎麼看膩了比賽,這也已經不隻是“懶散度日”的狀態了。【你們兩個,躺在這種地方會粘上泥巴的。很臟好吧】【反正是戰鬥服,在特訓中總是要弄臟的,無所謂啊】【沒錯。之後衝個澡就完事了】五月和靜乃表現出了絕對不會挪開的堅定意誌。接著,連蕾莎都湊了上來。【靜乃。讓我也用一用諸葉的腿吧】【雖然這是蕾莎你的請求,但我還是不能答應】【太不公平了。拜托了,至少換我五分鐘好嗎】【能讓我先考慮十分鐘嗎?】她和靜乃進行著這樣無益的爭論。春鹿雖然嘴上什麼也沒說,但卻向五月投去了向往的目光,在被注意到這樣的視線後,她又猛地轉過了臉去。她們絲毫不在意比賽,開始爭奪起諸葉的大腿來。而另一方麵——站在投手土墩上的龜吉開始準備起火焰般的固定式投球。站在擊球位上的四道也收緊呼吸,鞭策著自己的肌肉做好了準備。較量開始了。【歐拉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龜吉像是要把手臂撕裂一樣揮臂,投出了時速一百四的尖銳的滑行曲線球。但是,在球離開手指尖的一瞬間,龜吉猛地一顫。瞋目裂眥的四道的眼睛在向他說著。(我就是在等你這個球)(阿龜。你的投球有明顯的習慣。我們已經發現了這一點。你要投什麼球一目了然)(你們陪隻能在電視上看彆人在甲子園奮鬥的我們打了這樣一場比賽,還打得這麼熱烈,我真的很感謝你們)(但是,比賽已經結束了……!)龜吉在球從投手土墩飛到擊球位期間這一麵都不到的時間中感受到了永遠。四道無言的揮棒撕裂空氣,擊中了球。那一瞬間龜吉看得就像是看慢動作一樣的清晰。球伴著今天最高亢的聲音被打了回去。一發打向了遙遠的場外。再見——龜吉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還沒完!】但在那之前的一瞬間,一郎在三壘喊道。他那像是蘊含著夏日熱意的雙眼轉而看向了裁判席上的父親。四道擊出的球雖然的確是場外球,但飛行龜吉擦著邊線。【出界!】田中老師立刻做出了宣言。實戰部隊的隊員們發出歡呼聲,棒球部部員們則發出了遺憾的喊聲。整個操場沸騰了。是出界還是本壘打其實隻有一線之隔很難界定,但並沒有人懷疑田中的眼力。現在教師們也進入了短暫的盂蘭盆節休假。田中不惜犧牲自己的假期也願意來陪棒球部練習。所以他很有人望。田中老師吧新的球投給了龜吉。龜吉用手套接住了球,但他的腦子裡已經是一片空白。接球隻是條件反射而已。尖銳的高速滑行曲線球使他的決勝球。這一球被打到了。還差點被打出本壘打。龜吉已經不知道該投什麼球了。(本大爺……到底該怎麼辦……)龜吉用力想把投手土墩的土踩實。但不管怎麼踩,總還是有種腳下不踏實的錯覺。心臟跳動得甚至有些聒噪。與之相反,同伴們的激勵聲卻無法傳入耳中。所有人都在大張著嘴衝自己喊著些什麼,但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也看不見……除了絕望……!)如果可以的話,龜吉想要逃離這個投手土墩。他已經在崩潰的邊緣。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在不經意間傳入了他的耳中。【給他來個意想不到的!】是諸葉的聲援。【以阿龜學長的控球力一定沒問題的!】為什麼唯獨他的聲音傳入了耳中。龜吉感覺自己似乎明白了。(或許是因為他是本大爺唯一認同的勁敵吧……嘿嘿)龜吉抹了抹鼻子下麵。然後,僅在此時此刻,向觀眾席上投去了感謝的目光。向坐在觀眾席上的諸葉。向怎麼看都像是在和四位美少女打情罵俏的諸葉——【本大爺在這盯著酷暑拚命奮鬥你卻給爺在那如膠似漆你這個狗屎混蛋一輩子的小白臉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龜吉衝著諸葉的門麵進行了全力投球。見他這樣一個烏龍球,田中老師對他宣判了犯規。筆試按變成了一死滿壘的局麵。諸葉遊刃有餘地徒手接住了龜吉的必殺魔球。【你給我跟那彆動啊臭小鬼!你有種,來場外真人快打啊!!!!!】同伴們按住了衝向諸葉的龜吉,比賽一時間沒能夠重新開始。現任校長石動迅從理事長室的窗子看著實戰部隊和棒球隊的比賽。新學期近在眼前,為了推進新的改革,他來到學校取得許可。現在理事長漆原賢典正在過目資料。兩人原本計劃這之後在相談事宜——【我家靜乃到底在乾什麼啊……,真讓人著急】而理事長也把資料丟到一邊,看著校園的方向。不過,他的關注點似乎和石動不同,他滿臉擔心地看著自己的妹妹時而和五月分享諸葉的大腿,時而和蕾莎還有春鹿爭奪的樣子。【靜乃真是太不成熟了。要是她早點用女人的武器也好什麼也好吧灰村同學綁住早沒這些事了。而且,我從小就教育她說礙事者要全力排除她就是不聽。我看著都覺得心急】【雖然您稱她們為礙事者,但嵐城同學她們對於漆原同學來說是有益的朋友。通過和她們的交往,漆原同學變得比以前要開朗多了】【或許是難纏的情敵才對吧】聽到石動的安撫,理事長哼了一聲。【這一點我無法否認……但灰村同學本人覺得漆原同學的變化是可喜的這一點我想也是無法否認的】【……我知道。……這種事就算是我也明白】理事長在辦公桌上撐著臉頰歎息道。什麼啊,原來隻是發發牢騷而已嗎。石動忍住了心中的笑意。【在校長你看來,我家的靜乃有機會嗎?】【我認為機會不小。當然,常被說是木頭人的我的眼光也不是那麼值得信賴】【是嗎……說起來,你自己有沒有?】【您的意思是?】【我在問你自己有沒有戀人之類的】【我出生到現在一直都和戀愛之類的事無緣】石動一本正經地回答道。他平時都是一副撲克臉,沒有怎麼在意過這些。對於石動來說,磨練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而且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這是最有趣的事,所以他對戀愛並沒有什麼興趣。【你這話說得可真沒誌氣啊,校長。你差不多也到了該成家的年紀了吧?】【我才十九歲啊?】【哦對,差點沒想起。和你們這些救世主說話的時候經常搞錯年齡】【再加上我臉長得也顯老】這一點石動也不是特彆在意,所以他這麼自嘲道。然後這個話題就結束了——他是這麼想的。【我說真的,你有認真考慮過結婚嗎?】但理事長卻意外地繼續揪住了這個話題。【所以說,我連對象都還沒有——】【那剛好。你有興趣相親嗎,校長?我們漆原家旁係裡有個不錯的姑娘】他的熱情讓石動有些不知所措。理事長絲毫不考慮他的感受接著說道。【她還是女高中生,年齡上和你也算是般配。而且也不是說要立刻辦婚禮,所以你也可以放心。隻要你們以結婚為前提慢慢交往,差不多在她畢業的時候下決心就行】【請,請等一下。理事長,請您冷靜一下】一向沉著的石動手足無措起來。像漆原家這樣的權門在通婚這方麵不留餘念這一點不難想象。但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對象竟然會是自己。【下次我讓他們準備好相親用的照片。她是個漂亮姑娘,你肯定也會中意的】理事長的強硬做派不是一兩天的事了,這搞得石動很是乏力。(沒想到我竟然會有為了該如何禮貌拒絕相親而淘神費力的這麼一天……)甚至感覺有些頭疼。理事長吧資料丟在辦公桌上不管,已經一心撲到了這件事上。相親的事暫且不提,希望他至少能好好工作。石動皺起眉頭正準備乾咳兩聲。但是——正在這時,辦公桌上的固定電話響了起來。【是您祖父嗎……真是少見】理事長皺起眉頭接起了電話。石動行了一禮打算暫時先出去,但理事長用手示意他“不用回避”。於是,石動隻好接著看棒球比賽等著他打完。【……什!?這是真的嗎,祖父大人!?】但他聽到平時冷靜到讓人反感地步的理事長發出了驚聲,還是不自主地回過了頭。他擺正姿勢,注視著理事長。理事長全神貫注地聽著電話裡的話。他那僵硬的側臉讓石動也緊張了起來。【這應該是搞錯了什麼吧……?】理事長詢問對方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在懇求一樣。但是,異變有發生了。【請告訴我詳情。……嗯?祖父大人?……祖父大人!?】理事長慌亂地喊道。【…………斷了】理事長愕然地這麼說著,緊緊盯著聽筒。【您祖父出什麼事了嗎?】【不是。不是這樣的,校長。是通話線路本身被切斷了。你有手機嗎?】【……好像不在服務區了】【我的也是。該死,動作也太快了!】理事長吧手中的智能手機摔向了地板。雖然他的急躁態度很不像他的風格,但石動能夠理解他的心情。和外部通訊的手段突然之間不知被什麼人切斷了。這讓石動也感到事情不對勁。(——看起來是出什麼大事了……)理事長在一臉狐疑的石動麵前用手整理了一下亂掉的頭發。他也在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校長,你立刻把灰村同學——不,把校內所有人都召集到武道館】他的自我平複似乎奏效了。他總算恢複平靜的語氣這麼說道。【沒問題……但希望你能先告訴我情況】【與祖父大人交好的閣僚在暗中向我們透露了】據他說,日本支部即將派遣精銳部隊來襲擊這所學院。據他說,在駿河安東的要求下,日本政府也已經認可了這次行動,並且和日本支部構築起了協力機製。據他說,他們的目標是嵐城五月。她是六翼會議的“巫女”。石動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怎麼會有這種事……】他隻能發出這樣的驚歎。諸葉靜靜地釋放著怒意。他沒有爆發是因為他儘力克製著自己。即便如此,諸葉全身還是噴湧出了猛烈的神力。神力化作白炎在他周圍打著轉。武道館像是從內部逐漸升溫一樣,孕育出一種異樣的氣氛。諸葉周圍的實戰部隊的同伴們,還有所有在校參加社團活動的學生們都像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樣對他敬而遠之。沒有注意到諸葉的怒氣的唯有理事長一人因為是普通人所以看不見神力的他把所有人聚到一起,自說自話地說明著情況。【——事情就是這樣。這樣下去我們的學院會像早春時被六翼襲擊是一樣,再次被燒成焦土。我們的唯一的選擇就是把那個“巫女”交給日本支部】聽了他這句話,眾人一片嘩然。【……你是認真的嗎,哥哥?】靜乃用嚴厲的眼神看向理事長。【當然是認真的。不過……如果你想要辯解的話也可以說出來,嵐城五月同學】理事長用下巴指了指五月,所有人都看向了她。五月一臉呆然。這也難怪。在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突然被說“你就是操縱異端者的“巫女”對吧?”這種話的話,任誰都會呆住。所以,諸葉代她做出了回答。【不是的,理事長。五月決不可能是那種人】他的聲音一點都不粗暴,但卻很強力。【灰村同學你想要護著她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你仔細想想這也不全是空穴來風】理事長遺憾地說道。【……那你的根據到底在哪裡?】諸葉也帶著怒氣瞪向了他,但理事長卻平然而滔滔不絕地答道。【比如說,你也知道吧?嵐城同學在轉入我校之前曾經轉學十二次。而且這十二次的情況都一樣,都是她所在的城市受到異端者襲擊,她不得不轉學。這明顯很不正常。而且考慮到以前還有在駿河支部長感知到之前異端者就襲擊城市的案例,這個說法就顯得更加有力。這讓我們不得不懷疑嵐城同學是不是在不斷使用異端者進行某種試驗】理事長的話引發了更大的討論。其中還包含著“這麼說來確實……”這樣表示理解的聲音。聲音的主要來源是平時跟五月沒有什麼聯係的社團學生。也就是說,可以認為這是普通人的反應。理事長接著做出了追擊。【高梨恭子和魯智深曾經錯誤地懷疑過灰村同學是操縱異端者的黑幕不是嗎?自從灰村同學開始嶄露頭角,就不斷有異端者出現在對灰村同學有利的地方——這是當時他們給出的論據。但如果這也是嵐城同學為了自己的“哥哥”,而在灰村同學不知道的地方準備好了對他有利的異端者的話,我覺得一切就都說得通了】理事長的每一句話都會使騷動聲變得更大。這樣下去事情會變得無法收拾。社團學生們疑惑的眼神毫不留情地刺向了五月。就連實戰部隊的同伴裡都出現了偷偷看向五月小聲說“該不會是……”之類的人。【不,不是的!我沒有做過那種事!!】五月用近乎悲鳴的聲音做出了辯解。【那你能證明嗎?】理事長高高在上地質問道。這是他擅長的卑鄙論法。就算自己沒有做壞事,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也是極為困難的。(所以在進行裁決的時候追究罪責的一方才必須給出證據)。【不是!不是……!我絕對……絕對……不是……】五月隻能重複這樣一句話。她還沒能夠從精神上的打擊中緩過來,眼角浮現出了不甘心的淚珠。所以,諸葉無言地握住了她的右手。好了。你什麼也不用再說了。就算其他任何人都不相信你,我也是相信你的。就算全世界都與你為敵,我還是會保護你。諸葉帶著這樣的心意緊緊握住了她的手。【兄長大人……】五月的聲音因為感動而顫抖著,她看向了諸葉。接著,她突然猛地把臉轉向了另一側。因為靜乃一言不發地握住了她的左手。【靜乃……】五月的聲音依舊顫抖著,但鼓勵她的不隻這兩人。春鹿也無言地從身後抱住了五月。蕾莎也無言地從正麵抱住了她。同時,弱氣的竹中和還是一年級的一郎也瞪向了向五月投來懷疑目光的人。倉木和羽田,還有桐生這些頗有威嚴的實戰部隊三年級學生還有斯道詩織和那嘉源麻貴這些女生組成了一道防線圍在周圍保護這五月。諸葉切實地體會到了。雖然前世弗拉卡和薩拉夏在最後的最後都隻有兩人相依為命,但今生已經不一樣了。原本眼中充滿懷疑的那些人看到他們無言的行動像是害怕了,接著又像是被打動了一樣,最後像是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恥一樣縮起了身子。然後,她們向五月投以了包含歉意的目光。最後,身為隊長的龜吉走到了理事長麵前。常常趨於權勢,總向領導獻媚取寵的他現在卻依然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本大爺——不,我也覺得嵐城不會是那種人。她很傻,又喜歡翹鼻子,並時不時那種能夠深謀遠慮並付諸行動的人。我也又傻又喜歡翹鼻子,所以我很清楚。我可以向您保證】他緊緊盯著理事長這麼說道。校長石動還有田中老師似乎都很看重學生的自主性,到此為止一直保持著旁觀的態度。但他在看到龜吉的言行之後,還是微微點了點頭。前任隊長的撲克臉現在看起來帶這些欣慰。與他相反,理事長則是歎息著說“算了算了”。【好了好了。是我輸了。我相信各位。我們亞鐘學院主張嵐城同學是清白的,不管對手多麼強大,都會徹底反抗無端的暴行。這樣行了嗎?】沒有任何人反對。【非常感謝,理事長。還有各位】諸葉放鬆了緊張,但並沒有放開五月的手。理事長擺著手說“謝什麼謝啊”。【說老實話,其實比起日本支部我更害怕灰村同學啊】【哥哥你真是的。剛覺得對你刮目相看你就來這麼一句】靜乃顯得非常五月,周圍響起了快活的笑聲。【這可一點都不好笑啊。我尊重了你們的意誌,那麼你們也必須得保護好我的生命和立場懂嗎?要知道我可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理事長的話中一點玩笑的意思都沒有,聽起來相當較真。這讓眾人笑得更歡了。五月也已經能夠笑得出聲了。她的眼眶依舊濕潤,但很顯然那並不是因為悔恨而流出的淚水。眾人的笑聲收住之後。【見義不為,無勇也。是時候戰鬥了,各位】石動沙啞的聲音響徹了每個人的心扉。所有人都一言不發地打直了身子並起了腳。【我腦子裡已經有對敵方案了】校長擲地有聲的話語引得現場歡聲沸騰。【我任你差遣,前輩。不管是多危險的任務我都會完成】諸葉說完後,春鹿和蕾莎他們當然表示了同意,並且就連預備隊員和社團學生們都陸續發出了聲音。【請讓我也加入進來!】【我也是!】【我可不要像六翼來襲的時候一樣在旁邊乾看著了!】石動對他們的每一個聲音都點頭做出了回應。新任校長為了強化全校學生的意識和力量的改革有了著實的成效。石動再次大聲宣言到。【雖然想必各位也早已了然於心,但我還是要說。我們雖然屬於日本支部,但並不是日本支部樣的狗。吾等——】所有人都跟著他的話,齊聲喊了出來。【【【吾等乃救世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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