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三年前,四門摩耶還是八歲時候的事情。那一年的暑假,摩耶也同行參加了由當時的實戰部隊舉辦的合宿露營。但是在用《夢石之麵晶體》將露營地變為可以經得起任何激烈訓練的場地以後,摩耶就被丟下不管了。雖然說因為年齡差距很大,在當時的實戰部隊中沒能交到關係要好的朋友,但更主要的是他們都在拚命特訓,光是顧好自己就已經儘力了。隻有摩耶一個人被孤零零地留下。在這似乎與世隔絕的深山老林裡,無聊得沒什麼可以做,但是又不想要給大家添麻煩,所以隻能懂事地默不作聲。在精疲力儘的大家都沉沉的睡去後,摩耶微微地流了些淚。為了不再繼續流淚,摩耶走出帳篷,抬頭望向夜空忍耐著情緒。萬裡姐姐打電話過來也正是在這個時候。一邊感受著通信運營公司即便是在深山老林裡也要能打通電話的信念,摩耶欣喜萬分地接通了電話。我還在想你估計都睡了「因為星星太明亮了的說。我興奮地睡不著覺」雖然後半句隻是找的借口,但前半句也並非謊言。多虧了萬裡姐姐的關心,不僅僅是心情,連夜空看起來都晴朗了起來。因為附近沒有文明的燈火,滿天飛繁星真的十分美麗。直到剛才為止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在書本上讀到過的夏日大三角與天秤座在空中熠熠生輝。摩耶通過電話,與萬裡姐姐挨個地去尋找著這些星辰的光輝。哪怕相隔萬裡,看到的星星也是一樣的,這讓人不由地產生了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萬裡姐姐居然對星星這麼了解,我都不知道的說」「我很喜歡的哦。這樣呆呆地望著星空看的話,會有一種仿佛會被吸進去一樣的感覺不是嗎?」「是這樣的說」「該怎麼形容呢,感覺內心像是輕飄飄地融入到宇宙當中一般」「是無我的境界呢」「嗬嗬,你還真是懂些生僻的詞呢,不過那種感覺真的——」「和使用《轉移門》時的感覺是一樣的。感覺很舒服」在三年前,萬裡姐姐她的確是這麼說的。雖然隻有因為接到電話而感受到的欣喜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摩耶對於萬裡姐姐說的話也都基本上忘的差不多了。也是在最近才回想起來的。是在諸葉老家的某個神社的境內,以諸葉說的話為契機。正因為是一直以來都關心、鼓勵著摩耶的諸葉說出的溫柔的話語,才會成為引發奇跡的誘因。「串結——」戴上繼承自萬裡的魔女的帽子,摩耶詠唱了起來。吾、誦念思鄉吾、誦念懷鄉於悠遠 彼方 千裡 彼方 萬裡、萬裡、那遙遠的故鄉那雙手無法觸及的,過去的場所吾、誦念執著吾、誦念憎惡以此思念為基,將遠隔的距離連接以此詛咒為基,將分隔的世界扭曲重要的是忘我的境界。是忘記眼前的光景,讓內心馳騁於遙遠的星空的那種感覺。以此為基而捕捉到彼處的位置,正是此術的目的。雖然聽上去是這樣,但這並不是誰都能做到的。這當中有著一些微妙且細微的阻礙。而跨越這些阻礙的,則是摩耶連日連夜的修煉與執念。最重要的是想要將萬裡姐姐帶回來的強烈的心意。在摩耶和姐姐之間,存在著一直以來一同生活而共同構築起來的羈絆。這一切的條件與摩耶的意誌重合才能將不可能轉變為了可能。將白騎士機關的固有觀念推翻了。她引發了奇跡。這個是諸葉也做到過許多次的事情了。是他一直以來做給大家看的。所以,摩耶也不管告訴自己這並非是不可能的,最後終於成功了。在與東京本部大樓隔了三棟樓的樓頂,摩耶打開了轉移門。依靠諸葉用手機發來的照片的景色,將彼方與此處連接在一起。將諸葉和靜乃喚回到此處!「做得很好,摩耶」從發光的魔法陣中現身之後,諸葉隨即摸了摸摩耶的頭。這便是最好的褒獎了。「我也嚇了一跳呢?」就連那個靜乃,也動作生澀地摸了摸摩耶的頭。摩耶“誒嘿嘿”地靦腆地笑了起來。「那麼,要去了哦」「「路上小心」」兩人目送著諸葉奔赴煉獄的戰場。於是,諸葉到達了這裡。位於東京本局大樓的屋頂。由熾場展開的,火焰的角鬥場中。用風屬性暗術救下了查理後,他在隨著颶風奔馳的同時二話不說毫不客氣地向著熾場斬了過去。「…………!」熾場閃避的動作略微有些遲鈍。因為摩耶突然之間打開了《轉移門》,諸葉從中突然襲擊讓他有些吃驚,無法立馬反應過來。沙拉迪加趁機從側麵跑上來,在熾場的胸口刻下了一條淺淺的紅線。不愧是他,即便是反應慢了也沒有讓深砍。但是諸葉對這個男人的技巧之優秀也是十分清楚的。他沒有絲毫停滯,電光石火般地揮下了第二刀。但是,並沒有擊中的感覺。本應被劈開的熾場的身影變得模糊,化為火焰包圍了諸葉。三之炎宴,《陽炎》。諸葉立刻提高了保護全身的通力和耐火的魔力。艾琳的戰鬥服承受住了傷害,諸葉將燒到自己身上的火焰揮開了。「什麼……!」往後退的熾場再一次因為驚訝而挑起了眉毛。「你是第一次見到嗎?這衣服很棒吧?」「是啊。可以的話,希望你能告訴我是在哪家店裡買的……呢」諸葉絲毫不間斷地揮劍斬擊,而熾場則是泰然自若地後退的同時雙手合十。在周遭劇烈燃燒的火焰回應著熾場手上的動作,從左右兩側夾擊而來。諸葉瞬間就看透了這一點。這火力非同尋常。就算是艾琳的戰鬥服也無法抵擋。但是諸葉絲毫不慌。左手編織的風屬性第三階梯《斬斷之風》的施法已經完成了。諸葉讓法術在刀身中以太極之勢旋轉,遠遠地朝著熾場射出。暴風吹開了左右兩側的火焰,進一步衝向熾場要將他掀開。熾場也無法等閒視之。在自己的手刀上纏上火焰之後,豎直著揮了下來。能夠將萬物燒儘的,自然中不可能存在的熾場的《螢惑》,將暴風一刀兩斷。不論是攻守雙方都寸步不讓,一進一退。真要講的話,不斷維持著攻勢的諸葉的優勢已經是再明顯不過的了。——但就在此時,諸葉也遭受到了完全出乎預料的炎擊的偷襲。是從上方發出的。雖然因為感受到了熱度而後跳閃躲,但還是沒能完全躲開被微微燒著了一點。如果沒有這身新的作戰服的話就很危險了。緊接著傳來的,是從上方發出的怒吼。「第七人!你來做什麼!」「你這家夥才是突然乾什麼啊!」諸葉抬頭看向天空,朝著一臉咬牙切齒的查理抗議起來。剛才的奇襲,是PSG的《火炎》術法。而從背後襲擊隊友的男人彆說是對諸葉的抗議表示歉意了、「該不會……!你是想再救我一次,為此沾沾自喜嗎?想要這樣來羞辱我嗎!?」查理一如他那高傲的個性,反過來對諸葉的行為表示抗議。「我說啊」諸葉沒有放鬆警惕將視線移回了熾場身上,歎了口氣。「你不也是,在我被關起來的時候救了我嗎。這樣的話就扯平了吧。不管是我還是你都各不相欠啦」諸葉一旦發起火來,是不會輕易原諒對方的。但同樣的,隻要有恩與他,他也絕對不會忘記。Give and take。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等價交換——這個世界上有許多形容這些的優美語言與格言。而諸葉想要認真地恪守這一點。但是,查理似乎並不這麼想,「混賬!那隻不過是我看不慣智深罷了!我也說過是我自己擅作主張的吧!」「那麼我也是因為看不慣熾場亮,才擅自這麼做的,彆在意啦!」「咕……!」在諸葉反駁之後,查理也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了。本以為爭論就到此為止了,「不管怎麼說!你小子給我在一邊觀戰。……這可是我和第六人之間的戰鬥」這個麻煩的男人,即便四肢都被燒傷了也依舊打算繼續與熾場戰鬥。就憑這雙手,想要完成一次第一階梯的簡單施法都十分困難。查理那可以用藝術品來形容的纖細手指,已經是一副令人不忍直視的慘狀了。他逞強堅決要獨自戰鬥,現在也隻能諸葉做出讓步。他開口問道。對著熾場。「要怎麼做?」語氣強烈。眼神堅定。而如此簡短的提問的意圖,也被熾場絲毫不差地踩到了。「如果你願意放我走的話,我會樂意至極地回去的。畢竟宇佐子不在的話,我可不認為能夠打得過你……呢」如果在這種狀態下持續戰鬥的話,查理毫無疑問會死。雖然熾場撤退會讓諸葉十分火大,但是這樣的話查理就能得救了。「那就放你一馬」達成協議。諸葉乾脆地如此說著。「我會……記住這份恩情的」熾場麵不改色地撒著謊。其身姿晃動著模糊起來,最終變成了單純的火焰。熾場留下了自身的殘像,本體突然間消失了。撤退時沒有絲毫猶豫。沒有半點多餘的自尊心。這樣的對手真的是——(討厭的家夥啊……)諸葉在內心罵著。「不許逃!卑鄙的家夥!和我戰鬥到最後啊啊」隻有那滿是多餘的自尊的某人,在天空中大聲咆哮著。諸葉隻能大大地露出苦笑。拜次所賜,緊繃著的神經也放鬆了。「他逃走了不也挺好的嗎。這說明是你贏了吧。驕傲吧」「彆詭辯了!不管怎麼想,都是那個男的贏了然後大搖大擺地逃跑的吧!」查理依舊怒火中燒地大吼著,臉上的表情因為燒傷的痛楚而不斷緊皺著。「第七人!都是你這家夥的錯!如果不是你多餘的妨礙,現在就——!」他還想要怪到諸葉身上,然後被堵住了嘴。不過嘛。比起被這個男人說 「謝謝你救了我」這樣瘋了才會說的話,一直想這樣子破口大罵反而讓諸葉更輕鬆。而且,還能罵的出聲來,也證明他還活得好好的。還好返回東京及時,能夠聽到他的大罵。諸葉決定這樣說服自己。庫洛耶和布雷斯衝上了屋頂。「等好久了。那家夥一直不肯下來」諸葉迎了上去,抬頭看向了天空。即使是在熾場撤退之後,查理也依舊留在那裡,喘著粗氣。戰鬥的興奮感已經完全退去,他可能也精疲力儘了,臉色鐵青,已經完全沉默了下來。四肢燒傷還能夠保持意識,隻能說他的毅力令人欽佩了。但是,在諸葉說要用暗術給他治療的時候,他也依舊十分頑固,「……才不要。 我還沒……淪落到……需要……接受你的……施舍、的程度、啊」因為這份固執,他完全不肯下來。這樣子諸葉也無計可施了。而這樣的查理在看到庫洛耶他們之後,「……慢……死了。……讓我……等太久了……」就連自己得意的台詞都沒法順口說出,在中途他的臉就苦悶地扭曲起來。輕飄飄地落下之後,他仿佛要將四肢扔掉一般地仰頭倒下。庫洛耶和布雷斯,還有一個接一個到達的《元素眾》們,都一下子舉起來圍住了他們的首領,立馬開始施展起了《傷口治療》。查理任由他們治療著自己。看來已經痛苦地說不出話來了。明明不用強撐著到這個地步也沒關係的。這已經算是遠超端架子程度的固執了吧。簡直就像天邪鬼一樣。諸葉不由地苦笑起來。於是,「該如何感謝諸葉大人才好呢」布雷斯一邊這麼說著走了過來。因為負責治療的人數過多,他就出來了。「要謝的話,就去感謝那邊的小魔女小姐吧」諸葉指向了對麵大樓的屋頂。戴著尖頂帽子的摩耶和靜乃,就像是緊張的線崩斷了一般地跌坐在地上。和諸葉目光相對後,兩人朝這邊揮起了手。「哈哈、我知道了。太陽搖籃會在幾天後正式向諸葉大人幾位道謝的」「所以都說了我就免了啊」「哈哈哈,諸葉大人還真是頑固呢。不用這麼固執也沒關係的吧」聽到布雷斯朗聲笑著如此說,諸葉感到非常地不悅。因為這會非常容易讓人將那家夥和自己當成同類。「不管怎麼說,這下子六翼會議的襲擊就全部都擊退了呢。可以暫且放心了」「是、是啊」陷入沉思的諸葉,隨口應著。「事情就由我像真正的駿河大人報告吧。諸葉大人請安心修養」布雷斯露出柔和的笑容行了一禮,朝著樓下走去。四周一下子恢複了安靜。與熾場戰鬥時的喧囂褪去,所有成員都被撤離的東京本局大樓安靜地佇立著。能夠聽到的就隻有《傷口治療》的詠唱聲。「……真的能夠暫時放心了嗎?」諸葉遠眺著西邊的天空。內心的不安並沒有平息。高梨恭子的手機中,傳來了吉報。其內容是東京本局大樓的死鬥以及其結果。 由「太陽搖籃」的布雷斯做出的,哪怕隻是梗概的內容也不會感覺簡陋的報告。從報告的形式,就能夠感受到他的智慧。「六翼會議的攻擊,似乎全部都是被灰村大人擊退的」高莉滿麵喜色,向旁人傳達著。現在,她正在神奈川縣鐮倉市。在漆原本家庭院中的亭子裡,正享受著漂亮的櫻花與鹿兒島產的新茶。這是被任命為駿河安東隨行之人的任務。還有另位一名不知名的 「太陽搖籃」的騎士負責警衛,站在亭子的外麵。身形被黑色的大衣遮擋著,臉上戴著骷髏麵具,一副令人害怕的《元素眾》裝扮,因為駿河不喜他破壞雅致,所以稍微隔了一些距離。在亭子四周的就隻有這三人。隻有漆原家的傭人時不時地來服侍一番。麵對麵色傲然坐在長椅上的駿河,高梨開口說道。「甚善。必須得感謝他們的辛苦付出呢」這種語氣的背後,可以從其傲慢的語氣中窺見其對於自己受到保護的理所當然。對於至今為止都沒有感覺的駿河的這一點,現在的高梨感覺非常地厭煩。正如弗拉維•薩克提出的作戰一般,以擁有變身能力的匂阪霞實為誘餌,讓駿河本人藏起來——正是這樣,才讓這個男人不用把自己關在狹窄的密室,能夠在春天的庭園裡怡然自得地享受。因為認為自己是絕對安全的,駿河也有些大意了。一想到其他人正在為了他拚命戰鬥,也就難免會被人諷刺是人上人了。選擇這裡作為藏身處的,正是駿河自己。因為他被日本政府下達了不允許離開東京的命令。熾場亮也是知道這一點的。所以,是絕對不會想到竟然會藏在鐮倉的吧。為了獲得離開東京的許可而與日本政府交涉的人,正是高梨。不出所料,協商過程十分艱難,還是強烈地堅持主張灰村諸葉與PSG這兩名S級都近在永田町,首都的防衛是完全的,才好不容易成功說服了政府。因為高梨是有非得說服政府,將駿河帶出東京不可的理由的。「熾場亮,哪怕是這個能夠擊敗PSG的男人,也沒法攻陷本局大樓,沒能找到駿河大人而不得不撤退——真的是吉報呢」高梨從座位上站起身,走出亭子,深處雙手沐浴在蓬勃的春光中,有些欣喜雀躍地回頭看向駿河。「正因如此,您的腦袋才能賣個好價錢呢」露出卑劣的笑容,紅著眼盯著駿(lìe)河(wù)。駿河一言不發。表情也絲毫未變。麵對至今為止一直都很忠誠的高梨的突然叛變,他也許有些反應不過來吧。高梨不由有些心生憐憫地開口了。「我,高梨恭子從今天起,因為個人的理由從東京支部辭職,跳槽到了六翼會議。請不要恨我哦?因為都是您的錯呢」在這樣說明的期間,她的嘴角也忍不住地上揚。麵對這位對至今為止一直都誠心誠意地奉獻著自身的手下都毫不體恤的暗君,老實說高梨很想要破口大罵。「被熾場亮誆騙了嗎……」駿河總算是開口了。一副仿佛在嘲笑對方愚蠢一般地無奈語氣。「那麼、究竟是誰愚蠢呢?」高梨吹響了指笛。這便是信號。等候在這片地外麵的人們,悄無聲息地如同疾馳的陰影一般集合了過來。數量為十二。不隻是日本人。其中還有美國人,以及俄羅斯人。甚至還有法國、中國、英國人——這些人是白騎士機關各國的組織內,被視作在這一個月期間內被“不可視”誘拐的B等級的白鐵們。當然了,所謂的誘拐完完全全就是謊言。隻不過是胡說八道而已。實際上,這些人都是自己選擇了背叛白騎士機關,成為六翼會議的《背教者》的。叛變的原因,從不滿到個人情況,有著各種各樣的目的和欲望。但是,想要在此時在此處抓住駿河安東,從而得到六翼會議的褒獎的心情是一致的。「請覺悟吧。駿河大人」高梨站在最前,慢慢地逼近過來。想要看到駿河的臉因為恐懼和驚訝而扭曲的樣子。對此期待得不得了。「果然會變成這樣呢」突然間,駿河的語氣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就連聲音也變成了女性的聲音。不、不僅僅是聲音。從臉型到體型,全部都變成了女性的相貌。也就是說。此時坐在這裡的,並不是駿河安東本人。而是變成他的樣子的,匂阪霞實。「為、為什麼你這家夥會!?」高梨十分詫異地大叫起來,吃驚地說不清楚話了。相反匂阪則是底氣十足地換成英語又告訴了其他的人。看你們這麼可憐我就告訴你們好了。不論是最近的綁架案件其實是謊言也好,還是說你會在今天背叛也罷,這一切都被駿河大人看透了哦。如果你真的是個聰明的女人的話,應該會把熾場亮帶到這裡吧,但是好大喜功的你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駿河大人看透了這一點,所以布下了誘餌哦她語氣憐憫地說明起來。嘴角忍不住地上揚!要做好覺悟的是你哦,高梨恭子。順便還有你後麵的各位也是。在各位當中應該有到過六翼會議的據點中的人吧?啊、看這幅表情是我說中了?那麼,必須得讓你們交代的清清楚楚才行呢保持著坐在長椅上的姿勢,匂阪舉起了一隻手。候在亭子外的戴麵具的騎士,擋在了高梨等人的麵前。高梨等人動搖不已,亂成一團。僅有一人例外。背叛了法國支部的《背教者》,對著《元素眾》的騎士嘴臭起來。嘿。隻會舔查理屁股的忠犬,彆以為自己好了不起啊在法國支部,由亞鐘學園這樣的培養學校畢業的《救世主》與查理世代的《元素眾》之間,是存在著十分明顯的待遇差距的。所以,聽說不屬於「太陽搖籃」的人地位都很低,他會反叛也是因為這一點吧。不是了不起的魔術師大人嗎?那麼像我的劍這種程度,肯定能輕鬆躲開的吧!?男人身上纏繞著通力,從ID卡中顯現出劍,哄笑著的同時斬擊了上去。但是——這份灰綠色的光輝,如同蠟燭的火焰被吹滅了一般突然間散開了。不隻是男人自己,其他的任何人也都無法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雖然高梨恐懼之下反射性地想要用出通力,但卻使不上力。在眾人一片驚慌失措當中,守護著匂阪的騎士脫下了外套與麵具。從中露出來的,是一名銀發的美少女。她手中拿著的,是一把帶有些許妖豔而不詳的風格的劍。這名少女的美貌以及這把劍十分具有代表性的形狀,喚醒了高梨的記憶,使其動搖起來。「啊……啊……啊啊……」她狼狽地保持著站立。甚至都想不到必須要提醒大家。代替她的,是背叛了俄羅斯支部的《背教者》女性大叫了起來。“食人者”艾蕾娜……!與剛才的時候完全無法相比的動搖,在高梨等人之間蔓延。說起俄羅斯的“食人者”的話,就是被那個身為恐懼的代名詞“雷帝”重用的,獵殺《救世主》的《救世主》,這一點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噫……氣勢十足揮刀而出的法國的《背教者》,肉眼可見地慫了起來,揮刀的動作也變得遲鈍了。“食人者”就像是機械一般,用看不出絲毫感情波動的動作與精密的回到,將襲來的劍挑了回去。因為衝擊而脫手而出的男人的劍,在高梨等人的正中心,刺進了地麵。嗤地一聲。感覺仿佛聽見了所有人失去血色的聲音。快、快逃……。隻能逃了……某個人仿佛呻吟一般地說著。你們認為我會放你們走嗎?“食人者”第一次開口了。她的聲音如同刀刃一般冰冷,感覺不到絲毫的情感。在高梨等人當中,《背教者》們開始產生了放棄的年頭。但在此當中,依舊有一人例外。正是剛才發出警告的俄羅斯女人。好奇怪啊……你說奇怪,是指什麼?如果是我所認識的那個“食人者”的話,剛才那一擊應該就已經下殺手了才對。是不會做出隻是將武器彈飛的這種慢吞吞的行為的聽她這麼說後,高梨倒抽了一口氣。她急忙開始搜尋著自己記在腦中的亞鐘學園的學生檔案。那個意外有些狡猾的前任校長,對“食人者”的具體能力遮遮掩掩的。但是,這名少女主要是因為渴望日本的和平生活才被亞鐘學園接受這一點有清楚地記錄上去。原因一定是這個吧。這孩子,不會是泡在日本這片溫水當中變了吧?該不會因為什麼和平什麼可笑的理由,無法對人下殺手了吧?帶著瞎猜的覺悟,高梨高聲說著。但是,看樣子是瞎貓蒙對了死耗子,效果十分明顯。“食人者”的表情微微有些逞強了。看來是猜對了。都露在表情上了,真是年輕呢。所有的《背教者》,都揚起了笑容。“食人者”的魔劍是會吞噬通力的——之前的俄羅斯女開始詳細說明起來,知道了嗎?在我們無法使用通力的期間,“食人者”也是沒法用的。就算是劍術的達人,對手也隻是個柔弱女子,我們可是有這麼多人的哦。一起上的話……懂了吧?所有人都點頭同意。露出了猙獰的笑容,為了包圍“食人者”而緩緩移動起來。被逼入絕境當中的少女,最終,十分抱歉,這種戰法對我並不通用冷淡地如此宣告之後,突然使用出了通力。在看到這一刻的同時,已經有一人倒下了。這是當然的。沒有《神足通》的速度以及《天眼通》的眼力,他們是不可能看穿攻擊的。趴倒在“食人者”腳下地麵的這家夥,翻起了白眼。因為沒有流血,恐怕應該是用手刀《鎮星》打倒的吧。——雖然高梨是這麼想的,但是“食人者”的身上並沒有發出通力的光輝。剛才那一瞬間看起來像是有通力環身,是自己的錯覺嗎?實際上,高梨也嘗試著使用通力,沒有辦法使用出來。那麼“食人者”使用普通人的體術達到了肉眼無法看見的速度與動作,用普通的武術一瞬間讓一名成年人暈倒了嗎?這種事情在現實中可能嗎……?在百思不得其解期間,“食人者”在其眼裡再一次使用出了通力。剛這麼想,就又有一人倒下了。但是“食人者”身上果然還是沒有通力的光芒,高梨也還是使用不出通力。……誒?什麼……?高梨的困惑,也在其他的《背教者》之間擴散開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答案其實十分單純。蕾莎隨時都將魔劍的能力「開啟」著,封住了《背教者》們的力量。但隻有一瞬會將能力 「關閉」,隻有自己調用出通力,然後使用《原祖之業》是對方混到,然後又立馬 「開啟」。通過使用魔劍的 「開」與 「關」而進行的奇襲攻擊,完全稱不上什麼新的戰法。在和智深與“牢獄的魔女”的館前戰鬥的時候也使用過,甚至讓那個怪物都受傷了。雖然這麼說,但這也不是絕對無敵的戰法。在和諸葉戰鬥的時候,就因為他單純的劍術都比使用通力的速度還要快,而漸漸應付過來行不通了。而麵對拳法宗師智深的時候更是隻有一次有用了。於是蕾莎她最近想到了一點。如果用更短的時間——在真正的一瞬間,一瞬間將開關 「開啟」「關閉」,然後自己再特訓出能夠足夠快到跟上這個速度的速度來調用通力的話,那效果應該會很好吧。隻要將切換的速度鍛煉得快到連智深都無法應對過來的話就好了吧。如果將這種奇襲攻擊鍛煉到極致的話,自己的對人戰鬥力應該會更進一步吧。和諸葉商量之後,他也同意了這個點子,還陪著一起做了特訓。兩度失敗帶來的屈辱,成為了蕾莎的原動力。是的。這是以智深那樣的怪物為假想敵的戰法。雖說還有些不足之處,但這不能成為敗給這種無名小卒的理由。轉瞬間就將對方擊倒,十二名背教者倒在了蕾莎的腳下。全員,都被用《鎮星》打暈了。隻有以同伴為擋箭牌逃遁的高梨恭子一人幸免於難這一點有些可惜,「這也沒辦法呢。恭子那家夥隻有逃跑的技術是超一流的。俘虜的話有這麼多就足夠了吧」匂阪霞實開導著讓她不要在意,蕾莎也就不去在意了。本來也沒什麼興趣。所以,「可以問一個問題嗎?」在完成了任務之後,蕾莎開口詢問了自己無法坐視不理的事情。「真正的駿河安東,在哪裡呢?」「秘密♪」「……是嗎。覺得有些遺憾呢」「對不起。請不要恨我呢?」「不會的。你隻是忠於職守罷了」在蕾莎十分認真地回答後,匂阪霞實有些無奈地笑了起來。「開玩笑啦。實際上也沒有告訴我哦。抱歉啊,這樣調侃你」她有些玩笑意味地,輕輕敲了敲自己的頭。明明行為十分開朗,但不知為何看著有些哀愁的樣子,是因為自己的人生經驗不足嗎,蕾莎內心如此思考著。這是在熾場和查理之間進行爭霸,雷納德與茲拉坦之間大動乾戈的時候,背後發生的事情。電梯在東京本部地下一層的地方停下了。自動門左右打開。裡麵僅有一人。那是一名眼睛眯得像一條細絲得,穿著道服的男人。魯智深。失去了光明的他,準確地在正麵的走廊上前行著。身為《天耳通》達人的他,隻要用杖敲一敲,就能夠通過回聲掌握到四周的大致情況。雖說有些慢,但他還是來到了日本支部長的辦公室,推開了大門。連門都不敲,語氣表麵上恭維著說,「打擾了喲——駿河大人」智深對著裡麵的男人打著招呼。雖然已經目不能視物了,但駿河安東的的確確坐在正麵深處的辦公桌處。並不是誰的幻術也不是匂阪變化而成的,就是他本人。「真虧你能知道我在這呢,智深?」久違地聽見了這個聲音與語氣。是智深自己所知的,世界上最為不遜於傲慢的態度。一邊想著就是要這樣才對,「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就算說是有襲擊,你這家夥也不是會因此而偷偷躲起來的性格。倒不如說正因為有襲擊,反而更要取消遊玩的預定而傲慢地端坐在王座上表現出從容的樣子。畢竟這才是王著的氣度對吧」智深深深地彎下腰拱手行禮。「是啊。除了你之外居然沒人能理解,略微感覺有些寂寥呢」駿河安東發了下牢騷,歎息了起來。就像是在說除了智深之外沒人過來,真的很令他掃興一般。雖然覺得他這樣的性格相當豪邁,「但是,身邊連一名護衛都沒有,再怎麼說也太小看人了吧?」智深有些驚訝地問。寬敞的辦公室內,隻有駿河一個人的氣息。從剛才開始就在仔細地探查,但是完全沒有感受到任何其他的氣息。如果有誰藏在這裡的話,那麼這個人就是能夠比肩家師•馬迭戈的,能夠在次元中隱藏起息的,超出常識的怪物了。「你這麼說是認真的嗎,智深?」「不過嘛。這也免去了多餘的工作——哎呀哎呀,能夠避免無益的流血,對我來說也是求之不得的。得感謝一下你這家夥的王者的矜持呢」智深再一次拱手行禮,為了抓住駿河安東而仍掉了拐杖。「你該不會放棄了抵抗吧?期待你那王者的高潔呢」「到頭來,你也並不理解我啊」駿河安東有些得意地歎了口氣。「他人無法理解自己真是令人不悅呢。我本人並沒有孤高的意思」就仿佛,這句歎息就是信號一般——渾身突然有了一種毛骨悚然的畏懼感。從駿河安東坐的位置旁邊,有什麼東西高速逼近了過來。那是環狀的某種東西。一邊旋轉著朝這邊飛過來,通過其破風的聲音能夠感受出來。其大小和套圈遊戲中的圈相仿。但是,這絕對不是那種玩具。等級S的智深如此確信著。如果被這個打中,自己會死。在強烈的生存本能的驅使之下,他橫跳著避開了。已經無暇顧及架勢,在地板上打著滾。被當做當即安排的大門,被打得粉碎。九死一生之下的智深,一邊流著冷汗一邊防備著追擊。但是,飛來的某樣事物僅僅是破壞了大門,然後慢慢地回到了駿河安東的位置。回到了手中。隻不過,並不是在駿河安東的手中。而是不知何時站在了他身邊的,第二個人。身著古式典雅大陸風服裝的美女,嫣然一笑。「庫庫庫,能夠躲開真是了得呢。功夫也日漸深厚了呢,姓魯的小子」她發出了如同銀鈴一般的,讓人聽了就忍不住陶醉的笑聲。那是屬於自己十分熟悉的人的聲音。隻要聽過一次就絕對不會忘記。最重要的是,就連這雙本應看不見事物的雙眼中,僅有她的身姿與背光一同映入了眼簾。智深在趴在地上的同時喊出了這個名字。「真是好久不見了啊,貝利師叔!」納貝利。其中納字也可以寫作哪。曾是馬迭戈的戀人,也被其看中仙骨收做弟子,但是後麵和迭戈決裂,用彆的方法升仙成為了屍解仙,是個活了三百年的怪物。這世上僅有兩名的仙道中人之一。這個怪物麵向駿河安東,「非常抱歉呢,主君。這棟大樓的一切,哪怕是一扇門都應當是屬於您的。卻被我不小心弄壞了呢」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她一副諂媚的態度靠了上去。「無妨。便宜貨而已,丟了就好」而駿河安東也令人難以置信地態度輕率地原諒了她。看樣子是已經習慣飼養這個怪物了,但對智深來說卻完全摸不著頭緒。怪物與其主人嬉鬨了一陣之後,「那麼,小子」這個怪物將目光轉了過來。智深的身體感到毛骨悚然起來。「吾主乃當之無愧的王者。雖說並無忤逆的意思,庫庫,但是作為代價需與老身走上一場呢。用吾之乾坤圈來將比起任何事物更渴望長生的你渡掉,也彆有一番風趣呢——要做上一場嗎?」一邊用食指玩弄著環裝的武器,貝利仙女用戲弄的語氣如此說著。「弟子豈敢!請寬宏大量饒恕弟子」「庫庫庫。還真是一如既往是個坦率可愛的家夥呢。作為獎勵,吾便告訴汝一件好事吧?」「感激涕零!恐悅至極」智深隻是一個勁地恐懼著,不斷地叩頭跪拜。他終於理解了。駿河安東不可能隻是為了保住自己的矜持,而在知道危險的情況下待在這裡。日本人特有的那種逞強的死要麵子,是與這個男人無緣的。正是因為確信自己絕對是安全的,所以才會在這裡做出一副王者的氣派。因為隻要貝利仙女一人在身邊,就已經不需要彆的護衛了。就這樣,智深的襲擊也不為人知地失敗了。在全部擊退了六翼會議的襲擊之後,東京本局大樓變得忙碌了起來。查理和茲拉坦身受重傷——尤其是茲拉坦幾乎可以說是致命傷了——《元素眾》全員出動在不斷地給他治療。以演習的名義被趕到奧多摩的本局執務的《救世主》們也被召回,在剛被告知情況的時候都震驚了一番。被暗術一齊攻擊的地下二樓停車場。雷納德暴走的三樓走廊周圍。熾場和查理激鬥的屋頂。看到了這些戰場中留下的淒慘的痕跡,局內的辦公人員們大聲哭泣了起來。另外,多虧了蕾莎的功勞,將叛徒們一網打儘了。一想到有可能可以通過審訊那些家夥讓他們吐露出六翼會議的大本營的位置,很多人都慷慨激昂起來。大家都摩拳擦掌地等待著叛徒們從鐮倉被護送回來。諸葉、靜乃、摩耶現在則是與這些喧囂無緣。隻是在大廳等待蕾莎從鐮倉坐護送車回來。「總感覺,隻有我們閒著,有些過意不去呢……」「就算這麼說,毫無意義地四處閒晃也是不行的吧?」「諸葉你這麼說隻不過是偽善。因為我們已經好好地完成了工作,在這裡休息也是當然的權利」坐在大廳角落的長椅上漫不經心地閒聊的時候,庫洛耶從樓上下來了。「治療結束了嗎?」諸葉站起身來詢問之後,庫洛耶露出了有些含糊的笑容點了點頭。「茲拉坦保住了一條命,已經可以安心了。多虧了有依米蓮守著,才能夠這麼快地進行治療。隻是——」「隻是?」「隻有查理大人的右手,不知為何還是沒法順利活動……」庫洛耶的表情有些陰沉。熾場的《螢惑》並非是單純的火焰。是和諸葉的同類型的——恐怕是燃燒這個概念本身。如果和智深的眼睛至今還沒有康複的那個現象一樣的話……不,現在斷言還太早了。「要我等會也給他看看嗎?」「能夠麻煩你嗎。現在的話稍微有點……那個、查理大人也還在鬨……。想等他平靜下來再來說……」「我知道的、我知道的」諸葉對此也是有考慮到的。畢竟是那個渾身都是自尊的家夥嘗到了敗北的自慰。越是等事態平息的話,後悔的火焰也會與之相反地越燒越旺的吧。這麼說完之後,庫洛耶暫且走開了。正在此時——正好看到了一個朝著大門方向穿過大廳的人影。那是一名有著美女秘書隨行的,穿著立領學生服的少年。駿河安東。一邊在背後看著悠然外出的他,諸葉感受到了強烈的違和感。明明那個背影的確是駿河安東,但看起來卻並不像是駿河安東……他的姿態,是那樣坦坦蕩蕩的嗎?他的舉止,是那樣倨傲的嗎?他是如此威嚴,光是背影都有那樣的氣場的嗎?明明身姿沒有任何的變化,但越是看越是感覺這個樣子和昨天見過的男人無法對照在一起。在自己凝視的時候,秘書突然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駿河安東也回頭看了過來。注意到諸葉之後,他「啊啊」地不知為何點了點頭,開口打起了招呼。「這一次勞煩你遠道而來了」平凡的麵孔,中等的身材。並不是藝人。也談不上美型。也沒有任何特彆顯眼的特征。然而卻吸引人的目光。不知為何挪不開眼。就仿佛,他作為人出生時的位格就與彆的人大不相同一般,有著非同一般的存在感。諸葉確信了一點。然後,從駿河安東的話中也得到了證明。「應該是,初次見麵吧。灰村諸葉君」「是的,初次見麵」也就是說,昨天諸葉所見到的那個男人,是假的。不管是長得一模一樣的影武者,還是說是另一個和匂阪一樣擁有變身能力的人,亦或是巧妙到了極致的幻術,這些諸葉並不清楚。隻不過,從駿河身後的美女秘書抱著的文件箱的焦爐,隱隱能看到東洋咒術道具類的人型紙片。「期待你今後的活躍哦」駿河安東伸出了右手。諸葉直直地盯著這隻手。總算是碰見了啊。日本支部長。最後的六頭領。駿河安東。腦海中火花飛濺。劇烈的、劇烈的火花。爆鳴著無法停息。仿佛大腦中有一麵牆壁一般的東西,從內側被另一個自己仿佛要將其擊碎一般氣勢洶洶地不斷擊打著的感覺。難以忍耐的頭痛。這種情況,在和愛德華以及查理見麵的時候都沒有。頭暈得厲害。他站不住身,跪倒了下來。更彆說是握手了。雖然靜乃和摩耶擔心地靠近了過來,但她們的聲音聽著很遙遠。感覺也很遙遠。就這樣意識進一步遠去——諸葉做了個白日夢。在白天卻十分黑暗的帝都的深處。在長長的染血的絨毯的前方。「總算是來了啊。這樣子直接見麵還是第一次呢」聽到了男人的聲音。仿佛統帥世界的帝王一般,桀驁不馴的語氣。坐在王座上拄著臉,其態度也極為傲慢自大。而倒在他腳邊的,是與沙拉迪加相對應的,真正的魔劍。眼前是整齊排列的臣子。其中的任何一人都是有著足以一騎當千的勇武的,異形異端的黑暗騎士。仿佛隻是瞪一眼就能將人殺死一般的詛咒的視線,層層疊疊地向自己刺來。但是,這些全部加在一起,都不如坐在王座上睥睨天下的男人的眼神可怕。「聖劍的守護著弗拉卡喲。你得出你的答案了嗎?」這聲音將其壓倒,比千座山峰還要沉重地壓在他身上。被如此問到,自己究竟——就在此時,諸葉的意識被喚回了如今的時候。「諸葉」「諸葉!」「振作一點諸葉」「快回答我的說,諸葉!」靜乃和摩耶在左右兩側,拚命地呼喚著名字,搖晃著身體,諸葉也拜次所賜恢複了意識。不僅是摩耶,連靜乃都一臉慌張,擔心地看向了自己。諸葉也看向了兩人的臉,在感到懷念的同時,內心深處也安心了下來。「抱歉。好像,暈了一下。但是已經沒問題了」麵帶微笑,將手放在兩人的頭上。於是靜乃和摩耶看起來都鬆了口氣。「雖然大言不慚地說隻是稍微有點累,但實際上和魔神級戰鬥果然還是很辛苦的吧?」「哈哈。暴露了嗎」感到擔心受怕的靜乃,有些報複意味地故意說了討厭的話,而諸葉則是打著趣接了下來。「今晚一定得早睡的說。摩耶會讓你做個好夢的」「喂喂喂,不要說這種會招人誤會的話啊」摩耶抱了上來,被諸葉訓斥了一番。看著三人這麼一副樣子,「庫庫,關係和睦是好事呢」駿河安東歪起了嘴角。眼神就像是四五十歲的老人看著小孩子一樣。還不等自己等人做出回應,駿河安東就像是把剛才的那句話作為道彆了一般,轉身直接離開了。靜乃和摩耶的心情都有些不悅,「至少應該說一兩句犒勞慰問的話吧」「真是失禮的人的說」她們狠狠地瞪著駿河安東離去的背影。「嘛,這樣也好嘛。反正我也不是為了讓他道謝才努力的」諸葉為了安慰兩人,再一次將手搭在了她們頭上。靜乃和摩耶的情緒沒有立馬平息下來,諸葉露出了苦笑。然後——他再一次,看向了駿河安東的背影。並沒有坐在王座上,隻是自己用腳在走路。身上也沒有魔劍,而是赤手空拳。況且也沒有凶惡的臣子跟在他的身側,身邊隻有秘書一人。即便如此。駿河安東的背影,和剛才做的白日夢中見到的王座上的男人看起來很像是偶然嗎。還是說並非如此呢。過了一會,諸葉搖了搖頭將這個想法拋開。因為就算對此十分介懷,也沒法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