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美色為計(1 / 1)

入夜,桑柘鬼鬼祟祟地趴在扶薑門口,伸長了脖子往裡瞧,隻聽見了一陣水聲,還沒看見啥呢,忽然被人揪住了領子丟出去。

魏玄跟門神一樣杵在門口,冷眼俯視著趴在地上叫罵的桑柘。

“你來做什麼?”

桑柘捂著胸口,剛想發火,對上魏玄那雙冷冰冰的眼,又慫得把腦袋縮回去。

“是扶姐姐叫我來的,又不是我自己要來的。”

魏玄擰眉,轉身踏進屋內,不知裡麵的人說了什麼,他又很快出來,黑著臉道:“進去吧。”

桑柘哼了一聲,邁著傲慢的步子從他麵前走過。

扶薑正懶臥於軟榻上,一手握著書卷,寬鬆的袖子滑落,露出了白得生光的手臂。

許是剛沐浴完,散落在軟枕上的墨發還帶著幾分濕潤,眼尾還帶著一點潮紅。麵容也不似白日那般疏離冷漠,杏眸含光,粉頰雪潤,散漫的姿態中自然流瀉出一股傲然。

桑柘不太敢看現在的扶薑。

他低著頭,挪著步子進去,訥訥道:“扶姐姐,你喊我?”

扶薑翻過一頁書卷,頭也不抬,聲線清冷:“容幸要走?”

原來不是要處罰自己?

聽她問起容幸,桑柘高懸的心立馬放了下來,姿態也輕鬆了不少。

“他啊,對啊,他又不是侯府的人,要走不是很正常嗎?”

扶薑掀了掀眸,銳利的目光直逼桑柘,“留下他,否則你跟他一起走。”

桑柘一愣,立馬嚷道:“憑什麼?”

雖說他之前也嚷嚷著要逃出去,但是他又不是真的想走。

再說了,在鐘離越的魔掌裡滾過一圈,桑柘這會也老實了,當然不會再蠢兮兮地以為憑著自己的本事就能替北蠻報仇了。

扶薑的語氣不含一絲溫度,“憑我是這兒的主人,誰走誰留,全看我心情。”

桑柘磨著牙,控訴道:“你這是始亂終棄!三心二意!喜新厭舊!”

“……”

扶薑麵無表情,“誰教你這麼用成語的?”

桑柘一屁股坐在她對麵,耍賴道:“我不管,是你把我從雲州帶過來的,你就得對我負責到底!”

“不想走?”

桑柘堅決道:“不走!”

“那就想辦法,讓容幸留下來。”

“你老是惦記容幸做什麼?他又不是這兒的人。”桑柘忽一激靈,驚愕道,“你該不會看上容幸了吧?你個禽獸!他才幾歲啊!”

扶薑捏著眉心,嗓音已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再胡說八道,我拔了你的舌頭!”

桑柘立馬閉嘴,半晌後又扭扭捏捏道:“容幸要走,我哪攔得住?”

扶薑諷刺:“你的腦子長著是擺設的嗎?”

桑柘不服:“你行你上啊,要不是你不行,你至於讓我去嗎?”

扶薑微微向後靠著,冷眸半眯:“如果什麼都要我,那我養你們做什麼?給我添堵嗎?”

桑柘說不過她,罵罵咧咧地走了。

扶薑低哼一聲。

小崽子!

毛都沒長齊,還想跟她鬥。

想起容幸,扶薑又忍不住扶額。

這小孩自幼在鄉野長大,估計也吃了不少苦,頭腦聰慧,心思也敏感得很。她想讓他毫無芥蒂地留在此處,隻能拿桑柘當擋箭牌。

但此非長久之計,扶薑還得考慮,若有朝一日,容幸知道了一切,她又該如何應對。

腦海中一會兒是容妍,一會是那個把容妍拐走的狗男人陸勻,扶薑煩得不行,抄起書卷蓋在臉上,往後一躺,歪掉的衣襟,露出了細白的雪頸。

滾燙的氣息接近,一隻手貼近她的胸襟,在觸碰到她的肌膚之時,被扶薑準確無誤地握住。

她拽下書,倦懶的目光盯著近在咫尺的魏玄,唇齒間溢出了一聲疑惑的嗯哼。

魏玄眸色深邃,麵色穩如泰山,修長的食指與中指夾住了她的領子,往上拉了拉。

“衣服穿好!”

扶薑鬆了手,任由他笨拙而認真地整理著她歪掉的領子。

見他皺起的眉峰又舒展開,扶薑垂眸看著自己板板正正的衣襟,不禁嗤笑一聲,在他鬆手之後,又揉得亂成了紗。

魏玄生惱,咬著牙道:“扶薑,你故意的!”

扶薑眼尾稍揚,笑意張揚:“嗯,我就是故意的,如何?”

魏玄忽然拽著她的領子,在她頸間的嫩肉狠狠咬了一口。

隻是溫熱的唇齒觸碰到那片冰涼細潤的肌膚,又忍不住收起了力道,隻是舔舐著,廝磨著。低沉的喘息逐漸失控,灼熱的吻也不滿足地爬上了她的臉頰,卻被攔在了她的唇外。

“魏小狗,放肆了。”

她坐在榻上,衣領半敞,遮不住的春色令人沉溺。那雙漂亮多情的眼含著笑意,卻如何也不達眼底。

魏玄握住了抵在自己額頭上的手,俯身逼近,在她靠後倒下之時,又有力地托住了她的腰。

漆黑潤亮的眸子緊盯著她,清澈無辜,又乾淨得一眼見底。

“你不喜歡嗎?”他明知故問,純良得要人老命。

扶薑喉嚨上下滾了滾,明知這是小狗的詭計,心跳還是控製不住地亂了半拍。

“今天吃錯藥了?”

魏玄貼著她的耳鬢,灼熱的呼吸與低沉的嗓音鑽進了她發癢的耳道。

“嗯,吃醋了。”

扶薑:“……”

“你今天一直在看容幸。”魏玄的聲音有些委屈,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眼神卻幽深得恍若冷潭,聲音輕輕,“你就那麼在意他嗎?”

在意到,可以為了他冒死衝進火海,可以絞儘腦汁地編造謊言騙他留下,甚至可以放棄她千辛萬苦尋回來的桑柘。

魏玄當然知道,扶薑對容幸的在意,並非男女之間的情意。隻是他發現自己越來越容不得那雙淡漠的眼睛裡藏著彆人的身影。

“是。”

他渾身僵硬,聽著她平靜的聲音:“容幸很重要,所以你要幫我保護好他。”

魏玄裝不下去了,胸口的火氣蹭蹭蹭地往上漲,整個人如同炸毛的刺蝟。

他氣咻咻地放開她,剛準備起身,忽然又被人拽了回去,一個薄涼的吻落在他的鼻尖。

“可以嗎,小魏公子?”

魏玄怔怔地看著她含笑的眼,滿腦子隻有一個想法。

他這輩子,就栽她手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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