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下去。自己跑到淨室的紫檀座鏤空雕葡萄紋的西洋穿衣鏡前,偷偷地脫了衣裳自己對著鏡子左照右照,還拿著量尺自己量了量,仿佛是大了一粒米的寬度。聽見外頭有動靜兒,阿霧趕緊整理了衣裳往外走,“皇上,你怎麼回來了?”楚懋的耳根子有些微紅,卻沒回答阿霧的問題,“沐浴了麼?”楚懋見阿霧的衣襟都沒扣好。阿霧低頭看了看,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耳根子也紅了,“沒有啊。”“那你臉紅什麼?”楚懋走過去抱住阿霧,忍不住狂親了一通才作罷。就在阿霧還以為楚懋忍不住的時候,嘉和帝陛下居然鬆開了手。“前頭幾個部的司曹還在等著朕,晚上等朕回來用晚膳。”楚懋啄了啄阿霧的嘴唇,又忍不住咬了一口,這才離開。阿霧目送著楚懋離開,心裡頭想著,皇帝陛下該不會是萬幾無暇之中特地抽空回來看自己一眼的吧?想到這兒,阿霧隻覺得心裡又甜又美。這在以前的阿霧是體會不到的,當初在祈王府時,楚懋也經常在辦公的途中返回來就為了看她一眼,阿霧當時還嫌他麻煩呢。到晚膳時,楚懋回來用膳,卻沒找見阿霧,問了明心,才知道她去了西梢的小書房,這兒是以前皇後過夜的“慶恒春”,自打阿霧搬過來之後,就改作樂她的書房。楚懋進去時,見阿霧正在作畫,他走到她旁邊,從阿霧的肩膀望過去,見她畫的是一幅雪地鴨戲圖。“你怎麼老是畫鴨子?”楚懋開口道。阿霧擱下筆,“畫鴨子怎麼了?”阿霧撅嘴道。楚懋沒說話,拿過阿霧的畫細細端量了一番,“比以前多了一絲靈氣,也多了一絲福氣。”阿霧覷了楚懋一眼,抿嘴一笑,“我也是這麼覺得的,大概是心境不同了。”阿霧挽住楚懋的手道。心裡頭少了一分世俗的算計,多了寧靜之神,畫風也就變了。用晚飯時,阿霧向楚懋提及榮老爹的事情,“皇上,爹爹他想致仕治學,你覺得怎麼樣?”楚懋挑了挑眉毛,看著阿霧道:“嶽父大人的確疼你。”阿霧點了點頭,“那皇上怎麼說?”楚懋道:“看你的意思,我難道就是難等容不下能臣的皇帝?”阿霧嬌笑道:“皇上當然不是這樣的,我就是再有三個這樣的爹,皇上一準兒都能容下。”楚懋做了個扶額的動作,最近他時常做這個動作,“謝謝,朕自問胸襟還沒有寬廣到可以容納三個嶽父,皇後這是太抬舉朕了。”阿霧被楚懋的已有所指給堵得隻能嗬嗬一笑。“不過爹爹既然想治學,皇上不如就讓他得償所願吧。”阿霧道。楚懋認真地看著阿霧,想從她臉上看出端倪。阿霧撅嘴道:“皇上不用看我,我的心思都是明明白白的。這自古帝王禦下,都講求製衡,可是爹爹和唐閣老是姻親,我和音姐姐也十分要好,他二人站在了一線,有時候若是同皇上擰起來的話,皇上也不好做。況且我素來就是自私的人,怕因此而消磨了我和皇上的夫妻情分。”楚懋一向都知道阿霧在這件事上非常拎得清,說實話於此榮吉昌和阿霧都是聰明人,楚懋有時候夾在阿霧和國事之間也有些難為。君和臣,即使相輔相成的關係,可有時候也是爭權的關係。當然楚懋是非常強勢的帝王,可惜他有一個唯一而致命的弱點。“利令智昏,權力比利益的誘、惑還大,我也是怕爹爹以後把持不住呢。”阿霧又道。楚懋揉了揉阿霧的頭發,抵在阿霧的額頭上,“我在想,若是真遇到事情,我和你爹爹之間,你會選擇誰?”其實阿霧也不知道真正的答案,但是她很明白唯一的答案,“出嫁從夫,皇上才是陪我一輩子的人。”阿霧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楚懋。楚懋咬了一口阿霧的臉蛋兒,“傻姑娘,我絕不會叫你再遇到這樣難以選擇的事情的。”阿霧當時的淚就忍不住滾了下來。“福惠那頭你不用擔心,龍泉寺我已經讓李德順去打過招呼了,有時候你若是想去看她,我也不會阻止。”楚懋仿佛是生怕阿霧不夠感動似的。阿霧捂住臉哭出了聲,“你不要看我,現在醜死了。”楚懋笑道:“等你老了,臉上起褶子了,我連你的褶子一樣喜歡。”阿霧抹了抹眼淚道:“楚景晦,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作者有話要說:爺對這幾天頻繁的修文對大家致以萬分的抱歉。爺的肩膀已經耷拉了。謝謝大家對我的愛,不然爺也不會死扛著鎖一次就改一次了,因為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是個多麼懶的懶鬼。但是請注意:爺是很愛清潔衛生的。(注:這個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哦,人家每天都要洗白白的。☆、vip283楚懋看著阿霧的眼睛反問道:“我有什麼是做了不敢告訴你的?”鑒於楚懋的氣勢太盛,阿霧隻得訕訕地退讓,“就是皇上突然這樣溫柔,我有點兒不習慣。”“看來皇後娘娘也知道自己不值當朕對你這樣溫柔啊?”楚懋諷刺道,“既然這麼著,那皇後你就站在一邊伺候朕用膳吧。”阿霧想了想,決定原諒楚懋的無禮,畢竟他傷了這麼多年,是應該發/泄發/泄怒氣的。不過皇帝陛下的話既然已經說出了口,那就是金科玉律,阿霧是不能不從的。阿霧就是再恃寵生嬌,可也不能越了底線,阿霧果然站起身,替楚懋斟了一杯酒,又替他夾了一碟子菜,全都是楚懋喜歡的。服務不可謂不周到,隻是阿霧有些軟骨頭,自己仿佛站不住的似得,整個人都向前傾靠在了楚懋的肩膀上,楚懋吃了一口菜,抿了一口酒,這才閒閒地道:“瘦成這樣,你也不嫌硌人。”這已經不是楚懋第一次這樣說她了,否則阿霧也不會忍著腥膻去吃什麼牛乳木瓜羹了。“嫌硌人,那皇上你彆……”阿霧咬著牙,跺著腳,一把端開楚懋麵前她給他夾的菜。“嗬,你少拿這事兒要挾朕,四年朕都素過了,你以為朕還能稀罕。”然後楚懋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就是脫/光了站在朕麵前……”阿霧一向自認聰明,是絕不會上“激將法”的當的,但是這件事絕對是夫可忍,妻不可忍。楚懋就眼愣愣地看著阿霧往後退了三步,開始慢條斯理地解起腰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