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隻能拿回去熬,阿霧細細看了看那藥方,同兩位太醫開的大體不差,隻是換了兩位藥,阿霧自然還是信任賀年方多一點兒。“怎麼會虧著呢,你做姑娘的時候我日日就緊著你的飲食。你同我說說,你在府裡究竟過的是什麼日子?”崔氏滿臉怒色地道,仿佛下一刻就打算衝去祈王府找楚懋算賬。阿霧當著董藏月的麵哪裡好和崔氏細說,董藏月也是個機靈的,見阿霧麵有難色,就扯了個幌子去前頭聽下頭人回事去了。阿霧這才和崔氏回了上房,她沒有隱瞞崔氏,畢竟這種事崔氏比她有經驗,她雖然害羞,但也磕磕巴巴地說了出來。“你,叫我怎麼說你?”崔氏點了點阿霧的額頭,“先頭是擔心你們不圓房,這倒好,這會兒還得操心你們青年人不懂節製,你叫我說你什麼才好,阿霧?”阿霧揉了揉額頭,“這哪能怪我?”阿霧笑著挨到崔氏身邊道:“都怪太太將我生得太好。”“啐。”崔氏氣道,“你這年紀輕輕,不知道裡頭的好歹,哪能由著男人的性子,他們就是喂不飽的狼,你這身子板哪裡經得住折騰?”崔氏歎息一聲道:“回去,你趕緊將房裡的丫頭選個顏色好的,開了臉伺候王爺,省得他總找你。”阿霧臉一紅,聽崔氏這樣說,想起她的行事,忍不住嘟嘴道:“太太光會說我,那你怎麼不給爹爹尋個通房?”崔氏想起以前的事,也是尷尬,“你個促狹丫頭,你爹爹如今年紀大了。年輕那會兒子,屋裡頭還不是有其他人。這件事你既顯得賢惠,堵了外頭人的嘴,又可以自己不受累。”阿霧笑道:“說得容易,這也得要王爺自己願意,府裡頭那麼幾個側妃和姨娘,也不見他去。”阿霧抿嘴笑道,忽然想起尤氏那裡楚懋也去過幾回,不過現在已經很久不去了。“你是說王爺隻在你屋裡歇?”崔氏有些驚訝。阿霧點了點頭,嘴角忍不住往上翹,心裡頭還是有些小得意的。崔氏自然是替阿霧歡喜的,“可是這三個月怎麼辦,你又不能伺候王爺?”崔氏問道,“可不能讓人鑽了空子。”阿霧愣了愣,她還沒想到這茬兒。“太太就彆操心這個了,還是先操心你閨女的身子骨兒吧。”阿霧撒嬌道。“回頭我打聽打聽,找個會藥膳的婆子過去給你調理。”崔氏道。到底榮家是新出來開府的,還是少些底子,府裡伺候的人就不如世家大族那樣齊全。阿霧應了下來,用了午飯才回玉瀾堂。第二日同楚懋一起,將要返鄉的郝嬤嬤送出了門。元亦芳和鄭鸞娘也一道來了,郝嬤嬤看了看阿霧,又往鄭鸞娘那邊掃了一眼,再衝阿霧笑了笑。阿霧隻覺得郝嬤嬤惡心,鸞娘才多大點兒的姑娘。☆、vip253“今日怎麼這樣高興?”楚懋見阿霧又添了小半碗的飯。“我要說出來,殿下一準兒得不高興,所以,我不說。”阿霧一邊搖頭,一邊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嘣。楚懋擰了擰阿霧的臉蛋兒,“郝嬤嬤最多三個月就回來了。”阿霧歎息一聲,郝嬤嬤的家鄉離上京實在是太近了,怎麼路上不走個一年半載的?不過轉瞬阿霧就打起了精神,笑著道:“不過好在也有三個月的好日子過,我不貪心。”阿霧心情好的時候,眼睛亮得仿佛天邊的啟明星,璀璨流華,嘴角翹起的弧度讓人忍不住想咬著那角細細研磨。這回輪到楚懋歎息了。“你說得姑姑就跟你頭頂上的烏雲一樣,阿霧……”楚懋還想繼續說教。阿霧才懶得聽他說郝嬤嬤的好處,“我知道,我知道,可是郝嬤嬤對我來說,就像是,就像是……”阿霧的食指指了指天上,“就像他對於你一樣。”楚懋忍不住在阿霧的腦門兒上彈了彈,“怎麼說話的?”阿霧嘟著嘴揉著額頭嬌嗔道:“本來就是嘛,說實話也不許。”楚懋冷哼一聲,卻也不再說阿霧是錯的,當皇子到了一定的年紀後,將那位比喻成烏雲也的確不算太錯。“不過,你還是好的,你拿姑姑比他,那你的心裡到底還是敬著姑姑的。”楚懋隻得換個方向美化阿霧。阿霧無奈地歎息道:“誰讓她是將殿下從繈褓拉扯大的人呢。隻是郝嬤嬤總是針對我。”阿霧又忍不住撅嘴抱怨。拉攏元亦芳母女不成,轉過來又挑撥她和鸞娘,阿霧心想,她才不上那個當。隻是這種眼神交流中的針對,阿霧也不能說給楚懋聽,否則他肯定要說是無稽之談。“你怎麼不檢討檢討,姑姑為何不喜歡你?”楚懋動手給阿霧盛了一碗鱉甲夏枯草湯。阿霧嘗了一口,皺了皺鼻子,不喜歡那個味道。不知道楚懋從哪裡尋回來的一份食單,說是滋陰補腎的,味道古裡古怪。阿霧放下湯匙委屈地看著楚懋道:“原來殿下也知道郝嬤嬤不喜歡我呀?”楚懋“哼哼”一笑,從阿霧手裡接過湯匙,舀了湯喂她。阿霧喝了兩口實在咽不下去,撇開頭去。楚懋卻不饒人地又逼著她喝了兩口。阿霧躲不及地搶聲道:“她不喜歡我可不是我的錯,那都是因為殿下。她就像護著小雞的母雞一樣,覺得殿下還該躲在她羽翼下。她將我視作那捉小雞的老鷹呢。”阿霧說的話實在是有趣,楚懋簡直都不知如何反應了,這還是第一回有人拿他比作小雞,楚懋擰了擰阿霧的臉蛋,“我是小雞,你是老鷹,嗯?”阿霧自己也“噗嗤”一聲笑出來,她隻是就那麼一說,沒想到被祈王殿下這樣總結出來,還真是有那麼點兒意思。楚懋又拿湯來喂她,阿霧這回到是沒躲,將湯包在嘴裡,鼓著一張臉,嘴對嘴地向楚懋撲過去。阿霧又急又使力地想抵開楚懋的唇,鼻子裡發出“嗯嗯嗯”的撒嬌聲,眼睛睜得比牛還大地同楚懋對視。楚懋本來緊閉著雙唇,最後還是不得不屈服在阿霧的淫、威之下。“好不好喝?”阿霧問道,這股子怪味兒怎麼可以隻有自己忍受。楚懋輕擰眉頭,看得阿霧直笑,那叫一個花枝亂顫,“這叫……”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阿霧的話還沒出口,就聽見楚懋道:“沒嘗著味兒,再來一次。”阿霧知道楚懋這是逗自己,可以順著他的話舀了一湯匙的湯送到楚懋的嘴邊。楚懋居然一口喝了,阿霧頓時就覺得不妙,還來不及退,就被楚懋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