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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錦(H) 明月鐺 1131 字 1天前

魯媽媽在長陽大街上還有個雜貨鋪子。”阿霧故意混淆柳樹胡同的宅子和南門外頭宅子的價格差彆。但這也足以說明魯媽媽的能耐了。“我記得不錯的話,魯媽媽一家都是死契,怎麼會有這麼多私財?”阿霧問道。郝嬤嬤也難以回答,她雖然對範用一家十分大方,可也沒大方到送她一幢宅子的地步。便是郝嬤嬤有心替魯媽媽解圍,也說不出話來。“這也就罷了,哪知道我讓人去搜她南門外的宅子,結果卻讓人發現了這些東西。”阿霧示意紫宜將東西捧給郝嬤嬤過目,“嬤嬤看看,這剩下的布料和那魘魔嬤嬤的人偶的布料是一模一樣的。”阿霧話音一轉,“當然這樣說明不了什麼,隻是前些日子有人看到魯媽媽和那日來給嬤嬤解法的癩頭和尚說話。”阿霧轉頭又道:“把人帶上來。”來人是個小丫頭,管花圃的佘媽媽的侄女兒萱草,她一進來自己就誠惶誠恐地跪下,以頭磕地。“萱草,你來說說魯媽媽的事吧。”阿霧道。郝嬤嬤一看萱草心裡就明白了今日的形勢,這萱草正是元蓉夢留在祈王府的眼目。萱草便有聲有色地將她如何和宮裡的淑妃聯係,而魯媽媽又是如何和癩頭和尚勾搭的事情一一講了出來,不論真假,聽著倒像是有那麼回事。“王妃的故事編得極好,可是既然魯媽媽在我這裡拿到了這麼大的好處,又怎麼會聯合外人來害我?”郝嬤嬤冷笑道。“嬤嬤最後不是也沒什麼事兒麼,她們要害的人自然不是你,而是我。這府裡頭一旦嬤嬤出事,第一個被懷疑的人就是我。”阿霧笑了笑,“隻是我也沒想到殿下會讓我來查這件事,萬幸的是被我查了出來,我和嬤嬤的關係也就不至於被挑撥。”阿霧看了看魯媽媽道:“這賤婢背主害人,又貪財斂金,著實留不得,可惜了嬤嬤和她這些年的主仆之情,想來嬤嬤也下不了手,還是我替嬤嬤處置了吧。”阿霧衝紫錦她們點點頭,紫錦和赤錦就又架著瘋狂掙紮的魯媽媽往外走,這一通處置下來,阿霧根本就不給魯媽媽任何辯駁的機會,擺明了就是要弄死她。“王妃好手段,難道就不怕殿下怪你專斷橫行?”郝嬤嬤道。阿霧懶怠搭理郝嬤嬤,“嬤嬤還病著呢,何必在替我操心這些事,我隻求查出了這人,能讓嬤嬤今後安心便滿足了。”阿霧站起身,拿手絹掃了掃裙子上不存在的灰粒,然後領著一眾人揚長而去。☆、vip216其實這當口阿霧拿回中饋之權十分的有用,至少在給紫扇和紫墜以及彤管、彤文尋婆家的時候,主動來爭取的人就多了許多。這兩天紫扇和紫墜在府裡走動時,總覺得有無數火辣辣的眼光盯在自己身上,若這些眼光來自男兒可能還好些,偏偏全來自於府裡的媽媽、婆子還有平日的小姐妹,這多少讓紫扇和紫墜有些起雞皮疙瘩。“王妃,您行行好,您若真要將我們指人,您直接定了就行,我們都隨主子安排,可現在像個什麼樣子,就像我和紫墜是兩塊大肥肉似的。”紫扇平日和阿霧貧嘴慣了,因此才有這一番抱怨。彤管和彤文正在一旁打算盤對賬,紅藥山房那邊把這些年的賬本全部抬了過來,兩大箱子,阿霧讓彤管和彤文領著翠玲、翠瓏兩個小丫頭算賬,也算是把她們的手藝交給玲、瓏二人,免得她二人去了,阿霧身邊沒個看賬的。且阿霧也托了宮嬤嬤尋門路給她重新找身邊伺候的丫頭。此時彤管和彤文聽了紫扇的話,都在一旁抿嘴笑,紫扇看了憤憤地道:“你們兩個少幸災樂禍,等主子打發了我兩個,下麵就輪到你們了。”彤管和彤文一聽,臉都一紅,趕緊埋下頭撥弄算盤珠子。紫墜在旁邊拉了拉紫扇的袖子,低聲道:“奴婢什麼都好,隻盼著今後還能進來伺候主子。”阿霧笑了笑,“你不說,我也不會放你走的紫墜,我如今就隻吃得慣你做的飯菜。”“我也不走的,姑娘。”紫扇這是向阿霧打同情牌了,連舊日的稱呼都用上了。“這我可不敢肯定。”阿霧笑道,“好了,都下去吧,擦亮眼睛自己看看,覺得誰何意了來跟我說就是了。”紫扇皺皺眉頭嫌棄地道:“那些人哪裡是來娶我和紫墜這兩個人的,明明就是衝著咱們是王妃身邊的大丫頭來的。”阿霧可不同於紫扇的想法,歎息道:“這有什麼,隻要你今後日子過得舒坦不就行了,她們有所求難道還不好?我這裡總是會照看你們,她們有所求也就不敢對你們兩個不好。這不比找個無所求的人家好?”紫扇想了想,也覺得是這個理兒,可心裡頭那關還是過不去,“難不成找個隻會求人的窩囊廢不成?”阿霧嗤笑道:“你就這眼力勁兒,我給你們這麼多時間挑選都白選了?”紫扇她們去後,彤管、彤文用了五日功夫將祈王府自開府以來的各項開支全都對了一遍,將要緊處寫了摘要給阿霧看,阿霧卻沒想到,郝嬤嬤的賬目如此清楚明白、乾乾淨淨的,這倒是她平日想錯了郝嬤嬤,也難怪楚懋敬重她。把這些賬目過一遍的另一項好處就是,大致明白了府裡各項支出的慣例,今後阿霧行起事來也有前例可援。不過阿霧並不打算大權獨攬,楚懋領了差使出京的這幾日讓阿霧總算可以休息休息,空出時間來思考問題。阿霧望著外頭的斜陽,鋪灑了一天的緋紅,“去跟陶側妃說,今晚我在醉花蔭擺酒邀她賞月。”陶思瑤沒料到阿霧會突然邀她喝酒賞月,去到醉花蔭時,遠遠望見阿霧已經在座。醉花蔭是座八角攢尖的木亭,周遭遍植香蘿繁花,梔子花的香氣縈繞在鼻尖,不遠處清淺的小溪倒映著圓月靜靜流淌,偶爾有微風吹動柳枝,實在是怡人之地。陶思瑤向阿霧福了福,阿霧笑道:“坐吧,對月邀酒,恕我先喝上了。”“此月此景,便是妾先來恐怕也忍不住先喝上。”陶思瑤笑道。亭中設了兩張矮榻,阿霧向陶思瑤舉了舉手裡的杯子,便斜靠在引枕上,十分鬆乏的樣子。陶思瑤卻不敢如此,端端正正地坐了,舉起酒杯抿了一口,偷偷拿餘光打量阿霧,隻見她白玉似的臉上染了一絲酡色,平日裡極端雅的一個人,這會兒身上卻流著一股灑脫、悠然之氣,眉梢、眼角、唇側,卻又透著一股女兒家的嬌媚來,叫陶思瑤這個女人看了都有些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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