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祈王殿下的頭上,誰叫他一個月不見人影子的。“你上回不是說讓我不要再來看你麼?”楚懋走上前摟了阿霧在懷裡。阿霧開始還掙紮來著,聽了楚懋的話就一陣委屈,她說什麼就什麼啊,那她想去登泰山,怎麼卻去不了?阿霧委屈得眼圈都紅了,一腳踩在楚懋的腳背上,疼得他一縮,阿霧回轉身,還想再踩一腳,楚懋往邊上一挪,拿捏著強調道:“你這婦人也忒心狠了。”阿霧一腳踏空,被激出了性子,她偏要踩中,腳又踏了過去,楚懋的腳又是一縮,兩個人如此再三,阿霧的眼淚再也止不住滴下來,心裡隻恨,楚懋儘然敢躲。末了,楚懋乖乖地站在那兒任由阿霧踩踏了兩腳,阿霧泄了憤,這才覺得沒意思地停了下來,眼淚也不流了。“不生氣了?”楚懋替阿霧拭了拭臉上的濕氣兒。“殿下既然聽了我的話,這會兒怎麼又來了,是來送我去琉球的麼?”阿霧衝楚懋飛了一眼,眼波流轉出,蕩人心魂。“我這回來帶了一個好消息,你若是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楚懋將阿霧拉到身邊,擁了她在腿上,雙雙坐下。“愛說不說。”阿霧作勢要站起身。沒見著楚懋的時候,她本來都打算好了,見著他時就算不能做卑躬屈膝,也至少要溫柔小意,可見到楚懋時一切打算就都忘了,她又忍不住地拿喬了。楚懋撫了撫額頭,“哎,本來打算帶你回京的,看來有人不稀罕,明日隻能我一個人回去了。”阿霧心裡一喜,圈住楚懋的脖子道:“你說真的?”阿霧的眸子裡瞬間迸發出煙花般的亮光,熠熠生輝,為了她這樣的喜歡,楚懋隻覺得一切艱難都是值得的。阿霧的確是驚喜萬分,儘管她心底怨極了楚懋,可易地而處之,阿霧覺得她也會和楚懋作出同樣的選擇。楚懋能活出來,裡頭不知道有郝嬤嬤多少的功勞,如果讓楚懋負了郝嬤嬤,那不僅他心裡難受,彆人看在眼裡,恐怕也會覺得此人不可倚信。但是同郝嬤嬤對立的那個人偏偏是自己,阿霧就無法做到理智的旁觀了。再看,元蓉夢,既然她進了宮,楚懋在這當口就萬萬再不能得罪她,代價隻是將自己的王妃送到莊子上三年,怎麼算都是一筆劃算的帳。阿霧越想越覺得楚懋不容易,忍不住表示道:“回去後,我定然會敬著郝嬤嬤的。”楚懋的眼睛睜了一下,然後垂下了眼瞼,他可能比阿霧自己還了解她一些,她的性子何其高傲,又極其愛潔,在郝嬤嬤吐了她一臉藥汁後,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必然是有所求。而且所求甚大,所求甚難。楚懋替阿霧想了想,簡直不覺得她在他身上還有什麼可求的,她父親是他的老師,他自然會照顧,他的心早就捧到了她跟前,她又不必同其他女人爭風吃醋,還有什麼是需要求自己卻難以啟齒的?想來不過是那個人的安危而已,她倒是聰明,早早地就開始未雨綢繆,為了那人,連唾麵之恥都能忍。楚懋自嘲地一笑,“你難道不親我一下?”☆、vip202阿霧被楚懋這樣一說,羞得滿臉通紅,“你一身的塵土味兒,趕緊去沐浴吧。”阿霧裝作嫌棄地起身。她正高興得心花怒放,哪裡又能發現楚懋垂下的眼瞼裡藏著的失望和陰沉。等楚懋出來,次間已經擺上了飯菜,阿霧親自替他斟了一杯酒,卻見他一動不動,順著他的眼睛望去,正是在一旁溫酒的紫錦。阿霧並不認為楚懋會知道紫錦的來曆,笑道:“她是我新買的丫頭,叫紫錦。”楚懋轉過頭,微微一笑,“才買回來的就賜了紫?”阿霧心頭一驚,居然忘記這茬了,同時又覺得楚懋太過敏銳,今後她得小心著才是,“等回了上京,我想替紫扇和紫墜尋戶好人家,她們年紀也到了,我身邊自然得添人,我瞧著她還算機靈,就叫了紫錦,省得以後改了名兒,叫著不習慣。”楚懋不再繼續往下問,阿霧借著篩酒的機會,低下頭呼出了一口大氣,越發小心翼翼地伺候楚懋用了飯。用了飯,紫扇她們便都忙了起來,開始收拾箱籠被蓋,阿霧也在裡頭幫忙,將楚懋攆到了外頭,他自去了西稍的書房。阿霧正收拾著自己的內衫,忽然想起書房裡壓在青玉伏鼓臥嬰鎮紙下的那封信,掀了簾子急匆匆地往西稍去,一進去就見楚懋正背對著自己,站在書案前。“殿下。”楚懋轉過身,手裡正捏著那張信紙,淺粉灑金彩繪花蝶箋正適合用來書寫閨詞怨情。獨行獨坐,獨倡獨酬還獨臥。佇立傷神,無奈輕寒著摸人。此情誰見,淚洗殘妝無一半。愁病相仍,剔儘寒燈夢不成。阿霧的臉紅得比那彩箋還厲害,楚懋揚了揚信紙,嘴角一抹輕笑。“快還給我。”阿霧作勢要搶。“這不是給我的嗎?”楚懋揚起手,讓阿霧夠不著,然後仔仔細細疊好,將信放入了衣襟裡,“收拾好了?”阿霧跺跺腳,返身掀了簾子跺著腳走了出去,隻聽後頭傳來楚懋的輕笑。次日,楚懋先行一步回了上京,阿霧則坐馬車慢慢地往回走,並不著急趕路。回到玉瀾堂,紫宜領了一眾丫頭過來磕頭,眼淚花花的,看得阿霧心頭也泛酸,她可算是又回到上京了。阿霧洗漱了一番後,問紫宜道:“紅藥山房那邊如何?”“郝嬤嬤好像病得很厲害,這些日子都不見出來理事。”紫宜道。阿霧用了一碗燕窩粥,站起身來道:“挑兩根山參出來,我們去看看郝嬤嬤。”“王妃去看她做什麼,她就算封了順貞夫人又如何,也越不過你去。”紫扇撇撇嘴道,上回阿霧渾身長疹子可是把玉瀾堂的丫頭都給嚇到了。“主子說話,你多嘴什麼?”桑嬤嬤在一旁聽了訓斥紫扇道,“王妃去看郝嬤嬤是正理兒。”宮嬤嬤也點了點頭。阿霧走後她二人一直留在玉瀾堂,又是局外人,祈王對郝嬤嬤的孝順那都是看在眼裡的,以前是勸不動阿霧,如今見她自己想通透了,心頭也高興。“你以後也這樣對你婆婆?”桑嬤嬤問紫扇道。“又不是正經婆婆。”紫扇嘟囔道。阿霧並不受紫扇的影響,她自己是徹底想通了,以往她對郝嬤嬤那是消極應付,甚至是冷漠疏離的,不過她一個病入膏肓的老人,就如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