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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錦(H) 明月鐺 1131 字 1天前

見楚懋抽走玉獅子,明顯有點兒嫌棄自己的意思,多少還是有些尷尬,“殿下年前交代我的事,這幾日得了空,我擬了張單子,還請殿下過過目。”阿霧將單子擱到楚懋的書案上,那鎮紙壓了。楚懋掃了一眼那紙上寫著的一溜人名,皺了皺眉頭道:“家世都不錯,怎麼都是京外的?”“天子腳下人人的眼睛都長在頭頂,看不見人,隻看得人的出身。倒是這幾家,以前來往時,聽說家中太太都是為人和善的,而且挑媳婦也隻要家世清白就行,看重的是女方的品貌。譬如這第一家的白夫人,她的大兒媳婦,就隻是當地一個秀才的姑娘。”阿霧細細說道。“相思不能遠嫁,姑姑這些年都依賴她,便是出嫁了,想來也希望她時常能回來看看,何況,她若嫁得遠了,萬一受點兒委屈,我們也是鞭長莫及,隻恐傷了姑姑的心。”楚懋將單子遞回給阿霧,這就是不考慮的意思了。阿霧的一片苦心白費,心下也惱火。說實在的,這些人都是她再三斟酌,真心將相思擱在自己夫妹的位置上為她考慮的人選,半分沒有欺弄之意。偏偏楚懋不識好人心,拒絕得這樣乾脆。“殿下倒是心疼相思。”阿霧酸不溜丟地道,這酸意也不是男女之間的酸澀,隻是阿霧性子裡的霸道習慣而已,譬如當初長公主,阿霧便隻許她疼自己一人,便是她兩個哥哥也不能分走幾分,至於那兩個嫂嫂,曆來都隻能看她的臉色。於崔氏,阿霧也是要霸占她所有的關心的,有時候連榮三老爺的醋她也要喝上一壺。如今到了祈王府,由於身份不同,腳下也艱難,阿霧才收斂了這性子裡的缺點,但如今卻不知不覺裡被楚懋給養回了不止一絲半點。雖說家裡郝嬤嬤掌著內宅,但也是要處處顧忌阿霧,對玉瀾堂的吩咐也不敢有半分懈怠,哪怕是有個齟齬,但多數也是出自為楚懋好的思量。因此說來,阿霧並未受什麼磋磨。至於楚懋這邊,打她一進府,對她就是十分尊重的,到後來越發地嬌捧起來。便是阿霧自己也不得不承認,她那樣恣意地打壓何佩真,若沒有楚懋支持,她也是不敢的,再到後來打發梅影、梅夢這種楚懋身邊得力的大丫頭,他也是一聲兒不吭,便是她對五皇子下了狠手,他也隻是口頭上說了她幾句,又急急描補。阿霧何等人也,早就意識到了楚懋的心思,隻是她不願回應,所以裝傻耍癡,自以為聰明地玩了一手拒絕,既避免了楚懋的過度親近,又不影響彼此之間的“情誼”。但阿霧心底被楚懋漸漸養回來的驕縱氣卻收不回去了,隻覺得無論如何,楚懋或多或少都會讓著她的。這是顯而易見的恃寵生嬌,隻是阿霧自己不願深想。楚懋抬眼看著阿霧,嘴角忽然翹出一絲笑容來,“真沒想到榮先生這樣的人居然會養出你這樣的女兒。”阿霧一時沒聽明白楚懋的意思,但肯定是砭非褒就是了。“殿下是何意?”阿霧不解,臉上的笑容卻再也掛不住。楚懋雖在笑著,但眼睛裡射出的光卻比冰渣還硌人。阿霧隻見楚懋緩緩站起身,走到自己眼前,兩人之間不過兩拳的距離,阿霧硬著頭皮沒往後退。楚懋的拇指和食指輕佻地捏住阿霧的下巴,逼她抬起頭看著自己。阿霧為楚懋眼底的冰涼而心驚,一顆心一個勁兒地往下沉,卻還是碰不到底。“隻是多了張錦繡容顏,心還是一樣的醃。”楚懋說完就放開了阿霧,好像再沒興趣看她一眼,“你下去吧,彆再來冰雪林。”阿霧的手在袖底氣得直哆嗦,臉上依然同上京的無數貴婦人一樣,保持著呆板的無動於衷,她腦子裡混亂一團,不知是哪裡觸怒了楚懋,那日離開時的怒意,同今日的冷漠相比,簡直算不得什麼情緒。阿霧長這麼大,還從沒這樣尷尬難堪過,老太太當初逼她的時候,那也不過是她愚昧的偏見所使,而今日楚懋的冷漠,卻儼然是阿霧自身的不足而致。她還從沒被人用醃來形容過。“殿下,是不是誤會了什麼?”阿霧萬般想不通,隻能歸結到是有人在這中間挑撥離間了,而她居然一點兒沒察覺到。“李延廣,把王妃請到紅藥山房去。”楚懋連掃一眼阿霧都懶得。阿霧吸了口氣,隨李延廣出門,卻在轉身的時候,聽楚懋道:“把玉獅子也拿走。至於玉貔貅,你上街去隨便選,記王府的賬上就是。”阿霧挺直了背,轉過身拿起楚懋桌上裝玉獅子的匣子。“看在榮先生的份上,我不同你計較。你若安安分分地做你的祈王妃,你要的榮華富貴自然有,如若不然,換一位王妃也不是難事。”楚懋沉聲道。阿霧轉過身,走出了門。紅藥山房側邊的院子已經支起了長凳,上頭趴著個年輕男子,嘴巴裡堵著布巾,正瑟瑟發抖。上首坐著郝嬤嬤,見阿霧來了也不起身,隻微微點了點頭,她身邊站著相思,衝阿霧福了福。“打吧。”郝嬤嬤冷聲道。阿霧沒想到楚懋叫自己到紅藥山房來,卻是來看人挨打。阿霧聽著那劈劈啪啪的聲音,又見那趴著的人雪白的臀上隻見紅,不見傷,頓時知道這人是活不了了,這是要打死人的打法。若是打個皮爛血流,那才是主子開恩,給個教訓而已。阿霧哪裡見過這等陣仗,彆說殺人了,連殺雞她都不敢看,她轉過身就想走,卻聽郝嬤嬤道:“王妃請留步,還不去請王妃坐下。”“你敢。”阿霧瞪向郝嬤嬤。郝嬤嬤依然是麵無表情,但阿霧身邊的紫扇和紫宜,早被紅藥山房的仆婦製住,紫宜的臉色更是難看。“圓春,去請王妃坐下。”郝嬤嬤又道。阿霧這才看清楚,郝嬤嬤身邊站著的人正是圓春。到了這個地步,阿霧如何不知,若她執意要走,難堪的隻有她自己,僵著一張臉正對著挨打的人坐下。手腳冰涼,但背一直挺得直直的。不過四十杖下去,那人就咽了氣。阿霧的耳裡、眼裡都是那人的慘叫和死不瞑目的樣子。阿霧回到玉瀾堂的時候,後背的冷汗此刻已經冰涼,她心知不好,卻也先顧不上這個,留下紫宜問道:“那個人你認識?”紫宜猛地跪到地上,“那人是冰雪林的一個小內侍康海。都怪奴婢不夠謹慎。上回自打主子吩咐後,我就留意了冰雪林的人,那康海因同奴婢是同鄉,所以走得近了些。平日裡王妃打聽王爺的行蹤,全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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