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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錦(H) 明月鐺 1177 字 1天前

大妝,要進宮去朝賀中宮。阿霧心裡忽然覺得楚懋今後能當皇帝其實也是挺不錯的,她就不用這樣天還沒亮就要起床梳妝然後進宮去跪拜,運氣不好還得在寒風裡等著。阿霧是親王妃,在朝賀的命婦裡遙遙領頭站在坤寧宮外的定慈門前站列候著。這些貴婦人不管在外頭是如何的矜貴,可到了這宮裡頭就成了下等人,在寒風裡等著也無人管。阿霧的手爐已經有些不暖和了,打她起床、上馬車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兩個時辰了,到了坤寧宮外,卻遲遲等不到田皇後升座,真叫人著急。阿霧的眼睛卻有些貪婪地看著站在另一列頭上的福惠長公主,覺得她比自己上一次見時蒼老了許多,也不知她在愁些什麼。這時候長公主的眼睛朝她掃來,阿霧忍不住對她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看得福惠心裡怒意頓生,她好好的一個兒子,就為了這個女人遠去軍營,生死難保,可她卻嫁給了楚懋,得享榮華富貴。阿霧被福惠長公主臉上的冷意刺痛了心,她心裡叫著娘親,卻又知道她眼裡自己再不是她女兒。阿霧正覺得手指有些僵硬時,卻見到一個年紀小小的內侍向自己這邊走來,待走近,他從懷裡遞了一個手爐給阿霧,低聲道:“王妃,這是祈王殿下叫奴才給王妃送來的。”阿霧萬萬沒想到楚懋居然會想起叫人給自己送手爐來,一時腦中思緒萬分。?☆、vip137田皇後有些發福了,穿著翟衣,臃腫得像一頭肥雞,但即使這般她也可以母儀天下,得命婦朝賀。阿霧在寒風裡吹了一會兒,鼻尖凍得通紅,好在田皇後終於升座了,樂停禮畢,阿霧卻還不能隨著眾命婦一道出宮。今年正旦,隆慶帝像是精神頭好了些,要在宮中開家宴,他如今統共就這麼四個兒子,也不好將楚懋單單排除在外,所以阿霧還得繼續留在宮裡受苦受難。阿霧倒是有心留在田皇後這裡,因著長公主會在這兒駐足,但是田皇後顯然沒有留她的意思,倒是永和宮的向貴妃向阿霧發出了邀請。阿霧到永和宮時,六皇子妃和榮琬這位側妃已經分彆伺候在向貴妃左右了,隻少了另一位邢側妃。阿霧向向貴妃行了禮後,又對榮琬點頭示了示意,她們這對堂姐妹也已經有些時日沒見過了,這回見她,再沒有上一會的憔悴之態,腹部微微隆起,顯然是有了身孕。“你瞧,整個上京的靈氣仿佛都到了你們榮家似的,這出來的姑娘一個比一個水靈,本宮以為琬娘已經是絕色了,沒想到祈王妃更勝一籌,真是每回見著都比上一回好看。”向貴妃笑著向阿霧招了招手。阿霧上前兩步,也笑著道:“娘娘過獎了,誰不知道這上京女兒的靈氣都在娘娘一人身上。”而實際上,阿霧最膩味向貴妃見她一次就要說一次她的美貌,明明一肚子的嫉妒酸味兒,卻還偏偏要口是心非地來讚揚人。當然向貴妃會做表麵功夫,阿霧也不能輸給她。“瞧著嘴,多甜呀,祈王不知道該多疼你呐。”向貴妃故作慈祥地道:“琬娘如今有了身子,你們又是堂姐妹,可要多走動走動,你得空也去老六家看看她,同她說說話,這懷了孕的婦人啊最怕憋悶。”阿霧應了“是”,又轉頭問了問榮琬的身子可好,可害口之類的。向貴妃笑得更是歡了,“你身上可有消息了,有了才叫好呐,兩姐妹一同有孕,傳出去也是一段佳話,皇上聽了也一準兒高興呐。”子嗣大約是楚懋最大的痛腳,六皇子膝下都已經有三兒一女了。不過阿霧卻沒有絲毫壓力,上頭公公不管,婆婆早去,這頭祈王殿下壓根兒不作為,所以向貴妃這笑中帶刺的話以點兒不影響阿霧。阿霧嬌嗔道:“娘娘也真會開玩笑,臣媳才嫁入府幾個月呐。”“是本宮一時心喜著急了些。不過皇上最喜歡孫子,經常讓和蕊把襄兒抱進宮來玩,一留就是十天半月的,你若是也有了,皇上看在孫子的麵上,指不定也能多看顧你們一些。”向貴妃口裡的襄兒是和蕊給六皇子生的嫡長子,隆慶帝頗為喜歡他,這話真不假。隻是阿霧不知道為何向貴妃處處要踩楚懋的痛腳。阿霧隻能低頭害羞,如蚊子一般低聲道:“這事兒急也急不來呀。”“這事兒怎麼不急,你家祈王膝下一個孩子也沒有,和蕊進府才一個多月就有了,你們是妯娌又不是外人,私底下多交流交流,和蕊絕不會藏私的。這皇上如今就四個皇子,七皇子也就不提了,今後全靠他們兄弟互相幫襯。老六年輕有時候行事難免急躁些,全靠他哥哥提點。”向貴妃的話毫無邏輯,但阿霧卻聽明白了,這是在向阿霧示好,要拉攏祈王幫襯六皇子呐。如今隆慶帝身子不豫,五皇子和六皇子在朝堂上鬥得熱火朝天,朝臣也一分為三,五、六黨和中立派,日日上朝都鬨得不可開交,但所有人都在勸諫隆慶帝立太子。隆慶帝在彆的事上都好說話,偏偏在立太子一事上遲遲不鬆口,急煞了許多人的心。連向貴妃都坐不住,要來拉攏楚懋了。也難怪向貴妃敢托大,楚懋雖然占了嫡長二字,但實在不受隆慶帝待見,五、六兩位皇子,一位在吏部行走,一位在戶部行走,乃實權和油水衙門,楚懋卻無定職,隻偶爾隆慶帝想起他來,都是派些棘手的案子,辦成了無功,辦砸了卻有過。“娘娘說的是。”阿霧頷首道,向貴妃見她明了了自己的意思,笑容更是和藹。晚上宮中家宴,隆慶帝裹著厚厚的貂毛大氅出席,臉色蠟黃,但精神頭還算好,隻是偶有咳嗽。眼睛看向向他請安的楚懋和阿霧二人時,眼神略略一駐,便又飛快地移開了,期間再沒看過楚懋一眼。阿霧偷偷瞧著楚懋,他也沒往他那父皇處掃過一眼。兩父子如此冰冷反而顯得有些刻意,也不知中間存在何種過節。宮中舞姬舞姿婀娜,樂人技藝嫻熟,有宮外難以企及之處,隻是此處屋宇深廣,而人不敢肆意,宴會不見絲毫喜慶,反而和祈王府的家宴一般的無趣。阿霧開始想念在榮家時一家人吃飯的時光了,那才是滿滿的熱鬨和喜意。楚懋的酒依然一杯一杯地往下灌,臉色越發如玉般皎白,阿霧最近才發現楚懋的酒量是相當不錯的,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千杯不醉,不過他當政時,阿霧是甚少見他飲酒的。也不知是何等愁思要靠杜康來發泄。但不管如何,阿霧覺得這是一個表示關心的機會,“殿下,還是少飲些吧。”不知怎麼的,阿霧進了宮,也就隨著宮人叫起楚懋殿下來了。通常隻有打小伺候他的人才叫他殿下,阿霧就當這是拉近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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