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我的初戀是妖皇大人20(1 / 1)

所想與行動幾乎是同步的進行,徐卿鈺就見眼前黑影忽恍,隨即手臂一麻,懷中一空,少年竟被對麵的男人以一種極其強勢的姿態奪了過去。

褚景然的世界在視野中旋轉,緊接著他竟自徐卿鈺的懷中,跌入到了另一個人的懷抱。

相伴的熟悉氣息消失,一抹自心底而來煩燥瞬間席卷褚景然的腦海,讓他幾乎本能的就想掙脫這個陌生到極點的懷抱。

懷中反射性推拒的掙紮,若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徹底引燃了數天夜未能眠的封澤心間的全部憤怒,以及心底對少年赤裸裸的占有欲。

抬手驀地將掙紮中少年的頭強行按入自己懷中,封澤抬著血色翻湧濃烈的眸,射向了對麵的徐卿鈺。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這刻,無數陰暗的叫囂在男人頭腦中響起,突然爆發開的陰暗情緒,幾乎令他周身的殺意瘋漲。

而一牆之隔的病房外,正原地待命著的簡路,在敏感的覺察到自病內產生滔天殺意的那刻,幾乎來不及多想,瞬步入內,一把擋到了徐卿鈺身前。

堅步不移的守護與殺意毫無留情的碰撞。

被護在身後的徐卿鈺,看著突然出現於身前簡路的背影,眸底如墨的晦色一閃即逝。

果然,棋子愈來愈不聽話了呢!

於人身後未有太長時間的停留,徐卿鈺抬腳上前一步,走出了男人的保護圈。

“封先生,你可能誤會了什麼。”

成功將封澤的視線再次吸引過來後,徐卿鈺看了眼在男人懷中不斷掙紮的人。

少年被禁錮著所有的動作,男人此刻理智同樣也接近無於,但他手中的力度卻是保持的極為精準,未傷懷中人一分一毫,仿若這本保護的本能,早已是印進骨的一種天性。

嗬,天性……

恍惚思緒一秒回攏,徐卿鈺將視線移回到男人臉上,接著道:“我這兩天正在這所醫院開研討會,昨日無意偶遇小尾,聽醫院醫生介紹,他一個星期前就因車禍被送到了這裡,而他……”

憂色微顯,“可能失憶了。”

……

病房門自內被男人毫不留情的合上,看著與自己鼻尖不足三厘米距離的房門,徐卿鈺麵上笑意未變,好似被轟出病房的不是他般。

身側簡路瞧到這般情景,臉色黑沉,收攏的五指能看出他情緒的極度壓抑,隻是還不待他說什麼,他就感身邊的徐卿鈺轉身離開。

醫院走廊上,醫護來往,男人修長的身影若一道絢麗的風景,配合上那含笑的眉眼,隻一眼就讓人蘇到心坎。

來到電梯前,簡路先一步按下了電梯,隨著叮的一聲輕響,電梯門被打開,徐卿鈺抬步入內。

轉過身,看著某一方向,男人眸眼溫柔。

……

水晶吊燈上灑下的淺淡的燈暈與空中的酒香交織著,迷離中渲染著醉人的微熏。

徐卿鈺靜靜的站於原地,手中托著杯剛榨好的果汁,粉嫩的顏色在燈光的照射下分外美麗。

然而,卻沒有任何人來欣賞它的美半分,因為,就在剛才,它應屬的主人,笑容燦爛的投進了另一個男人懷抱。

此刻,他的視線一直注視著不遠相攜而去的倆人中少年的背影,天生含笑眸眼中所蘊的溫柔,似四月春光中,瀲灩著波光的多瑙河。

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中,眷戀,柔情,寵溺,笑意,比平常更甚至,半點無所尋任何的負麵色彩。

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人知道,這個男人生氣了。

微笑是一個無往不利的武器,隱藏是用淋漓鮮血澆鑄而成的一種本能,這麼多年來,經曆過人生大起大落的徐卿鈺以為,自己不再會為任何事喜形於色,可短短的一晚,卻打破了多年來的堅持。

第一次,徐卿鈺如此迫切的想搶回一件東西。

不想過多的等待,不想具體的謀劃,馬上立刻的搶回來。

“看樣子徐教授跟那位少年關係匪淺啊。”突然而來的話語打斷了男人思緒。

微側頭,徐卿鈺看清了身側中年男人的模樣,微笑而不失禮貌的回話道:“章司令說笑,那不過是我來程路上偶遇的一位少年,何來關係匪淺之說,倒是章司令,怎麼注意起這麼個小人物來了。”

“嗬嗬,倒不是他,而是他身邊的另一個人。”

不動聲色的揚了揚眉,徐卿鈺放下手中果汁,換了杯紅酒道:“卿鈺願聞其詳。”

“他身邊的另一人,姓封。”

徐卿鈺喝酒的動作滯了一拍,方才心中的想法被證實,果然是封氏的後人呢。

就見章司令接著道:“身為封氏後人,竟然不願意與軍方合作,這封氏越來越不將國家看在眼裡了。”

輕呷了口紅酒,徐卿鈺似隨意的道:“這人嘛,會下意識的高看自己幾分,很正常。”

“就怕這高看的,不是幾分。”說到這,章司令忽的側頭道:“不知徐教授有沒有興趣參與另一項研究?”

“章司令所指……”

“封氏封妖役印!”

“……想必徐教授定不會令我軍方失望……”。

伴隨著電梯門的合攏,男人修長的身形,在電梯門冰涼的金屬色係收攏中,徐徐消失。

愈收愈緊的電梯縫中,回想這一個星期來中的種種,徐卿鈺眸底綻開三分笑意。

溫柔寵溺與冰冷無情的矛盾碰撞。

真是……期待那刻到來時,你的表情呢。

“……封澤。”輕語呢喃中,身形徹底消失。

不遠導診台一直偷看著電梯方向的小護士,回過神後,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搓了搓自己的手指,頗為不解的自言自語道:“為什麼……總感覺溫度降了好幾度,有些冷來著?”

……

與此同時病房中,封澤剛將無關緊要的人士轟出去,合上病房的門,轉身就看到了已縮到床沿邊將自己裹成蟬蛹狀,正鼓著腮幫一臉警戒盯著自己的褚景然。

不同於往日眸中笑意盎然的依戀與信賴,那是一種眸含警惕的戒備。

看著少年眸眼顯露的警惕,封澤攥著拳,用儘全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死死壓抑住自己想緊緊抱住人的衝動。

因為他知道,在現在對方的世界中,他真的隻是一個陌生人般的存在。

陌生人。

耳熟能聞的三個字,卻讓封澤第一次有了悲哀近於死的痛苦。

他們的未來,他們曾臆想勾勒中的幸福,全部沒了。

短短一個星期,曾經半年來的所有,全部化為了泡影,消失在了空氣中,而他甚至不知道,少年到底經曆了什麼,才會變成現在這般模樣。

伸了伸手,他想碰碰少年,卻不想,對方竟先一步撤開了與他之間本就過大的距離。

看著同樣的眉眼,卻再也沒有相同神情的這張臉,封澤張了張唇,用著近乎於卑微的聲線,顫抖的喚道:“……尾尾。”

你忘記了嗎?你真的全部都忘記了嗎?真的一點也不記得了嗎?將我們的曾經忘的一乾二淨了嗎?

我是封澤,那個喜歡你的所有,說過會保護你一輩子的封澤。

讓你受了傷,你可以打我,弄丟了你,你可以罵我,沒有保護好你,你可以生我的氣,甚至可以不理我,忽視我,但是……

“你怎麼能……忘了我。”

你怎麼能忘了我,怎麼能……

在人前強大到令所有人為之顫抖臣服的男人,在這個普通的病房中,麵對那個曾無數個白天黑夜捧在手心中的人兒,這刻近乎卑微到跪了下來。

那雙深邃的眸中,滿蘊著的是破碎的世界,是近乎癲狂的祈求。

求你,不要忘了我,求你……

男人赤誠的眸光似一片漆黑中惟一的光源,那滿盛全世界的動容,及低喃泛著顫的輕喚,就若拚儘全力極力想抓住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竟讓這刻本還氣憤排斥對方的褚景然莫明的有些心慌。

慌亂中,褚景然驀地避開了男人悲哀到心死的視線,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躲開,他隻知道……他好難受。

心臟好難受,好難受。

看著這個人,看著他,自己忽的好想……

泛著顫抖的觸碰,令褚景然本能的一怔。

濕的,鹹的,他……在哭麼?

指腹溫柔的輕拭著少年分明沒有悲傷,卻莫明掉落滿麵的淚,封澤內心這刻是欣喜也是痛苦。

他的尾尾……還記得的,對不對?他的尾尾還記得的對不對?

柔到骨子中憐惜的吻,落於麵頰,褚景然分明可以躲的,但不知為何,他卻沒有躲。

顫抖的唇,緊閉的眼,鹹濕的淚。

他啞著嗓音道:“……原諒我。”

原諒我的自私,原諒我的貪心,原諒我哪怕是死也不想放開你,原諒我沒有守護好你,原諒我……

哪怕……你忘了我,我也願傾儘世界,喚回曾經的你。

隻因……

啪嗒——

晶瑩的淚掉落。

你是我的尾尾,世界上獨一無二,無人可以替代的珍寶。

男人的吻是灼熱的,淚是鹹的,支離破碎中,惟剩下了這句泛著顫抖的誓言。

我願傾儘世界,喚回曾經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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