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我的初戀是妖皇大人17(1 / 1)

“怎麼就你一個人?”轎車內,徐卿鈺隨口問著話。

“唔,我是偷跑出來的。”

聞言徐卿鈺眉峰輕挑,隨之他就見身邊少年獻寶似的,將手中的禮物盒舉了起來,晃著亮晶晶的眸兒道:“去買這個了。”

褚景然將禮物盒寶貝似的抱到懷中,彎著明媚如陽的眸兒道:“我看電視上都說,生日要送禮物……”

“你偷跑出來,就是為了給他買禮物。”徐卿鈺眸盛三月暖陽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

被猜中全部心事的褚景然立刻彎著眸點頭,想著自己選的禮物,他臉上的笑褪了幾分,似被什麼煩心事侵擾,不自覺的皺起了小臉,自言自語道:“我都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這是我做那麼多中最好的一個了,如果他敢嫌棄不好看,我就……”

而身旁的徐卿鈺始終溫和著眸眼,安靜的聽著身邊少年巴拉巴拉的自言自語,瞧著他說到動情,處展露的笑顏以及時不時鼓起的小臉,心間與人相遇的喜悅,慢慢化作了一片的冰涼如也。

這種被忽視的感覺,真是令人討厭呢。

褚景然正說的開心就差手舞足蹈時,忽的,就見麵前被遞上了一瓶擰開的水。

側目順著水瓶遞來的方向望去,他一眼就撞進了身旁徐卿鈺溫和的眸眼中。

“我覺得,你這會應該渴了。”

聽聞這句話,褚景然的臉驀地紅了一片,好像從上車到現在,他就一個勁的在說來著。

紅著窘迫小臉,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褚景然將水接了過來,仰頭喝了下去。

還彆說,叨念了這麼久,他還真渴了。

徐卿鈺鏡片後不明的眸,就這麼盯盯的看著少年因喝水,仰頭暴露在視線的分外脆弱,好似稍一用力就會折斷的脖頸,漂亮的桃花眼中,不明的光芒一閃而逝。

抓緊結束了公司的緊急意外後,封澤就回了家,可看著家中的空空如也,他的眉深深的擰了起來。

尾尾呢?

按捺住自己心間忽然湧出的不安,封澤拿出手機,撥通了褚景然的號碼。

黑色的轎車後座,徐卿鈺以手臂輕攬著懷中已然閉上眼,沉沉安睡的人。

修長的手指若那晚般,輕柔的給懷中人梳理著柔軟的黑發,狹小而安靜的車廂內,惟回響著的就是掉落於地上,不厭其煩震動著的手機來電音。

終的,不知過了多久,地上的手機不再震動了,屏幕也隨著時間跳轉暗了下來。

感受著臂間的纖韌的身軀,徐卿鈺輕聲吩咐道:“有關今日的尾巴,全部處理掉。”

“是,徐教授。”標準而鏗鏘有力的回話。

緩緩行駛的轎車中,徐卿鈺一眨不眨的看著懷中少年閉眼熟睡的容顏,眸中綻著柔和的淺。

果然,他還是更喜歡初見時,那個聽話乖巧的過份的小家夥呢。

雖然中間出了些意外,讓小家夥的生命中多了些不應該存在的閒雜人等,不過……

指腹輕柔的沿著閉眼少年精致的臉頰遊走而下,直至抵達他微合著柔軟的唇瓣,男人麵上淺意濃濃。

很快,這些意外就會成為被吹散在風中的塵埃。

不會留下丁點痕跡的塵埃。

係統空間中,褚景然正在思考著這麼出戲,他確實是沒有想到,徐卿鈺會突然對他下藥。

那麼現在的問題來了,對他下藥的目的?

殺他?

褚景然首先排除了這個念頭,因為目前他雖然不知道徐卿鈺的打算,但是有一點他可以肯定,徐卿鈺絕對不會殺他。

因為,基因的羈絆,是相對的。

劇本中,與小狐狸幾乎沒有太大交集的徐卿鈺,雖然拿它做實驗,但從始至終都留著它一條命,並不舍得殺它,那麼,有了更多交集的當下,徐卿鈺就更不會隨便對他下殺手。

再者,這些天褚景然雖然安靜呆在家,但卻一直有留意著封宅的四周。

平靜。

這是近些天來封宅四周反饋的惟一信息,距離那晚整整過去了快一個月的時間,封宅四周卻沒有任何一方的勢力前來打探情況。

由此褚景然可以推斷出,徐卿鈺極有可能沒有將自己的身份,告訴第三人。

他在變相的保護自己,或者說,他想將自己獨自牢牢掌握在手中。

他既不會對自己不利,現在卻又一反常態,無視封澤那方帶來的威脅,突然對自己下藥,那麼想來想去,褚景然也隻能想到一點。

徐卿鈺想通過自己,去對付其它人。

目前能通過自己被影響的人,隻有一人——封澤!

如果這條思路是正確的,那麼……

眯著眼,褚景然笑的玩味非常,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啊,既然如此,那麼自己隻需要順水推舟就行了。

【520號,幫我兌換被動道具——記憶保留。】

【好的宿主。】

叮——道具【記憶保留】兌換成功,扣除積分值6000。

兌換完道具,520號道:【所以宿主,他是打算篡改你的記憶?】

【並不知道。】

520號:……

那你花6000積分兌換這個道具?

……

手機中傳來的機械聲響若一道懸於頭頂的鍘刀,伴隨著長時間的不接電話,不安的情緒在封澤頭腦中快速滋升。

直至無數遍同樣的單調傳來……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熟悉而單調的電子音,封澤閉著眼,緊合的五指似想將掌中的手機徹底捏碎。

內心中,封澤一遍遍的告訴自己,可能是尾尾沒有聽到鈴聲,可能是他這會沒有看到手機,可能是周圍太吵,可能是尾尾跟他生氣了……

無數種自我的安慰卻無法壓抑住內心中那種無孔不入,瘋狂滋長的恐懼與不安的情緒,像是想將他的整個人生徹底攪碎。

原來……他也會怕麼。

微顫著不易覺察的指尖,封澤撥通了一個號碼,電話隻響了一聲就被接通,隨之那頭微含詫異的聲音傳來。

“封先生?”

封宅冷凝到死的客廳中,垂首斂目的男人無力的張了張唇,低黯的聲音自模糊不清的五官下傳來。

“幫我調查一件事……”

……

轎車一路行駛進入戒備森嚴的彆墅區,停於一棟現歐式的彆墅門前,前排司機下車,快步給人將後座門打開,隨之,抱著人的徐卿鈺走了下來。

伴隨著他未有任何停留往彆墅而去的腳步,一句輕淡到弱不可聞的寒冽聲音飄散在空氣中。

“我需要一周的時間。”

彆墅四麵,無數暗哨暗地待命。

彆墅內部是溫馨的簡約風格,米色係與暖色調交融的主打色彩,令整個空間第一眼看上去乾淨而溫柔,可那過白的牆麵與一塵不染正泛著反光的地磚,卻又莫名的讓人有著種說不出的冷然,就若他的主人。

眉眼雖是時刻帶笑,但瞳孔深處卻永遠浸著萬年不化的寒冰。

但是現在……

冰冷的實驗室中,男人的手指輕柔的愛撫著手術台上少年完美的臉,眸隨指動,他那向來理智冰冷的眸底,此刻蘊著的是無儘的眷戀與露骨的灼熱。

這是他的實驗品,這輩子最完美傑出的實驗品,同樣,這也是他此生最深的羈絆,最親密,最重要的存在。

緩緩拿起手術台架上的注射器,巴掌大小的注射器中,深邃的幽藍於嫋嫋寒煙中突顯著詭譎的莫名。

當初為了保證萬無一失的完全性掌控出生的小妖皇,徐卿鈺單獨去調製IA-571,卻未料短短幾天的功夫,母狐竟然提前生產,銅牆鐵壁的實驗室竟被她強闖了出去。

也正是因為如此,徐卿鈺才會弄丟了才出生的小狐狸,衍生出後續一切,隻是現在……

側頭看了眼自己手中的藥劑,徐卿鈺麵上漾開一個不明的溫柔,隨之將泛著冷意的針管刺入了少年白皙的臂間,徐徐的推進他的血管之中。

徐卿鈺的視線中,手術台上正處於睡夢中少年的眉頭一點點的擰起,伴隨秒鐘跳轉,額上冷汗順著鬢角顆顆滾落。

他似乎疼極了,鼻翼翕動間,長睫上掛著的淚珠兒顫抖著掉落,無聲的述說著無言的痛苦。

驀地,安靜的過份的實驗室內,忽的響起了什麼聲音。

微弱的,顫抖的,痛苦的。

“疼……疼……封……澤……我好疼……。”

大腦像是在經曆著一場猝然的風暴,狂風的暴雨夾雜著指粗的雷霆閃電,寸寸毀滅著褚景然頭腦中所有的一切,從常識到認知,從聲音到畫麵,從感情到記憶。

如一條被緊縛於枮板上,等待屠宰的魚,他想掙紮,想反抗,想逃離。

可是動不了,跑不了,甚至,連聲音的發出,在這刻都成為奢望。

疼,好疼,非常疼!

這是大腦,也是乃至整個身體,目前惟一殘留剩下的感覺。

封澤,封澤,我好疼,我好疼……

手術台旁,被驚動的徐卿鈺握著試劑的手一緊,又是封澤!

好像從他遇到小狐狸開始到現在,他就一次次的敗在這個名字手上,無論任何方麵。

隻是……

深吸了口氣,徐卿鈺恢複成了平時的模樣。

很快,就不會了。

垂目,見到手術台上少年長睫上顫顫的水汽,瞥見自他眼角而落的淚珠,徐卿鈺心間驀地一疼。

抬著修長的手指,仿似麵對稀世珍寶般,他輕柔的將少年眼角的淚珠抹去,伏在人的耳旁,輕語喃喃。

“乖小家夥,很快,很快就不疼了。”

待你忘記了那些不重要的所有,忘記了那些不應該存在的全部,就不疼了。

閉眼褚景然的眉頭一直擰著,眼角的淚珠兒也是愈滾愈多,無數次,他想睜開眼,可卻被夢魘緊緊的纏繞,一點點墜入更深的深淵。

在這種徒勞的掙紮中,漸漸的,他感覺到一抹無力,一抹不明的悲傷自心臟中傳來,就像是……忘記了。

忘記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最重要的……

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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