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景然是在一陣的吵哄哄中醒來,還未睜眼,耳畔就聞一陣紛亂的呼嘯與嘈雜的乒乒乓乓。
“……我們不過是想請季博士進駐晨曉基地罷了。”
“我們此行的目的地在曙光,恕不奉陪。”
“那我也隻能強請了。”緊接就是呼嘯的拳風凜凜而至。
短短的兩句話讓褚景然基本明白了情況。
已經無計可施的呈亦莫的後手終於到了。
睜眼,褚景然發現自己已被那一夥人包圍,而方才聞言的那陣乒乒乓乓正是從屋外傳來,光聽聲音就知道戰況很是激烈,本著好人做到底的原則,褚景然張口就急喚。
“呈亦莫。”
“老師……。”
回聲剛落,忽的傳來一聲悶哼,一陣蟋蟋蟀蟀中,打鬥聲停止。
很顯然,褚景然的這記後腿拖的非常成功。
520號:為蛇精病宿主點讚,為心機汪主角點蠟。
反應過來給人拖後腿的褚景然臉色微白,在身邊人半強製性的鉗製下,被壓到了屋外。
果不其然,他看到了全身狼藉一片,唇角還掛著鮮血,被控製住的呈亦莫。
“呈亦莫,你怎麼樣了。”想上前的褚景然被身邊人一把拽住,看著不遠人的眸中蘊著自責與心疼。
呈亦莫看著不遠處臉色蒼白,眸中滿蘊自責的人,心有些疼了,隻是……
強迫著自己狠下心,呈亦莫回話道:“老師,對不起。”我不想讓你自責傷心,可是我更不想失去你。
“是我對不起你,如果不是我……你……你傷到哪裡了。”
不遠那雙霧蒙蒙的眸宛若潭中秋水,好似稍有再用力,它便會淌掉下晶瑩的淚珠來般。
擔心再這麼看著人就會先一步露餡,呈亦莫低下頭,斂下眸中情緒。
“我沒事。”
對方雖是這麼說,可褚景然眸中的擔憂卻是丁點未褪,覺察到人的傷,他將視線移向人旁邊的刀鋒,眸眼中的柔和褪的丁點未剩。
“你到底想乾什麼!”
“抱歉季博士,原本我不想用這種辦法的,可是您卻不接受我的邀請,無果下,我隻能出此下策,還請您諒解。”
褚景然冷笑,“諒解?不同意你所謂的邀請,你就將我的學生打傷,這難道就是你們晨曉的待客之道?”
“抱歉,這是目前我惟一能對您說的兩個字。”話畢,刀鋒對著褚景然身邊的隊員示意了一下,“請季博士上車,我們即刻返回基地。”
師生倆人自然是沒有被押解在同一輛車上,而是分開看管,剛上車,刀鋒立刻鬆開了呈亦莫身上的繩索,恭敬道:“領事,得罪了。”
呈亦莫鬆了鬆腕,沉聲道:“讓他們注意點,不要傷了老師。”
“提前跟兄弟們通知過了,他們不會傷到季博士分毫的。”
看了眼身後不遠處的越野車,呈亦莫收回目光,“現在基地裡具體是什麼情況……”
車上褚景然保持著不言不語的準則,頭腦中卻是在琢磨著呈亦莫的打算。
很顯然,呈亦莫現在是鐵了心不讓他去曙光,雖說他進晨曉做研究也行,甚至原材料比起曙光更充足,但進狼窩容易,出來可就難了。
一旦他進了晨曉,就是真正的孤立無援,到時候還不任那隻黑芯主角隨意拿捏。
可若不進晨曉,於目前他自己單獨一個人離開,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所以,褚景然需要有人來幫他!
而現在惟一能救他的就是吳易早先於電話中跟他提過的,曙光派出的救援小隊。
思考了半天,褚景然想到了什麼,隱晦的看了看身邊看管著他的倆人,旁若無人的拿出了手機。
身邊倆人本來還有些如臨大敵,但見到人拿的是手機,於沒信號的此刻玩著遊戲時,心稍微安了點,想著不久前隊長給他們的指示,隻要人不逃跑,隨他做什麼,也就將視線收了回去。
褚景然先是旁若無人的玩了會兒遊戲,見人的視線收了回去,這才不動聲色的打開手機中一個特殊的軟件。
這是一款政府內部隻對他們這些從事特殊研究的人員,設計出來的一款隻裝載於量身訂做的手機之上的軟件。
不同於普通手機信號實現的互通,它還能依靠著其它實驗通話與鏈接,比如電磁波,又比如福爾摩斯代碼。
很早前吳易就猜到過,可能會沒有信號,那麼就證明他極有可能將手機一並交給了救援小隊,以便他們萬一真的錯過,通過手機尋找他的位置,而現在已經摸清所有事實真相的他,也可以通知救援人員前來了。
……
“怎麼樣隊長,季博士那邊有反應嗎?”不知是第多少次,車上的響起了隊員的問話。
看著手機,吳維搖了搖頭。
一個月前,他率領的小隊就於曙光出發,去馨園小區接季晨濡,可卻沒想到半路卻遇到了來自晨曉的阻礙。
近半月的時間,他們除了防止喪屍的偷襲外,更多的是嚴防著來自晨曉那方的威脅。
這一個多月來,吳維一直想不通,此次分明就是絕密行動,可為何會被晨曉那方的人摸的清清楚楚,甚至於在必經的路上布下重重陷井等著他們自投羅網。
想來想去,吳維也隻想到了一種可能,有人提前知曉了他們的目的,並告知了晨曉基地的人。
隻是,那個人是誰?
正想不出個所以然的吳維,忽感手中沉寂了整整一個月的手機,微不可查的震動了。
猛地坐直身子看向了手機,入眼是一封信一樣的圖標顯示於手機之上,而看到來信所屬人時,吳維呼吸驀止。
季晨濡。
……
晨曉基地的位置比較靠東,距中部的曙光可以算的上是橫跨大半個國,故車隊整整行進了一天都沒有歇息。
途中隊員拿來新鮮的食物與水放於褚景然麵前,褚景然隻是輕輕掃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明擺著一副絕食絕水的態度。
“季博士,我們隻是想請您回基地做研究而已,您可彆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
隊員苦口婆心的勸說了半天,褚景然就是不作任何回應,無果下,隊員隻得通過車內的對講機向刀鋒報告情況。
半分鐘過後,褚景然就見前麵的車停下,刀鋒下車走了過來,“季博士,難是食物不對味口?”
褚景然視若未見。
對於他的態度,刀鋒也不介意,“您的這種態度我是否可以認為季博士您在拿您的健康威脅我們?”
“……”
笑了笑,刀鋒又道:“季博士,您確於末世中不得有任何閃失,但若您真的不願配合進食,那就彆怪我們從您學生身上下手了。”
褚景然臉色終於變了,“你想對他做什麼?”
“您絕水絕食,我們可以用強的,但您想想您的學生這一路上能扛幾天?”
“你!”
刀鋒就這麼定定的看著人,直到足足過了近三分鐘,褚景然才眸蘊憤怒的將麵前的食物拿起來,見人正常進食,刀鋒心安了下來,這才回車上繼續前進。
接下來的幾天,褚景然幾乎都是在這種半強迫式的威逼下進食,終的,在即將抵達晨曉基地範圍的倒數第二天,褚景然收到了來自於曙光的消息。
今晚會麵。
夜晚悄然降臨,墨色籠罩大地,末世中沒有萬家燈火的璀璨,夜晚顯得格外的暗。
如前幾日般半脅迫式用過晚餐,瞧著外麵的夜色,褚景然表示要出門方便,倆人跟在他一左一右出了門。
走至一個小樹林,倆人背身等著褚景然,他們也不擔心人跑了,畢竟對方‘學生’還在他們手上,近些天種種也能看出,對方很在乎這個學生的死活。
褚景然往裡走了幾步,正思考著自己是不是來的地方不對時,忽感一隻手從身後捂住了他的嘴,將他整個人都拽進了漆黑之中。
剛想掙紮,忽的耳邊傳來一個壓的極低的陌生聲音。
“季博士,我是曙光負責來接應你的人。”
話落,褚景然所有掙紮的動作都止了下來,整個人也暗鬆了一口氣。
了明身份後,吳維將人放開,褚景然轉身發現身後是一位麵容穩重年齡相仿的男子。
因時間緊迫,吳維單刀直入的開口。
“季博士您好,我是吳維,受上級命令乃是曙光基地此次派出接應您的人,因為路上遇到了一些阻礙,現在才與您取得聯係,接應隊伍現在不遠處,若無其它,您現在就隨我離開。”說著就想去拽人。
“不行,我現在不能走。”
不解扭頭,吳維就見身後人麵露焦急的道:“我還有學生在他們手上,我走了,他會有危險的。”
最重要的是,我的行李全在裡麵,那裡麵有末世是否能正式結束的關鍵——呈亦莫的血液樣本。
“學生?”動作微怔。
“沒錯,這一路上都是他在保護我的安全,他現在還被晨曉的那夥人挾持在手上,我不能就這麼離開,就這麼棄他的生死於不顧,所以……。”
深吸了一口氣,“我現在不能這麼跟你走。”
短短一句話,卻讓吳維眼神一變,瞬間想到了什麼。
“季博士您說他一路保護著您?”
“沒錯。”
“現在他被那夥人挾持了是您親眼所見?”
“當然。”
“那您看到他們短兵相見,甚至視死如歸了?”
“我雖然沒有看到,但……。”
於此,褚景然聲音猛頓,反應過來對方這一連串的問話意思中的他,眼神驀地變了。
“你什麼意思!”
“抱歉季博士,我不是故意想懷疑您的學生,隻是有關接應您的事本身就是件非常隱秘的事情,除開曙光僅有的幾人與我們知曉,就無其它人知道,可就在我們來接應您的路上,卻是遇到了一波接著一波來自晨曉的襲擊與早已布控好的陷井,我懷疑有人走漏了消息,將這個消息透露給了晨曉方麵的人。”
“而從始至終都知曉您所有行蹤,最可能走漏消息的人,隻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