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包廂中,所有人都因為元毅凡的突然發怒停下了動作,麵上儘是掩飾不住的懼意。
玩的正嗨的一個狗腿,瞧到坐在沙發上全身黑氣直竄的元毅凡,立刻上了前,討好的賠笑道:“毅少,彆生氣彆生氣,是不是這雛服侍的不好?我立刻給你換,立刻換。”
說著半點不留情的將方才還配合著人演戲的少年自他身邊拽起,隨手跟扔垃圾般的扔到一旁,又衝著外門喚道:“再給我帶幾個極品過來。”
不到半分鐘功夫,近四五個樣貌出眾的少年被帶到了包廂,見到這一排清純的絕色,狗腿眸底躍躍欲試,隻是想著元毅凡,又立刻將情緒壓了下去。
就見他轉頭討好的道:“毅少您看,喜歡哪個?”
見黑沉著臉的元毅凡不說話,狗腿眼珠一轉對著幾個人喝道:“杵在那裡乾嘛,還不上前給毅少消消氣。”
聽到指示,幾人立刻笑吟吟的上前,然而還不待他們的靠近,一個酒瓶‘嘭’的一聲,在他們腳邊混合著酒液與玻璃碎片炸了開來。
“滾!!!”
狗腿被嚇了一跳,見將人惹的更生氣了,立刻轉頭對著幾個少年喝道:“毅少讓你們滾,還不快滾。”
幾人不安的白著臉顫顫的離開,狗腿側身剛想再說些什麼,早已不耐煩的元毅凡隨手的一個酒瓶直接在他頭上開了花,咕咕的鮮血混合著傾瀉而出的酒液直接灑了人一身。
猝不及防的一幕讓在場所有人都白了臉,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隨意的大呼小叫,此刻,紅著雙目的元毅凡指著門大喝道:“我叫你滾!”
狗腿抬手捂著流血不頭,連聲給人道歉,邊鞠躬邊退後著回話,“好我滾我滾我滾,毅少你彆生氣,彆生氣。”
耳邊吵轟轟的音樂震的元毅凡莫名的心煩意亂,那感覺就像是無數隻蒼蠅在耳旁嗡嗡的響個不停。
隨手抄起茶幾上的一個酒瓶,他又猛的砸向了不遠處的LED大屏,怒喝道:“吵你麻痹,全部給我滾出去,全部滾。”
得到命令,所有人心驚膽顫的顫顫離場後,不到一分鐘時間,整個包廂就唯剩下了元毅凡一人。
心煩意亂暴怒中,他猛的伸手拿起麵前茶幾上一瓶開封的酒,也不斟倒入杯,直接往嘴中灌。
淺褐醇香的酒液順著他的嘴角源源不斷的淌落,浸透胸前的衣衫。
此時的他分明是張狂的不可一世,但不知為何,整個人卻從骨子中透出一抹孤寂的頹敗,若那腐朽後掉於潮濕地麵上,正在慢慢一點點腐爛的枯枝。
一片昏暗的包廂中,元毅凡半隱於陰影中的臉上有著一雙被赤紅浸染的目,孤注狠戾的眸底,淌落著自己都無法辯清的恨意與若隱若現不明的色彩。
林嘉爍,林嘉爍,林嘉爍。
啪——!!!
手中的酒瓶被用力的擲出,重力的撞擊下,在大理石地板上摔的粉碎,一如他當初懷揣著的那顆真誠的心。
我不會放過你的,林嘉爍。
永遠……不會!
……
一如近兩日般,元毅凡又沒有回家,用完餐後,元卓難得的沒有直接去書房辦公,而是將人攬在懷中,倆人難得溫馨的看起了沒營養的肥皂劇,順便跟人說說不久自己的行程安排。
“國際線路這塊比較重要,公司其它人去,我也不放心,畢竟是一塊新的市場,還是想親自去瞧瞧,所以大概過段時間就要出國外一趟。”
攬了攬臂間盈盈一握的腰肢,元卓笑道:“其實我倒是想帶你一同去,你總待在家裡,我都擔心你悶壞了,隻是這次行程比較累,我又舍不得你跟著我一起受苦,看樣子想陪你還是得過段時間專程抽空出來,嘉爍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都行。”褚景然隨口應著他的話,眼角餘光卻一直頻頻留意著大門的方向,很明顯是擔心這個點還沒回家的元毅凡。
自從那件事發生後,倆人之間就產生了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林嘉爍知道元毅凡很恨他,他也知道自己應該去彌補對方,但是,林嘉爍惟一不知的卻是,具體該如何彌補與如何麵對。
“你以前不是不是一直很想去琴海島玩麼,咱們去那裡玩怎麼樣?”
“……”
感受著人的沉默,元卓垂目,正好就瞧到懷中人輕蹙的秀眉與麵染的心事的重重,見到對方視線不時打量著門處的模樣,心中頓明。
“在想什麼,這麼入神,能跟我說嗎?”
耳畔邊響起了磁性喃喃使得褚景然動作一頓,微微側頭,他就撞進身後愛人關切的目光中,那眸中微露的擔憂與真摯,讓他本想脫口而出的‘沒事’兩字轉了個彎,被咽進了肚。
“抱歉,我在想……毅凡的事。”
“嗯。”元卓並未多說其他,眼神示意他繼續。
褚景然麵上染著幾分愧疚的愁容,輕聲道:“這幾個月來他真的變了很多,而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他放下那些,更不知道能為他做些什麼,才可以將這一切還清。”
“看著我。”擲地有聲沉穩的溫柔。
褚景然反射性的抬起頭,正好與身後人的目光相觸,元卓眸露治愈係的淺笑,柔聲道:“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跟你也沒有關係,父母的那種意外,我們誰都不希望發生,這件事不需要你來承擔任何愧疚與後果,因為……。”
眸中溫柔再濃三分,“嘉爍的親人也沒有了,不是嗎?”
褚景然瞳孔微縮,是啊,他最敬愛的父母也走了,因為那場意外。
元卓湊近兩分,聲音中仿似帶著某種蠱惑的魔力繼續道:“誰都是這場意外中的受害者,沒有誰需要為這場意外買單,所以你不需要對此愧疚。”
“可是畢竟是我隱瞞了身份……”
輕勾了下唇,元卓接著道:“如果不隱瞞身份你能讓毅凡接受你嗎?你並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毅凡的事,而我們……隻是正巧相愛了,不是嗎?”
褚景然眸中浮露三分迷茫,對啊,自己並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元毅凡的事,自己也是一個失去雙親的受害者,自己隻是正好愛上了阿卓,想跟他一輩子在一起而已,為什麼要愧疚呢?
為……為什麼呢?
感受著對麵人清澈眸中浮露的迷茫之色,元卓麵上的笑意愈發溫柔,輕輕鉗製住人的下巴,貼唇輕語道:“嘉爍總是這麼關心毅凡,從以前到現在都是如此,你總是這樣……作為老公的我,是會吃醋的。”
聞言這又蹦出的兩個字,褚景然臉又忍不住一紅,似惱似羞的瞪了男人一眼,小聲道:“他畢竟是我曾經的學生。”
聽著這句不同於以往的話,元卓不可置之的一笑,他知曉自己的心理暗示起了作用,若換以前,對方會反駁他的話隻有一句。
我畢竟是欠他的。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欠誰的,哪怕真有……也絕不能是林嘉爍欠元毅凡的。
客廳的射燈打的有些暗,懷中之人麵覆煙霞,宛若三月薄霧中的桃花,粼粼水眸因為一個小小的瞪眼動作,似湖水漣漪的輕漾,輕柔滌蕩進心間,耳邊是肥皂劇男女主角擁吻的畫麵與聲音,為此刻曖昧的燥熱增添著旖旎的風情。
輕輕鉗製住人不自覺想逃離的下巴,元卓俯身輕輕覆上一吻,隨之而來的是齒關輕柔的碾磨與舌尖的撩動的溫柔,手掌自人衣擺而入,指腹輕柔的摩挲著細膩的觸感。
自肌膚上傳遞的酥麻好似細小電流,夾帶著心中不明的忐忑與緊張的不安,竄遍全身上下,惹得褚景然不受控製發出低吟的顫栗。
緩緩將人壓在身上,元卓輕柔的吮磨著人似快滴出血的耳珠,輕語道:“嘉爍,你這幾天灑香水了?”
“沒……沒有。”
輕貼進人白皙的脖頸,元卓隻覺鼻腔中那股說不清的味道更濃三分,前幾日對方來他辦公室,在靠近對方時,他就察覺到了對方身上這股淺淡的味道。
非常好聞,然而卻不屬於他熟知的任何香水及味道的一種,每嗅一口,都讓他更想將懷中人吃下肚。
那感覺,就像是這味道從這人身體內散發出來的般。
伸出舌尖輕舔上人白皙如玉的脖頸,味蕾上綻放開的甜膩與人唇中溢出的迷亂,讓他全身的血液直抵下腹,輕咬住人脆弱的脖頸,元卓黯啞低喃。
“我想要你。”
從裡自外,都染上我一個人的味道。
愛人尤含情欲的蠱惑聲音入耳,令褚景然迷亂的有些分不清現實與虛幻,耳畔的火熱與久藏禁忌的碰撞,使得他緊張的連可愛的腳趾頭都不受控製的蜷縮起來。
指腹輕移的迷亂與耳畔句句火熱的情話,緋著通紅的褚景然緊攥著指尖,發出輕淺的鼻音。
元卓想,他或許是被對方的味道蠱惑了,連一秒也不想等,連房間都不願意去,就在這般曖昧的客廳中,迷離的燈光下,解開人衣衫的紐扣,灼熱的唇覆上了人的肌膚。
【支線任務目標好感度上升10點,現好感度55點。】
然而就在關鍵的此時,‘嘭’的一聲巨響中,彆墅的大門自外被一腳踹了開來。